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碧霄子后,李去疾快速飞回刘府,解开云霄子的穴道,开始审问,希望能尽快得到那几名失踪少女的下落。刘府占地颇广,细搜起来比较麻烦,直接问云霄子最为方便。云霄子没有碧霄子那么狡诈,而且很怕死,留他一命是有目的的。
李去疾先前将那对母女用地毯裹住,飞送至后院假山之上,暗施障目诀隐藏,如今撤去法诀,抬手召回,送入卧室内。他没有马上解开那对母女的穴道,以免双方见面尴尬,等问完云霄子再解也不迟。
李去疾将云霄子凌空摄至外间一把檀木椅上,自己则坐在他对面,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微微歪头注视,含笑不语。穴道解开后,云霄子很快就恢复一些真气,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假装昏迷不醒,暗暗观察四周环境,寻找脱身的机会。李去疾半天不说话,云霄子心里直发毛,清楚师兄碧霄子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忍不住**了几声,打破这尴尬沉闷的局面。
李去疾见云霄子装不下去了,便抬脚踢踢他道:“醒了就睁开眼,我有话问你。”
云霄子心知被对方识破,睁开眼道:“不知道!“
李去疾气定神闲,随手摄过不远处方桌上的天青色瓷茶壶和两个同色茶杯,悬停空中,用真气将茶壶内的残茶加热至沸,然后注入茶杯中,一杯自用,一杯凌空送至云霄子面前,微笑道:“先喝口热茶润润嗓子,别急着回答。”
云霄子根本不去碰冒着热气的茶杯,梗着脖子说道:“问什么也不知道,要杀要剐随便!”
李去疾伸手轻捏茶杯,啜口茶,细细一品道:“这是上佳的龙凤团茶,虽比贡品团茶略低一筹,但也十分难得,不品实在可惜。”
云霄子感觉对方是在故意戏弄自己,忍气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师兄呢?”
李去疾继续品茶,答非所问道:“茶虽好,可惜点茶的功夫稍欠火候,用得也是普通井水,有点暴殄天物啊!”
云霄子哪有心情听李去疾讲茶道,再次大声问道:“我师兄是不是死了?你把我也杀了吧!”
李去疾咂咂嘴道:“你师兄死有余辜,但你却罪不至死,只要说出被掳少女的下落,我可以饶你一命,考虑一下吧。”
云霄子当然不想死,可也不笨,岂能轻易相信李去疾的话,随即说道:“我不相信你,如何保证?”
李去疾笑道:“我说得话就是保证,杀你易如反掌,何必等到现在。失踪的少女如果还活着,你就有一条生路,不然你就是第二个齐总管。”
云霄子偷瞥一眼被金针爆头的齐总管,心中惴然,犹豫着说道:“我说出来你真肯放过我?”
李去疾正色道:“只要那五名少女还活着。”
云霄子马上说道:“当然活着,但已非完璧,都是我师兄干得,跟我没关系。”
李去疾自然不信他,但救人要紧,便道:“快说人在哪儿,我耐心有限。”
云霄子暗骂他没耐心还喝茶,但不敢明说,言道:“人就藏在刘府的密室里,我可以带你去找。”
李去疾点点头说道:“刘大人和府内下人也在密室里吗?”
云霄子道:“密室里放不下这么多人,他们被分别囚禁在府内各处,身上都设了禁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都还活着。”
李去疾继续问道:“齐总管真名叫什么,是何来历?”
云霄子没想到李去疾会突然问起齐总管,略一犹豫道:“齐总管真名叫齐云飞,从未说起过自己的来历,我也不便询问。”
李去疾明知云霄子在说谎,但心知已有主意,所以没再追问,挥手道:“先去找人,最好如你所说,不然后果你心里清楚。”
云霄子的真气已恢复了三成,但不想被李去疾看出来,扔装出一副伤重行动不便的样子,起身朝屋外走去。李去疾不担心云霄子逃走,慢慢跟在他身后,不即不离。刘府密室就设在第四进院落内,位于一处普通杂物房的地下,看上去好不起眼,平时也没人留意。
云霄子率先进入厢房,熟练找到密室开关,开启入口,当先而下。李去疾随后跟入,沿台阶下降十几米,来到密室内。
密室不大,分内外两间,通风良好,不觉气闷。密室四壁有灯台,烛光闪亮,室内陈设一览无余。和许多官宦富贵人家一样,刘府密室内无非也是堆放着一些盛满金银珠宝的结实木箱,没什么出奇之处。
李去疾对这些黄白之物不感兴趣,直接押着云霄子走进内间,一眼便看到有四名少女并排躺着一张大床上,身披薄纱,洁白的胴体若隐若现,年纪都在十六七岁,容貌十分俏丽。
李去疾立刻隔空探查四名少女的脉象,体内有禁制,和欧阳心语的一样,但呼吸平顺,没有生命危险。他正准备施展秘术将四女带离密室,一直老老实实的云霄子却突然发难,竟出掌凌空劈向大床上的四名少女,劲道强猛。
李去疾紧忙闪身拦阻,挥手击散无形的掌力,而云霄子则趁机逃出内间,化作一股旋风,呼啸着冲出密室,卷起厢房内的杂物,借此逃遁。
李去疾拦之不及,抬手打出金针,一路追摄而去,飞袭包裹在满天杂物中的云霄子。云霄子真气刚恢复三成,无法加速逃窜,裹挟着杂物冲出厢房后,不敢升空,直接窜入院内,不断改变方向,试图摆脱金针的追击。金针始终紧咬化作旋风的碧霄子不放,连追几十米后,突然加速冲入旋风中。
旋风的呼啸立时增强,但速度去慢了下来,风眼处隐有金光闪动,继而迅速扩大,辐射出无数道耀眼的金芒,令人不敢逼视。旋风的体积一缩再缩,骇人的呼啸声转瞬消失,终化无形,围绕在旋风周围的杂物也纷落如雨,却不见云霄子的踪影。
李去疾随后现身,四名少女包裹在一床锦被中,悬停在其身后。他微微抬手,金针飞回,隐没在衣袖中。他扫视洒落一地的杂物,眉头微皱,良久才喃喃自语道:“竟然让他跑了,真可惜,应该早点制止他的穴道,悔之晚矣!”
他连叹几口气,转身腾空飞向后院,包裹少女的锦被自然也跟随而行,很快不见。
四周重新安静下来,不断有飞雪飘落,杂物散落一地,凌乱不堪,不久便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雪。就在此时,地上的一件破竹席突然飞起,急速旋转,落雪四散,最后发出轻微的爆裂声,一条人影瞬间闪现,正是云霄子。
他原来并未逃远,而是附身破竹席之上,躲过李去疾的神眼搜魂,如今方才刚现身而出。
他不敢久留,随即溜出刘府,一路向西而逃。
李去疾回到后院卧室,先化解四名少女体内的禁制,但没弄醒她们,安置在床榻上。他随后又隔空解开那对母女的穴道,走到外间避嫌,出声命两人穿好衣服,出来答话。不久后,刘夫人单独走出卧室,一身素衣,惊魂未定。她首先看到刘总管的尸体,惊叫掩面,既怕又恨。
李去疾不便多待,当下将此前发生的事情,简单对刘夫人讲述了一遍,然后安慰她不必害怕,恶人都已授首,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善后。
刘夫人出身官宦世家,见过不少世面,很快就镇定下来,求李去疾先找到自己丈夫,一切善后事宜等见了夫君的面再说。刘夫人最后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想让丈夫知道她们母女同被齐总管淫辱之事,如果传扬出去,以后便没法做人了,但又不便说出口。
李去疾自然会意,马上说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同时保证不会对外人说起今晚之事,就当从未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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