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眼眸微动,却仍然沉静道:“身为皇子,更不需要事必躬亲,父皇,不是么?”
叶浩然眼睛微眯,缓缓点头,“不错,只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即可。”
短短的八个字,便是帝王之术了。
叶非微微一惊,心下忽然有些忐忑,叶浩然却是一笑,站起来道:“你跟我来。”
叶非跟在叶浩然之后,走了不多时间,发现是进入到叶浩然的内室,这里,是郑皇休息练功所在,除了叶浩然,便只有近身侍奉的数人才能进入,现在叶浩然却领着他,心中更是杂七杂八,不知何想了。
走过大厅,然后走入一个偏室,进去之后,叶浩然布上了禁制,这里只是一个寻常书房的模样,叶浩然却是当着叶非的面,打开了一个暗室。
这哪里还是暗室,简直是一座大殿,他们正站在大殿的上方俯视,大殿的一切尽收眼底。
历来皇室,都有私人收藏,其中收藏最为丰厚的,当然会是一国之尊,叶非也曾想过叶浩然的收藏,但也以为,总不会大于国库,可只有亲眼见到了,才知道身为郑皇,会富有到什么程度。
叶非被琳琅满目的收藏惊呆了。
“这里是历届郑皇的私人收藏,有从你祖辈继承的,也有我自己添加的。”叶浩然俯视着他的宝库,骄傲道:“这里不但有筑基修士需要的功法、法器、灵丹,还有结丹修士需要的,更有可以辅助元婴修士修炼的灵丹。
只要我们郑国有元婴修士存在,就有他需要的一切——还有各种你想不到的东西,那些珍贵的,传了数千年的法器。”
叶非的眼睛贪婪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忽然抬头看着叶浩然:“父皇,你领我到这里来……”
“非儿,你是第一个进入到这里的皇子,我只是想要你看看,身为郑皇,守着这些财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库房里,找不到合适的主人,是何等悲哀。”
叶浩然凝视着这属于他的财富,缓缓道:“我的皇子,要么醉心于修为,无心权势,要么太过看重权势,心魔过胜,难成大器,难得你既谋于略,又勤于修炼。”
说到这里,叶浩然将视线落在叶非的脸上:“但并非,我就会给你助力,你要知道,既然你想以皇子之身,夺得太子之位,我就不会给你任何助力的,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直到你能证明你自己,比你大皇兄还能胜任。”
“父皇。”叶非低低地叫了一声。
“这,对你也许不公平,但我没有阻拦你,对你大皇兄已经是不公平了,郑国和平已久,经不起动荡。
如果,如果你不能证明你比你大皇兄还要优秀,还要胜任这个位置,不能证明你会让我这宝库内的收藏有再见天日的可能,叶非,你可能会后悔进入到这里过。”
“父皇,儿,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待。”从那年离开皇宫之后,叶非就没有在叶浩然面前自称“儿”,而这一次,他真心实意知道,他的父皇,仍然是他的父皇。
只是,父皇先是郑国的皇。
叶浩然伸手一招,一座书架上一本册子就飞到他的手中:“非儿,这本心得你看看。”
接着又伸手,又有一个个玉瓶飞到手里,一股脑都塞给了叶非。
“这些是火系和木系灵药,我知道你不缺灵石,你那个朱雀堂进账不少,这些灵药都是筑基初期所服用的,也只有筑基初期修士有用,再珍贵,我和你皇兄们也用不上了。”
叶非接过来道:“多谢父皇。”
然后看着下边,欲言又止。
“怎么?这些不够?”叶浩然挑眉问道。
叶非迟疑了下,然后就坦然了,“儿修为筑基,日后身边的助力也是筑基为主,父皇这里的灵丹,可否还请赏赐给儿部分,也只是筑基初期就可以。”
叶浩然笑了:“才看到我宝库,就打着里面宝物的主意了,你知道这些灵丹都是何品的?能进入到我的收藏里,都是极品的,你要随便赏赐了人,岂不可惜了我的宝贝?”
叶非笑着,带着些期待,“不敢糟蹋了父皇的宝物,父皇也知道,儿子身边所用之人不多,总要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
“哼,这一点到随了我,雁过也要拔毛。”叶浩然虽然是责备,却也带着笑,伸手又抓来了十来个玉瓶,叶非看了,却不仅仅是五系灵丹,还有解毒的,提升神识的,心中大喜,收下灵丹,俯身拜谢。
“我给你自己用的灵丹、修炼心得,没有见你这么高兴,也没有谢我。”叶浩然只这么点了一句,没有深说。
“儿是父皇的儿子,父皇的赏赐,只有欣然接纳,若是因此拜谢,倒是与父皇生分了,这是替儿子身边之人讨要的,自然要拜谢父皇的。”叶非诚心诚意地道。
这一番交谈,不觉将叶非和叶浩然之间的关系重新拉回到数年前,好像回到了父慈子孝的时候,虽然谁都知道,这是在不涉及到郑国根本,不让皇室出现危机的前提下,但他们也都珍惜彼此间这难得的一刻。
此时,叶真却黑着脸在自己的太子府内。
在郑皇面前,他说谣言将在大比开启之后不攻自灭,他却是知道这么说,是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谣言了。
谣言之所以能传播开来,就是因为有人博取大众心理,故意创造出大众喜欢的谈资,再夸大其词,借助众人之口传播。
而能够传播广泛的谣言,却也要有两三分真实的,这样才能做到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但这次大比的谣言,却不同于以往,哪怕是他听起来,也真假难辨。
而他,竟然也不觉相信谣言的内容,实在是一切都几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而大比,也是按照他的意图办的。
他相信,绝对不是他手下将这些泄露出去的,那只能说,有人在暗地里支持叶非——除了叶非,没有人有做这些事情的意义。
他头一次后悔,不是后悔没有解决掉叶非,而是后悔以为叶非玩物丧志,朱雀堂,蒙蔽了他的视听,而朱雀堂,在短短的两个月期间就花开遍地,隐隐已经成为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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