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进来的就是我的叔父,伯父立刻迎了上去,说道:“哎呀,老三,你们怎么才来啊?叫我们好等。”
叔父说道:“嗐,这还不是这些个女人好打扮,这才来迟了,大哥莫怪啊。”说着手一挥,就有三个小厮上前来。
叔父接着说道:“这些,是专门为嫂子准备的礼物,还望大哥,嫂子笑纳。”
说完亲自拿过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走到伯母面前说道:“嫂子,小弟知道您喜欢礼佛,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份薄礼。”
说完叔父便打开了盒子,一看原来是一尊白玉雕成的观音,看样子仿佛是汉白玉的,雕刻十分精美。
伯母合不拢嘴笑道:“三弟太客气了,这观音价值不菲啊,让三弟如此破费,这怎么好意思呢?”说完就赶紧收下。
叔父见此说道:“嗐,什么破费不破费,仅供嫂子清玩一笑,嫂子高兴,这钱花的值。”
“哈哈哈,三弟还是这么率直。”伯父笑道。一时间他们三人聊得起兴,把别人撂在了一边。
婶母见此来到阿玛,额娘面前道:“给二哥,二嫂请安了。”叔父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呦,瞧我,光顾着给大嫂道喜了,竟忘了二哥二嫂,真是该死。”
阿玛忙说:“不妨事,先给大嫂道喜是应该的。”
于是三家长辈互相见了礼,我们两家的小辈先给叔父和婶母请安,又和小辈们各自见了礼。
如此,伯父说道:“好了,如今人也来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伯父的意思就是开席上菜,我们一共分了四桌,虽然满人的规矩是媳妇必须伺候家人吃饭,但是我祖父这辈的人,已经不在了。而且又逢伯母寿辰,所以也就不按规矩来了。
第一桌是伯父,阿玛,叔父三个人。第二桌因为我哥哥还在宫里当差,所以也只有三个人。
第三桌是伯母,额娘,婶母还有二位姨娘,一共五个人。
最后一桌是我们三家的姊妹,一共六个人。
不一会菜就上来了,每个桌子都有八盘菜,四冷四热,还有汤。已经是很有规格了。吃饭的时候我就趁机观察了叔父一家人。
叔父的长相自不用说,和阿玛,伯父都很像。他今天穿了一件黎色长袍,和黑色大氅。腰间戴着香包,玉佩。
婶母是小圆脸,眉毛较细,鼻子嘴比较普通。梳着圆髻戴着钿子。最显眼的是那件红色凤蝶瓒金坠珠波纹绾丝镶翠钗。
婶母穿着紫红色地彩绣花蝶牡丹纹旗袍,外加一件橘色锻地万福流云对襟棉坎肩,脚下是一双紫色锻绣鱼戏莲花盆底鞋。
姨娘王氏穿着檀色锻地丝绸斜右襟上衣,和檀色摘绫修马面群。脚底是胭脂色锻地平针绣梅花纹绣花鞋。
姨娘是圆脸,新月眉,圆眼。长得很清秀,也有一股淡然之气。也是戴着钿子,但是首饰就少了许多,以银饰为主还有一两根玉簪,这种打扮我很是喜欢。
再看伊三泰,或许是性情随了王姨娘,穿着竹青色的长袍,外加一件驼色对襟马褂。腰间除了一个似乎佩戴多年的香包就再无他物。
三泰长相比较普通,但一双剑眉很是突出相书上说凡长剑眉者聪明有胆识,进取心强,不畏艰苦,可成大业。
伊绅泰一看就是个急性子的人,那一双断心眉,凡此像者,个性急而奸诈狡猾,兄弟虽多但无情义。
穿着一身黛蓝色长袍外加一件牙色对襟马褂,腰间玉佩香囊。
我再看向清荷,她穿着月白色锻地彩绣流水纹旗袍,外加浅绿色锻地平针打子绣一字襟棉坎肩。梳着架子头,头上三四支素银簪子。
她与她母亲哥哥都一样,都是淡然的样子,在我看来那是一种遗世独立的气韵。
再端详涵茉,人年龄虽然还小,但是气势却大。梳了一字头,头上也是翡翠珠玉一个不少,穿着赤色锻地彩绣桃花纹旗袍,脚穿一双赤色桃花纹花盆底鞋。
样貌比清荷娇俏,但也多了一些傲气。
姐姐给我夹了点菜,示意我快些吃,我微微一笑也给她夹了菜,四目相对会心一笑,便各自吃饭。
一旁的涵茉看到了说道:“二伯家的两位姐姐关系还真是没得说啊,一个饭桌上吃饭,还给对方加菜,也难怪都是嫡出姐妹,一个额娘生的,自然是非比寻常,唉,我可就没有这样的福气。”
听了这话我看了清荷一眼,她只是静默无语,我却觉得心酸。
这样的年代,庶出第再好,也只是庶出。打出生起就戴上了这样的帽子,永世不得翻身。
就连皇家也是如此,要不然为什么每每有皇帝登基,会有追封自己生母为皇后的举措,名不正,而言不顺啊。
还是21世纪好啊,一夫一妻制。不过总算上天待我不薄,让我落到了这具身体里,阿玛只有额娘一个妻子,我的兄姐都是亲的。
正思忖间,听到了鸿芙的声音:“汤荨怎么不吃啊,是不是见与平日吃的不同,一时间不知如何下筷啊?”
这话说的极为讽刺,我朝前面的三黄鸡一点头说:“这鸡肉的味道甚好,只不过我不爱吃鸡皮,又不好把鸡皮剥下来浪费。只好少食了。”
“几日不见妹妹,妹妹的口味愈发刁钻了,连泰丰楼的菜都吃着不满意了。”
我刚要说话,涵茉插嘴道:“这是泰丰楼的啊?怪不得,这泰丰楼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了,听说王爷世子,还有皇子都喜欢去那吃饭呢。”
鸿芙道:“要是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我心想:这涵茉无意间插了句话,倒把刚才鸿芙要挑起话茬给压了回去。暗自谢了涵茉一回。
一顿寿宴下来半个时辰,我吃的极累,心累。
终于熬到散席,伯父说道:“夫人,你先带着弟妹们去你房里唠唠家常,鸿芙,你带着妹妹们去你那里。文昊,和你兄弟们切磋切磋。至于我们兄弟去书房有要事相商。。”
说完径自走了,阿玛看了额娘一眼和叔父也一起跟上去了。
伯母道:“鸿芙,好好招待几位妹妹,可别再出什么差错。”说完又对着额娘她们说:“咱们妯娌几个也有好长时间没在一块聚聚了,走吧,去我那坐坐。唠唠家常,打打牌什么的。”
文昊哥哥和其他两位哥哥走了,只剩下我们姐妹六个,鸿芙说道:“那行了,咱们就去摘星楼吧。”
说完便率先往出走,涵茉一笑一跳的跟了出去,然后是漪芸和游苹。
我和姐姐对视一眼,姐姐说:“清荷妹妹先请吧。”
清荷道:“还是两位姐妹先行吧。”
我说道:“咱们还是别先请先行的吧,不如一起吧。”
然后我和姐姐手拉着手,又看见清荷姐姐一个人便把手伸向她,我见清荷姐姐有些犹豫,便一把拉过她的手,三人相视而笑。
到了摘星楼,也就是鸿芙的住处,摘星楼果然名不虚传,建筑的确实高。夜晚繁星一出仿佛触手可摘。
看房里陈列摆设尽显富丽,屋里家具都是上等木材,窗帘帷幔等等装饰都是精致典雅,可我对这些真是不感兴趣。
我见远处有几棵梅花,便前去观看。清荷姐姐也走了过来,念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道:“姐姐这时候吟诵陆游的词,可不大应景。这首词是陆游处在人生低谷时所作。二姐姐才过二八年华,正是大好时光,怎能念这样的诗呢?”
清荷笑了笑说:“看来妹妹是有更好的,不妨念来听听。”
“这样,我也用卜算子,来填一首吧。”我想到的是毛泽东那首,那首与陆游这首意境刚好相反。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清荷姐姐赞道:“妹妹真是好才情,虽然还是卜算子,但经妹妹这么一填,意境完全不同了。可见妹妹心胸比陆游要宽广。若是陆游听见妹妹的填词,怕也要自叹弗如了。”
我连忙道:“姐姐谬赞了,妹妹胡乱填词,怎敢与陆游相比?”
这时姐姐过来说:“你俩人兴致倒好,在这里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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