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跟随着老管家走进他身后的小楼,穿过有些幽暗的走廊,上到二楼,女孩儿注意到走廊两边摆放的风之旅者,可惜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
老管家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道,“这些花是主人专门为您准备的,明年春天的时候您就能看到了。”
“可惜我没法在这里待那么久。”女孩儿遗憾道。
“凡事皆有可能。”老管家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书房外,他伸手在门上敲了三声,随后对洛洛道,“您可以进去了。”
“你不来吗?”
“我还要招待您的那位同伴,就不打扰您和主人的重逢了。”老管家欠了欠身,走向楼梯,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洛洛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屋门。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虽然已经是初夏但屋里却还在烧着火盆,有些闷热,一进门洛洛的目光就被对面墙上的那张油画所吸引,画上是一个年轻的见习修女,她的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眼眉间和洛洛有几分的神似。
“她很漂亮吧。”
“嗯?”洛洛扭头,看到了一个披着狐裘的男人。
那个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面容英俊,身姿挺拔,然而脸庞上却带着深深的病态,他咳嗽了两声,指了指女孩儿身后那扇门,“介意吗?”
洛洛摇了摇头,伸手把门重新关上。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知道现在你的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别着急,稍后我会一一回答的,不过在此之前,让我们先一起敬你母亲一杯吧。”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桌前,取出了半瓶酒,拧开瓶盖,倒进两只高脚杯中,随后示意洛洛先选,而他则端起剩下的那杯一饮而尽。
这种不知名字的酒味道很好喝,醇厚甘甜,而且一点也不辛辣,后味还有水果的清香。
“这是艾露莉亚当年最喜欢喝的酒,可惜那座酒坊在十年前已经停产了,神殿抹掉了这个世界上和她有关的一切。”
洛洛放下杯子,开口道,“您认识我的母亲?”
男人点头,“当然,我和艾露莉亚认识的时候卡罗夫那家伙还没有来里斯坦顿,哦,我好像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做多兰·肯道尔,是你母亲的……一位朋友。”男人目光灼灼。
“多兰?您就是多兰子爵?”洛洛有些意外。
“你知道我的名字?”男人挑了挑眉毛。
“特瑞莎嬷嬷和我提起过您,说我们如果在希亚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您。”
“你见过特瑞莎老师?看来我们分开的这些年,你的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多兰道。
“您当年交给我剑法后为什么就不辞而别了?”
“我遇到了点麻烦,”多兰用手帕捂住嘴,咳嗽了两声,又飞快的把手帕收了起来,“如你所见,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实际上我已经有差不多一年半没有离开过这座庄园了,平时的时候都是内德在帮我打理所有事情,你来的时候应该也见过他了。”
多兰口中的内德应该指的就是之前在门外迎接两人的老管家。
洛洛闻言色变,“谁把您变成这样的,神殿吗?”
“讽刺的是,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教会的治愈药水,除此之外每周基顿主教还会来帮我处理伤势。”多兰拉为女孩儿拉开一把椅子,自己则坐在火盆边的另一把椅子上,“而把我变成这样的人,你恰好也认识。”
洛洛的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只是她有些没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没错,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多兰淡淡道。
“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卡罗夫在自己女儿面前是什么样子的,总之,我当年遇到他的时候,那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身上有着权贵子弟所惯有的那些坏毛病,傲慢,狂妄,自负,一天到晚到处惹是生非,把对生命的蔑视称之为勇敢……”多兰顿了顿,“但是不得不承认,那家伙也很讨人喜欢,尤其是女孩子们,她们总是会爱上一些身上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不是吗?”
“如果您身上的伤的确和我父亲有关,那我代他向您道歉,不过现在我的父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希望您也能尊重一下死者。”
“我真正的伤不在身体上,而是在这里。”多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卡罗夫从我的手中抢走了艾露莉亚,这才是最让我痛苦的事情,当时我去找他理论,反而被他打成了重伤,如果不是有位红衣主教正好在里斯坦顿,那晚我就会死掉,而现在的我只能靠药剂和神术延续生命,呵呵,他管这叫做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不愧是布雷顿家族一贯的强盗风格。”多兰冷笑。
“我对父亲当年给您带来的伤害致以最诚恳的歉意,但是我能肯定,父亲和母亲他们那时是真心相爱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多兰摇头道,“你不在那里,根本不清楚我和你母亲的事情,她是迫于布雷顿家族的强权不得不和卡罗夫在一起的。”
洛洛看到了男人眼中弥漫的悲伤,因而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和对方纠缠,开口道,“您现在是打算报复我吗?”
“不,我是永远不可能去伤害艾露莉亚的孩子的。”多兰望向洛洛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温情,“如果没有卡罗夫,现在你的父亲就是我了。”
然而下一刻女孩儿却无情的戳碎了他的美梦,“可我的身上现在流着布雷顿家族的血脉。”
“我答应过你的母亲要保护你。”多兰又开始咳嗽了起来,洛洛看到了手帕上渗出的血迹。
“别担心,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多兰从抽屉里取出一瓶中级治愈药水,倒进自己的嘴里,之后他的脸色看起来也好了一些,调理下气息才又重新开口道,“一件有趣的事情是,人只有在困境中才能见证自己的潜能,只是这么一小瓶药水就要一千枚金币,每天一瓶的话一个月下来就要三万枚金币,再加上请主教出手的费用,我虽然是贵族,但我的家族只是很普通的那种,以我之前的身家根本无法负担的起这么昂贵的治疗费用,所以我后来不得不离开学校,开始尝试着自己经商赚钱,我以前是很讨厌那些贪得无厌的商人的,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做的还不错,我是海法商会的第六大股东,手中还掌握着两个海港和超过二十座矿山的经营权,老实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少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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