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徘徊在这条小路上。远处的霓虹灯好似傍晚时分的黄昏,依依稀稀地散落着零零点点的光。今晚,对东辰来讲,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明天,他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曾今让他感动而温暖的地方——南京大学。
校舍如是、人流如是、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曾改变,变得只是东辰自己的心。当然东辰不会像那般女生一样,哭的撕心裂肺,好似生死离别,但这个地方东辰却有着所有人都不及的特殊感情,这里就是他的避风港。
东辰自小是孤儿,由孤儿院的凌姨抚养长大。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从来没有一天享受过父母的爱,虽然这些对于一般人来说只是最正常不过,可对他来讲却是遥不可及的非分之想。为了读完大学,他做过小职员,送过报,做过餐厅服务员,甚至摆过地摊,他见惯了人与人之间的种种冷漠无情与冷眼旁观,也见惯了很多人为了生存,‘活着不如狗’。他才二十二岁却忍受了太多太多本来不属于他这个年所应该承受的苦难。但他总是以孟子的话自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他相信他总有天会有所作为,并且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仅仅只是为了活着而苦苦挣扎,与天斗,与命运斗。
一阵夜风袭来,打断了东辰对于自己对于过往的种种回忆。
南京大学,别了、让我再看你一眼吧。出了这里又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哪里才会是我的容身之处。不知何时,广场的人群早已人去楼空了,偌大的广场只落下了东辰一个人。也许自始至终他都是孤独的吧,他的世界里除了他一个之外就剩下了一个不到的她了。他很少有朋友,自然也不会有亲人,但除了凌姨。以至于他有时觉得自己已经与世隔绝了,虽然自己依然置身于纸醉金迷的大都市。
广场上,十二点的钟声一如既往的响起,空旷、悠远。
回到学生公寓,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舍友们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惯,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也许是K歌,也许是夜机,又或许是在校园某一处风花雪月,这都是打法似乎‘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空虚时间最常见手段了,但却很少有人把时间用在做学问上。难怪国民教育的素质一代不如一代,倒也不是事出无因了。东辰突然觉得思考‘国民教育的素质’这种深刻问题实在是很蛋疼。
砰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东辰对于国民教育的思考。虽然他知道这是很蛋疼的思考。
“小胖,你今天回来的到时挺早”。东辰调侃道。
“别提了,真扫兴,约了一妹子,就差了最后一步了,结果功亏一篑。”小胖一脸惋惜。
“哦?”
“你知道我们班的李美吧,那可是校花级别的存在,要是能够一亲芳泽,这辈子怕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真是可惜了”小胖似乎余兴未尽。
“今天我们班举行毕业聚会,李美也来了,最后我们都喝的有点高了,我就借着酒胆当场向她一吐相思之苦,谁知他却告诉我我们相见恨晚,原来他已经谈了一个男朋友,但庆幸的是那男的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竟然脚踩两只船,结果可想而知了”。
“后来呢?”东辰似乎来了兴趣。
“后来,李美约我出去了,我本想这可是飞来的眼福,结果她却问我懂不懂真爱?愿不愿意与她从头来过?如果愿意就等她三年,如果不愿意就立马走人,我心想先答应了再说吧,做不做到那还不是我说了算。纵是如此,自始至终她也没有让我碰她一根头发,还白白浪费了我五六个小时,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小胖愤愤不平。
“你小子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看到谁都想糟践一把,你才是连禽兽都不如。上次那女孩做人流的事可是历历在目,你还想玷污多少女孩子的清白?到时候可别打电话向我借钱,到时我可说不准在漂泊何处了”东辰可不想错过奚落小胖的机会,这可是他平时找乐子的方式之一。
“我靠,你情我愿的,又不是我逼迫她们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啊。谁像你一样导师眼中的天才,亿万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那么多的美眉追在你屁股后面想要得到宠幸,可你到好整天装着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样子,硬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如果我是你,恐怕我们学校的十大校花早都一览无遗了,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放心我下次绝对不会像你接钱滴,到时候你可没吓得连电话都不敢接,我们还是要多隔三差五的沟通沟通感情的吗。”小胖也不会放过奚落东辰的机会。
“俗话说的好,诺水三千,只取一瓢,我有我做人最起码的节操,况且本少爷已经心有所属了,又怎会在作她想”东辰一想起颖儿,心里总有数不尽的幸福。
“搞了半天你丫的早已捷足先登了,不过保密工作到时做的天衣无缝,还不从实招来,是我们学校哪一位校花,你说我把这个消息卖给学校的狗仔队,说不准还能买个好价钱,南大第一风云人物的感情生活可一直都是全校女生讨论的热点话题之一,虽然明天就要毕业了,但可以卖给下一级的那些花痴吗”小胖似乎发现了世界未解之迷的答案一般兴奋。
“还真是我的好兄弟,见钱眼开的家伙,三句话你不提钱能屎啊,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透露。”东辰本来也没打算把颖儿的事说出来。
“毕业之后,你有何打算?”东辰岔开了话题。
“家里给找了一份工作,挣不到大钱,但却很清闲,你呢?”
“我,我想去天柱山看看,听到是说那里有龙的踪迹,你也知道那一直都是我的一个梦想”。
“一个人去吗?会不会有危险?”
调侃归调侃,小胖一直当东辰是最好的朋友,虽然这家伙平时有些不讲人情,但只要不超过他所谓的做人底线,他还是很讲义气的,是值得交的朋友。此时不仅为东辰担心起来。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怕什么。再说了,天下之大,任我驰骋,不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游历一番,怕以后是没有机会了。”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小胖知道他也阻止不了东辰,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别人一般很难说动他。
“其他人呢?”东辰想了解了解其他人的打算。
“李东他爸是搞房地产的,听说会子承父业;大头他爸是地税局局长,安排个工作应该不是难事;小浩家里开的是影视公司,那小子说不定会是一个百年不出的刘德华;阿华准备自己创业,反正人家家里有钱,随便糟践一点也不碍什么事;周斌应该留校,他爸是我们系的主任,留校名额肯定有他;其实你也可以考虑留校,毕竟你的成绩那可是不争的事实“小胖一一分析道”。
“我找过学院的领导,但听说留校的名额已经满了,名额十之八九是给子弟兵留的。之后想想也许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不适合我,也就放弃了”。
“也是啊,现在这社会没有关系是不行的,纵使你才高八斗,人家不用你就是不用你,你还找不出理由”。小胖感同身受。
“实在不行了,到时你来找我吧,我帮你想想办法,我们再怎么也是一起扛过枪,一起睡过炕的哥们,不过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你不管到哪都是那么惊才艳艳,到时可别忘了睡在你上铺的兄弟呀”小胖又开始调侃东辰。
“好工作不敢奢求,不过兄弟先谢谢你了。”
在此时,隔壁宿舍里想起了了《兄弟》首歌。
东辰和小胖没有了话语,透过橱窗呆呆的看者布满星空的夜,深邃而遥远,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满眼是不知名的,一望无际的花树,树上结满了樱桃般大小,红的欲要滴出血来的不知名的果子,一尊雕塑立在花树中央特别显眼,这雕塑是一女子离去的背影,似要转身却没有转过来的背影,也无法看清面容,女子的声旁似乎坐卧着这一条巨龙。之后那花树和那雕塑被透明的如眼泪般的湖水淹没,瞬间眼前一切陷入混沌,似乎这花树和雕塑都不曾出现一样。
当东辰醒来已是凌晨八点。东辰自从记事起这个奇怪的梦总会隔三差五的在梦中出现,每次都是一模一样。东辰猜想,也许这个梦中的场景和自己有某种关系,可能和自己身世有关,他的身世和这奇怪的梦一样,充满谜团。
小胖依旧鼾声如雷,其他人直到天亮也不见踪迹。
也离别总是伤感的,东晨没有去打扰小胖的美梦,收拾了行李,便离开了这个曾今居住五年之久的地方。南京大学不仅给了他考古系硕士学位,还给他了太多太的回忆,虽然有些事情曾经认为是那么的不堪,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也许这就是人的本性,过去的总是最好的、现在的是不经意的,未来是充满未知的。
离开学校后东辰没有直接回安庆孤儿院,她准备去看看颖儿。
叮叮、、、
“东辰哥,听说你们学校今天已经办完离校手续了,你会过来看我吗?“电话那边传来颖儿熟悉的声音。
颖儿和东辰一样是安庆孤儿院的孤儿,自小无父无母,听凌姨说两个人是在七月七那日一前一后被孤儿院工作人员在孤儿院门前雪地捡到的,中间相隔两三小时,毕竟谁大谁小,凌姨也说不清楚,最后干脆就以到孤儿院前后的时间算做大小。那天也成了他们共同的生日。
“我的傻颖儿,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东辰哥不下10遍了,东辰哥自然会来看你的,我已经坐上公交车了,二十分钟后就能到“。东辰又岂会不知颖儿对自己的感情,听凌姨说当她知道东辰来南京上学,在孤儿院整整哭了一个月,最后硬是放弃了上北大的机会,不远百里追到南京来。如今颖儿已经不在是那个爱掉眼泪的小女孩了,已经长得亭亭玉立。
但东辰的心里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颖儿,她就像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容颜绝世,高贵灵气,善解人意。但他能给她什么,恐怕跟着自己连温饱都不能保证,何况谈幸福。
“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东辰无数次告诉自己。
“真想马上见到你,你都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一打电话你就说你忙,但颖儿知道东辰哥是在逃避颖儿,但颖儿不会放弃,颖儿一定会成为东辰哥的妻子,今生今世都不会改变,除非颖儿哪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那边传来颖儿无比坚决的语气。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此生此生东辰定不负颖儿”。东辰也信誓旦旦道。
“有什么话,我们见面再说好吗,车上说话不是很方便。“东辰提议。
“好吧。那你坐车要注意安全,东辰哥拜拜“。
“拜拜”。
谁也不知道,仅仅只是简单的几句承诺却改变了两个人的一生,自然这些只是后话。
二十分钟,东辰出现在南京师范大学的门口。
颖儿已经飞奔而来。只见那女子,目如琉璃,素如春雪,气如秋兰,美如霞光,不似人间之物。
“东辰哥,颖儿好想你啊”。颖儿已经投入东辰怀抱。
“颖儿,你同学都在看着你呢,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颖儿不怕,反正颖儿将来会是东辰哥的妻子,不怕他们说“
“但是会对你对你造成不良的影响,毕竟你还没有毕业呢”
“我知道你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颖儿这样抱着,好吧,哈哈”颖儿似乎看出了东辰的‘良苦用心’。“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学校的食堂吃
饭吧,那饭味道挺好的”颖儿提议。
“好吧,那咱们走吧”。东辰不习惯这么高调。
“那小子是谁呀,真他妈的艳福不浅,老子要是能有这么美的女朋友,这辈子也别无所求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
“那男生也不错啊,人家是天造地设一对,你小子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也不拿镜子自己照照”。不知道又是谁接了一句,顿时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约5分钟左右,穿过假山树木,东辰来到了人山人海的饭堂。
“凌颖,是你呀,这人多,我帮你买饭吧,这小子是谁呀?”只见一看起来比较文静的大男孩看向颖儿说道。
“秦浩,我告诉你,你听好了他叫凌东辰,是我的未婚夫,你以后离我远点,不然我未婚夫会不高兴的。”
“你的未婚夫?不像,他也姓凌,不会是你哥吧?“
“懒得理你,爱信不信,总之你以后离我远点就好了,不打扰你了,你慢慢吃吧”。
颖儿拉起东辰就走,留下了一脸可惜的秦浩。
“原来你让我来你们食堂吃饭是别有用心呀”。东辰坏坏的说道,
“没有啦,你想多了,呵呵“。颖儿有些做贼心虚。
“我想这下那些人也不会来烦我了吧“。颖儿心情很开心。
排了半小时的队伍,颖儿终于买来了她最爱吃的酸辣土豆丝以及东辰爱吃的火腿炒青椒两样菜。东辰不禁感慨,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吃完饭,两人来操场散步。操场随处都可以看见搂搂抱抱的年轻人。虽然骄阳如火。
“东辰哥,你决定好了吗,一定要去天柱山脉吗?”颖儿打破沉默。
“嗯”。
“可以等颖儿毕业了,颖儿陪你一起去吗?”
“你好好上学,别担心东辰哥,东辰哥给照顾好自己的”。
颖儿知道,他说不动东辰,也不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从中午一直聊到下午,已经是黄昏时候。
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西山上,大地仿佛镶嵌了一层金子,美轮美奂。正在此时操场却飘起了小刚《黄昏》的旋律,让本来沧桑的大地更浓郁了几分。
但颖儿颖儿却不知,这次的别离竟然会是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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