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娜穿着厚厚的靴子,她望着一片邪异绿色的草原,眼眶已经湿润了,谁能想到,她生长的地方,有一天会被毁坏成这样呢。
这是要挖草原的根啊。
“难道没有法子治好这些牧草了吗?”乌日娜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丝颤抖。
“短时间彻底祛除蛊毒,做不到,小范围的祛除可以,不过,毫无意义……唯一能解决蛊毒的法子,那就是待明年,旧草换新草。”
骆星辰站起身,随手将拔出的草,扔进竹筐里。
竹筐是烟天残提着的,这次他跟骆星辰一起来草原,夜一没来。
夜一前往了夏都外,去见骆风棠,除了带去骆星辰的消息外,也是有联络的意思。
上阵父子兵!
既然骆风棠也来了大夏,骆星辰就有了极为强力的支援,他可以谋划的更多。
相比较千机军的烟俊宁,自家的父亲是可以信任的。
“乌日娜,一切按计划进行吧,咱们现在伪装以后,前往科尔沁部落的营地,只要一切都安排妥当,一定能找出真凶的。”
骆星辰根据现有的情形推测,科尔沁部落目前的局面,定然是有内鬼才能做到的,究竟是一位,还是一个势力,这都是未知的,必须要亲自去调查,方能查出真相。
……
说起来刘预这四年来,自己就觉得自己的经历,就非常的离奇,他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做到了阁老的位置,还给齐家写了半辈子的家谱,突然被任命为了河北西路副制置使,前往河北两路收纳义军。
结果意外的发现自己带兵打仗这件事上,虽然不如骆风棠勇猛,但是依旧有调度上的能力,做的有声有色,到最后不负圣恩。
自己多次请愿回到了朝中,做回了自己的阁老,继续给皇帝修家谱,又被皇上以朝中无人可用为由,扔到了乌巢湖两路,指挥了一场擒拿叛逆的戏码,顺带着解决了乌巢湖两路内乱。
彻底收拢乌巢湖之后,间接的导致了两川回到了正轨之上。
结果自己这个乌巢湖两路的少卿,权柄极大,自己的皇上压根就不给刘预经略使的职位,但是乌巢湖两路和江南的军政大权都在刘预手中。
“皇上也是心大,放心我在乌巢湖和江南施为。”刘预笑着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蒙受圣恩,备受皇帝信任,委以重任。
刘善将毛巾清洗干净晾晒之后,笑着说道:“刘阁老在河北、河东路两路可是有不少生人祠,这是民望。”
“当地很多退役军卒,多数都在河北河东了两路归田做了县尉,风闻言事,自然常闻刘阁老之名,皇上圣恩常在,也不无理由。”
“生人祠呀。太抬举我刘某了。”刘预呵呵的笑着,自己何德何能,成为民间俸祭?
刘善将自己的衣物整理整齐说道:“算不上抬举,刘阁老在河北、河东收拢义军,平定寇匪无数,其民望与骆将军旗鼓相当,人人念阁老之恩泽,阁老当然担得起生人祠。”
“王某也是看到刘阁老之才,看到了皇上之仁,才到了刘阁老手下做事。”刘善带上了鹰嘴头盔,披上了厚重的牛皮甲,将厚重的牛皮顿项围在了颈部。
刘预看着刘善的装扮,一脸担忧的说道:“你去救治瘟疫之时,万万当心。”
刘善带着厚重的牛皮甲,吃力的点了点头,离开了守备森严的知府衙门,前往空无一人的鄂州府。
此时的鄂州街头上空无一人,没有车驾,没有人任何的声响,在瘟疫爆发之后,能逃离鄂州的都已经离开了鄂州,剩下的几乎都是病患。
街上依旧有水患留下的淤泥无人清理,无数套着牛皮甲的军卒,正在清理着街道。
这是骆星辰训练的乌巢湖水军,由卢战龙带队,而这批水军同样跟随着刘预来到了鄂州。
卢战龙自从跟随骆星辰,经过一段时间的新式训练,学习以后,已经可以驾驭新式战船了,跟曾经在乌巢湖里面做水盗已经大不一样了。
“刘灵官,朱雀街到杏坊,大约找出了三百多病患,现在都移到了征用的民舍之中。”卢战龙早就等在了门外。
刘善点头,问道:“清理了多少尸骸出来?”
卢战龙很久都没有言语,而是盯着空无一人,满是牛皮甲的街头,愣愣的出神。
“卢指挥,但说无妨。”刘善带着厚重的牛皮手套,翻动着街上的尸骸,瘟疫,很常见的疟疾。
刘善在乌巢湖两路待过很长时间,秋后的蚊虫有长了牙,疟疾肆虐,实属正常。
“天行时疫若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乡、一邑,从朱雀街到杏坊,摸排了共七十三具尸首,这些尸首没有下葬,更加剧了水疫的扩散。”卢战龙吞了吞喉咙,继续说道:“这还是一坊一街,鄂州府有三十多道街,七十二坊。”
“草木灰烧制速度如何?热水是否够用?青蒿还有多少?清理淤泥和卫生再快一点,灭了蚊虫才能灭了这水疫。”刘善站了起来,这个瘟疫就是典型的水疫疟疾,传播的途径就是蚊虫。
而应对之策,早有医书论述,并且录有方剂。
草木灰和水以三比十的比例放入锅中蒸煮半个时辰之后,洒在地上,可以消灭小须弥虫,这是刘御医在太医院的研究成果。
而草木灰产生就是通过燃烧木材、草料而来,眼下瘟疫四起,热水需求量大增,正好形成一个循环。
“青蒿缺口有点大,只够半月所需,毕竟鄂州周围几个州府都有水疫四起的例子,这次怕是要出大事呀。”卢战龙叹气的说道。
刘善拍了拍卢战龙的肩膀,说道:“别叹气,你知道皇上给刘阁老写了封回书,上面就四个字,你知道什么吗?”
“什么?”卢战龙带着疑惑问道。
刘善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这四个字,是皇上对整个鄂州瘟疫之事,最大的指示,也代表了皇上内心深处的无数想法。
卢战龙皱着眉头说道:“其实眼下,针对鄂州瘟疫,有一个最好的办法。”
刘善笑着摇头,说道:“这个方法,你当皇上不知道吗?此事休言,脑袋在脖子上长着挺好的。”
卢战龙嘿嘿的笑着,继续清扫着整个鄂州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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