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勇武,很快就在江东之地打响了自己的名声。
钟秽用人不疑,还让许墨独自领兵。
难保没有收买人心的心思,可许墨却毫不在乎。
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客将,在江东只是一时的。
钟秽对他再好,也不及白肖万一。
“钟大人,你真的要冒险吗?”
刚到寅时,江东军就倾巢而出,说是要奇袭,城中有内应。
这在许墨看来太不靠谱了,先不说有没有内应,这时辰也不对啊!过一会天都亮了。
再说了以瀛州人的谨慎,就算有什么内应,也不会让他们接近城墙才对,打过那么多次的交道,连这一点东西都不知道吗?
“怎么你怕了?”
“我只是不喜欢输而已。”
害怕那就不是许墨了,钟秽冒险是不假,但钟秽再胡来还有白肖胡来吗?
凡是在白肖麾下为将的,一个个心都大,否则早就被吓死了。
“那好,一会许将军打头阵。”
不怕和打头阵就不是一回事了,许墨入江东一来,这还是钟秽第一次让他打头阵呢?
以往的先锋之将,那可都是许墨的心腹啊!
看来这钟秽心里也是没准啊!
“唯。”
许墨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不管怎样江东对他是有恩的,这次就当是他的偿还吧!
城门被打开了,里面传来喊杀声。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可在许墨看来实在是太顺了,顺的都不像话了。
面对瀛州人的时候,怎么会那么容易。
许墨也留了一个心眼,报恩不代表送死。
他在向前冲的时候,故意落后了几个身位,这几个身位在平时不算什么,但是在沙场上却非常重要了。
在关键时刻,可是会保命的。
初入城的时候,一点端疑都看不出来。
眼前的这些瀛州人的确是措手不及,有的甚至是丢盔卸甲,可杀了几个人之后许墨就越发的觉得里面有诈。
对于瀛州人的本事,许墨还是知之甚详的。
他杀的瀛州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了。
眼前的瀛州人就是一群杂兵,却穿着战兵的藤甲,这太说不过去了。
先锋之将,有临阵退缩之权,当然其后果要自行承担。
许墨刚要下令撤退,钟秽就在外面擂鼓了。
江东的将士不管不顾就冲了进去,无论许墨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
许墨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了。
他又不能原路返回去,他就想着另找别的出处。
在这方面许墨也是老手了,他开始调动江东的兵马攻打其他城门。
许墨那点在江东的微末名声,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怎么说还有一部分人听话,就在此时城内的瀛州兵马开始发力了。
许墨前面乌泱乌泱的都是瀛州人,好家伙都在这藏着呢?
“杀。”
今晚处处都透着蹊跷,所以许墨不打算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刀。
刀锋所向,瀛州人片片倒下。
将领用命,底下的兵卒必然效仿。
进入城中的江东兵,开始向着许墨这个方向靠拢。
此时此刻城外的战鼓声,一直都没有停息。
但进入城中的兵马却开始减少,钟秽亲自擂鼓,却看着一边的陆宥,“准备好了吗?”
“一切皆以准备妥当。”
陆宥为人谨慎,“利用许墨,会不会交恶北疆?”
“许墨勇猛未必会有事,更何况我江东也死了人,谅白肖也不能说什么?”
“就怕白肖不讲理啊!”
“那就让他过来。”
钟秽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这场仗不能再拖下去了,以江东的民情是拖不起的。
钟秽不想任何人冒险,但能行吗?
与其让自己人冒险,还不如让许墨冒险。
还是那句话,不为自己所用,就为自己所杀。
钟秽有野心,江东得天独厚,这方天地大可去争得,那么白肖就注定是敌人,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陆宥也不好说什么,“主公可以撤兵了。”
“还不到时候。”
眼下每过一时一刻,那都代表着将士的死伤,钟秽当然心疼了,可是为了引瀛州人上钩,他必须这么做。
城内的喊杀声,越来越小了,至少在钟秽耳中是这样的。
距离许墨等人杀进去,已经过去一个半个时辰了,是差不多了。
“鸣金收兵。”
一旦鸣金,也就意味着进入城中的兵马出不来了,那真是噩耗啊!
许墨听见之后,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怪了。
都是老麻雀了,想拿谷壳子骗人骗鬼去吧!
“兄弟们,我带你们回家。”
出城就是回家,待在城中那就是死,这一点谁都清楚。
刚才许墨还会照顾一下整体,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向着一个方向猛冲,有本事的就能活下来,没本事的怪不了别人。
许墨也是有点自顾不暇,城中的瀛州人都向他这边冲了过来,换做是谁都会打怵的。
光是手中的战刀,许墨都换了三把。
其中两把还是瀛州刀,许墨整个胸前都被划开了。
“你们只要让开,我重重有赏。”
瀛州人愣了一下,你跟谁说话呢?
后面跟着许墨的江东将士也想问,将军你是不是说错了。
许墨是沙场老手,他自然懂得用言语扰乱对手的方法,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而已。
在北疆的时候,他丢不起这个人啊!
至于在江东,丢人就丢人吧!传出去许墨也是不会承认的。
终于是接近了城墙,可跟在许墨后面的只剩下几百人了,许墨并没有往城门冲,许墨深知那个地方不能去。
凡是妄想通过城门杀出去的,那都是蠢才。
你能想到的,瀛州人也能想到,更何况人家还早有准备。
只有上了城墙才会有那么一线生机,瀛州将士的腰间,基本上都会有套绳,通过套绳就能逃出去。
至于能不能摔死,那就听天由命吧!
反正现在,许墨别无他法。
一时间能想这么多,许墨已经算是临危不乱。
城墙梯道狭窄,许墨扛着两具瀛州人的尸体就往上冲,只是这瀛州人太矮了,有点挡不住,一支箭矢顺着尸体间的缝隙就射在了许墨的肩膀上。
气得许墨只想骂人,这个悲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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