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你这孩子,又在欺负小浩了,还不快点回家,你娘正到处寻你吃饭,到时候少不得一顿好打!”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小胖墩正洋洋得意骑坐在一个瘦弱的少年身上,瘦弱的少年顺着一条清澈小溪,四肢着地缓慢的朝前爬行着,听到了呼声小胖子马上跳将起来,向瘦弱的少年低语了几句后就往不远处村落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跑去,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瘦弱的少年却匍匐在地,良久不得起身,溪边的泥沙和碎砾磨破了他的膝盖,透过满是破洞的衣裤,可以看见细弱的身体上布满了大量的淤青。
刚刚发声的老人看到情形快步走了过来,想要搀扶一把,没想到瘦弱的男孩颤抖着双腿,倔强的站了起来,拍打干净了手上和身上的泥土,向老人行礼并说道:
“谢谢赵爷爷,这个我手上都是泥了,刚刚我和大胖是做游戏在,输了的人当小马骑,您可别把这个告诉胖婶啊!您下棋的时候也总说愿赌服输的嘛。”
话刚说完少年就向老人露出了个笑脸,但是仔细看去,嘴角向后脑咧去,即克间笑脸就变作了呲牙咧嘴。老人方得而知少年在故作坚强。
随即笑骂一声:“混小子,看把你能的,随爷爷一道回去,晚饭就在我那用吧!你赵奶奶刚好炖了一锅野味,给你小子尝尝鲜,补补你这瘦弱的身子。”
少年听到喜不自禁的回道:“谢谢赵爷爷,奶奶炖的野味最好吃了。”
说完扶着赵姓老者一同向不远处的村落走了去。
村落名为蟒山村,因处在连绵数百里的蟒山脚下而得名,这里群山环绕,地势起伏。抬头望去高大的群山巍峨耸立,山上一片青苍翠绿,树柏枝繁叶茂,一颗颗百年古树傲然挺立,其间可见那猿猴走兽,交相奔走,飞鸟羽禽,遮天蔽日。山涧有潺潺的溪水流下,流经山脚的村落直到远方。
村里有四十多户人家,大多是祖祖辈辈居于此地,靠在蟒山中打猎为生,很少有人走出过村落,与外界的接触基本上都是靠与过往的行商,通过动物的毛皮换取盐巴,布匹等一些生活的必须品。
现居于村落里的人当中,只有赵姓老者年轻的时候曾经走出去过,据说他年轻的时候不仅到过百里外的城镇,更是到过村落所在国家大楚国的皇城,还在皇城的一个酒楼里当过伙计,因为他为人踏实、品性纯良,掌柜的一再提拔,最后连独生女儿也嫁给了他,这个也是他一直津津乐道的事情。
后来老掌柜年纪渐大,不再理事,就把酒楼家业托付给他,自己就安度晚年去了,赵姓老者靠勤奋和毅力不断的把酒楼扩大规模,最终把酒楼经营的享誉皇城。
转眼大半辈子过去了,老掌柜也在多年前就离开了人世,他的一双儿女也长大成人,各自也都成家。赵姓老者回过头来觉得在皇城的大半辈子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劳心劳力,还是年幼时在蟒山的生活自在,随即就把酒楼交给了儿女们。
自己带着老伴一起回到了这安静祥和的村落安度晚年,平时在村里写写算算,教教小孩们读书识字,日子也过得颇为安逸。
扶着赵姓老者向村落走去的瘦弱少年名叫秦浩,五年前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一名瞎眼跛腿的中年男子带着他来到了这里,当时中年男子浑身浴血,瘫倒在村口,被听到响声出来查看的村民们发现,当时已经昏迷过去的中年男子不知收到何种创伤,身上多处血管爆裂,皮肉外翻,隐隐可见白骨,即便这样他还紧紧的抱着尚在襁褓中的秦浩,不肯撒手。
村民们被他这种舍生忘死的义举感动,为尚在襁褓中被暴雨淋过后嚎啕大哭的秦浩心生怜惜,随后救下了二人。
中年男子经过村民们治理后,依靠顽强的生命力和强健的体魄,那恐怖的伤势渐渐好转,最终过了十多日后,苏醒了过来。
当他了解了村民们的救助后心怀感激,但执意要带着秦浩离开,此时的秦浩才三个月大,被中年男子抱着在暴雨中奔行**,已然感染风寒,经过村民们这些天的精心养护后才好转过来。
中年男子抱着秦浩还未走出门,秦浩就大哭了起来,不论怎么安抚都未能见效。刚刚生育了大胖的胖婶,连忙走过去接过秦浩,道:
“想必孩子是饿了,让我奶过他再说不迟”
果然秦浩喝着奶就不再闹腾,渐渐的在胖婶的怀里睡着了。中年男子看到这一幕也呆住了,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带着襁褓中的秦浩如何能将他奶大,村民们也走上前来,劝他待孩子大些了再说不迟,最后中年男子犹犹豫豫的就应下了。
这样中年男子就和秦浩在这个村子里安顿了下来,在质朴热心的村民的帮助下,选了村头的破庙的一处空地搭起了一间木屋,周围围上了一圈篱笆,中年男子就带着秦浩住了下来。
平时中年男子为村民们编制竹篓,打造些简单的器具来换取村民们猎来的猎物,天气晴好的时候也上山布些简单的陷阱机关猎些野兔、山鸡什么的。再加上村民们平时也对他二人多有接济,就靠着这些把小秦浩抚养长大。
按理说看着小秦浩渐渐长大,他应该是满怀欣喜的,但是中年男子很少露出笑容,最多的表情就是满面的自责与愁苦,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向群山的方向低低的喃呢:“主人、少主……”之类的话语。
一晃,中年男子带着秦浩来到蟒山村已经五年了。
“咯吱”
篱笆的木门被人打开了,小秦浩摸着滚圆的小肚子走了进来,满脸都是一副满足的表情,手上提溜着一个食盒,往木屋走了过去。
“秦叔,我回来了”
秦浩口中的秦叔就是当初带着他来到蟒山村的中年男子,名叫秦开天。
秦开天打开木门站在门前的石阶上看着走了过来的秦浩说道:“浩儿,又去你赵爷爷家蹭饭了啊!”
秦浩嬉笑的回道:
“赵爷爷家今天炖了袍子肉,可好吃了,赵爷爷还特意叫我带了回来给秦叔的。”说着还扬了扬手上的食盒。
见到秦浩嬉笑的表情,秦开天的脸上也隐隐现出了一丝笑容,却转瞬化作了严厉。
“把东西放到一边,你小子最近越来越不用功,连大胖那小子都比不过,还不快把衣服脱了去药缸里泡着。”
秦浩听到后仿佛即可要体验什么恐怖的事情般,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下,但还是毅然向木屋旁一个低矮的柴房走去。
只见一口两个成人合抱粗,半人高的大缸放在柴房的中央。
水缸里漂浮着不知名的药草,有那红的,绿的,不胜枚举。同时在水中还能看到些缕缕鲜红的血丝,应该是动物的鲜血。
秦浩脱了衣服,走了过去,双手攀过缸沿,闭着双眼,翻爬了进去。
“噗通”
秦浩爬进缸里,溅起的了水声,水中他仅仅露出了眼鼻,双手攀着缸沿。
刚过了盏茶的功夫,秦浩的额头就爬满了汗珠,顺着他稚嫩的脸庞渐渐滑落,身体也不自觉的微微抽搐起来,攀缸沿的双手也变握成抓,细小的青筋也渐渐暴起。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最后秦浩不支,快要倒在水缸中的时候,秦开天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了秦浩,将他从水缸里捞了出来,看到秦浩能坚持这么久,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但看到缸里药水的颜色后,双眉又皱了起来,低语道:
“药效又不够了,要想办法再为浩儿准备些活血药物了”
随即就抱着秦浩往旁边的木屋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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