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尘归处 > 司马翼的失控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给窗外的腊梅镀上一层冰霜,夜的香气弥漫空中,肆意的萦绕在人的梦乡。

    此时已是深夜,花姑才刚洗完澡,一身寒气的坐在榻上梳着有些湿的头发,看着铜镜里的脸,神思有些抽离,半响后,背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总算是来了。”

    “小翼,怎么是你?”

    司马翼愣在那里,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她的衣衫不整的背影,尴尬的撇开头,“我不知道你……,你为什么不关门?”

    花姑神情一怔,连忙扯了扯衣服,解释道:“若晴说她马上过来,所以我就没有关门。”

    “要我叫她过来吗?”

    “不用了,等下她会过来,你先去忙吧。”

    司马翼点点头,正要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在门口停了下来。

    花姑以为他已经离开,用手挠了挠背上的痒处,觉的不过瘾,更用力的挠了几下,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你这样挠,伤口会更严重。”

    花姑抬头看着司马翼,手被他握的有点痛,眉头微皱道:“好,我不挠了,你先放手。”

    司马翼沉默的站了一会,并没有立刻放手,面无表情的说:“你躺好,我帮你上药。”

    花姑一怔,惊讶的望着他,一脸的尴尬,“你,是在开玩笑吧。”她一向知道司马翼不喜欢碰人,以前不管求他多少次,他都当没听到,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主动说要给她上药,虽然一直都在闹他,但怎么说都男女有别,裸背相向成何体统。

    “你觉的我像在开玩笑吗?”司马翼认真的看着她。

    花姑脸红了红,忙尴尬的打圆场,“我知道你不喜欢开玩笑,也知道你不喜欢碰人,要不,我还是等若晴过来好了。”

    司马翼听完,平淡无波的脸上毫无一丝情绪,依旧站在没动。

    花姑觉的司马翼今天十分反常,反常的让她有些不自在,刚要从榻上起来,肩膀却被对方一把按住了,她本就穿的不多,为了方便上药,里面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睡裙,外面也不过是为了挡挡风而套了件紫色的薄衫,是打算涂完药就直接睡觉的,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尴尬的一出,隔着轻薄的衣服,明显可以感觉到对方皮肤的触感。

    她身子一僵,脸红到了脖子根,十分希望司马翼能马上意识到这点,识趣的离开这里。

    “要不……”

    司马翼看着她,拧眉问:“你是在害羞?”

    “我哪有害羞?”花姑死鸭子嘴硬道。

    “不是害羞,那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上药。”

    男女有别你不懂吗?以前很多人都说司马翼不懂人情世故,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今天倒觉的真是个很大的问题,她试着转移话题,“小翼,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是……”

    “没有,我好的很。”司马翼打断道。

    “那就好,那就好。”花姑呆若木鸡的点点头,似是想到什么,问:“丰极那边的案子有没有新的进展?”

    “他们没跟我联系。”

    “那挽香那边有没有一点线索?”

    司马翼显然已经反应过来,笑道:“你这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对我没什么作用。”

    “是吗?”她不自然的干笑两声。

    司马翼的耐心已经耗光,正色道:“躺好。”

    花姑看了看他,不自然的笑了笑,见对方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又怕做的太过,伤了对方的自尊心,只好听话的趴在榻上。

    “你的药很有效果,我这背上的伤差不多快好了,只要再养几天,应该就不用再吃药了。”

    “如果你好好爱惜自己,乖乖的吃药,身子还会这么差吗?”

    “那些药对我没作用,吃了十多年了,还不是老样子。”

    “多少,总会好一些……。”

    司马翼伸手想帮她脱衣,手伸到一半却停留下来,隔着轻薄的衣服,可以明显看到她背上的瘢痕累累,没有一块地方的皮肤是完好的,他平淡无波的脸上多了几分冷意,眉头也越蹙越紧,突然伸手一把用力的扯下她的衣服。

    花姑痛的吱叫一声,“轻点,你弄疼我了……。”

    司马翼仿若未闻,泰然自若的从旁边拿起药膏,一并用力的涂抹在她背上,眼睛里毫无一丝心疼怜悯,花姑痛的大叫,想要挣扎起身,却被他一只手用力的摁在榻上,她回头看去,正看到司马翼满眼的怒火,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发怒,拧眉问:“你到底怎么了。”

    司马翼没有说话,闷声不响的把药膏全部涂在她身上,有些地方,甚至故意的用力按踏,花姑已是痛的脸色惨白,她一边挣扎,一边生气的大叫:“司马翼,你发什么神经啊,我不要你上药,你给我出去。”

    司马翼看着她满满一背的药膏,把药罐一扔,神情恢复平淡,嗤笑一声:“怎么?我上药不好吗?你不是一直都想改掉我这个毛病吗?”

    花姑把衣服撩好,坐起身子,忍着怒火道:“你心情不好,我不想跟你计较,你走吧。”说完,刚要起身,又被司马翼正面一把摁倒在榻上。

    “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跟人亲近吗?现在我按你所想,如此靠近你,你满意了吧。”

    看着他盛怒的脸,花姑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身子根本动弹不得,有些心慌道:“小翼,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所以……”

    司马翼茫然的看着她,冷笑道:“是啊,我是有点累了,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不让我喘口气呢?”

    花姑不明所以的问:“是我安排的事太多了......要不,你这一阵子好好休息……。”

    “你没听明白吗?”

    花姑愣愣的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司马翼的脸近在咫尺,毫无波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色,转而变成极度的厌恶和嫌弃,一把推开她,“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吗?”

    花姑怅然若失的坐起身,刚刚的那一刻,她才发现,那个活在她世界里怯懦又害怕靠近人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比她力气大,比她高的男人,随时都可以凭靠蛮力就能让她动弹不得,只是她恍惚的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

    她不知道司马翼突然性情大变是为了什么,却觉心里十分的怪异,有一瞬间,她看不懂眼前这个人,觉的他十分陌生,这种改变让她恐慌也让她惧怕,仿佛在打破她心里最纯真美好的一些东西。她有预感,那些东西会把他们之间关系推向覆灭。

    她站在那里抱着双臂,逐渐冷静了下来,“小翼,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亲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千万不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这样让我觉的很陌生,感觉你很遥远。”

    “最亲最好的朋友?”司马翼面无表情的重复道,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别把你的那套强加到我身上。”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即便司马翼再怎么讨厌人,也绝对不会讨厌她,她努力那么久,觉得多少打开了司马翼的内心,他会接纳她,必定是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当司马翼亲口否认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

    她心底一寒,习惯性的搓动手臂,怅然若失道:“好,就当是我一厢情愿吧,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原因吗”

    司马翼沉默,脸色有些苍白,半响后,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走到花姑面前,第一次带着陌生又冰冷刺骨的眼神凝视着她,“你确定吗?”

    花姑怔了一下,木讷的点头。

    司马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酝酿了一会,看着虚空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他看向她,眼神突然变的冷冽,“就是因为……我讨厌你,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为什么?”她六神无主的问。

    “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讨厌一个人的确不需要理由,也许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足够让人讨厌,可十多年来,第一次从司马翼宠荣不惊的脸上看到如此嫌恶的眼神,她还是被这句话给深深的伤到了。

    花姑从未想到司马翼会如此讨厌她,她跟他一起长大,一起玩闹,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不同的,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是今日从他嘴里亲耳听到,她会觉得司马翼只是不太会懂的表达而已。

    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什么都没有改变,很可能一开始她所做的都是无用功,而这些无用功并没有让对方得到快乐,只增加了他的厌恶怨恨,她愣了半响,似乎还没有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心却开始痛了起来,她即便再如何坚强,也无法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却愣是撑起一个惨淡的笑,她一向伪装的好,这么多年,唯一越练越好的便是这个本事,即便心里再受伤,也不会像一般女子一样去哭闹去质问。

    她背转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抑制着有些发抖的手,视乎想了很久,没有愤怒,十分冷静的说:“你说的没错,讨厌一个人的确不需要理由,我只是没想到,会是我带给你这么大的压力和负担,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想要改变你,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把你逼成这样,让你无法喘息,无法感到轻松,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司马翼身子一落,淡淡道。

    她摇头苦笑,“如果一开始你就跟我坦白的话,我不会那样对你,你也不需要忍耐这么久,或许,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是也不晚,至少你终于肯说了,……以后你就做你想做的吧,我不会再给你任何负担,任何的压力,你爱就去哪就去哪,不会再有人管你了。”她转身笑看着他:“你自由了,司马翼。”

    司马翼愣愣的站在那里,这个答案是他想要的,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迹象,他其实很少笑,唯一的一次,是小时候的花姑躲在树上讨他开心的时候,那时候她好像无意说了一件糗事,本是诉苦,却让他觉得有些好笑,而那一次笑,却被花姑记了很久,后来她就总是这样,每次喋喋不休的讲自己做过的糗事,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依赖她,看似不在意的背后,总希望她突然出现,雪山的那次,她没有从里面出来,他突然心里空荡荡的,脑子一片空白,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想这件事,似乎有些明白,但这些对于他或者花姑都是多余的,他无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给予对方更多的东西。

    花姑与他,只是把他看做最好的一个朋友,她关心很多人,他也在其中,有了贪念之后,人会索求更多,这些他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有,所以他必须把两人的关系逼入一种无法挽回的境地,只有这样,他才能心无杂念,他们才可以越走越远。

    施若晴站在门口听了半响,见司马翼出来,躲到一处暗角,等他走近,才愤怒的挡住他的去路,抬手就是一掌打到他胸口。

    司马翼没有闪躲,硬生生的受了下来。

    他缓慢的抬起来头,擦掉嘴角的血,看着她冷道:“今天我受了,以后你再要打,我不会手下留情。”

    施若晴眼有戾色,狠道:“你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没有感情,冷血无情的怪物,在十三堡,所有人都看的明白,姑姑最维护最心疼的便是你,这么多年,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去帮你,你却好,一句讨厌,便把她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一个笑话,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关心。”

    “你说完了吗?”

    “……”

    “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司马翼,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为什么?你说这些话来伤害她真的就很开心吗?还是说,你只是想让她不开心,你忍了这么多年,即便讨厌她,该习惯的早已习惯,为何不一直忍下去。”

    “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我敬你是十三堡的同仁,以后,不要这样质问我,你没资格。”

    “是,我们都没资格,唯一有资格的却被你伤了,所以,以后,你就一个人好好的过吧,你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朋友,以后我也就当没你这个人。”施若晴说完,愤怒的摔袖力气。

    花姑怔怔的看着镜子中的脸,施若晴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心情,笑道:“等你很久了,你不来,我都要睡了。”

    施若晴顿在门口,满眼的心疼,却笑道:“我就去拿了个东西,你怎么就快躺在床上了,快起来,没涂药怎么睡。”一边说着,一边把她按在榻上。

    花姑趴在榻上,少有的安静下来,施若晴知道她在想刚才的事,便想着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觉得那个络公子人挺好的,人长的好,心地也不错。”

    花姑沉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施若晴见她气压有些低,“后天就是重阳节了,你身体好一些,要不要去外面逛逛,老待在屋子里也闷的慌,对你伤势也没好处。”

    “若晴,项伯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我不知道,等你身体再好一些,应该过几天就会离开。”

    花姑默了默,摆手让她不要再涂了,“好了,我刚刚已经涂了一遍,没涂均匀的地方,你看着填平就好了,我有点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好,你也早点休息吧。”施若晴收拾东西,把她安置后起身关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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