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落峰,魔教圣坛,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冷无法、屠无道、屠无边三人在座。
在三人下首处,左四右五,共有九把空椅相对而列;在三人上首,一把雕镂精致的玉椅静置,而在玉椅之旁,对着宫殿之门之处,则有一把磅礴大气的金椅安放,只是此刻,这一金一玉两把大椅均无人在座。
整座宫殿里,除冷无法三人身影外,再无他人,而三人又似乎在谈论何事。
只见屠无道神色阴沉,道:“冷二弟,无边,我圣教分堂被灭之事,你二人如何看?”
屠无边不愧是屠无道胞弟,神色与其兄简直如出一辙,听得屠无道之语,问道:“大哥,据说烈雷堂是被那四个毛头小子所灭,不知此事是否可信?”
屠无道神色不愉,冷哼一声,道:“本座最初亦是不信,但自从派去查明此事之人来报,言道当日出手的,一人紫衣龙剑,一人面冷负刀,一人肥胖无比,一人一身白衣,这样的四人,除了上次在少林内与我圣教公然作对的四个无知小子,还会有谁?”
屠无边神色越发阴沉,道:“真的是这四个毛头小子,哼!既然敢招惹我圣教,灭我分堂,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那依你之见,我等该如何去做?”
“还能如何?当然是杀!”屠无边眼中突然闪过两道嗜血红芒。
屠无道眉头微皱,冷无法则是冷笑道:“杀?北护法说的倒是轻巧,只是不知是教众去杀还是北护法亲自动手去取这四人性命?”
“这······”屠无边突然语塞。
“哼,且不说应豪与金不换二人的身后势力,单是那个叫云燕的少年,虽不知他身后是否有谁,但仅是他那一身武功,就不是我等可以匹敌的。”
“更何况那日在少林我等也是亲眼所见,云燕所使武功,乃是仙琴阁至高绝学,这少年十有八九乃是仙琴阁雪藏的弟子;不说我等难以对付他,即使可以取其性命,但仙琴阁那里又如何应付?”
“至于那个方斩,孤身一人,倒好对付;但据说此人与应豪、金不换、云燕三人相交莫逆,若我等对其出手,这三人又岂会罢休?以三人资质,待其成长起来,我圣教岂不是又多了数位大敌?”
屠无边冷笑一声,嘲讽道:“冷二哥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是怕了?这可是不符冷二哥的‘狂徒’之名啊!”
“哼,你也不用激我,说怕,我冷某人从未怕过谁,冷某之所以如此说,全是为了我圣教。”
“呵呵,那小弟倒要听听冷二哥高见了!”
“哼!不说南海派‘南海潜龙’如今尚在人世,金氏财庄天下第一,单说那玉琴阁,我圣教就万万不可招惹。”
屠无道兄弟二人深知能说出这一番话对向来以狂傲著称的冷无法是多么的不易,对视一眼,疑问道:“难道等教主与大护法出关后亦是不能?”
“不能!”
“这却是为何?”这一刻,屠无道与屠无边深知事态绝不简单。
冷无法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十多年前江湖上那个曾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虽然很快便平息下去,又有许多人否认,但以我等见识,又岂会被如此蒙骗?想必你二人也与我一般,相信了那个传闻了吧?”
“不错,”屠无道兄弟二人一阵回忆后,神色突然大变,道:“你是说······”
冷无法神色一片凝重,点头沉声道:“如今玉琴阁与那二位的关系,恐怕早已不是如二十年前所说的颇有渊源那般简单;若是我圣教突然对付玉琴阁,届时,我圣教离灭教之日恐怕亦是不远了。”
这一刻,屠无道与屠无边二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满眼满心尽是恐惧。
那二位若是出手······
屠无道兄弟二人直接不敢再想下去。
“那难道此次分堂被灭之事就如此置之不理?”好半晌后,屠无边才艰难的说道。
冷无边冷哼一声,道:“难不成你还想追究下去?”
“可若是不讨个说法,我圣教颜面何在?”
冷无法神色冰寒,冷声道:“颜面?我圣教何来的颜面?”
“冷护法,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对圣教有所不满?”
“何意?不满?屠无边,这话恐怕应是本座问你兄弟二人的吧?”
“近年来,教主与我大哥时时闭关,本座不擅管理事务,因此教中一切均是交由你兄弟二人去处置,本座对此无异议,你兄弟二人也确实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但在约束教众之上,你二人却又是如何去做的?”
“我圣教如今已是天下第一大教,自当约束教众行径,以免被天下人笑话;可如今本座外出行走时,只见随意一个部众,都是一副嚣张跋扈、欺男霸女的嘴脸德性,简直就是九流地痞的模样,这岂不是辱没我圣教的颜面?”
“而且据传,此次烈雷堂被灭,全因堂下部众在光天化日之下残害无辜,被那四子遇见所致。”
“哼,如此败类,莫说是应豪四子,如果被本座碰到,那这烈雷堂灭了也罢,省得辱没我圣教颜面。”
屠无道心中不满,道:“冷护法此言差矣,人心难测,本座又如何去约束教众心中之欲;况且正如冷护法所言,我圣教如今已是天下第一大教,如此地位,教众心生傲然之意又有何不可,难不成让他们一个个学少林和尚与武当道士一般清心寡欲?”
冷无法冷笑道:“人心难测?那为何当初我大哥约束教众时,并无此等状况?”
“多年来,我圣教虽被江湖中人称作‘魔教’,可只是行事古怪,任情任性而为罢了,伤天害理之事从来不为。”
“但是如今,却是一个个目中无人,任意妄为,仗势欺人,大损本教颜面,徒让天下人笑话。”
屠无道兄弟二人冷哼,道:“照冷护法如此一说,我兄弟二人岂不是掌教无方?既如此,就请冷护法施展拳脚,代我二人如何?”
冷无法站起身来,道:“本座不愿与你二人再做口舌之争,是非论断,待教主与我大哥出关时自有评断。”说罢,转身大踏步离去。
宫殿内,屠无道与屠无边二人看着冷无法背影,神色阴沉,眼神不善。
······
武当山。
如今,苍穹上的烈阳已是西落东升轮回了一次,可在天柱之巅,云燕却无丝毫醒来的迹象。
应豪、胖子、方斩三人大急,连忙请教千鹤其中缘由。
千鹤心中亦是有些疑惑,特意临近云燕身旁细细察看一番,见得他呼吸平稳,神色如常,心中舒了一口气,将一切如实告知应豪三人,令他们放下心来。
应豪三人见云燕无恙,但却不愿离开天柱之巅,而是盘坐在云燕身旁,为其护法。
任道远初时还有些尴尬,毕竟如此一来,倒是自己怠慢了客人,礼数之上说不过去,但见应豪三人坚持如此,也渐渐习惯,况且就连千鹤也一直守在此处,任道远因心中好奇,一天中十之八九的时间亦是待在此处;而令任道远惊喜的是,这一日多时间,因自己不停与应豪三人相互交流心得,千鹤又不时指点的缘故,竟让自己获益良多,武功有着再次增长之势。
就这样,又一日过去,云燕已是陷入悟境两日未醒过来。
第三日清晨,任道远从天柱之下,带着一脸苦笑,走到应豪三人跟前,有些奇异的看着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胖子被任道远这种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道:“任兄,看你这眼神,是有事儿吗?”这一次,因为千鹤在的缘故,胖子难得的客气起来。
任道远苦笑道:“有事儿?何止是有事儿?简直就是大事!你四人未免也太鲁莽一些了。”说罢,,将外界与应豪四人有关的一切传闻道出。
岂料,应豪几人在听完后,并无半点异样神色,依旧是那般平静,其间胖子思索好一阵子,摸着下巴低语道:“看来造势的力度仍旧有些不够。”
任道远心中苦笑不已。
这三个人,是彻底把灭掉魔教分堂之事晾在了一旁。
而一旁的千鹤,听闻后并未替四人担心,只是叮嘱了一声“日后小心”,而后居然对四人大加赞赏,登时让任道远哭笑不得。
居然还有人敢如此对待魔教,这世道,恐怕真要变了。
就在几人交谈间,天柱之巅,异变陡生。
如今乃是六月骄阳时节,是以每日天柱之巅总会云缭雾绕,一派祥和宁静,可是此刻,这淹没整个山顶的云雾,竟猛烈的暴动起来,不住的翻腾滚动,其间时时有风袭来,或轻或重,或柔或狂。
几人看得真切,这种种异像,竟是围绕着云燕而动。
那层层云雾在翻滚间,纷纷向云燕汇集而来;阵阵风来时,亦是绕在他的身旁,但却不曾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风云汇聚一处,如同朝拜君王。
应豪、胖子、方斩、任道远大惊,就欲上前,却突然被千鹤拦住。
千鹤神色凝重,心间突然浮现四字:
“天地异象!”
就在此刻,云燕那紧闭了两日的双眼,蓦然睁开。
风云翻滚得越发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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