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宋代侦探 > 第3章

??狄公的车队一路南行,接官厅外居然不见宫灯彩棚,也没有欢迎的鼓乐,甚至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们冷冷清清来到北城门口,但见箭楼耸立云端,城门紧闭,一副坚不可摧的样子。

    乔泰心中很是差异,又转念一想。这兰坊县是一个边塞的县,附近的胡戎虽与朝廷签订了友好条约,却也保不定哪一天会兵戎相见,所以到了夜里城门紧闭,也有道理。

    但见,这厚重的城门外边裹以铁皮,上面有一些装饰的铁钉,还刷有油彩。

    乔泰走上前去,用剑柄击打城门。

    敲了好一阵,才看到箭楼上,一个小窗打开了,里面传出嘶哑的声音:“上峰有令,入夜城门不开,明天清早!”

    陈容国心想:这唐代的门禁制度还蛮强呢!大概是天气冷,看门的不愿意起来?他和甘图一起在汽车厂的停车场门口的时候,也是负责大门,夜里一起值班,但是每当有人进汽车厂的时候就很懒得起来,特别是冬天,不想从被窝里出来。于是,每次听到喇叭声就马上侧头装睡,还发出鼾声;甘图见状,只能自己下床去开。一等到汽车进了停车场,陈容国立马醒来,装成睡眼腥松的样子说:怎么了,甘图?什么事?有人么?我来,开门。甘图说,你真行!过了一会,又有汽车进来,甘图也装作侧头而睡,特别逗。没想到,唐代也有类似的情况。

    这时候,乔泰继续擂门如鼓,对楼上大声喝道:“县令大人到此。快开城!”

    箭楼上当兵的继续道:“我们不管什么人,你们在城外找旅馆住吧,明早再来”。

    陈容国对着楼上当兵的说:大哥您不给开门,总得给点钱吧,我们在城外找旅馆住,难道旅馆不花钱吗?给一块钱意思意思也行。

    当兵的听完,愤怒对他喊:“一块钱?!我一个月31天没休息,24小时待命,一个月44640分钟赚3000块,每分钟赚0.08元,你花31.7秒说43个字,就跟我要1块钱,老子要花749秒才能挣回来,你居然还敢跟我要钱?!”

    这番雷人的话,把个陈容国和下边的乔泰等人说懵了。

    乔泰把陈容国推到一边,朝楼上说:“你们休要罗嗦,兰坊县新任县令狄大人到此,还不快开门迎接!这是朝廷命官,你们别吃不了兜着走!”

    箭楼上小窗砰的一声关上了。

    后边的马荣驱马走近乔泰,问道:“城门不开,这是怎么了?”

    乔泰骂道:“上面那几条懒狗这么早就睡了,醒不来了!”一面又用剑柄敲门。

    不久,门里传出铁链的响声,沉重的大铁门开了,门旁一边站着一个边幅不修的门兵,头上的铁盔都生了黄锈。乔泰不等大门全开了,便驱马撞了进去,两名门兵赶紧闪开。

    乔泰边进门边喝骂:“你们这两个懒骨头,快将城门大开!”

    两个门兵看着面前这人如此盛气凌人,心中很是不快,其中一人张口就要顶嘴,但一见乔泰疾言厉色,气势汹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得大开了城门,请狄公一行进城。

    车队和仪仗进得城内,只见整个街道上黑灯瞎火,一片凄凉景象。

    陈容国心道:这时辰还没到新闻联播呢,怎么大店小铺都早已关门落锁了?真是奇怪!

    街上仅剩下几处卖麻辣烫的、卖朝鲜面的摊贩仍在张罗买卖,顾客三五一群围坐在小摊的油灯旁,或喝茶或吃面,均默默无语。

    狄公一行在街上从北向南缓缓走过,他们只是扭头向车仗略看了一眼,就又低头捧起了面碗,端起了茶盅,似乎与他们毫不相干。

    陈容国心想,新任县委书记下车伊始,就不见县委办公室的接待,其他文官武职也都没有恭候,大街上,商人们早早关门闭户,百姓麻木,真乃旷古未闻!

    车仗走过一座拱门,大街沿着一堵高墙分为左右两条。乔泰与马荣一见,心想这定是县衙衙院的后墙了。

    一行左转,沿着高墙向东,向南,再向西,直走到一座黑漆大门跟前,见门楣上方挂了一块风蚀雨剥了的木牌,上有“兰坊县衙”四个大字。

    乔泰甩橙下马,使劲敲大门。

    门开了。门丁五短身材,身着鹑衣,鹰鼻鹞眼,胡须蓬乱。他举起手中灯笼,向乔泰上下打量一番,怒道:“你这小子不明白事,难道不知道这衙门一向紧闭不开?”(鹑:读‘纯’;鹑衣,是古汉语,补缀的破旧衣衫。——笔者注)

    乔泰平时哪里受过这等怠慢,伸手一把揪住对方胡须,前拉后推,将他往门柱上撞。

    门丁大叫求饶。

    乔泰高声说道:“咱们新任县令狄大人驾到,你赶紧大开衙门,传那些三班六房的衙役去大堂衙门开会!”

    门丁不敢怠慢,大开了衙门。

    狄公一行走进府衙大院,到了花厅前院停下。

    狄公下了马车,借着灯笼光亮,向院内四周环顾一番,只见花厅大门,落闩上锁,对面行厅的窗户也—一紧闭,院中厅内一片漆黑,不见一人。

    狄公心中很烦恼,立刻叫乔泰将那个门丁带来问话。

    乔泰揪了门丁衣领就走,到了狄公面前,门丁忙双膝跪下。

    狄公问道:“你叫什么?你们县令邝大人在哪?”

    门丁本来不结巴,但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又见狄公威仪赫赫,有点招架不住,结结巴巴答道:“启……启禀老爷,小……小人乃本衙牢头,邝……邝大人今天早上出南门离开了。”

    “县衙的官印现在哪里?”

    牢头此时沉静了一些,说:“小人猜想,一定在衙厅什么地方放着,老爷您去找,一定能找到。”

    此时,狄公再也忍不住了,气的跺足叫道:“岂有此理?隶役何在?书差何在?巡兵何在?”

    “回老爷,缉捕上个月就离去了,刑房老书办二十天前就告了病假,至今没有回来……”

    旁边的陈容国心想,这哪是个县衙,分明是个大车店,连个值班的都没有。

    狄公打断了他的话,说:“这都是作风,难道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又转向乔泰说:“你将他带走,隔离审查,稍后我要整顿,这里很可疑:究竟是怎么了,我要弄个水落石出!”

    牢头大叫冤屈,乔泰伸手就将他逮了,又转过身子,腿上踢了一脚,喝了一声:“去你的大牢,前面带路!”

    前院左厢是一溜巡兵、衙卒住的下房,也都空荡荡的,后面是牢房。牢中也空无一人,不用说,牢房已很久没有用过了,但牢门坚固,窗有铁栅。

    乔泰将牢头推进一间小牢房,锁了铁门,回到狄公身边。

    狄公说:“我们这就去大堂、衙厅各处看看。”

    乔泰提了灯笼,好奇的陈容国也紧跟其后,他们来到大堂门口,将门推开,生了锈的门合页‘嘎吱’直响。

    来到厅内,乔泰高举了灯笼,只见灰土遍地,尘垢满墙,盖在公案上的猩红台布早已经褪色破烂,一只猫从桌旁疾窜而过。

    狄公向乔泰招了招手,走上台子,他们围绕着公案走了一圈,又将分隔大堂和内衙书斋的一块帷帘拉向一边,这块帷帘的中央绣了一只獬豸,灰土纷纷掉落下来。

    (獬豸:读作‘谢志’,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异兽,从先秦到明清,“獬豸”形象曾被当成监察、审计和司法官员的象征。——笔者注)

    内衙书斋内只有一张书案,一把靠椅和三张木凳,都摇摇晃晃的,破旧不堪。

    乔泰将里间的档房小门打开,一股阴湿的气味直向他们袭来。墙边立着书架,上面摆了不少公文、案卷、皮箱,天长日久,都长了一层白霉。

    狄公看了,叹息说:“没想到这官府的办公场所竟然被糟蹋到这种田地!”说完,他推开通向回廊的大门,默默走回大院,乔泰手举灯笼在前面引路。

    这时候,马荣与陶甘己经将山中带来的那七名强贼锁入牢中。

    管家正领着一些奴婢从车上卸下行李,见了狄公,忙说:“大人,别看全院脏兮兮,可是后院的宅邸,竟然清洁整齐,什么都不缺。人家离去的原县令已经将宅中各样陈设摆列齐整,原封不动地留在了原处,屋里也打扫得清清爽爽,家具也十分干净。”

    狄公听完这才舒了一口气,起码他的妻室家小总算有个舒适的安身场所了。

    甘图和桂花也被安排到一间厢房住下,桂花刚刚20多岁,鲜活水嫩的青春衬着,人到哪里都有活力。她迅速把房间收拾的利利索索,床铺窗台打扫的干干净净,这可是个料理家务的好手,唯一的美中不足的是个子不太高,穿着高跟鞋还不错,若是穿布鞋就显着矮,主要是甘图1米8的个子,衬着有些不协调,两个人没结婚那会,甘图曾经拉着桂花的手去看电影,卖票的是一个老头,见了他们就说:带孩子看电影,可以半价!他呵呵大笑起来,而桂花气的说:“不看了,逛街去!”

    狄公先安排洪参军与马荣到一间整洁的厢房中暂息,然后又招呼乔泰和陶甘跟随他,到内衙研究最近的工作。

    陶甘拿了两支蜡烛,放在了书案之上,陈容国也帮忙点上。狄公在那张摇摇欲坠的破椅上,小心坐下,双手插在袖中,搁在书案上边,两位助手也吹了吹木凳上的灰土,在一旁坐下。

    过了一会,狄公说:“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都是又饥又困,本来应该早点将息,但是到了这里好生奇怪,因此咱们得研究研究留。”

    乔、陶两个人忙点头。

    狄公又说:“入城以来,真是令人费解。我的前任在此整整干了三年县令,他的官邸倒是干净整齐,但是很显然他从没有用过公堂,而且早将差衙们全都遣散了!我定于今天下午到任,驿马邮差早已经将我到职赴任的文书给了他,而他竟然一不见面,二不给我留下一字半句就抬腿一走了之,还将县衙大印交于一个牢头看着。另外,整个县的官、商、民、学对我们冷若冰霜,不睬不理。这么多怪事,究竟是怎么了?”

    乔泰想了想说:“老爷,会不会有刁民想趁我们立足未稳,阴谋造反,对抗朝廷?”

    狄公摇头,说:“不像,天刚黑,街市上就行人稀少,大部分店铺关门,这是异常的。不过,我没有看到百姓有什么不安的情况,城里城外也不见什么人为设的路障、壕沟。”

    陶甘用手捻了捻左颊上三根黡毛,说:“一时间,我曾想,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瘟疫之类的可能,可是我发现百姓们安闲,小摊贩不慌,这种顾虑也就消了。”(黡:读‘眼’,黑色的痣。——笔者注)

    坐在一旁的陈容国不由得连连佩服,你看人家没经历过‘非典’就能有这个推理,真是自愧不如。

    狄公以指当栉,梳了梳蓬乱的鬓须,说:“我并不指望从牢头口中问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小子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滑头!”

    (栉:读‘志’,梳子之类的总称。——笔者注)

    管家走了进来,两名家奴紧随在后,一个人盘中捧了饭食,另一人手中提了一把铜壶。

    狄公告诉管家不要忘记给狱中那个犯人送饭,还让把几张金疮膏药也送过去。

    陈容国不由得佩服道:“大人,您真是爱民如子啊,不管他们是不是犯了错误,总是能够文明执法”!

    狄公笑道:“这一路上,你跟随我们,说了太多,我没有听过的词,我也很新鲜呢”

    陈容国抱拳道:“哪里、哪里,我只是信口开河罢了。”

    几个人慢慢用了夜宵,又喝了一壶热茶。

    乔泰手捻短须,说:“老爷,我们在山中时,马荣说过这伙强贼并不象专门拦路行劫的响马,我也有同感。依我之见,不妨将那伙强贼传来问话,或许能问出点头绪来。您说呢?”

    狄公呵呵笑了,夸道:“好主意!快去查查他们领头的是谁,将他带来见我!”

    一会,乔泰回到内衙,铁链上所缚的囚犯正是那个挺枪直扑狄公的强贼。

    狄公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一扫这个强贼,只见他五大三粗,平头正脸,鼻直口方,慈眉善目,一副直率的样子,倒更象是一名小店铺的掌柜或一名工匠艺人。狄公每天在堂上审案,见的案犯多了,也就学得一点看相的本领。

    强贼在书案前跪下,狄公大声问:“你叫什么,干什么的,从实讲来!”

    “回老爷,小人姓方,叫方正。祖辈都在这兰坊城中住,小人一向在此以打铁为生,只在不久前才弃家出走。”

    “你放着体面的生意不做,却到山中落草为寇,是何道理?”

    方正道:“小人聚众拦路行劫,又加害老爷,罪不可赦,只等法场问斩,并无冤言、老爷又何必将小人来历细细盘问?”

    听完方正绝望的话,狄公说:“本县办案不枉不纵,哪能不问情由,就下裁夺?你好好回答我的问话!”

    “小人自幼随父亲学习打铁,在城中已经三十多年。家有老婆和一子二女,一家五口人人体魄强健,个个勤劳俭朴,除了交税,仍有剩余,因此吃喝不愁一日三餐不愁。。平时我闲的时候,还常去书场寻个座位,日子久了,书文戏理也能知个皮毛,小人的日子算是十分舒心了。”

    “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天,钱牟的爪牙见我儿子年轻力壮,便将他掳去,逼他侍候恶主。小儿名叫方景行,因为长得虎头虎脑,都管他叫方虎……”

    狄公不等方正讲完,急问:“钱牟是谁?”

    方正说:“这个人乃当地一霸,自从篡夺了兰坊县的刑罚军机的权力以来,已经八年多了。他蚕食鲸吞,巧取豪夺,占去了全县的一半良田,城中的店铺商号,十家里面就有三家是他开的。他每隔几天便派人去州上的官府进行打点行贿,州上那帮贪官本来就是一帮贪官,又得了钱财,也就稀里糊涂信了他的鬼话,胡说什么钱牟在兰坊县是砥柱中流。”

    “钱牟在兰坊县目无王法,倒行逆施,前几任县令都默许了?”

    方正说:“外放到此的前几任县令刚来时,还都有点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气候,但是不久便都息事宁人,退避三舍了。这些软骨头见钱牟财大气粗,炙手可热,也就趋炎附势,曲意逢迎,做了傀儡。一旦他们就范,钱牟便以重金相谢,从此与他们之间相安无事。他们倒是声色犬马,脑满肥肠,却苦了我们一县黎民百姓。”听到这里,陈容国心想,原来这兰坊县的领导班子置党纪国法于不顾,不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为指导,践行为人民群众保驾护航的原则,反而充当土豪劣绅、黑社会的保护伞,真是天理不容!

    狄公的脸马上一沉,冷冷的说:“你这话让我听了有些别扭!这个边城小县一时被恶霸篡了大权,遇到某一些县官软弱无能,委屈求全,此情也不少见。但你说八年来历任县令都是这样的懦夫,屈从于钱牟的威吓之下,没有一个例外,本县实难相信!”

    方正冷笑说:“这就是我们兰坊百姓活该命苦!四年前,倒是有一位县令刚正不弯、秉公执法,决意要收拾钱牟,为民除害,但是谁知半个月之后,他却被人暗算。”

    狄么忙问:“这位县令是不是姓潘?”

    方正点头说:“正是!”

    狄公说:“我记得当时有个奏折上奏朝廷,说胡戎侵犯我国边境,潘县令亲自率领兰坊县军民奋力抗敌,不幸为国捐躯。当时我正在京师,记得他的尸体按照国礼移至长安下葬,皇上又降旨追封他为刺吏一职。”

    方正说:“老爷有所不知,这是钱牟暗算潘县令掩人耳目的骗局。我久居兰坊县,四年以来从来没有胡戎犯境的事,哪来的沙场献身之说?潘县令分明是遭了钱牟暗算。”

    狄公大惊,说:“你再讲下去”

    方正接着说:“就这样,方虎被迫做了钱牟的家奴,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一面。人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话正应在小人身上。没过几天,一贯作淫媒的牙婆前来找我,说小人的长女白兰已经到了标梅之期,应该有个婆家,又说钱牟一向怜香惜玉,想以纹银五十两将她买下,收做偏房。我当然不肯将小女抛入火坑,便一口回绝。哪知三天后,小女去市里购物,却再没见回来。原来被他们抢走!我三番五次去钱宅央求见她一面,每次都遭一顿毒打,被赶出来。小人的老婆经不起这等打击,从此一病不起,半个月前,竟撒手人寰、悲愤而去。小人拿起祖传宝剑,去钱家拼命,却被家丁截住,一顿棍棒,将小人打得头破血流,抛到街心。几天前一伙泼皮又用一把火将我的店铺烧成灰烬。遭此大灾,我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好带了次女黑兰弃城而逃。得了山里,遇到一帮弟兄,一打听,他们也是被钱牟害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人,便入了他们一伙。今日,我们第一次出来打劫,却遇上老爷你们,到头来死的死,伤的伤,小女黑兰也遭你们生擒,哎,真是生不如死啊。”(“标梅之期”,是指女子出嫁的时期。我国古代对年龄的称谓,有如:女孩十五岁--及笄之年;女孩十六岁--桃李年华;女孩二十四岁--花信年华;女子出嫁--标梅之年。--笔者注)

    旁边的陈容国一听,气的够呛,这是什么世道,竟然光天化日,抢男霸女!地地道道的黑社会!

    书斋内一片沉寂。

    狄公心里想,看来这兰坊的问题,非同小可!这些为非作歹的势力遇到我,他们的末日就到了!但对付他们必须有策略!他想着将身子向后靠去,忽然想起来椅背已经坏了,忙将双肘又搁到书案之上。

    沉默片刻,狄公说:“方正,若是你以谎言欺骗本县,定不轻饶,若所说都是实情,我会对你从宽处理。”

    方正叹:“老爷,信不信由你,我左右是个死,纵然老爷放过我,钱牟也决不会让小人活下去的。”

    狄公一个示意,乔泰立起,将方正押回大牢。

    狄公离开座位,在书斋里踱起步来。

    乔泰回来,狄公停下脚步说:“恶霸钱牟在此弄权,前几任县令只不过都是他的傀儡。我们进城时,当地老百姓对我们冷眼相待,就是这个原因。”

    乔泰拳头打在膝盖上,说:“难道我们也在这小子面前低头不成!”

    狄公淡然一笑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几个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再安排事给你们”。于是,乔泰、陈容国等人全都退下。

    陈容国回到后厢房找甘图和桂花夫妇。

    “梆梆,梆……”

    “谁?!是容国呀,不好意思,我们刚刚睡下,稍等,我给你开门”

    甘图打开门,陈容国走了进去,甘图说:“我这“临时工作室”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张古老的唐代黄花梨的木床、一张自己搭的“饭桌”和一台我从21世纪带过来的破旧的收音机”,陈容国环顾四周,发现柜子上还有一个照相机,也是甘图从21世纪带来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照相机,是‘复眼’照相机,复眼有非常大的视角和景深,对运动物体的感应也十分灵敏,这个复眼照相机由一组弹性微型透镜阵列和一组可变形的硅基光电感应阵列组成,分别布置在弹性薄膜基底的两侧,其中每个微型透镜和光感元件构成一个“小眼”。

    陈容国放下照相机,打开桌子上的收音机,虽有些声音,由于信号不太灵敏,只是吱吱响着,还不能完全从21世纪那里传来清晰的新闻,桂花过来给陈容国端了一杯茶,那是她自己新泡的“大红袍”。这个“卧室”没有锅碗,幸亏桂花带来了几桶方便面,只得泡了这个对付下肚皮了。

    这时,收音机里已经传出了罗大佑的歌曲“恋曲1990”,之后是主持人接听众热线的声音。陈容国知道,交通台的栏目已经开始工作了……,他一边听歌曲,一边摆弄着甘图的照相机,这照相机牌子不错。

    “甘图,你过来!”桂花忽然从黄花梨木床下,发现一枚铜币。陈容国放下手中的照相机,起身和甘图走了过去看……,这枚古币正是唐朝的货币,开元通宝!陈容国拿过照相机,给这个古币拍照,(如图、正反面)。桂花问:“这个是不是挺值钱呢?”陈容国摇摇头说:“这个太普遍了,因为唐代大量铸造这种货币,我们21世纪出土过很多的,古玩市场上有卖的,也就5块钱吧”桂花显得很失望。

    陈容国说:“只有稀有的才贵,咱们21世纪出土的这种开元通宝特点是,反面没有字,而且数量很多,所以价格没那么贵”。

    甘图说:“那也值得好好研究呢,这铜钱品相很不错,我喜欢研究上面的书法”,说着,他把这个钱币,拿到灯下观赏,这上面的‘开元通宝’几个字,写的比较不错。

    陈容国说:“上面的‘开元通宝’,四个字是唐初大书法家欧阳询写的,字体在篆书、隶书之间,文字庄重、隽秀、挺拔。”

    陈容国接着说:“我顺便告诉你几个古钱币的辩伪方式,你以后不要上当。常见的古钱币的作伪方式有四种,你要当心。

    1、翻铸法。

    此种方法以真钱原品做模型伪造,尤其是“浇铸铜水是用古代便宜的铜钱或铜镜溶化而成,因此翻铸铜质仍为古代青铜或古代红铜”。由于热涨冷缩缘故,以本钱翻钱要小于本钱,即翻铸小一匝。此种伪钱上市极多,有的几可乱真。这种钱叫高仿钱,和古币高度相似,极为难以分辨;千万当心!

    2、改刻法。

    选择旧铜钱较厚的的磨去原有文字,改刻另一种稀见品来伪造。此种伪造品为数不少。如五铢改刻为太清丰乐,小货泉改刻为永光景和等。还有选择铜钱文制模糊的添刻文字或星月,如改刻半两为两两或半半,改刻五铢为五五或铢铢。用种种办法标新立异。

    3、粘合拼接法。

    此种方法多用于连泉、合背、同文钱。取相同品两至数枚,磨去没钱的一部分,粘合拼接,即成连泉、合背或同文钱。还有磨去二个旧钱的背,拼合起来成为两面文字。

    4、色泽作旧法。

    出土古钱历经百年地下腐蚀,有的满身翠绿、有的红、绿、黄、白,斑斑驳驳,钱币界称为“生坑锈”。传世的古钱由于长久玩赏,油汗入表,钱体呈黄褐或褐色。作伪者为取得“生坑”、“传世古”的表面效果,便在伪钱色泽上作旧。"

    甘图说:“原来这里,这么多学问呢!我可加小心”,桂花说:“来,我给你搁起来”,她把古币收好,放在一个陶瓷罐,罐里原先放着些白糖,桂花把白糖放到另一个高脚杯里。

    甘图说:“你咋从21世纪往大唐,带来这么多白糖呀?吃多了,会胖的”。

    陈容国说:“唐代不是以胖为美么?”

    桂花白了甘图一眼说:“你才胖呢!我正减肥呢。”

    甘图说:“快别提你减肥的事,前两天,我带你去骑马减肥,把手机丢在了马场,后来我去找,找到手机后,我问马场管理员:奇怪,你们马场什么时候来了一头骆驼,而且是双峰的?管理员说:不瞒您说,它不是骆驼,是上次被你对象骑过的马。”

    桂花气的大叫,伸出拳头捶向甘图:“好小子,你敢埋汰我!”

    陈容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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