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旧闭着眼睛不动,感觉到他像是冷笑了一声,慢慢的俯下身来,呼吸垂在了我的脸上,微微的酥/痒,我微微蹙眉,可躺在床上也避不开,便索性开口道:“我不是没胆子睁眼看你。”
“……”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
这个男人的呼吸顿了一下,我以为他会怒而离开,谁知下一刻,他突然低头在我锁骨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我吃痛,低呼一声睁开了眼睛:“啊!”
锁骨处火辣辣的痛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咬破了皮,我怒目瞪着他:“你干什么?!”
这个男人还覆在我的身上,低头看着我,脸上透着一丝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一只手撑在我的身侧,一只手慢慢的伸过来,有些粗糙的拇指摩挲着我的唇瓣,轻轻道:“你真是会惹我生气。”
“……”
“你做每一件事,说每一句话,都让我生气,可我居然容忍你到了今日。”
“……”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这句话,好像他是个多高高在上的人,而我是个多低贱的人,只能靠他的容忍才能活下来一样。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你大可不必忍。”
“是啊。”他眼中的笑意更深:“我昨夜,不就没忍吗?”
我一听到这句话,再一看自己的身子,雪白的肌肤上满满是昨夜的纠缠后的痕迹,腰间还有他的指痕,甚至有的地方还有他的牙印,紫青相间密布在身上,就算不去回想,也能看出昨夜激烈的纠缠,连我的喉咙,都带着异样的沙哑,一想到这里顿时面红耳赤,脸颊滚烫得好像要燃烧起来,狠狠道:“下流!”
他又愣了一下,好像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骂他,而我已经愤愤的起身,不想再跟这种人共处一室,可就在我要伸手去拿床头的衣服,他却突然一伸手将我拉到身下压着。
身上未着寸缕被他压在身下,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蠢蠢欲动,我顿时慌了,身上的酥/麻还没褪尽,如果这个时候再——我就别想起身了。
“你又想干什么?!”
“轻盈,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限。”
他带着笑说这句话,可眼中却丝毫看不到笑意,有一种压抑的情绪从他紧绷的身体里传到了我的身上,他伸手捏着我的下巴,慢慢道:“不管怎么样,你要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
“你,要认命!”
说完这句话,他冷笑了一声,从我的身上站了起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有些僵硬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留着他炙热的气息和体温,可胸口那个地方却是空的,冷的,就连伸手过去,也感觉不到下面那个器官应该有的跳动。
你要认命——这四个字让我的心都空了。
。
在船上的日子原本就枯燥,而从那天之后,袁易初就没有再来看过我,日子变得越发的干涩起来。
他没有明言禁足,但我也没有心思再出门,这个时候我不想见任何人,即使是他。
只有离儿,陪着我度过了船上最寂寞的日子。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像谁,袁易初一看就是个性情阴沉的人,我也并不活泼,可离儿却像是每天都有乐不完的事,见着一点什么都能咯咯嘎嘎的笑半天,小脸儿涨得通红也不管,倒是看着她,心里的郁懑会稍稍褪去。
连周围的侍女们都很喜欢她,若我休息的时候,他们就抱着孩子出去玩,往往是我要在床头等半天,才能等着孩子落回我手里,我又不习惯责骂她们,只能笑着说两句罢了。
倒是那些侍女们,笑嘻嘻的说:“夫人,小姐长得真像你,只怕将来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
我笑道:“别胡说。”
“真的呢,也不知道小姐将来能嫁个什么样的大人物,要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小姐啊。”
我听了,却是有些沉沉的低下头,看着我笑嘻嘻的女儿。
她现在,还太小,说嫁娶都太早,可做母亲的,心里可不是一直悬着一根弦。
离儿,若是你,会嫁给谁,谁又会是真正对你好,将你捧在手心里,唯一的那一个呢?
。
船走了一个多月,慢慢的周围的风景变得有些不同了起来,风里面多了沙尘的味道,少了几分温润的气息,周围的苍山耸立,不再是江南那种青翠秀致,反而透着一种沉重与巍峨之感,我便知道,已经过了江北了。
这段路走得算急,日夜兼程,连中途靠岸补给的时间都很短暂,好几次半夜被离儿的哭声吵醒,起身的时候发现岸边码头灯火通明,可过不了一顿饭的功夫,大船便又驶出港口,继续破浪前进。
就这样,人也没沾上地气,等真的船停在码头靠岸的时候,船上所有人的脸上都透出了一点欣喜的表情。
但我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我们的船走的水路是前朝就已经修筑好的运河,南起胡化口一路北上。过去是为了运输南方各省的贡品进京,运河只修到了京城,后来打仗的时候,为了运输军备,运河就延伸到了云德一线。
我看着外面的景致,也听着那些人熙熙攘攘下船的声音,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而我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如果不是门口还有两个侍女守候着,我只怕自己真的被遗弃在了船上。
不过,这样也好,坐在窗边看看风景,比和人争执对峙强。
才这样想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说道:“进来。”就看见杨云晖微笑着走了进来。
“夫人。”
“杨大人。”
“我们该下船了,想必夫人也准备好了吧?”
我点点头,行李那些早已经被长随拿走,离儿也有侍女带着,我慢慢的从窗边站起来,随之进来的侍婢立刻走过来往我身上加了一件长衣,道:“夫人,外面风还是很大的。”
“嗯。”我点点头,伸手牵了一下衣衫,跟着杨云晖走了出去,发现床上的人几乎都已经走光了,上了甲板,果然袭来一阵凛冽的,带着沙尘味道的风,吹得我微微趔趄了一下。
码头上,刚刚应该是有很大的阵势,在船舱内都听到了,可现在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船工还在搬运着东西,我扶着围栏看着下面,还有一辆马车停在那儿。
杨云晖走到我身边,说道:“大人吩咐的,夫人下了船之后,有马车送过去,就不与大人同行了。”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也罢,他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他,这样倒真是省事了。
杨云晖看了我一眼,倒是皱了一下眉头,我又看了看周围的风景,转头对他道:“杨大人。”
“下官在。”
“这里是什么地方?看着,不像是京城。”
杨云晖笑了笑:“夫人果然目光锐利。这儿不是京城,这儿是德州。”
德州!已经在京城往北,靠近边境的城市了!
原来,我们真的到了这里。
我微微有些吃惊,转头看着他道:“为什么我们到这里来?之前他——大人不是说,皇帝要他回京述职吗?现在到了这里,皇帝不怪罪他?”
听了我的话,杨云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憋着什么似的,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道:“大人此次前来,是皇上的意思。”
“哦?”
“德州战事吃紧,让大人监军。”
战事吃紧,让他来监军?我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点:“既然战事吃紧,为什么要把我和离儿也带来?”
别的不说,离儿才几个月大,怎么就带到这样的地方来,万一——
我没敢往下想,可心里的不悦还是油然而生。
杨云晖笑了笑,说道:“夫人放心,小姐不会再往北走了,而是在州府中,又有嬷嬷照顾。大人既然能带夫人和小姐过来,自然不会让你们受到半点伤害的。”
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无话可说,便转身由侍女扶着慢慢的往下走去。
。
人到底是在船上呆久了,一沾着地面人就有些恍惚,等上了马车之后,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等马车停下的时候,只觉得头晕胸胀,说不出的难过,被侍女们搀扶着进了一间看起来十分精致的厢房,连梳洗都没来得及,就躺上床昏昏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只有一朵摇曳的烛光在屋子里闪烁着。
我还有些晕晕沉沉的,正要伸手摸有些疼的头,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里顿时一悸,眼前立刻清明了起来,却也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我,那双精亮的眼睛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我一蹙眉,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他却用力的捏着不动,我也不客气:“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别碰我,我嫌脏!
他盯着我,脸上也没有丝毫温良,与我对视了半响,冷冷一笑:“你不必嫌我。”
“……”
“不脏的那个,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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