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疯子半晌不语,先是闭上了双眼,然后一动不动,就以坐着的姿势陷入了沉寂。
“吴前辈?吴疯子?老洪?老疯子?!你怎么了?”江千雄发觉不对劲,喊了几声,也
没有得到回应。“这是怎么了?”心里犯嘀咕,这几天的相处之下,他觉得吴疯子除了性
格不太好以外,刀子嘴豆腐心,为人还是比较无害的,现在吴疯子的身体似乎是出现了什
么问题,是他逃离这里绝妙的机会。
江千雄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权衡利弊,最后他看到身上穿的崭新的玄色葛布袍,还
有吴疯子给他的新鞋,心中已经下定决心:“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行无义之事。我先看
看吴疯子的情况再说吧。”
江千雄伸手在吴疯子鼻子下一探,大惊失色,连呼吸都停止了,再伸手去推老疯子,身
体就像软绳一样,向后栽倒。他从背后搂住老疯子胸口,没有让他栽倒,把他抱到床上,
放平他的身体,走到门口向着外面左右看了看,然后关上了门。
“这就死了啊?这不好吧。”江千雄哭丧着脸,一摸吴疯子的脉搏,彻底确定了,心跳
也没了,他心底其实非常感激吴疯子日夜以来对他的所付出的一切,他能将真气在身体内
运转一个小周天,就要多亏吴疯子用自身的真气去帮助自己。“不会是我把他榨干了吧?
”江千雄冒出一个念头,又觉得不太可能。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有人在门外用力的拍着门,嗓门很大:“我说,糟老
头子,哪都找不到你,你不会还没起吧,赶快滚出来,都他嘛的几点了。”
江千雄先给‘死掉’的吴疯子盖上一层被子,然后故作大声的说道:“叔叔,您今天病
的太严重了,你好好休息一天,我替你去砍柴烧火吧。”又装着苍老的声音咳嗽了几声。
走到门口,江千雄先整理整理衣服,看看家中四周,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打开了
门。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黑绸缎做的衣裤,身材发福,肥头大耳的,有些谢顶,两
颗老鼠一样的眼睛,没等江千雄说话,他那尖锐高调门的嗓子已经忍耐不住了:“我听说
了,你就是老洪的侄子是不?你叫什么名字?”眼珠飞转,打量着江千雄。
“我叫......洪毅。”江千雄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发福中年人背着手,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样子。
“不知道。”江千雄不亢不卑的回答。他不会对任何人都无比谦和,那样只会让自己显
得奴颜和卑贱。
“当下人,就应该低眉顺眼,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平时就是这种态度。”
发福中年男人也能感觉到江千雄有着一丝不屑,他在外府横行惯了,修理过多少不长眼
的人,某种情况下,他就是外府的天王老子,压住心中的不顺气,笑呵呵的伸出肥腻的手
,拍拍江千雄的脸,道:“像你这种心高气傲的小白脸我见得多了,本事没有多少,心倒
比天高,但是,你在我这里行不通,记住了,我叫洪飞荣,我是外府所有杂役的负责人,
你和你那个没用的老头,能从这里吃一口饭,全要仰仗我的意愿,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掏
粪,一句话就也能让你们鸡犬升天,我存在的目的就要将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管教的
服服帖帖。”
江千雄也在压着心中烧起来的火焰,不言不语,他能感受到洪飞荣手上的力道,起码有
伪境界中的五牛之力,巴掌拍在脸上,让他羞愤交集,现在就算反抗也胜算不大,还要被
羞辱一顿,除非他能将真气运转几个大周天,配合一种江家的剑法才有打赢的胜算。
洪飞荣能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肯定百分之一百的不服气,坏笑道:“小子,我不介意和
你玩玩。”说着,从袖子底下变出一副绳索,在江千雄的脖子上捆套好,嬉笑道:“你小
子还挺识趣啊,不反抗,不过我喜欢反抗的人,你越反抗我才觉得刺激。”
江千雄太想跑了,但是忍住了,只要他愿意,九曲玲珑步一现,伪境界中无人可以追的
上他,就算有伪境界中最高的功力,九牛之力,也不过是力气大而已。最重要的是他不能
不管吴疯子,人死为大,怎么也要安葬了吴疯子才能说得过去,就这样他束手被俘。
洪飞荣得意道:“今天我就遛遛我的狗,嘿嘿。”说着,一拉手中的绳索,江千雄一个
踉跄,被拖在他身后。
真的就像遛狗一样,江千雄脖子上套着绳索,阴沉着脸,跟在洪飞荣的身后,穿房过屋
,引人侧目。
“大家都出来,看看我的新宠物,哈哈哈。”
不少杂役和帮忙的伙计,还有许许多多婢女,全头探头看向江千雄这边。
“这小伙子是谁啊这么可怜,竟然得罪了他。”
一个胖厨师叹了一口气,道:“这是老洪的侄子,老洪无儿无女,那么大岁数连个婆娘
都讨不到,这是他唯一的侄子,好像叫洪毅,可怜的孩子啊,这下恐怕连老洪的性命也搭
在里面了。”
“我听说,老洪是内府某位家丁的私生子,可惜,血脉不纯,还得罪了人,有人故意要
整他,要不也不至于沦落到烧火砍柴的地步。”有知情人道出辛密。
“竟然招惹了洪阎王,这下可有他好受的了。”
一些婢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时伴随银铃一样的笑声传来。
“这个小伙长的好生俊秀,快来呀姊妹们。”一群婢女成群结队,三三两两,尾随在后
面。
江千雄脸上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一会紫,长这么大,还没经受过这种虐待,低着头,
看着脚下,青石铺路,再看看四周,房屋成群,环环相扣,远处还有一片阁楼,一个汉白
玉的拱桥将内府和外府分隔开来。
外府也非常宽阔,江千雄被牵着,绕着外府走了一圈,足有一千米,又回到了刚才路过
的地方,这里高堂瓦舍,正对面就是汉白玉的石桥,过了石桥有一株十五丈高的大榕树,
苍茏茂密,粗壮的树根虬起,江千雄恍惚间目光一撇,有那么一截树根非常眼熟!好像在
哪见过,江千雄脑袋有些短路,深深思索,这一切有因有果,真相早晚会被他揭开。
洪飞荣牵着江千雄,备受瞩目,感觉无比的风光,他就是外府的顶峰,在外府他可以呼
风唤雨!无人敢触怒,洪飞荣很享受这种感觉。
在理事厅前,洪飞荣狠狠踢了一脚江千雄,道:“洪毅,给我跪下,我就放过你们爷俩
。不然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人群中,绝大多数是看热闹的,有男有女,形形色色,不一会这里就围聚不下百人,每
到洪飞荣刁难人的时候,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聚在一起,看一场好戏,而身为外府的总理
事,洪飞荣也不会迁怒众人,他的目的就是让众人见证他的威严,不可侵犯。
江千雄把头一撇,要他跪下,这绝无可能,他是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人!
众多婢女当中,有一位女子,一袭鹅黄色的裙装,三千青丝挽在头后,五官小巧,各具
风韵,身材********,也就二十多岁,看向江千雄的时候,眸波流转,分外动人。声音也
脆生生的,问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得罪洪理事呢?”她躲在一个姐妹的身
后。
“据说是新来的,叫洪毅,是外府烧火夫老洪的侄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得罪了总理
事,我看他啊,惨喽。”一个年轻的婢女说道。
黄衣女子美目闪动,从上到下打量着江千雄,那挺拔的胸膛,英气勃发,不知道为什么
,她心中像是装着一只小鹿,‘扑通,扑通’的乱跳,脸色越发红润,她不由控制的说道
:“姐妹们,不如我们帮帮他吧,你们看他多可怜,我们跟洪理事求求情,好不好?”
“嘻嘻,飞儿姐姐你不会喜欢他吧?”一个婢女打趣道。
“飞儿,你想什么呢?千万不要做傻事,洪飞荣是个什么德行你我都清楚。”另一个婢
女好心劝道。
众多婢女一致摇头。
黄衣女子臻首玉颈,慢慢低垂,朱唇含住纤细如葱的食指,眉头颦蹙。
“洪毅,你跪不跪!”洪飞荣唾沫星子乱飞。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大人,从不跪禽兽。”事到如今江千雄也不愿软了骨头,
把头一扬,不再看洪飞荣,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心里。
“好,好,好!今天老子打死你,看你嘴还硬不硬。”洪飞荣先找来更多的绳子,把江
千雄捆了个结结实实,绑在理事厅的柱子上,又找来鞭子,挥手就打。
江千雄想跑也晚了,早在方才,这理事厅周围早就有五个洪飞荣的手下,都是伪境界的
高手,那汉白玉的石桥上又走来一个青年人,抱着双臂也在看热闹,凭感觉,应该是境界
中的高手。
‘啪,啪,啪,啪,啪’鞭声呼啸,如风灌耳,抽在江千雄身上火辣辣的疼,握着双拳
,江千雄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盛。
“别打了,别打了。”忽然跑来一个老汉,年龄与老洪相符,原来是倒水守夜的老张,
平时素无来往,不知道他怎么会站出来替江千雄说话。
“孩子不懂事,我替他给您赔礼了,您消消气。”老张抱住洪飞荣的一个胳膊,不停的
赔笑。
“你他码的算哪跟葱?去你嘛的。”洪飞荣打的正起劲,一胳膊轮飞老张,继续抽打江
千雄,仿佛两人之间有天大的仇恨。
老张拍拍身上的土,又扑了上去,一手抱住洪飞荣的胳膊,一手掏出一把碎银子,往洪
飞荣怀里送,道:“总理事,求求你消消火吧,他还是个孩子,再打就出人命了,回去以
后我开导开导他,叫他过几天来给您赔礼,您放过他吧。”说着朝江千雄递了个眼色。
江千雄凝视着老张,一言未发,也不曾服软。听说外府有那么一位忠厚的老人,重义气
,讲道理,原来果有其事,心中不由得万分感动,举目四望,一个个全都是来看热闹的,
他不由得心中失望,天下之大,身怀正义的人还是凤毛麟角。
“孩子,快跟理事大人低个头,我们就回去了。”老张扯扯江千雄的衣袖,发现江千雄
无动于衷,着急的道:“你还有个叔叔要等你养老!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江千雄深吸一口气,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对着老张微微欠身,露出笑容:“谢谢您,我
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您走吧。”又对洪飞荣露出轻蔑的神态,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洪飞荣两只老鼠眼睛快立起来了,掐住老张的脖颈子,啪啪啪就是几个大耳光:“三
鼻子眼,你他麻的多出这口气呢?”把老张甩到一旁,皮鞭狠狠的抽打在江千雄的身上,
还有三五记重鞭抽在头上,鲜血喷涌,江千雄像个血葫芦。
有个胖厨子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也不敢去替江千雄求情,只能和同院的几个人一同替
他惋惜。
“如果我不死,有朝一日,必将百倍奉还!”江千雄闭上了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老子打死你,叫你嘴硬,我叫你嘴硬。”洪飞荣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手上的力气更
重,鞭子呼呼作响,一道道血线在江千雄身体上飚飞,他是半个修行之人,外练筋骨皮,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那一身的五牛之力可不是吹出来的,只打了半柱香的时间,江千雄
就只剩一口气了,似乎昏厥了过去。
“今天老子就大开杀戒,都给我看着,这就是触怒我的下场。”洪飞荣脸上的横肉颤
抖,凶神恶煞的,臂膀上的肌肉隆起,正在聚集全身的力气。
四处鸦雀无声,静悄悄的,全都不敢大声喘气。
石桥上的青年人轻笑一声,转身进了内府。
“这个叫洪毅的年轻人,要完了......”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就在这时候,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弱弱的传出:“理,理事,求您放他一马,好么?
”
洪飞荣正要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以后,手中的鞭子
停在半空,慢慢回头一看,心中像是盛开了一朵花,脸上的笑容猥琐之极,道:“原来是
董飞儿。”
之前的黄衣少女原来叫董飞儿,她似乎下了非常大的勇气和决心才敢说出这句话。
洪飞荣笑眯眯冲着黄衣婢女董飞儿说道:“你说什么?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你说的话
我都听不到。”
围着董飞儿的众人立刻四散开来,远离董飞儿,生怕被连带。几个和董飞儿要好的婢女
满目焦急,但也不敢过于靠近她。
“你想说什么?你倒是过来啊。”
董飞儿踌躇不前,也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对是错,心中万分纠结,她特别害怕靠近那个
臭名昭著的洪阎王。
洪飞荣早就心知肚明,他又不是聋子,道:“你要在不过来,我可就打死他了。”扬起
手中的鞭子,就要落下。
“别,我这就过去。”董飞儿莲步轻移,婀娜多姿,在离着洪飞荣十步的距离停下了。
“董飞儿,你不在三小姐身边伺候着,跑来这里做什么?”洪飞荣看着董飞儿可人的小
模样,心痒难耐,要不是因为她是三小姐手下的一个婢女,他早就想解解馋了。
“洪理事你可以放过他么?”董飞儿一指被打成‘血人’的江千雄。
“这个,恐怕不行。”洪飞荣摇摇头。
“为什么。”董飞儿杏眼中透出不解。
“嘿嘿。”洪飞荣两只手背后,把血淋淋的鞭子也藏在身后,一步步靠近董飞儿。
董飞儿像受惊的小鸟一样,连连后退,道:“你别在靠近了。”
“你想救他,对吗?”洪飞荣不怀好意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洪理事,我能先看看他吗。”董飞儿怀着迫切的目光。
“当然可以,去吧。”
她像一只乳燕一样,飞奔而去,终于能在近距离看清楚他的模样了。
来到近前,董飞儿吓坏了,惊呼一声:“这......”素手捂住嘴巴,内心是怎样一种情
绪:“我为什么会感觉心痛?”不清楚出于一种什么原因,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从第一眼
开始,就在她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她轻轻捧起江千雄满脸是血的头颅,用手摩挲着那黏糊糊的脸庞,感受着他冰凉的体温
,忽然感觉到心底生起一抹心酸,眼泪不争气的滴落。
江千雄的发丝混合未风干的血液,慢慢淌落,脸上都是鲜血,他艰难的睁开一只眼,她
的容貌像是天使一样,干净,圣洁,有某种光辉,他想起自己死去的爱人,轻声呼唤道:
“我至爱的人,是你吗?我终于要和你在一起了......”露出满足的微笑,江千雄彻底失
去了意识。
“我要救他!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董飞儿心中柔情顿起,内心洒满阳光。
洪飞荣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站在董飞儿身后,身体几乎要贴在她的身上了。
洪飞荣口气熏人,道:“你真香啊,让我闻闻。”用油腻的手指夹起董飞儿的两缕青丝
,放在鼻间,深深陶醉了。
董飞儿克制着恐惧,身体仍然簌簌颤抖,两只让她恶心爪子,正在拿捏她的香肩。
“只要你满足我一个愿望,我就放了他。”洪飞荣那肥头大耳靠近董飞儿的耳朵,轻轻
吹了一口气。
董飞儿感受着来自洪飞荣身上的一股恶臭,又看着血泊中的江千雄,眼泪像是断了的线
止不住的流,在她心中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才点了点头。
洪飞荣丢下手里的滴血的鞭子,冲着手下挥了挥手,五个打手立刻会意,开始驱散人
群。
洪飞荣再也无法抵抗诱惑,从背后一把抱住董飞儿,双手上下齐动,鼻子紧紧贴在董飞
儿天鹅般的脖颈处,贪婪的呼吸着,淫笑道:“今晚我要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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