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罗卡拉索森林里跋涉的半个月间,元帅一直喋喋不休着那可能追上来的六名雪翎骑士。可是若却连那六个杀手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虽然在荆棘丛里前进很苦,在紧密高耸的林间行走可能一整天都看不到阳光,甚至还要趟过齐胸高的溪水,和如影随形的蚊虫做斗争,吃的都是一些野菜和烤焦的肉,但是若却心情轻松,因为不仅在这半个月里他确定了这个叫元帅的奇怪男人并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而且通过元帅的喋喋不休,若对整个世界都有了一个大概和初步的认识。
就像之前达尼尔的只言片语里提到的一样,在科技大爆炸之后,整个世界就剩下两个庞大的国家相向对峙。数百年来,战争就像一个幽灵,一直在希尔联邦和云秦帝国之间游走,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会在何时结束。
“那些人”,“元力者”,“神”,普通人心中对于云秦帝国的印象仅局限在这几个词语。未知就意味着恐惧,可是对于真正了解云秦帝国的希尔人来说,云秦才是真正意义上永恒的梦魇——要知道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被尊为神一般的元力者,传说在云秦帝国的都城洛阳内多如牛虻近似草芥。无论科技大爆炸之后希尔联邦如何崛起强大,科技的信念却始终无法跨过云秦帝国的城墙。
而希尔联邦,虽然一直处于弱势,但是却因为科技大爆炸,在以几何级的速度增长着,从一开始的被毫无抵抗的屠戮,到后来偶占上风,直到现在的隐隐压制住云秦帝国。而且据说,在苏菲离开唐宁街的实验室之前,那件绝密的武器研究实验就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虽然希尔的天才苏菲不知所踪,但是那件武器的研究从未停止过。希尔联邦的议员中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当那件武器完成时,希尔联邦将有可能第一次踏足这个星球的另一边,如果云秦人是神,这件武器就是弑神的圣枪。
“我们还要走多久?不是说要回伦敦吗?难道走过去?”
大概是习惯元帅的好脾气,若皱着眉抱怨道。接着他似乎是发脾气一般,把磨穿了鞋底的靴子扔得老远。
“别急啊,小朋友。”元帅似乎并不介意,“这都要怪那个该死的达尼尔,一个至高议员竟然有这么高的权限,将整个罗卡拉索封闭成无人区,我的天,这里可有上千万英亩!”
“还有,”元帅习惯性地挥了挥手中的长剑,黑色的长剑虽然带着鞘,却依然发出幽冥的剑气,“过了今天,我们就应该到了。”
“到哪?”若哼了一声,“在上一双靴子磨破前你就这样说了。”
“嘿嘿,这次是真的。你看,穿过前面那片林子,你就能看到大海了,我的老朋友就在海边等我!然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了。”
若又哼了一声。“老朋友?你又骗人吧?罗卡拉索不是无人区吗?”
“无人区?除非在罗卡拉索扔下几颗核弹,要不然就算是科技议会的议长,都没办法把这里讨生活的人赶尽杀绝!”
元帅说完,脸上又露出了那神神秘秘的表情,而这个表情,在过去的半个月里让若可吃了不少苦头。比如他告诉若去掏一个蜂窝里的蜂蜜,结果导致两个人拼了命似地逃跑,最后还让若的脸上和背上被叮了好几个包。
“大海?”
虽然若对于元帅说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这个词语却又让遐想联翩。还在农场的时候,老人和他描述的世界里,除了蓝天和飞鸟以外,还提到过大海。
老人只用了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震撼。他说有很多人尝试着描述他们看到的大海,可是最贴切的描述却是第一眼看到的感觉。老人说他还是很小的时候去过一次海边,不过看到时的震撼,过了几十年依然历历在目。
“快走了!赶路吧,少年!”元帅站起身来阔步前进。他手中的长剑挥舞,荆棘密布的林间就让出了一条路来。
若一直想问元帅,当时他是怎么救下的自己。要知道如果可以瞬间带着自己逃过六名雪翎骑士的追杀,为什么不再次施展那样的能力,直接把自己带到目的地。
可是若永远都没有机会问,因为元帅的步子很快,若还只是捡回了自己的破靴子,他就只能看到元帅的背影消失在了前面的林子里。
说是大海,倒不如说是一个大点儿的湖泊。
当拨开树枝时,一汪水域就出现在了若的眼前。脚下的路在这水域前戛然而止,突兀的悬崖下,是满眼翡翠般的墨绿色。水面上漂浮着枯叶和树枝,水域弯曲着向远方蔓延伸展,而水深不见底,倒映出密林上那星星点点的天空。
若小心地跟着元帅从悬崖边走出了森林,终于在水边的一个小木屋前,见到了元帅嘴中的老朋友。
建在水边的小木屋,荒芜像是被遗忘的历史。
推开木屋虚掩着的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十分刺鼻,当光线照进了漆黑的屋子里时,若能够看到空气中的灰尘在跳舞。
“喂,起来了。”
元帅用剑戳了戳黑暗中的某处,接着就听到“啊”的一声。
渐渐适应了黑暗后,若看到原来木屋里竟然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像是死尸般的老头,他头发蓬乱,形容枯槁,只是手里还攥紧着一瓶晃悠着的老酒。
“你!”
被元帅戳中的“死尸”睁开了眼,他涣散的瞳孔这才有了点精神。老人盯着元帅看了许久,这才缓缓地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快点,我要离开这儿了。”
元帅轻轻地走到木屋的一端,突然,他一脚踹在了木屋墙壁上。
砰。
就在若的目瞪口呆和惊天动地的摇晃之中,木屋的一整面墙就这样消失了。灰尘和木墙的碎片一同落下,光线突然照进了残存的木屋里,显得格外刺眼。
倒是老人并没有显得多吃惊,他捏着酒瓶从床上站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元帅的背影,又紧紧地盯着若。
“这是干什么?”若被吓得不轻,他皱着眉抱怨,这才看到原来在被踹碎的木墙外,那墨绿色的水面上,浮着一艘船。
铅灰色的表面没有一点儿锈渍,船上盖着厚厚的军绿色帆布。船体不大,但是坐上两人却是绰绰有余。船的尾端靠着一条绳子紧紧地绑在小木屋上。
“这是一艘快艇,”元帅回头看着若说道,“靠着柴油驱动,装着马力强大的发动机。你可别小瞧它,我们离开这儿全靠它了。”
接着元帅轻松地用长剑将船上的帆布调落,数个大箱子摆在快艇上,元帅跳到船上,抚摸着船上的那些箱子还有船尾的发动机。
元帅用一种爱怜的语气说,“老朋友,我回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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