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别样楼春——《伪装者》同人 > 第40章 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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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冲进洗手间,汪曼春用身子堵住门,将头扎入臂弯中。

    明镜简直已到了不可理喻的状态。她原本是要帮明楼挡住这一击的,不想事与愿违,反使局面变得更加被动糟糕。

    师哥,真是对不起。

    下面,明楼要面对什么?她真是宁死也想要阻止他们姐弟这次会面。

    她的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拼了!

    以她的身手,猝不及防间杀掉藤田芳政和在场的几个日本人绰绰有余。剩下76号的特务,能杀几个她都够本了。趁乱阿诚便可带明镜回家,而明楼也就安全了。

    只是她一旦暴露,死间计划必然前功尽弃。第三战区的战事必将受到影响。郭骑云、王天风、于曼丽、明台,他们的罪就都白受了。明台能否被救出76号也成了未知数。而明楼肯定是逃不开嫌疑的,他的处境会很艰难。

    不,不能轻举妄动。

    汪曼春慢慢冷静下来。

    现在她只能袖手旁观,她帮不上忙。

    可是默默站在楼门口,看着明镜在瓢泼大雨中不停地问责明楼,她简直心疼得要控制不住了。

    明镜啊明镜,亏你执掌诺大的明家产业这么多年,你的脑子呢?你要逼死师哥吗?

    及至明镜盛怒之下说到最要命的那处,汪曼春已经在拔枪了。

    她顾不上什么死间计划了,她拚死也要保住明楼。

    然而就在那个瞬间,她已摸到枪的手却被人死死地按住。

    愕然扭头,是朱徽茵。

    她从不知道原来朱徽茵能有那么大力气,竟让她一时无法挣脱。

    四目相对,彼此心思一览无余。

    大雨中,情势又一个急转。

    明楼的表演救了所有人,可他心里该有多苦多痛啊!

    汪曼春这厢看得心如刀割,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心里是一万遍地后悔,方才就算动强也应该把明镜弄走的。

    这场戏终是演完了,很完美。

    梁仲春走了,朱徽茵走了,观望的人群都渐渐散去。藤田芳政向明楼表示了遗憾,也和高木一行人坐上了车。

    空空旷旷的院子里只剩下明楼一人,独自伫立在无边无际的茫茫雨幕中。

    汪曼春紧咬着牙,等藤田芳政的黑色轿车一路驶出76号,这才终于忍不住撑了伞向明楼跑去。

    而当她站到明楼面前的时候,却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她不敢碰他,不敢开口唤他师哥,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终于把自己最邪恶最不堪的一面,在他面前展露无遗。现在沾着明台的血,背着明镜仇恨的自己,以何面目对他?又怎么敢去伸手触摸他?

    不知道师哥心里会有多么憎恶她呢!她模模糊糊地想。

    师哥,不要赶我走。其实,我只是想在这里默默为你撑一把伞。

    而下个瞬间她已经被明楼紧紧地搂在怀中。那样热烈渴求的拥抱打消了她所有的忐忑惶恐自惭形秽。

    她不知道她那噙泪含情又带着愧疚的怯怯眼神,撞进明楼心里带来的是怎样的疼惜和震撼。难道这傻丫头到现在还不明白?她总说阿诚和他是铜墙铁壁,那么她和他,原本就是一个人啊。上天把他们一分为二掷入红尘,就是要让他们在这乱世血火中彼此温暖彼此护持彼此安慰彼此救赎!

    伞,早在不知不觉中落到了地上。二人在如注的大雨中忘情相拥,多层伪装下的本真,重盔铁甲后的柔软,终都在彼此的怀抱中恣意流露寻得依托。

    朱徽茵站在窗口怔怔望着这一幕,眼中有泪,心里却升起一种莫名的,带着辛酸的释然。明镜的话和汪曼春的冲动让她明白了许多事情。原来如此。原来他们,一直并肩。

    夜幕降临了。

    “二春”在藤田芳政的办公室里,就明台的处置问题发生激烈争吵。

    “藤田长官,事情已经很清楚。明台,作为军统上海站的王牌特工毒蝎,他所做的案子他自己也已供认不讳。”

    梁仲春言辞凿凿:“卑职认为,他应当立刻被处决。一来震慑敌人,二来也免得夜长梦多。以明长官的身份地位,拖长了,难保他不会动用周先生,甚至汪主席的关系来求情。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

    藤田芳政点头。

    “可是,密码本事件的种种细节,还有待查明。”汪曼春反驳道:“明台身上还有背景可以挖。”

    “明台要是个软骨头,他早就开口了。你留着他毫无益处!”

    梁仲春口气逼人:“再说,面粉厂里缴获的通讯记录,已足以证实于曼丽身上的密码本是真本。这与毒蜂的口供也是一致的。而明台自己在迷药作用下的只言片语,也能够说明这一点。汪处长,你到底还要怎样的证据才算事实清楚?”

    “梁处长,你可别因为立功心切而毁了一条线索。明台被抓还不到一天,”

    “汪处长,”梁仲春打断她:“明台可是一心要把你诬陷成抗日分子,你还在这里保他的命?”

    他略略停顿了下,故意做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难不成,汪处长是怕明长官怪罪?”

    “梁处长,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暗示什么。我汪曼春绝对没有一点私心!”

    “是吗?”梁仲春冷哼:“今天藤田长官走后,不知道是谁,在雨里跟明长官抱了足有一壶茶的功夫了吧?”

    “梁仲春,你!”

    “你们两个够了!”藤田芳政拍了一下桌子:“不嫌丢人现眼!”

    “藤田长官,请您相信我,我完全是出于公心。”汪曼春急切地表白:

    “这个密码本关系重大。藤田长官将审讯明台的重任委派给我,我自当尽心竭力,寻根究底,不敢轻易下结论。我并不是要保明台的命,只是觉得他还可以再审一审,说不定。。。”

    “说不定,明台哪天就被明长官给带走了。你也算是送给明家一个人情,从此明镜不再反对你跟明长官的大好姻缘。”

    “梁仲春!”汪曼春气得浑身发抖。

    “好了,都别再吵了!”藤田制止他们,对汪曼春道:“汪处长,我觉得,梁处长说的更有道理。夜长梦多,而且,你再审明台,也未必还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汪曼春沉吟了下,气呼呼道:“好,藤田长官,既然您这么说,我服从您的决定。但是,我保留我的意见。”

    “嗯。”藤田拿笔签署了文件,交给梁仲春:“那就今晚处决吧。”

    梁仲春接过文件,一脸得意地看向汪曼春。

    “藤田长官,既然梁处长一直向您暗示我谋私,那就由我来亲手处决明台证明给您看。”汪曼春正色道:“我汪曼春一心为的是大日本帝国和新政府,绝没有一点私心!”

    “汪处长不必如此。”藤田起身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梁处长一时气话。我们都是相信汪处长的忠诚的。”

    “不行,我汪曼春咽不下这口气!”她激动地坚持:“藤田长官不放心我的话,大可以派特高课的人来监刑,事后请陆军医院的秋田医生亲自来做死亡鉴定。”

    “您不答应,就是不给我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76号的人都跟梁处长一般想法,那我还有什么面子什么威严再继续干下去?我辞职好了。”

    “汪处长请不要激动。”藤田也是知道汪曼春的脾气的。这时意识到事态严重,只得说:“好吧,那就由你来行刑。”

    想了想,究竟还是有些不放心,接着说:“这点小事就不必特高课再派人了。梁处长,你带着你的行动队护送汪处长一起去。还有,验尸和拍照的事,给陆军医院打个电话吧。”

    乱坟岗上,汪曼春一身军装,足蹬长靴,杀气腾腾。

    她身后是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行动处特务,以立正的姿势肃立在黄土堆前。

    明台被梁仲春亲自押来的时候,汪曼春见到他身侧的阿诚,故作意外不悦状:

    “梁处长还带了外人来,这不合规矩吧?”

    “毕竟在明家长大的,让他们告个别,不违反纪律。”梁仲春答道,一副我说了算的架势。

    “你,”汪曼春眉头一皱,正要反驳,被阿诚低三下气的求肯打断:

    “汪处长,请您高抬下贵手。明台毕竟是明长官的弟弟。临了,我替先生来送送他。您看。。。”

    汪曼春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去。

    告别完毕,阿诚红着眼睛走过来对她说:“汪处长,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您给他个痛快的吧。”

    说着,伸手往自己胸口的位置点了点。

    “好。”汪曼春应得干脆,把手往梁仲春跟前一伸:“梁处长的佩枪,可否借来一用?”

    梁仲春知道她是为了显示枪弹上没有作假,掏出自己的枪,拉开保险递了过去。

    汪曼春接过枪来,略微比划了一下。猛地冲刑场中央五花大绑的人扬声叫道:“明台,站好!姐姐送你回家。”

    话音未落,毫不迟疑举枪便射。只听得砰砰两声,子弹分毫不差俱都击中明台胸口。血花飞溅,明台向后扑倒,再无声息。

    接下来的事,就是医生确认死亡和遗体拍照。由秋田从陆军医院带来的法医和摄影师按照程序严格执行完毕,黎叔开着殡葬车直接将明台的“尸体”拉去火葬。

    天衣无缝,大功告成。

    梁仲春一脸困倦,懒懒地问汪曼春:“我送你回76号,还是你跟着他们回去?”

    他指了指行动队一行人坐的卡车,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汪曼春脸色铁青。

    “汪处长没有开车过来啊?”阿诚连忙说:“这么晚了两位处长都辛苦了。梁处长您赶紧回吧,我来送汪处长好了。”

    梁仲春巴不得早点回家。一面谢过阿诚,挥手打发了行动队的卡车,自己也招呼着司机上车走了。

    只剩他们两人了,阿诚走近汪曼春身边赞了一句:“干得漂亮!”

    “我的手抖得厉害。”汪曼春低低道。

    “开枪时那么镇定利落,现在居然手抖了。”阿诚笑了,怪不得她后来一直把手插在口袋里。

    他把她的手抽出来握住,有些担心问:“怎么这么凉?”

    “有点冷,咱们回去吧。”

    “好。”

    坐进车里,阿诚对她说:“大哥在上海饭店跟藤田高木他们喝酒应酬,现在也不知道席终了没有。”

    汪曼春点头:“他自是想得周到,特高课没派人来最好不过。”

    “没事吧你?脸色很差。”阿诚见她神气不对,关心问道。

    “累了,睡一觉就好。”

    她勉强回答,递过一只口红:“这里面的东西,你回去给我师哥看一下。是有关孤狼的事。”

    “好的。”

    “那我睡一下,到了叫我。”汪曼春说着便往后靠闭上了眼。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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