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肖的这个沣河上游营地,可是很讲究。
右边靠水,左边坑洼。
燕人在退的时候,只能向左边走。
坑洼之地,两条腿走都费劲,更别说是战马了。
马腿上去都打颤,很多地方就是天然的陷马坑,很多燕人都放弃了坐骑。
这要是被压住了,那想跑都跑不了,关键时刻还是要相信自己的。
而白肖这边却准备了铁滑车,那是从上到下啊!画着就下来了。
滑车两侧都是刀具,刀锋锐利,碰之则伤,撞之则死。
前面更像是一个大铲子,把一切阻挡的事物都铲开。
这东西也就是在这河道附近能用,在其他地方就玩不转了。
燕人死伤惨重,节节败退。
这个时候还想着反击,那根本就不可能。
铁滑车所产生的撞击力,完全不下于奔驰的烈马,而且铁器更加坚硬。
鬼莒也不在坚持了,现在坚持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
燕人这边缺少能服众的主将,也就造成了溃败,满眼都是四散的燕人。
他们的方向到是一致的,那就是长安城。
白肖注意到,即使是这样,燕人也没有投降的。
不愧是燕人啊!不到黄河心不死。
白肖在沿途布置了很多流窜的骑兵,别看这些骑兵也是分散的,但他们却是以小队的形式存在的。
他们才是真正的绞杀,甚至是屠杀。
他们没有固定的目标,凡是燕人都是他们的目标。
白肖给他们的命令就是,见一个杀一个,不做过多的纠缠。
有点欺软怕硬的意思,重点是人命。
厉害的人的怎么都厉害,你就是杀了他,也要付出的相应的代价,那不就是吃亏吗?
不厉害的人那就不一样了,顺风顺水你还不觉得他怎样?
可一旦在不利的情况,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你就是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反抗的,那一个个都吓傻了,或者说蒙圈了。
白肖此次主要对付的就是这些人,还是那句话捏软柿子。
慕容赐站在城头之上,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他的燕人的大军,竟然被人一路驱赶。
怎么会这样?就是被人抓,也没这么快的。
“打开城门。”
慕容赐是想借机消弱一下郭闭酉的实力,但这可不代表要消弱己方的实力。
如果死伤的人过多,大燕就会有覆灭的风险,这是慕容赐绝对不想看到的。
城门口还发生了踩踏事件,实在是逃回来的人太多了,而这城门口又太小了。
都挤在一起不出事就怪了,越是混乱死得人就越多。
“射箭。”
慕容赐必须要让城下的人冷静冷静,只能痛下杀手了。
现在死这么一点人,总比之后死更多的人要强。
白肖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的大军已经从地平线冒出来了。
那是一字排开,非常的潇洒,浩浩荡荡的。
这样的排兵布阵,是非常的脆弱的,但用在当下对燕人来说却是非常致命的。
白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凡是慢了一点的,都会死在他的屠刀之下。
可直到现在,慕容赐都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他恨不得把城墙凿个大洞,放自己的人进来。
“擂鼓。”
慕容赐不是想反杀回去,而是想起到震慑作用。
鬼莒一直在后面勉力支撑,谁让他是名义上的主将呢?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
如果他不这么做,回去就会被慕容赐杀了。
他算是半个鬼谷弟子,他忠于的是郭闭酉,可不是什么慕容赐。
慕容赐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无能之辈。
一个分不清轻重的人,根本就没资格逐鹿天下。
要说白肖对鬼莒那是非常欣赏的,危难当头方显英雄本色。
鬼莒一人拿着一根马槊,可那是杀了白肖不少人。
“我来会他。”
也不知道雅苏是怎么想的?竟然冲了上去。
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白肖承认雅苏是有点本事,但他的本事却不足以对抗鬼莒。
就是典柔要拿下鬼莒,那都要花一番工夫。
更别说是雅苏了,她拿着一把弯刀,就不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吗?
马槊可比弯刀长了不止一寸,鬼莒也是的,根本就不知道怜香惜玉。
向着雅苏的咽喉就去了,看得白肖是心惊肉跳的。
好在雅苏的腰马不错,竟然让她躲了过去,不过身前的一缕金发却被鬼莒消掉了。
“你竟然敢伤我?”
“蛮夷之人,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西域在中原的人看来就是蛮夷之地,这句话无疑是对雅苏的莫大侮辱。
“找死。”
雅苏竟然奋不顾身的想要近身,你说说金枝玉叶玩什么命啊!这不是让白肖着急呢吗?
雅苏顷刻间,就来到了鬼莒的身后。
站在马上,却不被摔下来,也算是她马术了得了。
可马术却不是武艺,马术再好也无法弥补武艺上的不足。
同乘一匹马,雅苏的优势更是被降到了最低。
雅苏一刀斩向了鬼莒的天灵盖,可鬼莒轻轻一架就化解了。
幸好典柔去得快,要不然雅苏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雅苏,你给我回去。”
“不行,我一定要宰了他。”真是谁来都没用啊!
这王室之人是都要面子的,雅苏死命的纠缠,连带着典柔都要畏首畏尾。
鬼莒到是看出了这一点,竟然把雅苏当成了保命灵符。
也不知道雅苏再帮谁了,反正鬼莒这个本该死的人却活了下来。
鬼莒是最后一批进入长安城的人,在这个时候白肖是不会强攻的。
这可是长安城啊!连个云梯都没有,就往上撞那不是找死吗?
雅苏被拉了回来,身上还挂着两个箭矢,真是活该了,“雅苏公主,你闹够了没有。”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就当我多管闲事行了吧!”
什么叫就当,本来就是。
懂得东西到不少,可用的地方也不对啊!真是什么词都敢用。
“赶紧去医治,留下疤瘌我就不要你了。”
“肤浅。”
典柔在一旁还点头,白肖真是搞不懂了。
慕容赐在城头之上扯着脖子大喊,“白肖,我与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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