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麻皮惨叫着缩手回来,那只手已经只剩下~щww~~lā
这只手废了。
麻皮又痛又害怕,看着自己只剩下骨头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色死灰地软在地上。
他们都是背着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的人,死了就死了,没人理会。
如果卓然不把他撞开,他现在就是一堆白骨。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头皮发麻,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船舱中一片死寂,只听见麻皮痛得哆嗦的呼吸声。
卓然年轻的脸庞仍然没有什么表情,虽然冷清,却干干净净,就像清晨的青竹,透着丝丝清新的寒凉,但他让人把麻皮丢进鱼缸的时候,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好像人命在他这儿,根本无关紧要。
宋飞刚才被卓然一招震住,但真正的恐惧却是这一瞬才开始,庆幸刚才自己没有继续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否则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走出这个船舱。
卓然拉平衣服,走到麻皮面前。
冷冷地看着麻皮的手,已经没有了皮肉,森森的白骨上染着血腥。
如果不是墨卿的那席话,他不会出手,现在的麻皮丢掉的就不仅仅是一只手。
卓然蹲下。
麻皮痛得脸色煞白,看着面前的卓然,早没了刚刚被抓来时的硬气,眼里只有恐惧。
“有些钱可以挣,有些钱却不能挣,如果有下次,就不再是一只手这么简单。”卓然淡淡地道。
所有人都明白,麻皮手废了,永远不能拿枪,卓然的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他在敲山震虎,警告所有人,有些单子能接,有些不能接,像墨卿这张单子就是不能接的单子。
众人没有接过关于墨家的任何单子,本不该有任何害怕,但这时却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卓然回到医院,一进病房,就见墨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低头下去,把自己从上看到下,没看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床边凳子上坐下。
墨卿道:“托你的福,喝了一肚子的汤。”
卓然抬眼,看向那个大型号的保温桶,“喂猪呢?”
“对,喂你这头猪。乘热吃吧,别浪费人家的一番好意。”
卓然看了那保温桶好半天,才起身,装了碗汤,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自从墨卿出事,他就一直奔波,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今天更是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再没吃过东西。
心里有事掂记,也没想到饿,这时一口汤下肚,顿时觉得饿得厉害,连汤带肉,吃得十分香甜。
卓然从小在墨家长大,和墨卿一样,家教很严,虽然感觉极饿,但吃东西仍然十分斯文。
能把半桶排骨吃完,确实是饿得狠了。
“卓然。”
“嗯?”
“有没有想过成家?”
卓然刚含了口汤在嘴里,听见墨卿的问话,抬眼起来,看了墨卿一会儿,才咽下嘴里的汤,“我这样的人,谁知道能活到哪天,就别祸害别人家姑娘了。”
“仇要报,但未必要像以前一样打打杀杀,用不着非把自己贴进去,一百岁不见得活着了,六七十,总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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