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尘归处 > 五年前的回忆

??思绪回到五年前。

    五年前的那个冬天,天玄国王毙,大兴国葬,只有十三岁的花姑接到了一个重要的任务,奉命进宫夺取噬蓝珠,那是当时随葬的一颗蓝色的小珍珠,就藏于皇家棺木之中,天玄国是当时最大的王朝,其实现在也是,但盛况已经不如当年。

    噬篮珠是当年天玄人通过商贸从西域商人那里用大量金银换来的,具体是什么原因落到天玄王族,已经无法查证,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噬篮珠陪葬,闻所未闻,关于噬篮珠,还有一个很离奇的传说,传说几千年前释迦摩尼游历在外,突然坐化,有得道高僧把他送归西化,佛主为感激他,从腹中掏出这颗珠子,交于这位高僧,噬篮珠就是佛主羽化之后真身里生长出的一颗蓝色的的珠子,但具体有什么功效,或者有什么神力,其实没人说的清。

    天玄国王要拿它随葬,很多人就说,老国王特么是想死后能得佛主庇佑,想得道成仙,但还有一种说法是,当年天玄国力已经开始减弱,长久的不得要领的政策导致国库空虚,外传皇家已经无法支撑军队的开销,拿噬篮珠陪葬,为的就是堵悠悠之口,为的就是表现我国内财力雄厚,连噬篮珠都拿去埋到地底下,根本就不是外人所说得消弭。花姑不信成仙之说,她觉的天玄国王拿噬篮珠陪葬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显摆,当初接到任务,她觉的从一个死人手里拿颗珠子再简单不过,根本没有想太多。

    接到命令的那天,她就连夜混进设在倌北宫的灵堂,她本以为只是守个灵堂应该没什么人,却发现那夜天玄宫仿佛倾尽了所有的人力,军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在倌北宫的周围,严谨密集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何况她,她潜伏在靠北的一座暗堂佛像后面已经两天两夜,这里连着倌北宫只有几十尺的距离,佛堂里坐满了和尚,从这里每隔一个半人就有一个和尚坐在地上诵经,一直连到倌北宫,三班轮到,已经念了两天两夜,前两天她还能把这个当做催眠曲听听入睡,第三日她已经耐心全无了,守灵三日后便是大葬,今日再不动手,明日封棺之后想要拿就更难了。

    今晚,就是所谓的出灵,倌北宫里哭声一片,和尚们也全部聚集到了那里,她这才有时间出来活动手脚,听了三天的佛经,耳朵都快废掉了,她从容的拿出一块人皮头套,打晕了走在最后的一个小和尚,套上对方的衣服,顺利的混进队伍里面,她身量不高,本来站在最外面,却被人推到了最前面,这才有机会看清整个时事。

    天玄老国王一直以仁厚治理国家,百姓们对于他褒奖多于批评,他的后院不多,统筹也不过十几个妃子,跟那些后宫佳丽三千比起来,的确是寒酸许多,但这十几个卖力哭的阵势倒比几百个哭起来更加震耳欲聋,那伏倒在棺前的子嗣一个比一个的伤心欲绝,甚至还有几个上不来气的,需要有人搀扶下去。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大概是觉的表现已经够了,再加上实在没力气再哭下去了,除了依旧跪着在旁烧纸的几位,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停了下来,安静的在一旁啜泣,除了一些少数的手握重权的大臣依旧冷静,这里面有一个人引起了花姑的注意,她并不是有意要去注意他,只是他站在那帮人里面实在显得过于冷静,从进来到现在,别说流泪,他连块纸都没烧,但他的年纪,还有他身上的丧服,看起来很明显是那些皇子中的一个,他不但不悲伤,眼神也全是人看不懂的阴翳,仿佛堂上躺着的不是他爹,而是他的仇人。看来老

    国王虽然仁厚,也不是所有儿子都孝顺,也许是她的视线过于张扬,那个男子转头与她视线相触的时候,让她有些措不及防,那一眼差点把她吓个半死。

    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一闪即逝的冷笑隐在嘴角。突然外面嘈杂一片,刀剑跟厮杀声此起彼伏,安静的倌北宫内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震住,一个个都惊慌的看向外面,一个受伤的侍卫跑进来,“报。”

    灵堂的人群中一个长相华贵的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跟其他人的慌乱比起来,显得很是镇静,“外面出了什么事?”

    “回莞景娘娘,外面突然杀进一批黑衣人。”

    她听完,没有看向外面,而是震怒的看向众人,仿佛觉的这里也有黑衣人一样,说:“到底是什么人敢来天玄王宫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阴翳道:“我要抓活的,你们不可放过一个。”

    “娘娘,你们还是先行离开吧,万一,他们要是杀进来,刀剑无眼,会伤到娘娘。”一个穿着丧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向对方施了一礼。

    她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宰相大人,这时候岂是贪生怕死的时候。”

    “娘娘,请三思啊,玄王已经离开,宫里正乱着,如果你再出什么事,还有谁可以主事,这不是直接中了敌人的意吗?”

    她挑眉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那就拿出你的忠诚来,欧阳将军听令。”

    “在。”一个穿着盔甲的男子跪在她面前。

    “留两个活口,其他的都杀了,我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幕后造乱,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宫。”她说完,环视四周,甩袖离去。

    “是。”

    嫔妃,皇子逐一被保护着离开,倌北宫里除了和尚不停的敲着木鱼念经,再无其他的声音,这些声音像异世咒一般,把这四面的声响都被隔绝在了门外,大门紧闭着,花姑睁开眼,看着其他人都专注闭眼念着经文。她微微一笑,垫着脚飞快的跑向正中的木棺,上好的金丝楠木通体刷上黑漆,老国王安详的躺在里头,似乎睡的还不错,如果他要是醒来看到自己的灵堂外面刀剑并起,大概会直接吐口血,又死过去。

    花姑翻找了一阵,最后在他紧握的手里抠出了那颗深蓝色的珠子,她满意的笑了笑,看了看西周,把东西藏入怀中,心说:这简直也太简单了,这帮人真是蠢的可爱。她说完,想从后边的门溜出去。

    突然从黄帘的后面伸出一只手把她给拉了进去,她来不及挣扎,嘴巴就已经被人封住,那人力道很大,是她这个年纪根本无法睁开,那人在她背后,又隐在黑暗里,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只听他冷笑一声,道:“原来你这个小和尚才是真正的贼。”

    花姑上身虽被困在,但脚还自由,她用力的一跺脚,重重的踩在对方的脚上,肘关用力往后一顶,那人吃痛的后退几步。她转身过来,因为是在灵堂的后面,这里没有烛火,那人后退隐在里面,似乎并不急着出来攻击她。

    从刚开的情况来看,那个人虽然力气比她大,但明显武功不如她,她站在半暗不暗的地方笑了笑,伸手摘掉头上的发套,把身上的袈裟扔到地上。

    那人轻蔑的笑了笑,“这就是你的样子,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丫头又如何,你打不打的过还很难讲。”她说完,脚下发力,极快的冲了过去,借着半明的光线向那人踢了过去,那人抬手一档,极快的闪开,转身横劈了过来,花姑矮身一躲,跳到他背后,给他一脚,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连番的劈了几掌过去,直接把他逼到角落。

    那人后脚在墙壁上一个借力,双掌劈了过来,手法利落,花姑抬手一挡,力道反冲,把她推了出去,她在地上一个旋转起身,袖中得白绫往那人脖子上绕了过去,那人躲避不及,被牢牢的拉了过来,花姑脚上一个连踢,对方腹部吃痛,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割破脖子上连着的白绫,狠狠的咳嗽几声。

    他站在半明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冷笑了笑,从怀里抛出一个东西,那东西速度极快一下跑出来扑到了花姑身上,张口就咬,尖利的牙齿像一把倒钩,怎么扯也扯不开,只觉皮肉翻开,鲜血直流,她一用力,左胳膊差点连着筋骨咬下来,她慌乱的想把那个依附在她手臂上的东西甩开,却发现那东西像长在她身上一样,根本甩不掉,一路的疯咬,她痛的满地打滚,鲜血流得到处都是,那人旁观者,懒洋洋的靠在那边,视乎很享受作为狩猎者的优越感。

    过了半响,花姑已经无力挣扎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只满嘴尖牙的东西远离她的脖子,当冷汗跟鲜血混在一起,当死亡一瞬间就在眼前,她突然心慌了起来。就在她无力再做任何挣扎,任由那东西靠近它得脖子,那人却突然制止了,那只怪东西才从她身上爬了出去,脚步声停在她耳边,那个人笑了笑,蹲在他面前,她看清楚了这个样子,一双似狼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怜悯,他就是那个站在玄王灵前一脸冷静的男人。

    他钳住她的下巴,冷冷道:“我最讨厌女人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如何?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说,你是谁派来的?”

    花姑看着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咬牙道:“要杀要刮随你便。”

    “是吗?想不到你年纪轻轻骨气还不错,为什么来这里偷东西”

    她咽了咽嘴里的一口血,笑道:“……我喜欢。”

    “是吗?要是我把你交给那个女人,你就知道我现在还有时间跟你说这些,对你是多么的仁慈。”

    她挑眉,“哦,那不如就试试吧。”她说完,一把推开他,从怀里掏出那颗珠子,捏在指尖,“如果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把这颗珠子给毁了。”

    “你确定你真能毁了它。”那人不急不慌,反而笑了起来。

    “我当然舍不得了,不过……”她说完,诡异的笑了笑,把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扔,

    “嘭”的一声,地上炸开了一个大坑,卷起的浓烟熏的人眼泪直流,根本无法睁开,等到

    已经适应,那里已经没有了人。

    花姑一路往西逃,司马翼的药给了她很多帮助,她洒下的毒粉炸药绊住了很多人,但即使有人倒下,后面的人视乎并没有减少,怎么也摆脱不了,她的左手已经废了,右手得灵活度减弱,能伤人的威力很小,要不是那些药粉,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每一次,她带着新的伤口冲出来,那些活下去的愿望就更加渺茫。

    当她被重重围住,已经根本逃不出去,手中的药粉也只有三颗了,要如何灭掉这上百的正规侍卫,是她面临的最大问题,等她把最后一颗炸药抛出去,当地上的尸体一层累着一层,当那几十个人重新砍过来的时候,她脑中突然闪现了很多画面,那些画面是陌生的,每个动作连贯清晰,仿佛有个人在她面前手把手的教她,慌乱中,她吞下噬篮珠,右手自然的挥舞着剑,行云流水一般,仿佛这些事情她很多年前就已经在做了,当鲜血不停的喷到她脸上,当那些人震惊的倒下,她能做的只是不停的砍,不停的杀。

    如果有人说真是见鬼了,那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用这个词来解释了,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尸体,身体疲惫不堪,右手的剑颤抖的掉落在地,仿佛早已从身体上分了家,她一路向西,带着几百道的伤口,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针尖上,荒郊野外,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这里杳无人烟,她绝望的想,是不是上天怜悯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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