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与公争天下者,唯袁绍尔……夫以四胜辅天子,扶义征伐,谁敢不从?绍之强其何能为!”原来这正是荀彧著名的四胜四败!
“当年,先生和荀令君离开袁绍来投奔父亲,你们两位当是最清楚父亲胜过袁绍之处。而父亲向来敬佩令君,信任先生。如今令君先行,先生只要开口,父亲便可决断。”
“难道主公现在……竟是心意未决?不会啊,虽说袁绍麻烦,但现在似乎还是平徐州更紧要些啊……”郭懿似是喃喃自语,曹宪却不再多言,起身默默告辞。郭懿重新仔仔细细读了一遍荀彧的论断,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再接再厉,向曹操提出郭嘉的十胜十败论,可这对于谋士的郭嘉或许只是信手拈来,于他穿越的郭懿却近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默默叹了口气,仿佛习惯性地执起壶,开始为自己倒酒,看着自己握在酒壶上的手,不禁自嘲道:“我才穿越过来几天啊,这借酒消愁就上瘾了么……”
“自寻愁闷尔。”
郭懿的酒量并不好,意识也已不是那么清楚了,但仍能分辨出这近在咫尺的声音,冷哼道:“怎么,怕喝坏了你这破身子?”说罢,举起杯盏,赌气似地仰头一饮而尽。
“哈,我郭嘉向来不饮不快,只是主公于我有知遇之恩,又怎可坐视你如此?”
“哼,倒是我的不是,坏了你们主臣之间的关系。”郭懿现在心烦意乱,自是没好气地顶撞,然后“嗙!”地一声把茶盏重重地砸在桌上,“你郭奉孝有本事便自己来,干嘛非让我顶着你的名字过你的日子?”
一下子没了声响,连郭懿吞咽的声音也变得清晰。“没种!”郭懿没有骂出声,但他知道郭嘉听得见。他又看了一眼书简,顿觉胸口气堵得慌,转身便躺倒在床上,双手交叠垫在脑后,眯上了眼睛。
“你方见文若之四胜四败,谓我可言十胜十败?”
“史书上这么说的而已。”郭懿翻了个身,面朝里,仿佛这样就能把背脊对着那个恼人的家伙。
“十胜十败甚易,而主公与袁绍一战终不可免……”
“这些我都知道,你就说,有哪十胜,哪十败,我记下后背出来就是了。”
“呵……”郭懿此时仿佛都能看见郭嘉眯起眼睛,优哉游哉地踱着步,也许还该配上一把羽扇,一摇一摇的,以表现他的不屑之情,“且观我行。”
“喂,你……”郭懿猛地睁开眼,可显然他什么都不会看见。也许这样也不错,以后郭嘉负责献计,而他么,负责剧透好了。想到这儿,郭懿顿时心情大好,咧开了嘴角,竟是笑出了声。
“哐!”曹操愤怒地把书简砸在案上,“袁绍竖子,欺孤太甚!”
“主公息怒!”
过了一会儿,曹操稍稍缓过了气,挥了挥手,待众人起身,道:“袁本初拥冀州之众,现青、并从之,而数言不逊。孤欲讨之,恐力不敌,如何?”
“绍地广兵强;田丰、许攸,智计之士也,为之谋;审配、逢纪,尽忠之臣也,任其事;颜良、文丑,勇冠三军,统其兵:殆难克乎!”只见一人形貌端庄如荀彧,但眉骨凸出,下颚削尖,少了荀文若的瑰丽雅致,多了士子的清高倨傲,加之其身材高大,下颚微仰,竟使得明明立于台下的他看起来却像是俯视着台上的曹操。这人是谁?郭懿心里暗暗称奇,敢这般与曹操答话,虽句句称赞袁绍,实则是句句贬低曹操。但想到他如此高看袁绍,郭懿又觉得他的见识也不过如此罢了。要是那群人真有他说得那么厉害,袁绍怎会最终落得那般下场?想到这儿,郭懿又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仍是端立于庭前中央,不自知地流露出些许睥睨的神色。
这时,又有一人缓步走出,向曹操和先前那人各行了一礼,郭懿一眼便看出那是荀彧。果然,方一立于那人身旁,即显荀文若贵而不骄,华而不傲之风,而言辞却与那人针锋相对,丝毫不让:“绍兵虽多而法不整。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治。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自用,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纵也,不纵,攸必为变。颜良、文丑,一夫之勇耳,可一战而禽也”。
此言一出,堂下已有人点头附和,而郭懿更是惊叹于荀彧不仅看穿那些徒有其表之徒,甚至已预料到了许攸之变,看来先见之明绝非那郭奉孝一人专长。想到这儿,完全忘记了郭嘉早在弱冠就看穿郭图、辛评之辈一事的郭懿此时只觉得幸灾乐祸,做山观嘉行。
“咳……”郭懿身子一震,这声清嗓把他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而这声音不是那郭嘉却又是谁?看起来,听了老乡一席话,这郭奉孝终究也是按捺不住。郭懿走出行列,向曹操一行礼,便跟着郭嘉说道:“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
“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
“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
“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
“嘉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虽兵强,无能为也。”
“嘉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虽兵强,无能为也。”
“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
“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
……
说着说着,郭懿依稀看见那个身先士卒、力除董卓的骁骑校尉,率几千义兵,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个当机立断,恩威并施的东郡太守,挟天子以令诸侯,从此立于中原之巅,汉臣皆俯身以奉之。以前看《三国演义》时,还总觉不论是荀彧的四胜四败,还是郭嘉的十胜十败,都颇有谋臣恭维之态,现在立于堂前,面对这位不世出的雄主,这些赞语竟显得远远不及了。
“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
“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绍虚张声势,不知兵略,以少胜多,用兵如神,此武胜十也。”郭懿不待郭嘉言毕,便自行一口气接上,自觉不如郭嘉前言那般华彩亮丽,却自认还算勉强有些气势,然总觉心虚,偷瞥了眼座上的曹操。
太祖听毕,搓了搓手,笑曰:“如卿所言,孤何德以堪之也!”虽言如此,早已笑弯了眉眼的表情里却是溢满了欢欣。
郭懿知大事可期,忙拱手接着说道:“现绍方北击公孙瓚,可因其远征,东取吕布。若非如此,一旦绍为乱,布援之,此害甚也。”
曹操捋了捋胡须,眼里顿现出锐利的光芒,扫视了一遍全场,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郭懿眼角瞥见一人急冲冲跑入堂内,一跪下便高声报告:“启禀主公,吕布派高顺、张辽攻刘备于小沛,刘备遣使向主公请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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