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从东方天际缓缓升起,照亮了大地。微凉的海风,吹拂着海面上的丝丝薄雾,如同一个个孤魂,游离世间不愿往生,而吹起的海浪又似咆哮的野兽,向着海边狂奔而来。
往常,这般时辰,东海的渔民大都早已起身,准备出海打鱼。但是最近几个月,灾祸不断,已经有好几艘渔船失事于海,数十村民葬身于大海之中,使得渔村村民人心惶惶。
对此,仙灵观举派震惊,他们镇守东海已有千载,威名远播,寻常妖魔自是不敢侵犯。更何况,早在两百多年前,那些邪门歪道,在名门正派的围剿之下,已然销声匿迹,从未现世。
此事蹊跷,可事情发生在自家门口,却又不能置之不理。否则,这要是传出去,定会沦为天下正道的笑谈,但追查起来,却又是极为棘手。其原由无它,便是因为东海海域及广,巡查下去当真是如同海底捞针;这二则,便是翻阅了所有先贤古籍,仍查不出是何方神圣在此作怪。
末了,只得告诫渔村村民,暂且莫要下海,待事情查清,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仙灵观在东海一带声望极高,在普通百姓心中,自是如神仙一般,因此而深信不疑。可是,这一等便是数月。
东海村民,民风淳朴善良,世代都是靠打鱼生存,一穷二白,又身无旁技,这日子一久,便有些吃不消了。许多人商议着,若天象无异,便下海打鱼。但是仍有许多人忌讳,所以才迟迟未有动身。
天已经大亮,从海岸望向海面,苍茫无际,极为壮观。但在两个孩童眼里,却没有丝毫的表情。而看其朴素身着,想必也是附近村民家的孩子,这番景象,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也不知,这两个小孩在这呆了多久,其中一个显得有些烦了,毕竟年纪小,还是孩子天性,便向另一个小孩问道:“天佑,你说爹他们能平安回来吗?”
那位名唤天佑的小孩白了他一眼,说道:“别乱说,我爹答应过我,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而另一个小孩,也知道自己失言,只得挠了挠头,干笑两声。
过了半晌,那名唤天佑的小孩,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天赐,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啊?”
那叫天赐的小孩,转过头想了想,回道:“我要当一位大侠,行侠仗义。”只见他向海面望去,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又道:“你呢?你想做什么啊?”
“我啊?”另一个小孩回道:“也要当一位大侠,纵横天下。”
说完两个小孩对望一眼,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也难怪,东海渔村本就在东海海边上,村中孩童,每天见仙灵观弟子高来高去,煞是神奇,又闻说书先生说其种种奇异,有此想法的又岂止一人。
“哎!天佑。”半晌,那个叫天赐的小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脸兴奋的对另一个小孩说道,“不如咱们也效仿古人,结义金兰如何?”
另一个小孩听完,满脸笑容的回道:“好啊。”
说罢,两人面向朝南,跪在地上,右手抬起做发誓状,齐声道:“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张天赐(许天佑)愿意与许天佑(张天赐)结为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然后又拜了三拜,算是行了结义之礼。
随后,那名唤天赐的小孩,拍了拍许天佑的肩膀,笑着说道::“从今天起,你我就是兄弟,我为兄,你为弟,以后若是有事,为兄的定当帮忙。”
那叫天佑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便问道:“咱俩同日出生,为何你为兄我为的弟,不行不行,我也要当大哥。”
天赐听完,也是挠了挠头,不知怎样才好,可又不愿当小弟,只得回道:“这主意是我出的,当然我要做大哥。”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为当这个大哥而争辩起来。
说来也是巧合,这张许两家,在村中本是邻舍,虽然年岁有些差距,但向来也是极为交好,以兄弟相称。而两个孩子也是一起长大,关系也是亲如手足。
话说,这两个小孩出生之时,村中来一游方相师,鹤骨仙风,恍若仙人,念其有缘,便为两子各赐一名。张家夫妇中旬得子,本是上天恩赐,便赐名为“天赐”,而许家夫妇难产,许母不幸离开人世,相师念其可怜,愿上天能够庇佑此子,平安长大,便赐名为“天佑”。
东海天气多变,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大好天气,转眼间,便是乌云遮日,狂风大作。
一道惊雷炸响,仿佛要将天际撕裂,汹涌浪涛,形如城墙,势如狂狮,排山倒海般的冲向岸边。天地神威,转眼便将两个小孩的笑骂声淹灭。两个小孩对望一眼,亦是惊恐之意,便急忙跑向岸边张望。
这时,一个身影,急急忙忙朝着海岸走来,向着两个小孩呼喊道:“天赐,天佑,快些跟我回家。”来人便是张母王氏,只见天赐迎了上去,对其说道:“可是爹他们还没有回来。”
张母面色凝重,望向海面,岁月已然在她这位饱经沧桑的农家妇人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缓缓说道:“天气突变,你爹他们定是在附近岛上避难,今天可能回不来了。”说完她望向海面,深深地出了口气,焦急的神色也似有缓和,仿佛这话是在安慰自已一般。
滂沱大雨,顷刻而至,远处的村庄在风雨中,显得朦朦胧胧。张母在家中来回踱步,自家相公一早出海未归,又遇上这般天气,生死难知,叫她怎能不心急?
大雨将近下了两个时辰,方才停了下来,两道光芒如流星般,滑落在东海渔村的村头。一个身影匆匆忙忙的跑向了张家院落,喊道:“张家大嫂,你快去看看吧,张大哥被仙灵观弟子给带回来了。”
张母闻言一惊,便急忙奔着村东头而去。
东海海岸,已经围满了,前来观看的村民。只见两名仙灵观弟子,相貌英俊,神采奕奕,旁边的石头靠着一位五旬老者,双眼紧闭,口中不时**几声,但声音极小,却也听不真切,而这位老者便是张父。张母面带焦灼,她心中担忧,便急忙向前迎上,询问自家夫君情况。
其中一位仙灵观弟子,连忙回道:“这位夫人暂且放心,家师已然为其诊治,只是有些惊吓,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张家夫人连忙道谢,那位仙灵观弟子看其神色有些缓和,便讯问道:“东海异变已有数月,而我仙灵一教也有提醒大家,为何还有人不惜以身犯险,下海打鱼?”
村民们闻言,也是你看我我看你。这时走出来一位老者,看其相貌已然七旬有余,一旁村民连忙扶上,显然这位老者,在村民中地位极高,他缓缓回道:“两位少侠有所不知啊!我东海渔村村民,世代久居于此,靠的便是出海打鱼,虽然算不上穷困潦倒,却也并非大富大贵,除此之外便无其它生计,这日子一久没有收入,就算未被海上怪物所害,我们也无米下锅了,敢问少侠,这劫难何时才能过去啊?”
村民们纷纷称是,两位仙灵观弟子一听,犹如醍醐灌顶,心中恍然大悟,回道:“诸位乡亲请放心,待我将此事禀告师门,定会派发一些粮食,已解大家的温饱之故,至于东海异变,我派师长也在全力追查,相信很快便会水落石出。”
村民们闻言,便纷纷叩拜,而这两个仙灵观弟子,眼看也不过二十上下,想必也未受过如此大礼,只得对望一眼,尴尬一笑,便化作两道光芒,转眼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半晌,昏迷了许久的张老汉,咳嗽一声,醒了过来,他面容憔悴,似有惊愕,众人连忙前去照应。一番嘘寒问暖后,他脸色也渐渐缓和过来。
这时,闻言赶来的许天佑与张天赐,也挤进人群。只见许天佑跑到张老汉身边,急忙问道:“张大伯,我爹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张家老汉缓缓地低下了头,表情痛苦似有泪光闪过,话语也有些哽咽,回道:“你爹,你爹他死了。”说完竟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死了,”一句简单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落在了许天佑心中,他情绪显然有些失控,仿佛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看不见任何事物,只有一句话,在脑海里来回飘荡,“他死了,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随后便转身,哭喊着向大海跑去。
几个反应快些的村民,连忙将其拉住,几番挣脱不得的许天佑,竟是这般昏了过去。
血色残阳,映衬着这农家村庄,显得有些凄惨之意。许天佑已然醒来,他心丧若死,面如死灰,就这般望着窗外落日,他不知命运为何如此卖弄于他,要使他小小年纪,便饱受这么多的煎熬。
张天赐缓缓走了过来,他深知天佑心中苦闷,有心劝解,却也无从说起。最后只能摇了摇头,便走出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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