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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夕犹如被人踩到尾巴一样,蹭一下缩回身,细瞧之下发现是凉山府的巡兵,万万不能暴露身份,立即腾身便跑。
“追!”
一群人立即开始围堵金夕,随着发出阵阵呼喝,引来四周的巡兵。
金夕小时候便在村子里跑的最快,现在又是玄结境修者,飞一般向前飘离。越是这样,后面的追兵越是来劲,本就出兵在即,若是引来异人,弄不好就会掉脑袋,一声接一声传呼,一波接一波巡兵出现……
后有追兵,前有大帐!金夕突然发现走投无路,一转身飘入一座小院,慌不择路奔向拐角处的房间,微一提气拨开门栓,来不及多想便钻了进去。
猛一回头,顿时陷入无尽的惶恐!
这里是隐影派,这间屋子是报宁儿所有,这时的报宁儿正在木皿中沐浴,这时的沐浴一定不着衣……
报宁儿的上身全部裸露在外,一丝不挂!
金夕全瞧见了,一丝不漏地瞧得清清楚楚。
眨眼间,他拾起报宁儿的衣裳奔扑过去,不由分说遮住她白花花的身子,见她猛然反应过来咧开嘴,想必接下来不是呼喊就是嚎哭,同时有人悉悉索索冲进院子,抽开手去捂住已经来不及,急中生智的金夕做出不得已的动作,贴过去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凉山府拿人,即刻开门!”
外面传来厉喝声音。
报宁儿这才明白过来,眼睛瞪得不能再大,拼命摇着头,示意自己认出了金夕,也绝不会出声。
笃笃笃!
传来敲门声,外面的人开始谩骂。
“我是报宁儿,等等!”报宁儿狠狠瞪金夕一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外面立即消失声音,改去敲打别的房门。
“你还愣着干什么?!”报宁儿本来眼睛就大,此刻已是溜圆放光,她发现金夕依旧痴愣地立在眼前,低声喝道,“我要穿衣裳!”
金夕赶忙转过身,听见身后哗啦一声,一定是报宁儿钻出了水面,回想起刚才的场景面红耳赤,立即抬起双手猛挠头发。
一阵匆忙的声响过后,“仓啷”一声,传来拔剑的声音!
“宁儿姑娘,我……”金夕百口难辨。
“闭嘴!”报宁儿学着当年金夕的口气沉声喝道。
她急匆匆赶出门外,立即传来声音:“宁儿小姐,我等发现一名不明身份的人蹿入此院……”
呼呼两声,应是报宁儿挥舞青剑的声响,“挨个屋子搜,派人围住凉山出路,不得让他逃脱坏了大事,一经发现,”她故意厉声高喝,“不管是谁,立即将他斩杀,碎尸万段!”
“是!”
隐影派的全部弟子被赶到院子当中,府兵绝不会去搜报宁儿的屋子,挨个房间巡查完毕后未有结果,立即奔跑着散去。
报宁儿折返回来,四目相对,谁也开不了口。
金夕越是闪避,眼睛却有意无意停在报宁儿的胸部,穿着衣裳还那么高耸挺拔,方才……
“你?!”
报宁儿猛地抬手护住胸口,厉厉瞪向金夕。
“没有,”金夕开口便暴露出龌龊之思,赶紧回过神来,低声问道,“为什么凉山府的人见到你这么恭敬?”他一直不晓得报宁儿的真实身份。
“我……我是商族的人,”报宁儿如实回答,似是怕金夕进一步追问,忽然说道,“按照商族的规矩,你瞧了人家,而且还亲了人家,必须成为我的夫君,否则……”她露出了敲诈的笑容。
“休想!”
金夕立即反驳,一扫愧疚和歉意,满脸堆起十二分的愤怒。
“格格,”报宁儿倒是笑了,歪着头细细端详一下金夕,“越是发落了,比起小时候强出许多啊,瞧着样子虽是委屈一些,我到底还是认了吧。”
说起小时候,金夕想起她不顾安危一同去天阴派投药,误食修行丹后放弃全部修为,将根气赠予才挽救他一命,后来才知道母亲被困六载,报宁儿也是一直照看着,遂找个借口回道:“我倒是希望你不是商族的人。”
“为什么?!”报宁儿吃惊地问道。
金夕懒得回答,正是商族的撑腰,才令空戎、天阴派为虎作伥,残害武生,滥杀修行之人。
“嘿嘿,”报宁儿诡笑道,“你就不怕我去凉山府告发你么?”
“随便!”金夕最恨告密之辈。
“好,好啊!”报宁儿审视笼中鸟一般靠近金夕,几乎是嘴挨着嘴悄声说道,“要是我告发柔夫人在宁剑派躲藏着呢?”
嗡一声,金夕的脑袋炸开一般,抬手便要抓住报宁儿,她却不怕,故意挺起胸脯,示意要是抓来,想不做夫君都不成。
“你怎么知道的?”金夕一边是惊诧害怕,一边是确认娘亲在宁剑派,表情极为复杂。
“整个凉山,哪有我不通的事情?说!到底愿不愿意!”报宁儿扇动着大眼睛,粉色圆脸再次放出灼人的光泽。
“不!我已经有了妻子!”
“啊,是谁?”
“姬慕菲!”
金夕说完,本以为报宁儿会继续刁难,要么说什么可以同配,再者她一定晓得姬慕菲的境遇,没想到她立即颓萎到床榻边,脸色凝重起来。
空气骤然凝固。
金夕仿佛听得到报宁儿剧烈的心跳声,瞧着她凝眉思忖的模样,倒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一瞬间这离别几年的时间在脑海中荡过,报宁儿在他心目中生成一位大姑娘。
“你是怎么得到四方尊的?”报宁儿不再提及夫君的事情,抬起头庄重地问道。
“进入董父墓穴取出的,”金夕没有介绍古墓中惨况,两次探入七百人,最终只走出五人。
“四方尊果真像传说中的那样,持者得天下吗?”
“屁话,得天下靠人心,岂能靠四方尊?”一提到此话,金夕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无此言,天下苍生哪能肆意争夺,死去那么多人,甚至包括姬慕菲。
报宁儿没有生气,接着问道:“你偷来凉山,是要接走夫人吗?”
“不,知道她无恙就好,我要先去空戎派。”
“空戎?去做什么?”
“关你……”金夕停止了粗口,毕竟她曾照顾娘亲,怎能骂人家娘亲,“揭发他们不可告人的阴谋!”
“阴谋?”报宁儿挺身而起,脸色骤变,“什么阴谋?”
“空戎派暗自创立阴派功法吸行术,利用每年一度的招收弟子之机,偷吸品质佳良武生的气根,以此来提高自身修为,如今可憎的夏玄竟然改为一年两次……”
“你说什么?!”
报宁儿虽然吁出一口气,还是险些扑向金夕,瞠目结舌,再也道不出话来。
次日,她悄悄带离金夕,一同北上赶往空戎,揭开了瓦解天下第一门派空戎派的序幕。
一路上两人的心情均很沉重,无心留意夏季的花放莺啼,得知金夕与父亲金天蕴同是受害者之后,报宁儿的话更加少起来。
虽然也处于西北,夏季仍然烦热不堪,空戎派内人满为患,各地前来报名的选生络绎不绝,看着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金夕的心沉落下来。
当年,自己也是带着光宗耀祖的心情来到这里,只可惜瞬间灭失金气根,断送了修真之路,到如今也是处处掣肘。
两人好不容易排到报名处,双双大汗淋漓。
“我们这里不收女子!”招考人瞥一眼报宁儿。
“我是陪他来的!”报宁儿指向金夕。
“叫什么名字?”
金夕恍惚间想起了姬慕菲,她若是在一定自豪地道出:五行之金,半多之夕,金夕!随后露出牙齿嘻嘻笑着谨慎瞧过来。
“傻啊,名字!”招考弟子催促道。
“程……男!”金夕答道。
报宁儿立即诡秘地瞧向金夕,分明是在瞧看扯谎之人的脸红还是不红。
没有红,而是白了!
那种彻骨的痛恨惊得报宁儿一吐舌头,瞬间也随着低迷下来,回过头看一眼茫茫人群,嘴中发出微微叹息。
“二十五号房授课!”
金夕与报宁儿来到二十五号房屋,再一次听武塾絮叨,此时的讲授对于金夕来说,彻底成了牙牙学语,他几次想爬到桌上睡一觉,可是毫无困意。
身边的报宁儿也一次未去推他。
终于有一次,他佯作偷睡被武塾发现,依旧飞过来木块,报宁儿才不去拿脑袋顶,一下子接住木块投掷回去。
周围也没有再次站出一个“萧弘”,也没有惋惜声,尽是整齐划一的嘲笑。
他的心情愈发沉重,也淡淡念起姬慕菲。
中间休息时分,金夕与报宁儿并排坐在一处木椅上,依旧探向远处空戎弟子的修炼,步伐如此的缓慢,集满了真气方才震开石板。
物是人非,往事已去,变故斐然,人心难测。
蓦地,金夕发现夏玄,虽是瘦瘦脸廓却浑圆肚满趾高气扬,身后随着一干空戎首领,金夕的眼睛放出愤怒,就是他在当年的比试中作假,令对手盛叶白明明胜了,却宣布他败北赶出空戎,也是他引领进入唐伶房间,瞬间被剥离金气根……
“你认识夏玄?”报宁儿见金夕虎视眈眈。
金夕没有答话,依旧怒目相视。
报宁儿再次远远望去,直至夏玄步入总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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