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眼睛!你是龙!”女孩大吃一惊,连连后退,那是一只椭圆的黑瞳,就像枕边故事里说的一样。
男孩愣了一下,眼神不由的一黯,想着索性吓吓她,便张牙舞爪的叫道:“是啊,我是龙,我要吃了你,嗷呜!”
“······嗷呜?”女孩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哪有龙这样叫的,你的眼睛真奇怪呢,吓了我一跳。”
“嘁。”男孩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你不是龙吧,我就知道。今天谢谢你了,刚才那只大猫好凶呢。”女孩也在男孩旁边坐下,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似乎心有余悸。
“大猫?那个叫猞猁,会吃人的。”男孩看了看四周,远处的灌木丛隐约有点晃动,他眉头一皱,站起身说道:“走吧,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唉?!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女孩显然还不想回去,不由的喊了起来。
“玩什么不好,别玩命啊,刚才还好只是猞猁,要是狼群来了,那我们就都没命了。”男孩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手也放在腰间的匕首柄上。
“好啦好啦,听你的就是了。”女孩鼓起脸,气鼓鼓地跟在男孩后面。
现在正是春天,百花开放,万物萌动,这一切对女孩来说都十分稀奇,一路上东走西窜,大呼小叫的。
“快点走啊,天都要黑了。”男孩在前面喊道。
“好啦,知道了。”女孩摘下一朵花,戴在鬓角上,追过来问:“怎么样,好看吗?”
男孩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蜜蜂。”
“啊?”女孩没听懂,然后她就听到了“嗡、嗡~~~”的声音······“蜜蜂!”
“不要动!”男孩一声断喝,震住了慌张的女孩,然后他慢慢伸出手,把花给摘了下来,一只蜜蜂正停在上面采蜜,男孩轻轻把花放在灌木枝上,招呼女孩:“走吧,不要惊动它。”
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在天完全黑之前,女孩看见了营地。
“今天真的谢谢了。”女孩很有礼貌鞠了一躬说道,下午时的活泼就像是幻觉一样。
“啊,没什么,快回去吧。”男孩摆摆手,有点不习惯女孩的变化。
“那个,”女孩略微有点腼腆地问道:“明天,我还能去找你吗?”说完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男孩,一边轻揉着衣角。
“啥?”
“就在那棵树旁边碰头,好吗?”
“随便,不过我不一定会去。”
“嗯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女孩停了一下,说道:“是朋友了吧?”
“啊,随便你啦。”男孩偏过头,似乎有点害羞。
“太好了,我叫索菲娅,你呢?”女孩看起来很高兴。
“我?我叫······”
“我叫什么来着?”让醒了,看着天花板,想道:“怎么会做这个梦呢,明明三年来都只会梦到那个雨天,索菲亚······
墙壁上的晶石正放着幽深的光,这是来自丹顿的道具。“已经晚上了么,”让举起手敲了一下墙壁上一个花纹的中心,那是照明装置的开关,感应到压力,一道蓝光顺着纹路在花纹上流动,接着天花板正中亮了起来。
“让,醒了吗?”这时屋外传来师傅的声音,罗妲似乎注意到房间里的光,一只手拨开帘子走了进来。
“师傅。”让侧过头看向罗妲,只见她脸色略带着苍白,让不禁感到惊讶,师傅一直是活力满溢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却有些虚弱。
正想着,罗妲突然深鞠一躬,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啊,我没事的,师傅你别这样啊。”让吓了一跳,挣扎着要坐起来,手臂却使不上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刷白,看着罗妲说:“师、师傅?!我,我怎么一点劲都用不上了,我是废了吗!?”
“啊?”罗妲呆了一下,随即答道:“那倒没有,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应该是饿的······”然后再一次道起歉来。
让听完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后,果然感觉到肚子里空空的很不舒服:“师傅,我想吃点东西。”
“是吗?我马上去做!”听到这句话,罗妲的语气一下雀跃起来。
“唉!师傅!不要啊!”
让醒来后,又在床上躺了几天,算是急性中毒后的恢复期吧,食堂方面也放了他好几天的假,按厨师长的说法,让是赌上性命证明了“禁罗妲令”的正义性。难得的休息,让暂时停下了繁重的日常,六年了,他第一次没有早四时起床练剑,第一次缺席弓箭集训,第一次没有在案板上切丝······
不同于以往的力尽虚脱,这种病弱的感觉使得让十分的气馁,叹了口气,他举起右手,静静地端详着。让的手不算大,手指却很长,虚握一下,关节上的老茧也跟着扯动,都是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看了一会儿,让又把手放下来,继续看着天花板出神。
“三王子,屠龙英雄啊······”每次想到自己的血仇,让的心里总是乱糟糟的:“为什么我会有一只怪眼睛呢,爷爷说那是被巫师诅咒了,可是,除了眼睛不同,完全没有其他问题,跟故事里讲的不一样啊。难道我真的是龙?不对,不可能,怎么可能,如果我是龙,当时就能把那帮该死的家伙全杀了!”想到这,让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胳膊,那绝对称不上强壮,师傅也说她的剑法并不适合自己,罗妲一身怪力,剑术也是大开大阖,不,与其说是剑术,用在刀上才更合适。
“喂~~~~”一声长长的呼喊一下子把让拉回了现实,“有没有人在啊?有没有人在啊?有没有人在啊?啊?啊?啊?啊好痛!”
不用说,一定是亚德拉来了,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林子大了什么精灵都有,矮人里都有高个子,高雅清新的森精灵里出个二百五也不是不可能。
亚德拉刚在树下叫了几声,就被正好回家的罗妲照着屁股狠狠地来了一脚:“阿谢!不知道让在休养吗?”
亚德拉?谢拉曼顺势一个前滚,卸掉那一脚的余势,一边起身一边拍着裤子上的脚印,咂咂嘴:“啧啧啧,几天不见这脾气和力气都见长啊。”精灵的身材本来就很高挑,亚德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站直身足足比罗妲高了两头,脸上挂着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俯视着罗妲。亚德拉算是罗妲的青梅竹马,按照人的历法算,已经二十八了,顺带一说,罗妲二十六。
罗妲冷笑一声,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开始缩紧眉间,这是她特有的倒计时:“哟,几天不见,硬气了不少嘛,等下别乱叫啊,万一吵到了让,你可不会有好下场。”
“真是理直气壮啊,我都听说了,‘大炼金师’,让会像现在这样,不都是你干的?”亚德拉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嘣!”罗妲额角的青筋再次暴起,眼神一厉,拳头就挥了出去。
“哈哈!”亚德拉嘴角一扬,一下子露出一副“你上当了”的表情,手一挥,在罗妲拳头的路径上便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发光透明盾牌:“这可是妖精的作品,我刚买下的,不破之风dun······”话还没说完,亚德拉就看见了令他胆寒的景象,盾面上与拳头相触的地方,几道裂纹猛地扩展,刹那间破碎开来,接着罗妲的铁拳就轰在了亚德拉的肚子上。
“你已经死了!”扫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亚德拉,罗妲揉揉右手,虚望远方说道。
“你就装吧,死要面子。”亚德拉嘶嘶吸着冷气,仍不忘嘲讽,打碎妖精的风盾需要多大的力气,那只右手就受到多大的反冲,啧啧啧,要是直接打在身上,恐怕自己也得像让一样躺着咯。
大约缓过劲了,罗妲叉着亚德拉的腰把他拎起身,“来探视也不带点东西?好歹你也算是我的助教啊。”除了向罗妲学剑术外,让还向亚德拉学习弓箭。
“呼呼,先不论助教这个事,我可不是空手来的,”亚德拉轻摇手指,指了指头,满脸自信地说道:“我的礼物在这,保证让高兴的从床上蹦起来。”两个精灵就这么吵吵嚷嚷地进了树屋。
门帘还没掀开,亚德拉的笑声就已经进来了:“哈哈,让你怎么敢张嘴去吃罗妲做的饭?不要命了?”话音未落,又被罗妲踹了一脚,头正撞在门框上,仰着摔了进来。
“你!”亚德拉使用了瞪眼。“闭嘴!”罗妲使用了怒目,效果拔群,亚德拉胆怯了!
“我去倒茶,你别找死啊。”罗妲留下一句警告就出去了。
“嘛,算了,不跟你计较。”小声嘀咕一句,亚德拉转身去慰问病人:“让,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让如实回答道。
亚德拉却神神秘秘地钩住让的脖子:“让啊,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得有个心理啊。”
让没来由的心悸了一下,有点不好的预感,强行抛开念头,他问道:“是什么事?”
“你知道为什么我比其他精灵都要高吗?”亚德拉一脸的悲愤:“当年啊,我年少不更事,被你师傅诓了,吃了她的炼金作品,结果身体异变,就成了这样。”
“诶,是这样啊。”“哦,是这样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亚德拉脸色一滞,机械地转过头,强笑道:“你不是倒茶去了吗?”
罗妲有样学样还了一个笑容:“我这不是又诓了你一回咯,嘛,既然你为个子高感到这么痛苦,我就帮你,缩一缩骨头吧!”
盛怒下的罗妲舞起漫天拳势,亚德拉连忙架起一个又一个风盾,然而不过片刻,储能一百层的风盾就被打空了。“不留点遗言么?”罗妲的脸完全笼罩在黑影里,手指关嘎吧作响。
亚德拉苦笑一声:“别打脸靠!”
经过一顿毒打,亚德拉总算认识到当前实力上的差距,从而端正了态度。
“你不是带了什么礼物吗,快点拿快点滚。”罗妲余怒未消,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是,嘛,这就说来话长了——”正坐的亚德拉忙不迭地开始他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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