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央把酒杯倒扣在桌子上,“三师兄,算盘精不精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做主的又不是你。”
“小师弟,你这是想送客吗?”
“不送。”
荀衢还真的走了,这对师兄弟的关系,白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这是好还是不好啊!
白肖:“齐央,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大哥你已经说的够多了,以三师兄的心思会想明白的,如果说的再多,恐怕连我们的根底都会让三师兄探得了。”
“这么厉害?”
齐央虽然不想承认,但不会否认,“所以跟我三师兄打交道就要干脆,拖得越久只会越被动。”
姜棣一直韬光养晦,所以府中的陈设也较为古朴,甚至连一些商贾之家都不如。
姜棣坐在其中听着荀衢的叙说,细细思量之后总觉得哪里有所不妥,“荀先生,你觉得这位白家七公子所说的话,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没有半分是真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相谈尽欢呢?”
这相谈尽欢可不是姜棣猜的,而是荀衢刚才自己说的。
荀衢:“白肖想把林光远捧到镇北将军这个位置上去,是他的个人意愿而不是白家的意愿,所以我不用考虑太多的利害关系,又是好酒好菜的当然相谈甚欢了。”
“那先生是不想进行这次交易了?”
一声询问,就足以看出姜棣对荀衢的重视。
“恰恰相反,属下非常希望触成这次交易,白肖嘴里没有一句是实话,这的确是真的,他的外公是工部老尚书黄霑没错,但一个外孙怎么可以做外公的主呢?”
“白肖的兄弟是礼部尚书之子,又不是礼部尚书,这两者差的很远,但不可否认白肖在其中是能起到作用的,而我们要付出的就是不阻止,可我们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姜棣对林光远还是有一定了解,毕竟林光远以前是禁军的人。
林光远是一个忠义之人,所以他并不算任何一方的人,他跟白肖是交往过密,但那也只是私交,根本就无伤大雅。
这样的人成为镇守一方的武官,对任何人都不会产生威胁的,的确没有什么理由阻止。
“那白肖此举有什么深意呢?通过醉仙楼这件事上来看,就知道白肖应该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殿下多心,白肖就是以后想在北方杀人放火也跟我们没关系,立锥朝堂与六皇子的势力抗衡,才是眼下我们该做的事。”
“先生言之有理。”
林光远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为了镇北将军,上次林光远立下天大的功劳也不过是一个安北将军,这次只不过是跟在白肖身边走了一圈而已,就成为了镇北将军。
其实朝堂上的事啊!有时候真的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林光远自然对白肖感恩戴德,他很清楚没有白肖,什么安北将军镇北将军跟他都无缘了。
不过这次朝廷的调令下达的很快,林光远即日就要去北疆,不能有半分耽搁,“兄弟,大恩不言谢,哥哥会记住的。”
“行了,跟我说这些,记得你欠我一顿酒啊!”
吕勤管犪等人也跟着林光远走了,白肖没有亏待林光远,自然也没有亏待他们,全都小升了半级。
他们这一走,白肖身边霎时冷清了很多,还真有点不习惯。
齐央:“大哥,你别看了,白家的人都已经到了,你就等着挨训吧!现在哭了一会哭什么?”
“谁要哭了,不是风大嘛。”
齐央拔了一根头发下来,放在自己的眼前,“哪大了?”
“你那个斗鸡眼大,滚一边去尽惹我生气。”
林光远这一走,这林府就归白肖了,以现在二人的交情,除了女人什么都可以分享的。
这次白撵亲自来了,现在白家如日中天,自然不需要收敛什么?
“父亲,你都来了就送送林将军吗?你这样让我多没面子。”
“你还没面子,连李家都被你说动了,我都没这个面子。”
说动李家这个白肖可不认的,“父亲,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我跟你说话还要讲证据?好那我就跟你说一说,以往为父在朝堂上说什么李季都反对,这次林光远的事李季默不发声,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白肖:“也许是人家突然身体不舒服呢?不说话怎么就说明一切了?”
“那是因为其他事,李季都没有放过。”
现在白家和李家的争斗,已经从暗处转到了明处,的确是明显了一点。
“父亲你不信我,我不怪你,但我想说的是我没有说动李家。”
“那这件事如何解释?”白撵越发的沉不住气了。
白肖到是不见意跟白撵说实话,“我只不过是说动了四皇子而已,其实也没什么?”
这还叫没什么,这可比说动李家的情况还要严重的多。
白家可是站在六皇子这边的,白肖却突然说跟四皇子有瓜葛,这让白撵如何接受啊!
“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跟父亲相比,还是相形见拙的。”
四皇子可没那么好说动,白撵现在想知道白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你觉得我在夸你吗?说吧你答应了四皇子什么?”
“兵部尚书之位。”
“你可真敢夸下海口啊!”气得白撵都站起来了。
既然姜棣做了他该做的,那么白肖也会尽力做自己该做的,这可不算什么夸下海口。
白肖也是讲究童叟无欺的,“为什么不敢?陛下要的是平衡,那么四皇子自然会水涨船高,那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不是四皇子的又是谁的?”
朝堂上的事,没人比白撵更清楚。
就是因为清楚,他才知道白肖现在所说的,在未来是很有可能实现。
但是白撵更不能继续放任白肖了,再这样肆意妄为下去,白肖会连累家族的,“跟我回去吧!”
“不回,白府距离大理寺太远了,我早上起不来,不能每天都迟到吧!”
这理由不能烂的再烂了,可说服不了白撵。
白撵更是想以权谋私,“以后你不用去大理寺了去当黄门侍郎吧!”
黄门侍郎这个官职,是皇帝近侍,负责皇帝与六部之间的文书传达,经常跟一些小黄门、黄门令打交道,那些可都是宦官啊!
黄门侍郎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禁中的外官,正因为如此走哪都有人跟着。
毕竟禁中宫城,不是随便乱走的地方,那处处都是受人管制的。
以白肖这样的性格自然是受不了的,“父亲,黄门侍郎是四品官吧!而且能接触朝廷机要责任重大,我担当不起啊!”
“我白撵的儿子有什么担当不起的,我让你当你就当。”白撵心里暗自发狠,臭小子我还治不了你了。
白肖:“父亲,我当一个大理寺断丞都这么不老实,往来于宫城之间也不会老实的,你就不怕我给你惹事吗?”
“黄门侍郎,出入禁中,从里到外都要仔仔细细的检查,就是出恭都最少有四个人跟着,你要是还能不老实,算你有本事。”
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反正我是不会回家的,父亲你说什么都没用。”
“不想回就不回,反正这个黄门侍郎你是当定了。”白撵越发的觉得黄门侍郎这个位置很合适白肖。
简直就是为了白肖准备的,是该让白肖吃吃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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