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能在鬼医那一记‘黑心掌’下还能活命的,屈指可数,你这丫头当真是好命!”
“说错了,不是你好命,是你有一个好命的夫君,他用自己的血给你解毒,这才化险为夷。”
白衣门主抬起手里的玉萧轻轻敲击了下自己的额头,“咦?这么说来,还是你这丫头好命啊,看来本座没有说错!”
听到他这番绕口令的话,杨若晴彻底愕住了。
她抬手撸起自己的袖子看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要透过这皮肤看进里面的血管里去。
白衣门主接着道:“傻小子的血,能解鬼医的毒,我们便用他的药做主料,再辅以其他的药材熬成解毒的汤,一日三回,他亲自喂你喝下,果真凑效,今日果然醒了。”
说话的当口,外面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随即,骆风棠便兴冲冲进来了,手里托着一副托盘,上面摆着碗筷和菜碟子。
“晴儿,吃饭了……”
话喊了半截,看到白衣门主坐在床边,骆风棠一脸恭敬的跟白衣门主那里打过招呼。
白衣门主看了眼骆风棠,满意的点点头,起身道:“这丫头的脉象平稳,已无大碍,接下来便是悉心调理,假以时日便可痊愈。”
“多谢前辈!”骆风棠俯身连连道谢,脸上都是感激和欣喜。
白衣门主又扭头看了眼床上依旧埋着头的杨若晴,淡淡一笑,又跟骆风棠这道:“好了,接下来的二人时光留给你们小两口吧,本座约了诸葛老疯子下棋,再不过去那老疯子发起疯来可是让人头疼,先走了。”
“好,前辈慢走!”骆风棠目送白衣门主离开屋子,方才转身回到床边。
“晴儿,快看看我给你带啥好吃的来了,口水鸡,鲫鱼汤,还要糯米饭,全都是你爱吃的呢!”
他把饭菜一桩桩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屁颠着跟她介绍。
“棠伢子……”
杨若晴糯糯的唤了他一声,抬起头来。
苍白的脸上湿漉漉的,一双眼睛早已被泪水洗刷得通红。
骆风棠大惊,忙地放下碗筷来到床边扶住她的肩膀。
“晴儿你这是咋啦?咋哭成这样?是不是哪里难受?还是谁欺负你了?你快跟我说啊!”
他一脸焦急的询问着。
杨若晴摇头,扑到他怀里,哭得抽搐:“我一想到我的毒是用你的血来解的,我就好难受,好难受……”
骆风棠怔了下,随即就明白了。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皮糙肉厚,失点血不算啥。”
只要能救你的命,别说是血了,任何东西,但凡我有的都可以拿去!
“啥叫一点点血啊?”杨若晴委屈的道,“一天三回,不晓得喝了多少呢,还有那个鬼医,把你当小白鼠研究,也不晓得从你身上弄了多少血走了……”
说到这儿,杨若晴抓过他的手腕,给她诊脉……
骆风棠则笑着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放下袖子。
“干嘛呀?我要给你把脉……”杨若晴道。
骆风棠道:“白前辈早就为我把过脉了,人家那可是高手,你这三脚猫的医术还是自个留着吧,赶紧吃饭!”
杨若晴皱起了鼻子,“咋?还瞧不起人家的医术啦?”
骆风棠笑而不语,起身给她把饭菜端到跟前:“赶紧吃,趁热吃,自个虚弱得都没法下地,还非得给我把脉,先把自个身子养好才是要紧!”
杨若晴撇撇嘴,看了眼饭头的菜肴,顿时就饿了。
“这块我喂你,张嘴!”她夹了一块口水鸡到他嘴边。
他却把头偏开了,“我吃过了,你赶紧吃。”
“不行,这块是媳妇喂的,你撑破肚皮也得吃。”
她耍起蛮横来,骆风棠便没辙了。
只得乖乖接了那口,杨若晴方才安心。
大口大口的扒拉着饭菜,她也多吃,吃饱饱,要快些让自己元气恢复,这样就可以快些下地烧好吃的菜来给他补身子了。
……
又过了两日,杨若晴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红润。
只要不跑不跳不做剧烈运动,在院子里走走停停还是可以的。
于是就来到了这小院的灶房那里,找到了两个专门烧饭的厨娘。
给了她们俩一些银子,让她们去山下的集镇上买几样食材回来,今日,她要做一顿酒菜来犒劳骆风棠,答谢白衣门主,顺便也请诸葛青云过来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吧!
尽管内心深处她还是很不爽这个诸葛青云的,如果不是他,就不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了。
但看在诸葛青云能够及时悬崖勒马,还传授了骆风棠武功心法的份上,杨若晴打算原谅这个老头子。
内心深处一万个声音在咆哮,不是自己宽宏大量,主要是对方实在太强大,不原谅,还想咋滴?
杨若晴正在灶房挥舞着锅铲大干一场,骆风棠去她屋里找不见人,于是来了灶房。
“晴儿,你这刚刚好一点,咋不多歇着?跑这里来受累干嘛?快回屋去!”他道。
杨若晴笑着道:“这好几天全都是躺着,躺得我这后背都要长蘑菇啦!让我来这灶房露一手,流点汗,我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呢,看来这灶房还是更适合我,是我的领域!”
骆风棠一脸无奈。
他来到灶膛口,跟那个厨娘道:“你去别处吧,这里交给我。”
厨娘赶紧退出了灶房,灶房里就剩下杨若晴和骆风棠。
骆风棠自觉的坐到了灶膛口帮她塞柴禾,陪着她说话,这场景,亦如回到了当初,回到了长坪村。
“你不是去白前辈那边了么?咋又回来了?”杨若晴边炒菜边问。
骆风棠道:“白前辈和诸葛庄主两人去了山顶比武去了。”
“比武?”
杨若晴挥舞着锅铲的动作戛然而止,目光发光的看着骆风棠。
“哇,那是生死之战还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点到即止的切磋啊?”杨若晴再次问道。
骆风棠想了下,道:“都不是。”
“那是啥?”杨若晴好奇的追问。
骆风棠道:“为了一副画。”
一幅画?
杨若晴突然想到了密室里挂着的那副美人图,白衣门主说那是碧云。
“难道是碧云?”她问。
骆风棠‘嗯’了声,俯身抓了一把柴禾扔到灶膛里面,让火势更旺了几分。
“两位前辈约定,若是白衣前辈赢了,诸葛前辈便要如实相告那副画像从何得来的。”
“原本两位前辈约定好的比武日子是前天,当时因为给我梳理经脉,为你治疗内伤,两位前辈都损耗了一些精气神,所以便拖延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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