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兄弟,是我当年的一位老兄弟啊,七十多岁的年纪了,为教贡献了一辈子,临到老,反倒是被小人所害!”
独孤老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怒意。
“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兰一萍问道。骆星辰,石依云端坐在一旁,侧耳倾听。
“是我看走眼了,教主并未换人……他就是波斯教潜伏在教内的暗子。”
说到此处,独孤老神色有些黯然。
“怎么可能?教主他怎么会是暗子?”
石依云惊愕交加,这个消息对她冲击太大了,要知道,教主之所以成为教主,除了天赋惊人外,也在于这么多年他为拜火教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他始终都在对抗波斯教东侵的第一线上,手下杀死的波斯教教众,不知凡几。
“谁又能想到呢,要不是我那个老兄弟拿到了证据,没有人会相信的。”
独孤老道。
“证据当真可靠吗?我们不能冤枉了教主。”兰一萍问道。
“他是我的亲传弟子,要不是证据确凿,我又怎会相信,更不会冤枉他了,但现在我现在没有下定决心,需要你带人去确认真相。”
独孤老终于存着恻隐之心。
要知道,他是前任教主,现任教主是他的亲传弟子,他一手培养起来的,要论对他的感情,他才是最重的。
“独孤老,这证据,能不能给我们看看?”兰一萍道。
“本来就要给你们看的。”
“证据一共是两份,一份是一封信,另外一份是一块银锭,上面有标记。”
独孤老袖袍,一挥,两件物品便正好落在桌面上。
兰一萍先望向的是那封信。
信纸上有着斑斑血迹。
“这居然是波斯教圣主写给教主的信!”
兰一萍一行行的看下去,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信里写的事情并不复杂,只是波斯教圣主让拜火教教主近期配合北离家族起事,并想办法除掉教内反对势力,以等待下一步的行动。
“怪不得教内有人要暗害我。”石依云皱眉道。
兰一萍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件物品。
那是一块银锭,上面有着很显眼的指印。
“这是波斯教主才有的指劲,太明显了,这门功夫是独门功夫,这颗银锭也是波斯教主才有的信物,没想到,这都能偷出来啊。”兰一萍目光中露出震惊之色。
“就是这两件铁证,才让我怀疑他的,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这两件东西,是不是有人栽赃嫁祸?我现在不能下结论。”独孤老道。
“交给我吧,我去联络教中的老人。”兰一萍道。
“这两件证物,你带上,就这样吧,你带石丫头出去,我要跟骆小兄弟单独一叙。”独孤老道。
随后,兰一萍收走证物,跟石依云一同退出这座大殿,只留下骆星辰一个人。
骆星辰心里忽然有些忐忑。
这位独孤老可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老好人。
拜火教号称魔教,独孤老作为前任教主,自然是大魔头,他的性子也是亦正亦邪,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你知晓此地是如何修建的吗?”
独孤老一开口就问出一个让骆星辰意想不到的问题。
“不知道。”骆星辰摇头道。
“此地修建可实属不易,昔年南朝有五斗米道教称雄,当时他们花了数代人,将近百年时光,一点点的修建出这处山谷之地……这功劳大不大?”独孤老问道。
“功劳很大,也很难得。”
骆星辰点头。
百年时间,持之以恒的做一件事,这就很难得了。
“你从山上进谷,此谷是不是易守难攻,没有千军万马,想要攻下,想都不用想?”独孤老道。
“不错,的确如此,此地易守难攻,依我来看,只要五百兵,就足以挡住三万人大军。”
骆星辰自小就跟随爷爷学习军事谋略,他是军事上的行家,一眼扫过去,就能看个大概。
“你眼光不错!”
“既然只要少许的兵,就能挡住千军万马,那么五斗米道教应该一直占据此地才对……可他们人呢?去哪儿了?”
独孤老淡淡道。
“他们败了?还是主动撤走了?”骆星辰问道。
“主动撤走是不可能的,他们是败了啊,败于我们拜火教之手。”独孤老道。
“怎会如此?”骆星辰微微吃惊。
“表面上固若金汤,最后失守了,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出现过很多次。”
“这是什么缘故?”
“不是城墙不够高,也不是盾牌不够坚固,他们败就败在人上,武器是操控于人之手的,人不行,什么武器都无用。”
“话说回来,常羊山谷,五斗米道教失败,就在于人,他们常羊山谷的守将,早就是我们拜火教的人了,试问这般情形,五斗米道教又怎能不失败呢?”
独孤老道。
“那是必然失败的。”骆星辰表示认同。
“这世上事啊,往往就是,风水轮流转。”
“以前,五斗米道教衰败之后,被谋算,现在呢,轮到拜火教啊,拜火教内部,蛀虫成堆,更是走上了歧路。”
独孤老道。
“什么叫走上歧路?”骆星辰道。
“拜火教渗透进入大辽朝堂,想要借此鸠占鹊巢,取大辽而代之,这就是走上了歧路。”独孤老道。
“我看计划有一定成功性,现在辽国的朝堂,也的确被渗透的厉害。”骆星辰道。
“不会成功的,拓跋氏建立了辽国,百年多时间,早已经凝聚了人心,哪里是依靠渗透就能取而代之的?辽国几十万的军队,岂是开玩笑的!”独孤老皱眉道。
“也许,军队也被渗透了呢。”
“只能渗透中低层,高层是渗透不了的。”
独孤老接着道:“另外,拜火教的根在民间,根本就不能走在幕前,这是破坏了拜火教的祖训,迟早会酿成大祸。”
“老前辈的意思是?”
骆星辰疑惑道。
独孤老说了这么多拜火教之事,还是单独跟他说的,这究竟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他是没想明白,也没法揣测独孤老的真正目的。
“你,是长公主拓跋娴的后代吧?”独孤老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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