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能吃饱,一天进账五十文,不要半点成本,只要出力气就行了。
力气这玩意儿,他年轻,睡一觉就恢复了,有的是啊!
“好,那我明天就去码头扛大包,夜里再去卖糖葫芦。”他道。
“等我赚到了足够的本钱,咱就回村去置办田地,盖屋子,把鸿儿接回来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他激动道。
陈金红也很是高兴:“好,那个大娘家有个侄子在码头做事,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才让他答应带你过去。”
“今夜你睡早一些,明天起早一些去码头。”
“等你拿到了工钱,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猪肘子吃。”
……
第二天一大早,杨永智就跟着隔壁大娘家的侄子一块儿去了码头。
家里这块,陈金红也赶紧起床换了身衣裳,又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
然后带上钱,去外面包子铺里喝早茶吃小笼包子去了。
吃过了早茶和小笼包子,她去了一趟胭脂水粉铺子,买了些劣质的脂粉。
最后,她来到了天香楼对面的街道拐角,站在那里观察着对面的天香楼,这一观察,就是大半天……
接下来的两三日,杨永智每天白天去码头扛大包,陈金红就来这里盯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她摸索出了一套关于杨永进的日常行走轨迹。
她在等待一个机会……
……
长坪村。
杨若晴一家三口从县城回来了,把带回来的奶黄包,第一时间给家里的亲戚朋友们都送了个遍儿。
等到送完了奶黄包回来,这才得空跟孙氏这打听小雨的事情。
孙氏一脸的喜色,道:“那天你们前脚去县城,后脚宁家人就过来啦。”
“宁大人看来是真的在乎宁肃这个儿子啊,一点都没有官架子。”
“对咱大家伙儿,都友善,亲和,跟你长庚叔那立下了保证,大家伙儿都夸好,你长庚叔也没再反对这门亲事了。”
“两家啊,已经定下亲事了,端午,中秋,年根底下送完这三节礼后,腊月就要迎娶了。”
听完孙氏这番话,杨若晴也激动起来。
“这么说,小雨今年年底也要出嫁了是吧?”她问。
孙氏点头,“你桂花婶子原本还想要留小雨在家里过个年,明年正月再给宁家。”
“你长庚叔说这过了年,又长了一岁,说出去真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就年内出嫁吧,年内年后也就几天的功夫。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昨日啊,你爹,你长庚叔他们陪着宁大人在这村前村后的田地里闲逛。”
“后来宁大人说想爬山,他们还陪他去登山了呢,呵呵呵……”
听完这一切,杨若晴也露出了会心的笑。
“宁家人现在还在村子里吗?”她接着问。
孙氏摇头:“今日一早就启程回郡里去了。”
“那宁肃呢?”杨若晴有问。
孙氏道:“宁肃也走了,不过不是回郡里,是直接回了南方军营,小雨跟他一块儿走了。”
“啊?”杨若晴惊呼。
“那个死丫头,也不等我回来就走?”
真是重色亲友啊!
“晴儿……”
身后,突然传来桂花婶子的声音。
杨若晴扭头一看,桂花婶子刚好走进堂屋。
“晴儿,先前你娘去给我那送奶黄包,那会子我搞忘记了,方才想起来。”
“这是小雨留给你的信,她今个一早就跟宁肃动身回了南方。”桂花婶子道。
还留了个言啊?杨若晴勾唇,那丫头还不错嘛,不至于把自己这闺蜜忘个精光。
杨若晴接过那书信,对桂花婶子招呼了一声。桂花跟孙氏坐了下来聊天,杨若晴则拿着书信站到屋门口去看去了。
内容不多,无非就是告诉杨若晴,因为宁肃假期快临近尾声了,必须即刻赶回南方去。
而小雨呢,也想要回秀水镇去打理生意,所以两个人刚好同行。
文字也就廖廖几列,可字里行间,都溢出了甜蜜和幸福。
“晴儿,没啥旁的事吧?”
桌子这边,桂花婶子忍不住问。
杨若晴笑着摇摇头:“没呢,就是道别的。”
桂花婶子放下心来,转过头去接着跟孙氏那拉家常,杨若晴听到了,桂花已经在跟孙氏这打听嫁妆的筹备事宜了……
她笑了笑,转过身去,望向院子外面的天空。
从前那两年,他们两个一直都是偷偷摸摸在一起。
随时随地,都背负着极大的压力。
对于未来,一片茫然。
即使年前回村来,两个人也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撞见了。
而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结伴同行了。
不仅不怕被人看到,而且,还是带着双方家人的赞同和祝福出发的。
多好,多幸福啊,一切的努力和坚持,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
二月初二,龙抬头,在庄户人家,这是个黄道吉日。
这不,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的阿豪,已经带着杨若兰去了镇上。
“你说这回阿豪哥和兰儿姐去镇上,不会又像上回跟余金宝那样,遇到地痞流氓吧?”
吃早饭的时候,杨若晴忍不住跟骆风棠这打趣道。
骆风棠手里正在剥着一只鸡蛋,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
“阿豪哥跟余金宝不一样,阿豪哥是条汉子,你兰儿姐跟着他,不会有事的。”他道。
杨若晴点点头,正准备拿只鸡蛋来剥了吃,好补充下蛋白质。
一只剥得光滑的鸡蛋,伸到了她的面前。
目光顺着那捏着鸡蛋的手往上移,她看到他正微笑着看着她。
“趁热吃。”他道。
她道:“你剥的你吃啊,我要吃自己再……”
话还没说完,一只热乎乎的鸡蛋便塞到了手里。
“都剥好了,你吃这颗,我再剥。”他道,抬手又拿了一只,在手里剥着。
杨若晴看着手里光滑剔透的鸡蛋,又看看身旁这男人娴熟的剥蛋动作,心里暖呼呼的。
一口咬下去,吃在口中的蛋,分明是没搁半点调味料的。
可是此刻,竟然有一丝丝的甘甜。
“好吃不?”他的声音再次传进她的耳中。
她赶紧点头如捣蒜。
骆风棠温和一笑:“那就好,我天天给你剥。”
“好啊好啊,”她道,“要剥一辈子哦。”
他点头。
“晴儿……”他突然又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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