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不同意,除非我们死了。”
白撵想再派给白肖一些白家死士,却受到了族中老人的坚决反对。
有些激烈的老人,甚至都以死相逼了。
白撵作为家主也只能作罢,“这帮混吃等死的家伙,目光就是短浅。”
“大哥算了,这种情况我们不是早就预料了吗?还是把狄云派过去吧!”
狄云参与了平叛之战,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平步青云,但事实却不尽如人意,他只是风光了一时,没过多久又沉寂了下去。
只能说狄云太急功近利,重振家声当然很好,可是做的太明显,会让人忌惮的。
正值朝堂纷争不断之际,有人对他下手就不奇怪了,白家现在不说是众矢之的,也是被人架在火上烤,哪有那个闲心管一个外姓人啊!
最后狄云的下场就是丢了官职,能保住性命都是侥幸。
此时正在洛阳近郊的一处宅院中舔舐伤口呢?白郢记得他还是因为前不久遇到过。
狄云从来没有放弃过,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
白撵:“狄云他的心太大了,西河郡没有他的位置。”
“大哥你着相了,狄云根本不需要一直待在小七身边,他只要待个一两年,等我们这边的局势明朗,那个时候再大的事也不是事了,狄云想要的我们给他就是了,算是这一两年的回报。”
“那行,就这么办?二弟交给你了,隐秘一点。”
现在这种形势,万事皆要小心。
狄云不是没有跟白肖打过交道,要不是他现在的处境不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白郢的提议的。
在白肖身边,狄云感觉更危险。
可惜他现在没有其他选择,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再难也得走啊!
整顿郡兵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各方的态度都要审视,你可以独断,却不可以得罪所有人。
白肖出生于世家,所以很多时候不能跟那些大户大族啊!撇的太清楚。
而且世家的子弟不全是废物纨绔,恰恰相反良好的教育让世家拥有太多的人才。
不用可惜了,但又不能全用,要不然寒门子弟就没有了出头之日,白肖也就走了姜衍的老路,那是万万要不得的。
世家子弟的背后都是各个家族,影响力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所以白肖只能用一半,甚至比一半还少。
当然要选最适合的,这个时候宁选鸡头不选牛尾。
也就是说重用小家族的子弟,从而得到这些小家族的支持,至于那些大家族吗?就不要指望人家全心全意的帮你了。
白肖把这些小家族的子弟全都安插在了军中或者是太守府里,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齐央:“大哥,我发现了一个人才。”
“你成天逛青楼,还能发现人才?”齐央最近的表现,白肖可是颇有意见的。
“大哥,真让你说对了,这个人才就是我在青楼里发现的。”
人才白肖当然要了,可是让人头痛的人才,白肖有一个齐央就够了,“不会又是个色胚吧!”
“不是绝对不是,他是青楼里的琴师,目不斜视跟我不一样。”
青楼里的琴师,那都算是下九流了,难道是迫于生计,“寒门子弟?”
“世家子弟。”
白肖:“世家子弟,到青楼里当琴师,就算不是个色胚,也太离经叛道了吧!”
“大哥你想岔了,他原来是世家子弟,后来被家族赶出来了,说是什么跟自己的嫂子有染败坏家风,才沦落到青楼的。”
白肖怎么觉得是活该呢?哪怕是现代这种事,也不会被人津津乐道的。
“德行如此之差,除非有大才,否则我是不会动身的。”
“鲁旬这才不下于我。”
那还废什么话了,“白简备马去青楼。”
“少爷,这大白天的。”
齐央:“大哥,有点太着急了。”
白肖能不着急吗?齐央不着调是真,但绝不夸大其词,他说鲁旬不下于自己,那必有大才,这样的人才怎么能让他溜走呢?
谁也不知道,从天亮到天黑这段时间,白肖是怎么熬过来的。
去青楼自然不能穿官服了,所以白肖就穿了一身黑色锦缎武服,这样活动起来方便吗?
不像是儒衫,那动一下都费劲。
“两位公子里面请,齐主簿你可是老长时间没来了,姑娘们都想你了。”
合着齐央还是这里的熟客,看他跟龟奴打成一片的样子,白肖恨不得上去踹他,“人呢?”
“这位爷别急啊!小的这就给你去叫人。”这龟奴还真会挑时候插嘴啊!
“滚。”
齐央:“大哥,你放轻松,你叫姑娘听一曲人不就来了吗?”
“最好的雅间爷不缺钱。”
龟奴才不会在乎白肖的脸色有钱就行,“两位爷,上边请。”
齐央带白肖来的这家青楼也算是郡里有名的了,姑娘们的姿色也数上层,但是白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啊!
心心念念的就是鲁旬这个大才,“我要听曲,人呢?”
“爷、爷,别急人来了。”
白肖就看见几个龟奴,抬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个人的双腿上还有一副古琴,看样子有年头了。
齐央已经玩的不亦乐乎了,白肖一把将他拽过来,“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被他那个兄长打得,最后烙下了残疾。”
身残志坚的人物,自古以来大放异彩的有的是,难道此人也是如此。
来人相貌堂堂,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大义凌然的感觉,真想不到他会**其嫂。
“我要听一曲谢君恩。”
谢君恩是一谱前朝琴曲,是大乐师渊游所创,根据的就是罪臣感谢君王不杀之恩。
所以此曲多多少少有些肃杀,根本不适合青楼中弹奏。
白肖也就是想耳根清净一下,要不然也不会听此曲。
鲁旬精通音律,自然会弹奏此曲,此曲在北方还是挺有名气的,要不然不学无术的白肖也不会听说。
此曲缓慢悠长,隐隐会让人揪心的。
雅间里的人还没受不了,外面的人先受不了了,能在这一层楼的人,那都非富则贵啊!
来青楼都是寻开心的,哪有听这个的。
鲁旬的谢君恩,还没有弹奏完,就被人给打断了,几个衣着华贵的人闯了进来,“嚎丧呢?”
“扔出去。”白肖从来也没打算低调。
罗俊那是相当的不客气啊!一手一个全撇出去了。
齐央身边的那些青楼女子也跟着叫唤,白肖听着也是不耐烦。
“把她们也扔出去。”
罗俊还是听令了,不过很明显力气少了一点,罗俊很显然是跟齐央很熟,“大人,还有一个人要不要把他也扔出去。”
“哎,罗俊,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两年我对你不好吗?”
“扔。”
“大哥,不用你扔,我自己出去。”
现在终于是清静了,“先生,请继续。”
白肖虽不通音律,但这双耳朵却在洛阳养刁了,好坏还是能听出来的,鲁旬的琴声能勾动人心,显然已经登堂入室了。
“没想到,小小一家青楼,会有先生这样的大才,真是太可惜了。”
“太守大人,谬赞了。”
“你认识我?”
“齐主簿的大哥,又有如此猛将跟随,不是太守又是谁呢?”
说的也是,反应尚算机敏,就冲这份从容,这个鲁旬白肖要定了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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