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阳城。
那一座金色的大帐中,女人娇滴滴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一场翻云覆雨的好戏,正在帐中上演。
外帐中,李儒,牛辅等一众文武诸将,只能干巴巴的站在外面,一个个尴尬的听着里面的靡靡之声。
半晌后,伴随着一声长吁,方才云散雨息。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大腹便便的董卓,方才满面红光,大咧咧的走了出来。
众人忙是躬身见礼。
董卓坐下,喝了口酒解渴,方道:“说吧,又有什么好消息。”
就在两天前,细作带回消息,马腾所部与韩遂所部间,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冲突,两军剑拔弩张,形成了对峙之势。
这条计策,意味着李儒的离间计成功,马韩二人被挑拔,彼此形成了敌对,长安以西的威胁就此得到缓解。
所以,董卓才要用一个“又”字。
话音方落,牛辅迫不及待的禀报道:“太师,好消息,当然是好消息,咱们细作刚刚传回的情报,陶谦那厮竟然杀了曹操的父亲,那曹操一怒之下引兵东归,杀奔徐州去找陶谦报仇去啦!”
董卓眯起的眼眸,顿时一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是幸灾乐祸。
牛辅则笑呵呵道:“太师,看来文和这条计策是成功了,咱们不废吹灰之力,就退了曹操这路兵马。”
“嗯嗯,不错,贾文和,你果然不负毒蝎的名号,这一条毒计确实奏效。”董卓赞许的目光看向贾诩。
贾诩拱手叹道:“太师过奖了,诩这条计策虽然成功,却害死了曹操的父亲,实在是有损阴德,令诩心中不安。”
“有什么好不安的!”董卓却不以为然的一摆手,“曹操跟老夫做对,老夫派人杀他父亲,这都是他活该!”
一旁的李儒,原本是一头雾水,正在是琢磨着,怎么好端端的,陶谦会杀了曹操父亲,在这个关键时候,引得曹操回师。
眼下听他们三人的对话,李儒方才猛然省悟,惊问道:“太师,他给太师献的计策,莫非是派人前往徐州,冒充徐州兵杀了曹操的父亲,嫁祸给陶谦不成?”
“这还用问么,怎样,这条计策够毒吧。”董卓得意的冷笑道。
“够毒,够毒,确实是够毒啊。”李儒不得不点头附合,悄然看向贾诩的目光,不禁暗添几分忌惮。
这时,董卓却大手一挥,欣然道:“西边和东边两路敌兵,都已不攻自破,咱们再没有后顾之忧,传令下去,大军即刻起程南下,随老夫灭了苏哲那小子,夺回天子!”
号令传下,大帐中,一众西凉众将热血陡燃,如饥饿的野兽一般,迫不及待的要大肆屠杀。
李儒眼眸一转,却道:“太师,我六万铁骑远道而来,粮草只能支撑数月,利在速战,听闻那苏哲把兵马尽数屯在了鲁阳城,显然打算坚守不出,而我军又不善攻城,倘若久攻不下,陷在了鲁阳就不太好了。”
“嗯,文优言之有理,说真的,老夫还真担心那小子变成缩头乌龟,缩在鲁阳不出战呢。”董卓点着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担忧。
这时,李儒却诡秘一笑,顺势道:“太师无需担心,小婿这里倒有一计,叫那苏哲做不了缩头乌龟。”
“你有妙计,快说来听听!”董卓眼前一亮。
李儒便凑上近前,向着董卓附耳低语一番。
董卓听罢,目露精光,点头赞道:“好!文优不愧是我西凉第一谋士,这一条计策甚好,就依你之计行事。”
得到董卓的夸赞,李儒暗暗的瞟了贾诩一眼,眼眸中透着几分得意,似乎有意要跟贾诩较劲,要在智计上压过贾诩。
贾诩却缩在人堆里,头尽量压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低调到不能低调,似处生怕被董卓注意到,再向他问计。
至于李儒那炫耀似的眼神,他自然是丁点都没有注意到。
贾诩的低调无视,反而让李儒感到一丝失落,不由冷哼了一声。
……
南阳郡北部,鲁阳城。
县府大堂中,苏哲召集众文武议事,气氛颇为凝重。
西北马腾和韩遂起冲突的消息,以及东北曹操父亲被杀,引兵杀奔徐州报仇的消息,都已传至了南阳,这两个接连不好的消息,让苏军上下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董昭所献的三路兵马,合攻董卓之计,如今两路兵马已经失去了用处,还有一路河东白波诸将,至今还有音讯。
而且,这一路兵马,又是三路之中最弱的一路,就算被伊籍说动进攻董卓,也起不了多大威胁。
所有人都清楚,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来硬扛西凉大军了。
大堂中,苏哲看着手里,那道关于曹嵩被杀的情报,年轻的脸上流转着深深的狐疑。
他自然记得,历史上曹操的父亲,确实是被陶谦所杀,曹操也因此几次入侵徐州报仇,杀的徐州血流成河。
但他也记得,这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应该还要晚一点才对,怎么这么巧,偏偏在他最需要曹操相助的时候,突然间意外的提前发生。
“莫非,是我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进程?还是这其中,另有蹊跷不成?”
苏哲合上了情报,思绪飞转,暗暗猜测。
“报——”一声大叫声,打断了苏哲的思绪。
一名亲兵飞奔而入,拱手道:“禀主公,洛阳方面传来急报,董贼已率六万铁骑出大谷关,正向我鲁阳城大举来袭。”
大堂中,众人神色震动,无不为之微微变色。
皇甫嵩叹道:“苏车骑,看来你的两路援手已经泡汤,董贼大举来攻,咱们跟西凉铁骑的正面交锋,已是无法避免的了。”
“六万西凉铁骑,不容易对付啊。”李严喃喃慨叹,语气中显示着忌惮。
苏哲却不屑一笑,淡淡道:“你们都打起精神来,不就是六万西凉铁骑么,再难的时候咱们就挨过去了,你们要相信,这一次,我一定还能带你们闯过这一关。”
众人精神稍稍振作。
“苏车骑,莫非有什么妙计?”皇甫嵩问道。
“没什么妙计,就一个字——熬!”苏哲轻描淡写道。
熬?
皇甫嵩神色疑惑,未能领会他言下之意。
苏哲便道:“我的细作已经把董贼的底牌摸清楚了,他虽然实力强大,但粮草却只能支撑最多三个月,我们只要坚守鲁阳,拒不出战,熬到他粮尽,任他再强,也得不战而退。”
皇甫嵩听罢,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那董贼在关中一味奢华享乐,纵容部下抢掠百姓,把关中破坏的经济衰落,产粮锐减,粮草就是董贼的软肋。”
皇甫嵩也赞同苏哲的坚守之策,当下苏哲便下令,近两万将士坚守鲁阳,坐等董卓来攻。
两万将士,鼓起精神,星夜加固城防。
大批的粮草,也从后方,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为一场持久鏖战做准备。
……
三天后。
苏哲正在城东巡守视城防,斥侯忽然来报,言是城北方向,出现了敌骑踪迹,正在向着鲁阳城飞奔而来。
苏哲当即直奔北门,坐镇指挥。
鸣锣声警声,响彻城头,数以千计的士卒,迅速被调往北门,甘宁,李严,皇甫嵩等诸将,也齐聚城头。
五千精锐将士,列阵于北门,严阵以待。
苏哲凝目向北望去,只见北向的大道上,尘雾滚滚,遮天蔽日,一副铁骑来袭之势。
很快,西凉的战旗的飞扬在尘雾中,一骑骑全副武装的骑兵,从尘雾中脱出,如虎狼般奔袭而至。
片刻间,一千余名西凉骑兵,便气势汹汹的杀至城前。
城头,苏军将士们,都稍稍的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他奶奶的,我还以为董贼大军杀到了,原来只有一千多人马而已,害老子白紧张了半天。”
不远处响起了胡车儿骂骂咧咧的声音,他高举起的铁锤,也砰的放回在了地上。
苏哲不动声色,继续观察敌情。
那一千敌骑,打着“张”字旗,苏哲依稀记得,西凉军中,姓张的大将并不多,有名的也就张济。
看这情形,统领这支兵马之将,应该就是张济了。
就在他思索之时,那一千敌骑,竟突然间加速,向着北门狂奔而来。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还想凭一千人就攻城不成?西凉人也太嚣张了!”甘宁剑眉一凝,面露怒色。
苏哲却淡淡道:“西凉人应该没那么愚蠢,叫大家都镇定,莫要乱了分寸。”
号令传下,将士们神经再度紧绷起来,弓弩手弯弓搭箭,瞄准了汹汹而来的敌骑。
苏哲又岂会忌惮区区一千敌骑,他们敢攻城,就射他们个片甲不留。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转眼间,敌骑眼看就要冲近一箭之地的范围,弓弩手们指尖眼看着就要松开。
突然间,那面“张”字大旗骤然转身,引领着一千敌骑突然变向,贴着城前百步之地,飞驰而过。
原来,他们只是佯装攻城,虚晃一枪而已。
弓弩手们松了口气,就准备放下弓弩。
便在这时,一千敌骑去而复返,再次向着城头冲来。
苏军弓弩手们见状,立刻就紧张起来,纷纷再次高举弓弩,准备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那一千敌骑,却再次在射程范围之外横掠而来。
敌骑就这样往复,来来去去虚晃了好几次,仿佛在展示着他们精湛的骑术一般,每一次都堪堪的贴着弓弩射程最外侧掠过。
“哼,这是在向我耀武扬威么……”苏哲嘴角微扬,看出了端倪。
他便手一挥,高声道:“都放下弓弩吧,他们不敢攻城的,就是想戏耍咱们而已,我们岂能如他们所愿。”
号令传下,弓弩手们才敢放下弓弩。
那一千敌骑又故伎重施了几次,见苏军没有上当,似乎自己也觉的无趣,便停止了狂奔,重新列阵。
尘雾降下,城前恢复了平静。
敌阵中,一员身披红袍,手提虎头金枪的年轻小将,策马单骑而出,冲着城头傲然叫道:“我乃北地枪王张绣,谁敢出城跟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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