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忠抽了几口烟,孙氏就站在床边帮他点烟,不厌其烦的点。
杨华忠却留意到孙氏的脸色有点异样。
“你脸色不是很好,是累了?”他问。
孙氏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还好,不累。”
“那是咋回事?”杨华忠又问,“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孙氏挤出一个笑,“前院……方才爹娘吵了两句。”
“啥?又吵起来了?”杨华忠抬起身子,习惯性的想坐起身,腿被吊着行动受限,只得又重新躺了回去。
“老三你别急啊,你要是这样,我都不该跟你说。”孙氏说。
杨华忠又重新躺好,这回,烟也不抽了,询问起先前的事来。
孙氏知道瞒不下去,只得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华忠,刘氏那段也没落下。
杨华忠听完,哑然失笑。
“哎,这一大家子,就这几个人见面就掐,其他人都好好的。”他说。
杨华梅和刘氏是如此,谭氏和老杨头更是如此。
加之刘氏和谭氏这对婆媳也没少掐,所以今个四人碰撞到一块去了。
“看来小叔的丧事,四弟妹和梅儿还是没有跪累,早晓得这样,这几天就该押着她们多磕几个响头。”
杨华忠又说,磕头磕累了,这会子就没有力气掐架了,吃饱了撑的,闲的。
孙氏原本以为这事儿会很影响杨华忠的心情,没成想还在他的话音里听出了调侃。
“至于咱爹娘,也不用往心里去,他们俩彼此都清楚对方是啥样的人,”杨华忠还反过来安慰孙氏。
“他们只要不在一块儿,过几天自然气就消了。”他说。
孙氏点头,心也放了下来,“听你这么一说,我就不担心了,不过,爹当时恼火,饭都没吃就跑回屋去了。”
“娘和梅儿她们倒是在吃,吃得还蛮欢的。”
杨华忠笑了笑,“你待会给爹把饭菜送去他那屋吧,老汉这几日是真的受累了,再不吃东西,身体就要垮掉。”
……
一墙之隔的骆家。
刘氏端着碗边吃边跟杨若晴这诉苦。
“晴儿啊,今个你没过去吃饭,我过去了,我可真倒霉呀!”
“四婶,我看你啃肉骨头的样子很香啊,咋还可怜上了呢?”杨若晴歪在懒人榻上,手里捧着一只老大的黄桃在啃,笑眯眯问。
刘氏摆了摆手里沾着饭米粒的筷子:“别提了,今个是神仙打架,我这个凡人遭殃哟!”
“哦?哪路神仙打架啊?”杨若晴挑眉,来了点兴趣。
“你爷和你奶,两人差点干起来啦!”
“你奶那小暴脾气哟,不是人多拦着,差点就要掀你爷的轮椅。”
“还有她骂你爷和云伢的那些话,啧啧,听了都让人躁得慌,”
“我做梦都想不到,你奶平时看着一板一眼的小老太太,这心眼子里还装着那么多男男女女的苟事儿啊……”
刘氏突然意识到什么,端起碗欠身凑到杨若晴跟前,贴着她耳朵低语了几句。
十根手指头,烟杆子……
这些原本普通寻常的词儿此刻像是一颗颗着了火的铁豆子,在那乱蹦,杨若晴的瞳孔都跟着一阵收缩,脸也红了几分。
我的妈呀,这老太太脑子里装了多少黄颜色的废料?
“晴儿,你说,你奶既然能说出那些玩法,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她是不是以前那么玩过啊?”刘氏依旧站在杨若晴跟前,神秘兮兮的问。
杨若晴心里咯噔一声响,狐疑的瞅着刘氏,心道这货该不会是我肚里的蛔虫吧?
咋我脑子在转悠着啥,她就能直接用语言的方式给问出来了?
还问的这么直白,真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尤其是两人还挨的这么近的探讨这种带颜色的问题,杨若晴感觉浑身躁得慌。
“四婶,你还是坐回去吧,站太近了你先前啃肉骨头的油腻味儿全钻我鼻孔里来了。”
杨若晴捏住鼻子,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刘氏低头瞅了眼被她扒拉得见了底,就残余着几根光骨头和鱼刺儿的碗,咧嘴一笑。
“这怀了孕的人就是娇气,多香的排骨啊,咋到了你嘴里就埋汰了呢!”
刘氏嘟囔着,脚下识趣的挪回了自己的凳子。
“晴儿,你说,你奶会不会也那样玩过?”刘氏接着问杨若晴。
她神秘兮兮的时候,那两条眉毛就跟弹钢琴似的,还能上下抖动呢。
两只小眼睛会随着抖动的眉毛而挤压出不同的形状,有时候是圆形,有时候是三角形,有时候还能眯成一条直线,好厉害!
“四婶,你这个问题太劲爆,我是回答不上来,你还是问我奶去吧!”
杨若晴打着哈哈,把这个皮球踢回去。
刘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要是去问,就是嫌脖子上这颗脑袋沉了。”
杨若晴哈哈笑起来。
两个人又插科打诨了一阵,话题再次转到了老王家。
“这铺子还没正式开起来呢,你梅儿姑姑就先抖起来了,先前在那放大话,说回头请咱过去白吃白喝。”
“啧啧,我可不觉得大白是那种大方人,到时候不给买账,就搞笑咯!”
杨若晴摇头,“四婶啊,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咋说?”
“你觉得就算大白请咱老杨家去镇上铺子里白吃白喝热闹气氛,咱老杨家各房真的就会空着手去吗?”
刘氏对这话本能的就生出抗拒,不假思索说:“是他们自个说白吃白喝……等等,晴儿你啥意思?你是意思该不会是咱老杨家各房要送礼吧?”
杨若晴用力啃了一口桃子,在嘴里嚼得脆脆的响:“不然呢?真的去了,那就是要以亲戚的身份送礼,我爷,我奶,我爹,还有五叔他们都不会真的空手的。”
“还有老王家的其他亲戚,但凡打算去镇上铺子做客,都是要送礼。”
这就跟盖新宅子,请过去喝‘进屋酒’。
分家了,请过去送‘分家礼’,等等这些差不多。
“那我不去,打死都不去!”刘氏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听你这么一分析,我突然想起当时梅儿说这话的时候,八妹和柳儿妯娌俩压根就不搭腔,你娘和你五婶也只是笑,哎呀呀,原来她们早就想到了这茬,
就我这个傻子没反应过来,还揪着梅儿使劲儿的问,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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