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说这话的,正是那位年轻的将军。他用微笑的表情示以布利施腾,而眼光则是时不时的向阿雅那里望去。
而阿雅则是依旧的不屑,她的眼光中似乎已经透露出了对这位年轻的将军的极度厌恶。而布利施腾对这一切,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于年轻将军的话,总是要回复的。
“脱儿多将军年轻有为,又身系贵族。现在能和三位老将军同时坐到这里,也是看出了将军的气魄。我怀疑朱权在明天便会对锡林浩特展开攻势,所以说,诸位将军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哥尽管放心。不出三日,我必取朱权那项上人头,以振军威!”
还不等四位将军开口,阿雅便当即作了回复。而那三位老将军对此,也是有些汗颜。脱儿多对于阿雅的不屑,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时不时的向她那里望去。
“好了,不管如何。各司其职是最主要的。今天召集诸位大帐,不过是提个醒。该说的都说完了,还请各位为军务多费心。父汗几天后要来锡林浩特,我给去城北布置屋舍了。”
“恭送元帅!”
洪武二十八年正月十九日。大明征北军广兴帅营,议事大帐。
朱权身着明黄色金甲,头顶金色盔帽,平稳的坐在首位。一副韬略天下的模样。而朱权的斜后方,一身素装的朱允炆则是在观看着全局。
下方则是左右两侧分座。按序列数,左侧座位坐着宋诚、展世哲、何任宁、卫立扬、盖崇、柴真、王守明和连骏。右侧座位坐着朱橞、周武城、脱儿豁察、博尔布赛、塞因布施、左鹏升、张鸿鹏和萧忠坪。
人都到齐了,在场也是一片寂静,朱权便开了口。
“前日,由塞将军指挥的克什克腾闪击战,正式拉开了征北之序幕。塞因布施将军以压倒性的军事优势,大败鞑兵,获了大捷。此诚可喜之事!”
脱儿豁察说道。“这都是元帅的知人善用,统观大局。依末将看来,不出一年多,征北军便可除灭鞑靼。到时我等建功立业之福,那都是因元帅之功啊!”
众人也都是一阵恭维。不过燕王府的许士祯却是说起了异话。
“末将以为,元帅不可过早欣喜。此次闪击之战,明鞑两军实力悬殊,训练程度更是大相径庭。克什克腾不过是鞑军的一个前哨,说它屁都不是,也不失中肯。况且征北之战才开始,元帅和脱将军便出言不逊,实在是令老将担忧。”
“许士祯,你好大的胆子!元帅面前竟敢如此放肆!”左鹏升冲着许士祯大吼,面带狰狞。而许士祯却是故作淡定的回击到。“本将奉燕王之命,领藩军前助征北。况且此事更是圣意。十七皇子虽为皇宗,也确实有些天赋。但毕竟年庚尚小,遇迷惘无途之事,必会有所虚浮。将军等不当阿谀逢迎,丝毫无沙场多年之本色。今诸将等如此行径,真是令在下叹为观止。”
“宁王殿下乃圣上钦点,挂征北帅印。我看你这奸将,自己什么都不做,却对殿下说三道四的。实应你这厮才连屁都不是。”萧忠坪见许士祯语气强横,也是展开了回击。而朱权对此,则是微皱眉头。
“许将军。”谷王朱橞见情势不对,立刻言到。“行军大帐,元帅英明。将军等恭敬几句也是发自肺腑的,也是难免的。按你言下,这可是坏了军中的同心,又树了敌人。我四哥几时教你如此般无礼,如此般猖狂。”
许士祯见朱橞开了口,自然便是不敢继续说下去了,随即回到。“谷王殿下说的是,末将日后决计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风波平息,朱权的眉头也是舒缓了开来,随即言道。“许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将军也的确有资本说话。但你言语讽刺意味过浓,本帅念你在四哥手底下效力多年,便不与计较。这事可掀过去了。”
“元帅英明!”
“本帅今日召集诸将,是来商讨作战的。当前之务,是尽快取下锡林浩特。中路军脱儿豁察大将军,请务必在三日之内拿下锡林浩特!”
“末将定当完成任务!”
“好。不过前日在克什克腾一战中,听一鞑兵所言,鞑靼的大汗不久便会来视察锡林浩特。按照本帅的意思,最好是在他到来之前结束战役,控制锡林浩特,清理战场。再找军士扮作鞑军摸样,守在北门。等敌汗到来,便将其拿下。这样一来,对征北军的军事行动有很大的好处啊。”
“元帅此计实乃妙计。不过这一关键点,便是末将攻占锡林浩特。末将定拼尽全力,为征北军事大计作劳。”脱儿豁察紧着回应道。
“将军所言极是。那么,本帅便在帅营坐等将军大捷之报了!”
客套几句之后,各自便散回各自的营帐中去了。而这风波,却依旧未平息。
深夜,元帅就寝之处。在帐外守卫的十几名军士,脸上也都是带了困倦之色,有的甚至就是站立着,作半睡半醒的姿态了。而一旁的几棵白杨树后,四个身着黑衣之人,却是手握匕首。
“谁?”
不料,在长明灯的照映下,黑衣人的身影,随着白杨树一同暴露了出来。而那几名半睡半醒的军士,则是又有了精神。不过为时已晚,四名黑衣人各自两三下,便是解决了所有的守卫。即刻,步履轻盈的踏入了朱权卧榻的营帐。
朱权似乎有了察觉,还未等四名黑衣人冲入营帐,便是将佩剑拔了出鞘。不过这也是徒劳了,其中一名黑衣人一下子点住了朱权的穴道,使其动弹不得。朱权的佩剑也随之落地。就这样,四个黑衣人把朱权架了起来,趁着全军都在就寝,快速向西南行进。
夜,多伦,空旷的沙地上。
一名身着青衣、手持长鞭的女子,领着大约四五十来个人快速前进着,他们的方向,是东北方向的明军帅营。仔细一瞧,这名女子正是那位鞑靼国的阿雅公主。
本来这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阿雅为了抢夺战功,未经布利施腾同意便私自带人前去刺杀朱权。因为考虑到直行可能会有明军的侦察兵,阿雅便领人绕道从多伦前往,从西南突然袭击。但是,走着走着,阿雅却发现有三十来个黑衣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而为首几个黑衣人,似乎还拖着一个人。
阿雅见情况不对,立刻对后面的人打手势,叫他们停止前进,躲在小沙丘后。
“头,我看在这就把他解决掉得了,咱们也好早完成任务。”
“好。就这里吧,省着再多行几里路,兄弟们被这狂风刮的,也是有些不耐烦了。”
只见这位“头”拿出匕首就要对朱权的脖子抹去,而朱权此时则是有些万念俱灰了,没想到刚打个首仗,自己便要挂了,实在是窝囊的紧。而一旁的阿雅,却是有些犹豫不决,是否该上前救人。
“公主,咱们怎么办?”
最终,阿雅还是起了一分善念。
“救人!”
“是!”只见几十个鞑靼军士蜂拥而至,便是将这些个黑衣人退到了一边。而这时,阿雅纵身将长鞭一挥,打飞了为首黑衣人手上的匕首。那黑衣人知道不对,便是一个劲的向东北方向飞奔。然而,一名鞑靼军士一把飞刀,便是解决掉了这个黑衣人。过了不到一刻钟,黑衣人便是被尽数杀绝。而阿雅手下的人,只死了两三个。
朱权此时的心理是不安的,他在想这个貌若天仙的蒙古女子究竟是何人,武功如此高强。最重要的是,它的方向为何是广兴帅营?莫非他是鞑靼派来刺杀自己的?这些疑团在困惑着朱权。
但见阿雅公主走到朱权面前,纤指一点,朱权的穴道便是被解了开开。而朱权则是仍被刚才的疑团困惑着。
“大胆汉人!我们公主救了你的性命,你却不跪。”
朱权被打破了思路,也没有任何情绪。眉头稍缓,便是单膝跪了下去。小民叩见公主殿下,此番被这些人捉来,欲害我性命。多亏了公主殿下拔刀,不对,是拔鞭相助,小命才得苟以残喘。此后为公主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以报此恩。”
阿雅被逗得一乐,便是说道。“你起来吧,本公主叫阿雅”。待他起身,阿雅便是问道:“也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被这些人捉了来。我看他们身上,携带着明国谷王府家军的令牌,莫不是公子和他们有什么过节?”阿雅此言,目的在问清朱权的身份,同时也是想为了把他带回锡林浩特做个准备。救他之时,见他脸上略无惊色,说不定也是位年少豪杰。
而朱权此时的心理,可是比阿雅要激荡多了。当他听说是谷王府的人来杀他时,可以说是惊呆了。不过朱权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因为朱橞毕竟和他交情不错,朱橞也绝对不会有理由来杀他。仔细一想,很有可能是许士祯派的人,假带着仿制好的谷王府调军令牌。这样一来,刺杀成功也就成了,一旦未成功,反倒可以嫁祸给朱橞,挑拨自己与朱橞的关系,大大削弱自己的实力。一想来,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喂”。见朱权又是沉言不语,阿雅言到。“公子在想什么?本公主在问你话呢。”
“啊!公主恕罪,小民没有想什么。”朱权很快的答复道。“回公主,小民是河北凌家的长子,单名一个权字。家父做些生意,也算是名遍全省。然而,同行的一家主的女儿是朱橞的舅母。他们见小民家的生意眼红,抢了他们的生意,便想报复。没想到,连我他们也是劫了。诶,大明什么都挺好,就是官商勾结、吏治腐败、宗室可以越法、权贵可以越法。我看那一本《大明律》,都不如巷子里儿童捧着的一副连环画有意义。”
“原来是凌大公子,久仰。”阿雅也不管自己知不知道什么所谓的“凌家”,但礼数总是要到的,随即又说道。“想不到公子身在明国,却能识时务、知事理。明贼统治下的中原,是决计不会繁荣安定的。凌公子但可放心,以后有本公主在,就是十个谷王欺负你,本公主也会一鞭子一个,替你出了这口气。”
“那便多谢公主了!”朱权虽然面带微笑,但却时时想着如何逃出去。而阿雅接下来的一席话,更是让其后背渗出了冷汗。
“既然如此,你以后便跟着本公主吧。你那凌家,我自会派人去照料。不过,留你总要一个理由,不知道你武艺如何?不如跟我的手下较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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