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他们了,我自个都舍不得吃呢,你看,你奶那脸都吃圆了,骂人的嗓门忒大!”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把衣裳从刘氏的手指缝隙里抽出来。
“东西和话我都捎带到了,我去五婶那转下就回去了,四婶你接着洗衣裳吧。”
杨若晴道,抬步朝后院走去。
身后,再次传来刘氏亢奋的声音:
“好滴好滴,晴儿啊,跟你爹娘那说下,后日你嘎公做大寿,我们全家一个不落,都去给他老人家拜寿哈!”
“嗯,好。”
杨若晴应了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院。
鲍素云那屋的屋门虚掩着,杨若晴来到屋门口,轻唤了一声。
“五婶,你在里面吗?”
屋里,很快传来了鲍素云的声音,“在呢,是晴儿吧?快进来。”
杨若晴推门进了屋子,鲍素云正坐在床边做着针线活,身后的床上,绵绵睡得正香。
“晴儿,你咋有空过来了?来,快来坐。”
鲍素云招呼着,起身去给杨若晴倒茶,被杨若晴拦住。
“不喝茶,坐一会就走。”她道。
鲍素云又要去给杨若晴抓零嘴来吃,再次被拦住。
“五婶,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呀,就甭折腾啦,当心把绵绵吵醒。”杨若晴压低声道。、
鲍素云笑了笑,指着凳子:“那你坐。”
杨若晴坐了下来,看了眼床上:“咋这会子睡了?等会夜里不又睡不着了吗?”
鲍素云道:“许是喝了凉风到肚子里,今日有点闹肚子。”
“啊?”杨若晴蹙眉,“闹的严重不?”
鲍素云道:“不是很严重,我去跟老村医那买了两张膏药来给她贴在肚脐处,把她哄睡着了。”
杨若晴点头:“这傍晚的时候日头要落山,又有些冷了,让绵绵在被窝里偎着好。”
“对了,大宝呢?”她又问。
鲍素云道:“跟着菊儿和三丫头她们出去耍了,许是去学堂门口等小安和柏小子他们放学去了。”
杨若晴‘哦’了声。
大宝已经快要五岁了,等明年,也可以送去蒙学。
鲍素云又捡起了面前针线箩筐里的活计开始做起来,杨若晴的视线跟着鲍素云的手指而转动。
有句话叫,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其实,女人们做针线活,也是很吸睛的。
尤其是如鲍素云这般长相温婉的妇人,做起针线活来,如行云流水,又如蜻蜓点水。
就算是埋头轻咬线头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好看。
而在她的一针一线下,手里的一件绣活缓缓成型。
是一个仙童双手捧着一只寿桃,童儿的眉眼五官,刺绣得栩栩如生。
“哇,五婶你的手艺又精进了啊,这么高难度的绣活都能绣得这么好,跟活的一样的!”
杨若晴忍不住凑过头去,打量着,感叹着。
鲍素云腼腆一笑,“你嘎公对我们这些后生晚辈都好,他过大寿,我也没准备啥贵重礼物,就给他绣一副枕巾罢,讨个吉祥。”
杨若晴道:“金钱买来的东西,反倒失去了心意。像这样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更显真诚。”
鲍素云低下头,温婉一笑。
“五婶,这两日好生调理着绵绵,后日我家的车队接送大家伙儿去镇上酒楼。”
“我今个刚从酒楼回来,点了好多菜,还有许多是专门为家里这些孩子们准备的。”
“把绵绵调理好,到时候会有她喜欢的玉米烙。”杨若晴道。
鲍素云感激一笑。
“你有心了,绵绵上回吃了一回玉米烙,说喜欢吃,你就这样记在心上……”她道。
杨若晴勾唇,“这妹妹,我最喜欢。”
是的,在众多同样关系的血脉堂兄弟堂姐妹中,关系也是有亲疏的。
三房和五房,是关系最好的。
对绵绵,杨若晴也是拿真心来呵护的。
鲍素云听到杨若晴的话,很是感动。
杨若晴已站起身来,“我先离开一下,等会再来。”
撂下这话,杨若晴转身出了屋子。
果真,不出一碗茶的功夫,她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只小纸包。
“我刚去找了下大妈,上回鸿儿闹肚子闹那么严重,从镇上怡和春医馆带了药回来,果真还剩下一些。”
杨若晴道,将药包塞到鲍素云的手里。
“这药,五婶你先拿着,回头绵绵要是就此好了,那千好万好。”
“若是没有明显好转,就给她吃一点这个药。”她道。
鲍素云接过那药,再次感激的点点头。
“我今个买了好多橙子,原本打算押了橙汁送些过来给绵绵和大宝,这下绵绵怕是喝不了。”
“回头我再让小花小朵她们送几个橙子过来,五婶你剥给大宝吃。”
……
回到自家这边,杨若晴给杨华忠和孙氏那边送水果过去的时候,把绵绵闹肚子这事跟孙氏说了。
孙氏倍感担心,口中不停的念叨着,还专门过去看了一回。
……
夜里,杨若晴为追云清洗了伤口,换了药,又喂了追云爱吃的筒子骨,方才回到自己屋里。
屋里亮着灯光,骆宝宝坐在宝宝椅里面,胸口围着一块帕子。
一双小胖手搭在身前的托盘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睁得大大的,正跟着骆风棠的身影走动而灵活的转动着。
“这么认真的观望着你,又是在期待点啥呢?”
杨若晴进门后,笑着问。
很少见到这小丫头这样规矩的坐着,这么坐着,肯定是骆风棠对她许诺了啥。
闻言,骆风棠对杨若晴这笑了笑,举起手里的一只碗。
“刚给她压了橙汁,加热了一下,搁一点糖就来喂她喝。”他道。
杨若晴恍然,原来是许诺了这个。
“我来喂?”她道。
骆风棠道:“我能喂,你先洗澡去吧。”
“好。”她应了声,来到骆宝宝身旁,抓起她的小胖手狠狠亲了一口。
许是亲得有点痒,骆宝宝缩回了手,还咯咯笑了几声。
奶声奶气的笑声回荡在寝屋里,整个屋子都变得生动起来。
一晃眼,就到了二月初八。
吃过了早饭,骆风棠,宝柱,玉柱,包子,阿豪这些年轻人便把车队拉到了村口的大路边上,停了一长列。
上昼的时候,早前就各自得到了消息的亲戚朋友们,都陆续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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