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炬原来就住在漳河边上,也就是邺城的北面。
靠水吃水,所以单炬的小日子还不错,自小还定了一个娃娃亲,对方那小摸样没得说,逢人都说单炬祖上积了大德了。
单炬自己也这么觉得,可就在成亲的前几天,他那未过门的妻子,却被假文授给糟蹋了,也就是现在的孙厝。
所以单炬不认识别人,却不能不认识孙厝,化成灰都认识。
到了滹沱河对岸,单炬就发现茂林中藏了不少人,有些人还挺眼熟,绝对是邺城里的人。
就在这打量的过程中,让他看到了孙厝,他差点叫出了声,幸而被两个跟来的白家死士摁住,才没有让他打草惊蛇。
单炬那五短身材,自然不会是两个白家死士的对手,被强行拉回了滹沱河的这边。
白肖就在河边等着,“赶紧放手,都是自己人。”
单炬一屁股坐在地上,“大人,文授就在对岸。”
白肖这次明白谷舋白日里的那些举动,为什么那么反常,原来为的就是文授这个后手。
这两个家伙是怎么凑在一起的,不过这样也好,明日可以一并解决了。
两方对垒想要获胜,就要利用己方一切的优势,文授想要半渡而击,也就是说只要白肖不渡河,他就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这就是白肖可以利用的优势,当然要好好利用了。
所以白肖选择在下午渡河,就是午饭之后,双方隔着一条河很近了,所以文授等人不敢生火,只能饿肚子。
没有吃饭还想玩厮杀这种力气活,白肖就看看文授这边还能剩下几分本事。
而白肖这边就吃的不错了,单炬知道一会要面对什么?动刀动枪的他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论到抓鱼他可是一把手。
这一上午啊!他就没闲着,拼了命的抓鱼,就是希望己方的人都能吃上肉,只有吃肉才有力气吗?
滹沱河的鱼是真鲜啊!香味随风飘荡,闻得孙厝等人流口水更饿了。
齐央:“大哥,一会你先过河,我就不奉陪了。”
“没打算让你陪着,在中间待着吧!记得别抬头身子藏得低一点,别被人给射死了。”
“放心吧!大哥,我躲在许撵的后面万无一失。”
下午的时候滹沱河就退潮了,所以白肖在前面走的时候,河水最深只漫过腰间,“罗俊,记得不要恋战。”
“知道了,大人。”
孙厝实在是等不及了,不算昨天他都等一上午,一看见白肖上了岸,他就动手了。
他要的就是白肖的命,其他人的命他还真看不上眼。
孙厝带人就冲了出来,官服宽大所以遮掩了孙厝的身材。
这一不穿官服那就不一样了,孙厝真是魁梧的很,手拿九环大砍刀,铃铃作响啊!
“白肖,拿命来。”
“你裤裆漏了一个洞,动不动让人补上再说话呀!”
孙厝下意识往下一看,哪来的洞啊!
“白肖你敢耍我。”
这孙厝还找白肖呢?白肖早就往后跑了,哪有心情理他。
“白肖哪里跑?”
“想杀大人,先过我这一关。”罗俊直接把孙厝给挡住了。
起先罗俊还真没瞧得起孙厝,可是这一交手他就放下了轻视之心,这力道可不比管犪差多少啊!
二人短短交手几个回合,白肖都已经跑回河里去了。
孙厝可不想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都看什么呢?给我追啊!”
说好的半渡而击,现在变成了河中血战了,河水没一会就变成血水了。
谷舋在后面也出手了,两面夹击吗?可是白肖要算计的就是他,河这边白肖可是安排了两百个白家死士。
那是目前白肖最精锐的手下,谷舋一下子被打蒙了。
谷舋孙厝这两个人,白肖一个也没打算放过,但总有一个先后之分。
孙厝身边人这么多,白肖当然要挑软柿子捏了。
白肖在河中也是且战且退,就是想把孙厝等人引到河的这边来,同样是半渡而击,白肖就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这就是齐央口中的钓‘鱼’,同时也是阳谋。
孙厝可以不追啊!那么白肖就可以换其他地方渡河了。
如果谷舋可以多坚持一会,未必会让白肖得逞,可惜谷舋实在是太弱了,有心无力还不如无心呢?
现在只能自讨苦吃了,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白肖都替他不值得啊!
一个考得功名的读书人,怎么可能有其他马贼跑得快呢?最后被白家的死士给砍了。
即使是现在白肖都不知道哪个是谷舋,就好像这个人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白肖退的很快,就快上岸了,单炬突然从旁边的水中冒了出来,可把白肖吓一跳,黑不溜秋的跟个水鬼一样。
“你找死啊!”
“大人恕罪,我不知道是你。”
人屠白刚迎了过来,把白肖拽上了岸,“七公子,属下可以先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不用了,如果我走的远了,这个假文授就不敢上来了。”
白刚一把将单炬推到一边去,“那属下保护你。”刚才白肖呵斥单炬那一幕,白刚可是看到了。
白肖回到了昨晚扎营的地方,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有一些临时的栅栏啊!说没用还是有点用的。
此时的孙厝和罗俊还在河中,看到案岸上的情况,“谷舋这个蠢才。”
罗俊:“怎么你怕了吧!”
“小子,你太嫩了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不跟你纠缠了,让白肖上来跟我说说话吧!”
孙厝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条件,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冷静。
而罗俊又没有把握拿下孙厝,只能先退后了,孙厝也不追了。
齐央在白肖身旁打趣道,“大哥,这假文授比你聪明啊!”
“这是好事吗?”
罗俊一身水渍,“大人,文授请你过去。”
过去就过去,白肖现在可不怕他,“文太守,别来无恙,你这身穿着更加适合你。”
“我叫孙厝,记得我。”
“不会忘。”
孙厝直接带人离开,动作说不出来的洒脱,明知不可为而不为之,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白肖看着孙厝远去的背景,“齐央,我总有一种预感,这孙厝是我未来的对手。”
齐央斜了白肖一眼,“现在就是对头了,未来当然也是对头了,这还用预感吗?大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白肖还是谨慎的,派了几个白家死士,去对岸探查一下情况,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孙厝这是走的够彻底的,白肖当然带人渡河了。
虽只是一河之隔,但并州的景象就是跟冀州的景象完全不同,穿过了密林,那就是一马平川的太平原。
连个山包都少,尽收眼底啊!
怪不得北疆人心胸宽阔呢?看得宽心也就跟着宽了。
白刚突然趴在地上,“七公子有骑兵?”
白肖还以为是谷马寨的人呢?毕竟那是一群马贼,连忙摆好阵型御敌,最后却是虚惊一场。
原来是吕勤带人过来了,“大人,末将来了。”
“你这样算不算开小差啊!”
“不算,是林将军下的命令,让我们护送你去西河郡,最近并州不是很太平。”
林光远的本事白肖可是知道的,如果他都搞不定,那肯定就是内部的原因,“是因为慕容复?”
“大人英明,慕容复来到北疆之后很不老实。”
慕容家的子弟,能老实就怪了,白肖到是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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