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来,“一路来,我对沐倾城也有些了解。此人道行不浅,精通很多东西。想要动她,非得从江湖入手不可。我浣风楼便是江湖,师兄和嫂嫂放心吧,绝不会教她猖狂太久。”
或许是因为此前经历了太多事情,或许是与沐倾城的厮杀陷入了固定的思维模式,锦公主和刘裕一直没想到这一层。今夜听得刘珊珊说起,不由得呆了呆。
仔细想了想,才发觉沐倾城果然是江湖人那一套,还真不是朝廷中人的风格。对付起她来,严格按照沙场上的套路,只恐吃不开的。
刘裕道:“你说的很好。今夜到此为止,咱们受伤的好好养伤,没受伤的只管跟着你,先研究个对策出来。”
众人点头应下,刘浩轩立时充作了接待官,先去接待刘珊珊。刘珊珊也不推迟,跟着他下去了。赵林也下去疗伤,刘裕和锦公主亦是浑身伤痕,只能慢慢调养。
所有人都下去,锦公主瞧了一眼刘裕,慢慢走到他的身畔,低声道:“方才听了姗姗的说法,我觉得很有道理。既然如此,咱们何不早些做好准备?”
刘裕站起身,“你的意思?”
锦公主勾唇一笑,眸中寒芒乍冷,“我只想要尽快叫沐倾城吃些苦头,所以……与其在这里死等,不如先将公子玄担心的地方搅乱。”
刘裕一愣,“他担心哪里?”
……
刘珊珊果然带来了许多新鲜的理论,并且带来了五千精兵。全都是沐倾城下属那样的人,江湖人。这些人听命于刘珊珊,也便听命于刘裕。众人商量好去往千舟关的路线,又很快与江湖上的人牵上了线。
原来,江湖上对王七爷不满的人已然太多了。一听说浣风楼要对付飞扬跋扈的千舟水寨,当即一万个支持。许多人秘密送消息,甚至还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准备合伙跟千舟关大战一场。
刘珊珊乐见其成,又联系追云山庄的薛少。
那薛少并不推迟,当下应允下来。
外部势力做足了准备,只差千舟关一行。刘珊珊没等刘裕与锦公主为她践行,就匆匆去了。
刘浩轩问她为何行走这样匆忙,她只笑着道:“师兄和嫂嫂焦头烂额,我岂能高高兴兴住在那里。索性先将王七爷和沐倾城拿下,便拔个头筹,算是我的投名状。”
林荫山道,纵马如飞,刘珊珊衣裳翻飞。刘浩轩迟疑,“你也想从军?”
刘珊珊哈哈一笑,“师兄是兵,浣风楼就是兵。师兄是匪,浣风楼就是匪。师兄是官,浣风楼就是官。师兄若是……”
她转头瞧着马上的刘浩轩,目光定定道:“师兄若是皇帝陛下,浣风楼便是御林军!你可懂了吧。我这辈子,只盼着浣风楼发扬光大,万不要辱没在我的手中。驾……”
娇吒声起,骏马风驰电掣往山道那头去。
刘浩轩傻傻勒马驻足,望着那一抹倩影,忽然想起临死前看到的那一片白茫茫的金光。
此生后,刘珊珊便是那金光中的仙子,是他所有的梦幻与归宿。
这一头,锦公主和刘裕暂且屈居一隅,那一头,却听得公子玄和沐倾城已然进了建康府中。傻子皇帝被桓玄软禁起来,所有的妃子都被桓玄杀掉了。桓玄自己从丞相府搬迁入了皇宫里,而沐倾城也跟着桓玄住进了皇宫。
这一对夫妻,虽不是南朝的帝后,却着实等同了帝后的待遇。
朝廷中的老旧臣子们,最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一见大势成了这般模样,立即就开始抱起桓玄的大腿来。许多人纷纷奏本,要求桓玄登基称帝,连年号都给他想好了。
他本就是南康长公主的儿子,登基称帝大概也符合南朝人的标准。公主的儿子做皇帝,总比刘裕这个泥腿子做皇帝,容易令人接受。
听闻,沐倾城和公子玄已经在着手准备登基的事务。想来,真是令人可笑的发指。
锦公主得到消息时,整个人是崩溃的。
沐倾城的小规模战斗,再一次拉开序幕。他们休息不足一月,再一次被人偷袭了。
这一次,锦公主和刘裕都沉住了气,并没有全力迎战,而是一触即发。沐倾城却安奈不住,屡次再犯。不过锦公主和刘裕都死守着,并不肯出战。
战争陷入僵持。
公子玄和沐倾城想必是烦恼的。但这点烦恼,并不能让锦公主满意。
刘珊珊终于送来了消息。
偷袭千舟关成功了。
那震天雷的图纸,也被刘珊珊拿在了手中,他们甚至虏获了一位制造火器的能工巧匠。锦公主站在军帐中,瞧见那书信上的消息,当即大喜,飞快差人往路上迎接刘珊珊。
她将书信再看一遍,转头却见一个下属笑吟吟站在门口,高声道:“启禀公主,朱瑾首领求见。”
“什么?”她一怔,未能明白。
不过是片刻,那侍卫身后便转出来一个娇俏的身影。
朱瑾笑吟吟站在帐门口,脸色略显苍白,颊上一条伤疤扭曲着,将原本花儿一般的容颜堪堪衬托地丑陋了去。
她仍旧愣着。
朱瑾却笑着。
良久,她疯了一般追到门口,紧紧抓着朱瑾的双手,哽咽落泪道:“朱瑾……”
“公主,我回来了。”说着话,朱瑾也跟着泪如泉涌。
她却双眸如火,紧紧盯着朱瑾脸上的疤痕,愧疚万分,“是我对不起你,你这是……是……”
朱瑾摇摇头,“那夜我拦住他们的去路,跟他们死死缠斗,最后被人一剑削中脸颊,就此失了力气跌进了水中。最后,是漂到下游,被人所救。”
锦公主听得这轻描淡写的叙说,心知其中艰难难道一二,不由得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派人沿途寻你,并没发现你一点消息。你既然没死,为何迟迟不来寻我……”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一度以为,朱瑾已经被沐倾城的火药炸成了碎片,从而葬身鱼腹了。多少个夜晚,她都会从梦中惊醒,想起朱瑾奋不顾身的模样,红了眼圈,心酸难言。
此时此刻,能看见朱瑾活着站在她的面前,心中的悲喜实难自制。她落下几颗泪来,忙擦掉泪水,笑着道:“你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我怎么能哭呢?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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