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蜚连夜就离开了朝廷的大营,让这样一个高手继续留在狄云身边,是葛洪犯的一个最大的错误。
这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手筋断了可不是脚筋断了,李蜚还是走到了白肖面前。
大燕的人会重视狄云,却会忽视李蜚,李蜚就轻松的摆脱了那些燕人。
这样的确会打草惊蛇,但如果不这样做,白肖就要走了,李蜚必须铤而走险,不是为自己,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右手又不好用了,他是为了狄云。
“七公子,来的很仓促叨扰了。”
这哪是叨扰啊!明明是吓人好吗?白肖睡得挺香的,一个人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要知道现在可是在沙场上。
白肖睡觉都枕着刀,差点把自己都砍伤了,“有事不能在白天说吗?”
“白天的时候我出不来。”
齐央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白肖也就奇怪了,白肖在帐外可是安排了不少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罗俊,下回来人的时候通报一下,熟人也通报。”
“知道了,大人。”
李蜚深夜到访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说出实情,在狄云和李蜚的心里连白家人都不是自己人,更不用说曾经打伤过狄云的白肖了。
所以以前狄云李蜚才会藏着掖着的,被葛洪胁迫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狄云和李蜚原来的如意算盘是什么?借着白肖这股东风上岸。
可没想到白肖要走了,刮起了大西风,可狄云李蜚这条船还在水里呢?这不是离岸边越来越远了吗?这跟他们的如意算盘就完全不同了。
白肖知道实情之后,竟然丝毫都不感觉到奇怪,反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局势越加的清晰,大燕的底牌也一张张亮出来了,离最后的决战想必是不远了。
“你们是主家派来帮我,现在却想让我反过头来救你们,给我一个非救不可的理由。”
“我们是一家人啊!”
这种话可收服不了白肖,白肖本来就是穿越而来,更何况还是一个姑丈,连个血缘关系都没有,“如果是这个理由我不接受,我头上的虱子是不少,但少一只算一只,罗俊送客。”
“等等,我们狄家虽然家道中落,但破船还有三千钉,七公子你想要什么?我们狄家就给什么就是了。”
李蜚是草莽出身,所以说话比较直白。
这一点白肖还是比较欣赏的,勾心斗角猜来猜去很累,“如果我要整个狄家呢?”眼界广了,白肖的胃口也就难免会大了一点。
“如果这事你做不了主,你可以回去问问。”白肖是算准了李蜚没法回去。
如果幽州的事处理不好狄家必亡,李蜚不见意博一次,“从此刻开始,狄家三代誓死追随七公子。”
“记住你说的话,如果这是句空话,我会让狄家彻底败落。”
“不敢。”
其实白肖对于狄家也没那么在乎,现在这么做只不过是搂草打兔子不用客气,白肖毕竟还是要在其中出力的。
白肖又不是烂好人,不会白干活的,在白肖这里想让狄云脱身并不难。
倒不是狄云不如白肖,而是所处的位置不同,要考虑的事情也就不一样。
“你回去告诉狄云,让他请战驰援长安,但却不能带着幽州军。”
“这…”李蜚很明显停顿了一下,这是在犹豫啊!
白肖:“怎么舍不得那点兵权?”
狄云李蜚可以说一直在白家忍辱负重,好不容易翻身了,要说不舍是有的。
当然李蜚也不是什么舍命不舍财的人,他犹豫的是其他事,“就算我家公子请战,大将军能同意吗?”
没有了幽州兵的狄云,那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请战去当小兵,那也不可能啊!
李蜚狄云可以什么事都跟白肖说,但白肖却不能什么事都跟他们说,“这个就不用你们管了,杜昂那边我来解决,你们只要请战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你怀疑我?那还来找我干什么?自己解决吧!”
李蜚连忙赔不是,但李蜚还是有所担心的,“幽州兵是我家公子带过来的,如果日后幽州兵做了什么?我家公子肯定难逃干系,就算此刻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辈子啊!”
“幽州兵是幽州兵,你家公子是你家公子,狄云走了那自然就顺理成章的换了一位主将,军中本来只认虎符不认人的,跟一个早就离开的人有什么关系?”
“就算有人想泼脏水,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惹不惹得起白家。”
狄云李蜚都不笨,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一层,是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做白家人,自然就体验不到当白家人的好处了。
“七公子之恩,恩同再造。”
“行了,记住你说的话,狄家以后听我的。”
李蜚既然能进来,那么自然也能出去,白肖就不管他了。
“齐央,听见了吧!还不去给杜昂写信。”
“写信简单动动笔的事,但问题是这个内容该怎么写呢?听大哥的意思,好像是不打算把幽州兵的真实情况告之杜昂了。”
在齐央看来透露幽州兵的实情才是明智的选择,这样白肖日后就更好脱身了,至于狄家这种家道中落的家族有的是,根本就没有拉拢的必要。
白家树大根深的,又不会被区区一个狄云所连累。
白肖也有自己的想法,“当然不说了,我们此去长安,这一路肯定不会太平,朝廷大军这边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更方便。”
“既然杜昂误会大哥是玄武司的人,那么大哥想要几个人帮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杜昂可以让人帮我,但杜昂绝对不会把实情告诉他们,这样用起来不顺手,我们很多事是见不得光的。”
齐央可不同意这个观点,“大哥,明明是不知根知底的人用起来更顺手,那样我们才可以随意舍弃,如果换成是狄云,说不定像今晚的事还会发生。”
齐央摆出的架势就是白肖今晚要是说不清,他就不走了。
白肖只能把自己最后一点小心思说出来了,“狄云的夫人是我的姑姑,她的那一房没有男丁,所以才会招男子入赘,要不然怎么会摆脱出嫁从夫的宿命呢?所以…”
白肖还没有说完,齐央就已经走了,因为他已经听明白。
世家之中从来不是和谐一片的,一点都不会比沙场太平,大燕与朝廷之战,不管结果如何,白肖都是要回一次洛阳的。
到时候要面对的敌人,那都是看不见摸不着,提前拉拢一些人,也算是合情合理。
杜昂收到了白肖的密信,到是不见意卖一个顺水人情,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抬抬手的事。
玄武司的人不在,也许还是件好事。
次日狄云请战,杜昂就直接给了他一个偏将军的位置,虽然不是独领一军,但也不是小兵。
这样狄云就很满足了,没有那些燕人的监视,让狄云干什么都行。
燕军驰援长安的部曲是先动身了,而朝廷这边的援兵是晚两天动身的,虽然走的是同一个方向,却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估计就是走同一条路,也会老死不相往来。
双方不能照面,一照面就你死我活了,双方的主将都会尽量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毕竟他们身上都背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在斗智斗勇间,双方形成了一个恐怖的平衡。
当然这种平衡维持的时间会很短暂,到了长安就会彻底的结束,又会变成你死我活打生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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