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永恬祖父猝不及防的去世,让知道消息的温亭湛也不好不去上柱香,于是两人转道,和陆永恬夫妻两迅速的赶往扬州,陆永恬的祖籍就在扬州,而他的祖父乃是江苏都指挥使,都指挥使司在扬州。
说起来,如果陆老太爷没有去世,他马上要和温亭湛成为同僚,温亭湛已经是江苏布政使,只不过府衙在苏州,也叫做苏州布政使罢了。既然是转道提前去了扬州,对于温亭湛而言除了祭奠陆永恬的祖父以外,自然也是不能辜负特意来这一遭,大致了解一下扬州的政局和时局也是必要。
夜摇光和温亭湛他们四人到扬州是陆老爷子停灵的最后一日,也就是头七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下葬的时间,陆永恬很伤心,这是他最敬重从小最疼他的祖父,他竟然没有来得及将他最后一面,在棺椁之前像个大男孩哭得不能自已。
温亭湛和夜摇光除了苍白无力的说了声节哀,并且无声的陪伴以外也不知道说什么。对于陆家,他们其实是感激的,当年她及笄的时候,温亭湛还什么都不是的一个穷学生,陆永恬的母亲就能够为着他们于陆永恬交好这一点,完全没有门第之见的亲自来给她操办及笄礼。这份情义弥足珍贵,但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态,完全没有办法阻挠。
第二日,他们也是陪着送灵,送完陆老爷子的最后一程,夜摇光也亲自看了陆老爷子的墓地,的确是请来了懂行的人点的穴,位置很好,也就放了心。
而就在他们回来的当日,卓敏妍昏倒了,她竟然也有了身孕,不过他们的女儿都已经虚岁两岁多,实际上已经一岁多,陆永恬比夜摇光还大些,已经是快奔三的人,还没有子嗣也是急人,眼见着老太爷去世,陆永恬还得守孝一年,可把陆夫人担心坏了。
现在这个喜讯来得正好,也给陆家带来一丝喜气。
唯独卓敏妍惶惶不安的拉着夜摇光的手:“灼华姐姐,你可不可以也给我算一卦。”
夜摇光给喻清袭算了卦,这个事情卓敏妍知道,她也害怕自己再生个女儿,陆永恬本身就比萧士睿大,而且喻清袭嫁给萧士睿五年生了两个,如今还怀着一个,可她嫁给陆永恬三年才有了前头一个女儿,如今府上因为祖父的去世,正是根基不稳的时候,更希望嫡出一脉能够有继承人。
“妍妍,你心乱了。”夜摇光坐在她的身边,“你和素微不一样,且不说你这还是第二胎,就说陆夫人也不是那等不明理之人,只要她不多说什么,谁也没有办法置喙你。素微之所以算卦,是因为她需要尽早安排,你难道算出腹中孩子是女儿,就也如素微一般,给小六安排侍妾?”
卓敏妍咬着唇,坚决的摇着头。
她和陆永恬与喻清袭和萧士睿是不一样的,她和陆永恬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前,他们在书院的时候就相识相爱,并且他们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才在一起,她容不下陆永恬有旁的女人,喻清袭和萧士睿本就没有任何感情,是陛下的一纸诏书让他们成为了夫妻。而且萧士睿是皇太孙,是皇储,已经拖不起。
“那你认为小六会因为你再生一个女儿,而要旁的女人?”夜摇光又问。
卓敏妍还是果断的摇头,对陆永恬这点信任她还是有。
“既然如此,你何故要庸人自扰?”夜摇光轻轻的笑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宽心好生养胎,你这段时日过于劳累和思虑过甚,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利。你腹中是男孩是女孩,你怀上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改变不了他的性别,也改变不了他身体里留着你们的血。”
“是我胡思乱想了。”卓敏妍有些歉疚和低落,“我只是不想让婆母他们失望,嫁到陆家这些年,我一直没有侍孝身前,和祖父甚至没有正式的相见,我又把小六带走了那么远足足三年,我心里愧疚,我急切的想要为陆家做些什么……”
“你这样想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妍妍。”夜摇光轻叹一口气,开解道,“关心则乱,男儿志在四方,小六并不是被你拐跑,而是为着朝廷效力,你心里不要乱想。被让他现在这般脆弱的时候,还要为着你担忧。接下来一年你们都要为老爷子守孝,留在这里好生孝敬小六的爹娘便是,当然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不论你生的是男是女,于陆家而言,新生命的降生都是一桩喜事。”
“我知道了,灼华姐姐。”整理好情绪,心中开朗的卓敏妍对夜摇光笑道,“灼华姐姐也有了身子,我比你小一个月,我们日后有机会做儿女亲家!”
“日后的事情,就看孩子们的造化吧。”夜摇光不排斥自己的孩子以后和陆永恬、闻游、秦敦甚至是萧士睿任何一个的孩子成婚,但她绝对不会给自己的孩子订下娃娃亲。
开解完卓敏妍,夜摇光回到了陆府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温亭湛又不在,她知道他定然是去忙着打探扬州的事情,便自己去午休,睡着的时候温亭湛还没有回来,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温亭湛的怀里。
“自从怀了这胎之后,我的警觉性是越发的底。”夜摇光都搞明白,怀着广明的时候,她都不曾这样,以往温亭湛靠近她,她都是有感觉,现在倒好直接是无知无觉,这样可不好,若是遇上了危险就麻烦了。
“也许是他们两特别的缘故。”温亭湛的手摸了摸夜摇光平坦的小腹,“别怕,暗处不但有卫茁守着,还有金子时刻盯着,你只管安心。”
“那也不能让他们两时时刻刻不休不眠的护着我。”夜摇光还是有些闷,她不喜欢那种由别人保护的感觉。
“快别闷闷不乐,为夫要给你一个惊喜。”温亭湛神神秘秘的将夜摇光拉来,陪着她洗漱之后,就把她拉到屋子的正堂。
当那一抹细长挺拔,已经长成风姿玉骨的少年郎的身影映入眼帘,夜摇光着实惊喜不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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