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我渐渐有些苏醒…我感觉有水呛到了我的鼻子、喉咙,这让我非常难受。模糊中、我试着睁开眼睛,可我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全是一片朦胧,这让我想到我刚才是倒在河里的,现在我一定在水里。于是我开始向水面游去,可是当我一游的时候我又发觉:我并不是全身都在水里,我只是正面朝下浮在了水面上。我努力的翻了一个身、把自己翻了过来,现在是躺在水面上了吧!
但是我并没有睁开眼睛,说真的…我并不想看到这个残酷肮脏的世界,至少这一刻我是这么想的。刚开始掉在水里时我还在做一些本能的反抗,然而现在却不这样了,我就静静的躺在水面上、随波逐流,随便自己飘向哪里。我感觉到了轻松,甚至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但我是轻松的,是呀,你从我躺在水面上微笑的表情应该就能看得出来。
或许我感觉到自己终于解脱了,终于可以一个人随着水流任意飘向远方,没有束缚、没有争斗,只有死亡在等着我。我终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在身边萦绕,多么美好的感觉啊。
静静的,静静的,我睡了过去…
大魏、大魏,有人在叫我,好像是菲勒的声音。我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我是很想一下子睁开的,可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我看见几个医者在我的卧榻边围着,菲勒在一边站着。
我记得我是在水里!我语气轻缓的说出了一些话。
是的,你是在水里,幸好我发现及时、你已经睡了几天了,你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我们一直都只能喂你一些汤,戴安菲娜和欧若守着你到今天早上才刚刚去休息,你终于醒了!菲勒在一旁滴滴不停的轻声说了很久,就是上面这些话。
我正想开口回应他,医者们却拦住了我。他们说:您还需要更好的休息,现在既然醒了可以先吃一些稀食,不宜说太多的话,一切等过一两天再说吧!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他们的建议,事实上听菲勒一次说了那么多,我也有些累了。
我轻轻的把头转向门口,因为我感觉到门口有人。我看到了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用怜爱的眼神在门口看着我。他们听医者说:我不能说话,最好不要进来和我说话,所以便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我。我向他们眨了一下眼睛,示意我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又过了四天以后…
今天早上我醒的很早,虽然我并不知道我上一次睡着是不是在昨晚!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有一个医者在我的卧榻边上守着,看来我的身体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菲勒还在睡,我没有叫醒他,我想这些天他总是守着我,该是很累了吧。
我想要做一些梳洗,可我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看到有铜镜,是的,我比较喜欢用铜镜。我叫了一声外面的仆人,示意他们端一些热水进来。菲勒听到我的声音以后醒了过来,他表现的很急促。没错,最少比我平时所认识的菲勒看上去要急促很多!他一连说了三个我去拿、我去拿、我去拿。我问他房间里的铜镜呢?他说:坏了,正找人修理。我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我没有细问。
很快,菲勒便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还是那个感觉…我感觉自己好久没洗脸了。菲勒的样子很奇怪,一直傻傻的笑着、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人发现一样。
我用手捧了一些水拍在脸上…啊,真的很舒服呢,真的是好久没洗脸了!我尽情的享受着热水给脸颊带来的欢乐,刹那间我想起那天我从山上下来时,在波米西亚河里洗脸的情形。
我洗着脸,然后在水里看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影子,那会是谁呢?我心里估摸着。我把脸又一次陷进了热水里…但当我起来时水中的倒影让我顿时目瞪口呆!一个满头白发的影子,倒映在我面前的洗脸水中。我不停的转动着头,看着身边和身后的位置,没有人啊!哪来的影子?我吓的自己倒退了几步。菲勒想过来扶着我,我向他挥了挥、示意他不要过来。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啊,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水中的一头白发的人是我,是我自己,是我的一头白发。是我白了少年头!我一步一步向水里的倒影走去,我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移动自己的脚步,我想把自己看得更真真实实一些。
菲勒在一旁没有做出任何声响,或许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能说点什么吧。我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会歇斯底里的挣扎反抗,也许他们还以为我会因为一头白发而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是啊,从我房间里凡是能看到倒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便看得出来了!他们一定不希望我一醒来就看到自己满头白发的样子。毕竟,菲勒发现我的时候我是泡在河里的。到底是我失足掉下去的还是我自己跳下去的?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自己也回答不了的。如果按照这样说来…他们收走我房间里凡是能看出倒影的东西,这样做还是比较正确的决定的,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我醒来后发觉自己是这个样子时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映或者举动。
菲勒!除了你和几个医者还有哪些人知道我已是满头白发的事情?我语气沉稳的询问着站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菲勒。
那天你让所有人在山下等着,可是我们等了两天你都没有下来、大家都有些担心,可是又没有人敢上山来找你。因为你说过:让所有人在山下等着,你要和三伯父单独待会。可两天时间过去了、大家在山下等的有些着急,毕竟没有人可以预料到山上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所以,最后大家就让我上山来看看,他们说你不会生我的气的。我上山以后找了小半天才看到你为三伯父挖的小土坑,可我并没有看到你的人。我看到小土坑旁的那些草丛好像有人走过的痕迹,我就跟着走了过去。后来,还没到波米西亚河的时候,我就远远的看见了河里好像有一个人浮在水面上。我飞快的跑下山去、跟着河水追了很久才把你从河里捞上来。看着你、你、你的、头发,我就…我就先把你背回了院子里,然后把大家叫了回来。但是第一个进你房间的是戴安菲娜,她进来以后、让苏纪·西哇珞去叫来了所有医者。然后对所有人说:大魏·科波菲尔说:他有些不舒服、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他很好、希望大家不要操心,都先回去吧,大家这几天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大家就都回去了!
第三天的时候欧若夫人嚷嚷着要见你…在你房间门口哭闹。可那时候你还昏迷着!后来戴安菲娜过来以后她便没再继续哭闹了。这样算来,知道你头发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我和戴安菲娜和那几个医者。你的父亲、母亲也只是每天在门口看看你醒过来没有,关于你头发的事他们也是不知道的。(菲勒简短的把这几天我昏迷时候的事做了一些诉说。)
嗯…!我轻轻的嗯了一声以后便没再说话了。菲勒还是在那静静的站着,站着。
我开始回忆这几天以来发生的事…我先是带着庞大的队伍回到了杰斯克尼亚,然后发现我三伯父是被毒死的以后、又带人包围了科洛家族,然后控制了黑龙骑兵和近卫军,并且抓捕了杰斯、琼斯还有其他一些家族的人,而且我在科洛家族的大院里还击杀了几个黑龙骑兵和近卫军,还有一个给我三伯父投毒的科洛家族的人。等等…我上山了两天、然后昏迷了几天,又修养了几天,直到现在才真正的醒过来。意思就是说:杰斯克尼亚的人有足够的时间去搬救兵,去寻求周边城镇的军队前来干预杰斯克尼亚的事。而在普鲁士王国的宫廷中我并没有太多政治关系,我又不想认识普鲁士的国王!这样说来,现在我们在杰斯克尼亚已经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因为我知道东方人有一句话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幡然醒悟,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菲勒,正准备开口:菲…
大魏,还有一件事需要跟你禀报一下。没想到菲勒却突然开口了,仿佛看出来我想要说什么。
大魏,在你抱着三伯父走出科洛家族的大院、向山上走去的时候,戴安菲娜就命令嘞基带领护卫队封锁了杰斯克尼亚小镇所有出入口,不准任何人出入。然后,又命令霍利带着护院队在杰斯克尼亚上山下山各个出入口设置了岗哨。派多特带着侦寻队到杰斯克尼亚外的各条通道上观察异常的情况,马队在镇上每天流动巡逻,商队护卫在随时观察着杰斯克尼亚的所有本地家族。(菲勒一口气说出了我所有的担心…!)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呀!上帝呀!菲勒的一席话确实让我放下了心里的一切担忧。
你完全用不着担心…!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好像是戴安菲娜。
科波菲尔、你忘了吗?你回来的时候带着整整一千多人,就算我没有做那些布防,又有谁能把你怎么样?这附近有哪个城镇有一千人的军队能和你抗衡?难到就因为你杀了几个杀害你孩子和亲人的恶徒,普鲁士王国会派军队来吗?科波菲尔你忘了吗?你可是大魏·科波菲尔!你的商业王国拥有几万人的卫队护卫,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会金子铺路,奥斯曼帝国、奥地利帝国、匈牙利王国的那些国王们都跟你称兄道弟,教皇国、两西西里王国的人们把你视为救世主,地中海一半以上的贸易、船队、商队、都在一笑之间决定一切。你忘了吗…科波菲尔?没有哪个国王会因为几个恶毒的人而来得罪你!普鲁士国王也不例外。
没错,是戴安菲娜走了进来。从踏进门口的那一刻开始,她没有一句话不在鼓励着我事情会越来越好,我根本不用操心。因为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我是大魏·科波菲尔,那个不可一世的人。我知道她这样说的原因,戴安菲娜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她只是告诉我有很多我可以活下去的理由。或许她觉得我的满头白发让我迷失了自己,让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事实上在她告诉我这些之前、我确实迷失了自己,确实忘了自己是谁,最少有一刻是那样的。
戴安菲娜说的没错,我完全不用为自己击杀了原本就很卑鄙的那些人而担心。虽然她说的话都是为了安慰我的,可她说的一点也没错,而且并没有任何浮夸的话语。她说的对、生活还是得继续,而我还必须继续活下去。为什么我一回到杰斯克尼亚这个地方就开始感到恐惧,就像我那些年一直不敢直接的去面对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如果我能勇敢一点早一些来处理这些事情的话,或许我们的孩子们就不用死,或许我的三伯父可以过的更好。我到底在恐惧什么?为什么我对这个地方总是充满了恐惧?从我的童年开始、这个地方就一直让我害怕,尽管这里曾是我出生的家乡。
看着戴安菲娜怜爱的眼神、看着她眼角的泪光、和匍匐在我怀里无助的抚摸,我感觉到她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需要我的呵护。她曾经跟我说:我跟着你逃出杰斯克尼亚的那一刻起,我没有想过要得到多少、要过多么富裕的生活,我只想日落而息时能依偎在你的身旁。
是的,看着身旁的人无助的眼神和身影,我终于还是从巨大的悲伤中清醒了过来。我缓慢的走出了屋子,我想,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或者说: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是我该做而还没有做的事。
吃过午餐以后…我来到了我爷爷的院子。是呀,我那些伯父每天都排着队在我的院门口等着见我,而我却没有搭理他们。没错,他们现在是真正的看清楚了我,他们真正的看到了我有多么富裕、多么奢侈、华贵。他们一定是想跟我讨论亲情之类的事情,一定会说:我们都是一个祖先下来的,你毕竟是我们的亲侄子、我们毕竟是你亲伯父之类的话。可是这些亲情在他们不知道我是如此富裕的人的时候、是完全看不出来的!而现在,他们对这份亲情的浓度、仿佛我是他们亲生的。
我来到了爷爷的小院,我没有一见到他就殷勤的上去行礼仪。是的,是这样的。
我的乖孙子…,我知道你还是一定会来看望爷爷的。爷爷笑靥如花般的笑容,让我很是…
是呀,爷爷,你还是这么幸福的生活着,你的孩子们对你还是那么孝顺!我看到了爷爷小院里的一些花草和木器,还有一些陶冶情操的事物。我想这些一定都是他那些孝顺的儿子,我那几个过得还不错的伯父送的吧。
哼呵,是对得。都是你几位伯父送过来的。爷爷对我所提出的问题,回答的很是自豪。
我的父亲、和母亲,一定不是孝顺的人,因为他们和我三伯父一样,穷的差点没有办法生存下来。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爷爷,可听到我说的这些话以后,他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哈哈,我想我父亲下辈子再也不想做最小的儿子了吧!人们都说最小的儿子最舒服了,可以得到很多哥哥姐姐得不到的爱和照顾。可我父亲的体会是:所有能得到的都让给了哥哥姐姐,而自己的父亲面对兄长的欺压确假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以至于我父亲只有靠带着我母亲长年在外走赚点微薄的小货,勉强安慰自己的嘴!也让我这个唯一的小儿子和他小时候一样孤苦的过着生活,走到哪别人都用鄙视的眼光和扫帚来招待我,特别是我那几个亲爱的伯父、现在我身上还留着他们殴打我时留下的爱的痕迹呢。
当我说完这些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说的话时,爷爷还是没有任何举动。我原本以为他会骂我不孝子之类的话,又或者说叫我滚出去之类的话,可是他没有、他什么反应也没有,表情僵硬、不言不语。
气氛异常的尴尬…憋了一会,爷爷终于还是先开口了:你的三伯父,安葬了吗?
是呀,我用手挖了个坑、把他埋了。我言简意赅的答了一句。
噢…也就那样吧!爷爷也简单的回了一句。
我的几个伯父到我院门口来找我了,我该怎么样去招待他们呢?我是不是还是该给他们一些东西和好处。(我顺口说了一句,其实我已经准备走了、毕竟在这里我也找不出其他的话可以说。)
他们来了、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你能给他们、就给他们一些嘛。爷爷突然变的很有精神,似乎完全脱离了刚才那种尴尬气氛和情绪。
爷爷你知道吗…?我走到了爷爷的面前去。
知道什么?爷爷都知道,你说吧。他表现的很开心,只要说起他那几个他觉得有出息的儿子、他总是充满了自豪感。
三伯父养了我十几年,虽然很多时候我和他都是靠着我的父母在外走货的一点小钱过日子,可是他让我过的很开心。后来我在黑牢里…他跪着求遍了我们大魏家族所有的人、没人愿意来救我,也包括你(我指了一下爷爷)。然后他又跪着求完了其他所有的族人,换来了我苟延残喘的机会!最后因为我、他被人毒死在破旧的土瓦屋里,屋里甚至没有一张干净完整的睡席。(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变得有些急躁起来。)我用手不断的戳指着自己的脑袋、你知道吗:他死的时候饿的只有猴子那么大,我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只猴子。他饿的只有一只猴子那么大,还是被人毒死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在地上嘶吼起来,而泪水一串一串的滴落在地上。)
我恨你、我恨你,爷爷。你生了他、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最基本的关心,从来没有。你只会瞧不起他,鄙视他,无视他,甚至你感觉他是你的儿子而让你倍感耻辱。你从来没把他当做你的儿子!你知道吗,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富有。没错,我要在大魏·家族所有的祖先之上替他休憩一座墓园,我要让他比你们所有人都高贵,比你们活着还要高贵一百倍、一千倍!
我的歇斯底里让爷爷不想再看见我、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怎么能位于祖先之上,那是不合祖制的。
我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我也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现在恐怕不是你能决定的了,在我心目中、他一直就比任何人都要高贵,也包括你。说完,我挥了挥手便踏出了大门。我知道这个门我永远也不会再踏进来,因为这里有瞧不起我三伯父的人。
就好像我进去了那么久…可是他却从来没有问过我一句:我的乖孙子,为什么你的头发全是白的一样!我在想:他难到都不好奇吗?他另外几个儿子既然让他那么自豪,那还到我的院门口来求我做什么?他们觉得我会给他们什么吗?我面对自己发出了一个冷笑!我不是一个苛刻的人,不是一个好人。可我也不是一个坏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我也不会给刚刚殴打过我的人、一个热烈的拥抱,至少现在我还做不到。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开始寻找我的父亲和母亲,我对他们还是非常想念的。从回来开始到现在我甚至没能和他们好好的说几句话,我心里有很多话是想对他们说的。后来仆人告诉我,他们被戴安菲娜的父亲和母亲接过去吃饭了。这也难怪!现在戴安菲娜是我的夫人,那么我的父亲和母亲和武氏家族就是亲家了,过去吃吃饭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准备了一些礼物…是的,没错,你说的对,我准备到武氏家族走一趟。戴安菲娜跟着我已经好几年了,也为我生了两个孩子、虽然他们都死了!可我还是应该要去一趟的,最少我应该去见一下她的父母。虽然她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我,不过我想她也一定很想让我亲自去一下吧,这样也能表示出她在我心里的地位,让她在武氏家族里能抬头挺胸的说话。
菲勒想陪着我一起去、我拒绝了。我告诉他:回去多陪陪他自己的父母,在杰斯克尼亚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我的护卫队,没人能伤害到我。
当我走进武氏·家族的院子时…我着实吓了一跳。人很多,最少比我想象的人多!远远的他们看见我从门口走了进来、都簇拥了过来,还有很多小孩子。其中一个小孩子呆呆的看着我、我以为他还不会说话,可他一开口却吓了我一跳:你、是、大魏·科波菲尔吗?面对这个我遇到的年龄最小质问者、我点了点头:是呀,我是大魏·科波菲尔。我长大后也要成为大魏·科波菲尔,让他们不敢再欺负我们。那个小孩子嘟着嘴说到。我哈哈大笑起来,旁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戴安菲娜的父亲和母亲正在阶梯上和我的父亲和母亲聊天…看着我来了,便一起走了过来。
没等他们开口、我便打趣的说到:嘿、我尊贵的岳父、岳母大人,您们好。他们笑的很开心,随后问到:噢…我的儿子,你的头发是怎么了?
噢!这可是您女儿的杰作,她昨天晚上给我做的新头发颜色、怎么样,她可对我说:这样看上去,我才十五岁咧!我坏坏的笑着,惹的众人轰笑起来。
噢、是嘛…?这真是戴安菲娜做的吗?我的岳母表示非常好奇。
嗯、是的,我的岳母大人。您要知道、您的女儿很多时候可是很调皮咧~!我指着正走过来的戴安菲娜,众人捧腹大笑起来。
我跟我的父亲和母亲走到了一边,是的,有些话我是想对他们说的。
父亲我都听仆人说了、他们说:您和母亲不愿意换上我院子里那些华丽的衣裳、也不愿拿取我的任何东西,这让我非常难过。我依偎在母亲身旁。
儿子,父亲和母亲并没有给予你什么,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父亲不求能享受你的福气,父亲只希望你健康、快乐,父亲可以贫穷、可父亲希望你富裕。父亲什么都不想要,你好就好了。我的母亲也在一旁附和。
噢!我亲爱的父亲,没你哪来的我呢?走吧、走吧,你们不会想让我更加难过的,而让我不难过的唯一方式就是:我希望我能让你们享受到我的福气,这样我会开心一些。说着…我把父亲和母亲推了回去,让他们换一些华丽的衣服过来。我并不是嫌弃他们穿的不好而丢了我的颜面,我只是想让他们过的更好一些、让他们尽情的享受富裕的生活。他们也苦的太久了,在我心目中他们和我三伯父也一样重要,因为他们一直都很爱我。
戴安菲娜走过来掐了我一把…!说到:你这张嘴就是太坏了,所以我才被你骗了。你跟他们说:是我调皮给你改变的新头发颜色是吗?你真坏!
我可以解释的…我可以告诉他们不是你弄的,是我半夜起床摔的。我看似很正经的想要纠正自己的错误。
算了、就这样吧。戴安菲娜娇羞羞的跌到我怀里,说到:能在大魏·科波菲尔头上动土、也不错啦!
你才是真坏,亲爱的你比我会想多了!我哈哈笑着往后退了一步…戴安菲娜差点倒在了地上。追着我就过来了、还一边追一边指着我吼叫:我就说过嘛,你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男人。
燕妮丝和哈卡斯走了过来,是呀,燕妮丝是戴安菲娜的妹妹、她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
姐夫、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给我带些浆果?燕妮丝总是先想到吃。我想这也是她能和哈卡斯合拍的主要原因吧!哈卡斯性情冲动,而燕妮丝一般只关心吃或者一些好玩的事物。
厄、是的,我想我应该带一些来的。我做出无能为力的样子,因为现在我已经在这里了。
讨厌你!燕妮丝撅着嘴就走了。这还真像她的作风!
晚宴开始前我派人把其他族人也都叫了过来,由于人太多、大家只好一起来准备晚宴。我们已经回来好多天了,我想大家和自己各自的家族相处的应该都还不错吧,当然除了我之外。
我把来的族人做一些细细的说明吧、这样看起来或许更简单一些…
周·菲勒周氏家族
吴·哈卡斯,吴哈勒斯,两兄弟,吴氏家族
大魏·卡林,也就是我们的大魏家族
汉·林勒,汉氏家族
李·特尼,李氏家族。邓·雪瑞儿,邓氏家族。他们俩可是一对夫妻,所以他们的族人是一起来的。
戴安菲娜,和燕妮丝,她们的武氏家族是东道主。
杨·多特,杨氏家族。
当然还有我的姨娘们,也就是我母亲她们的彭氏家族的人。可笑的是:我母亲她们的彭氏家族对我反而百般呵护,而我们的大魏家族的伯父们从小除了鄙视我和殴打我之外,基本不做其他事!很明显他们现在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当你犯错误的时候,你怎么知道别人会在什么时候才真正原谅你呢。
赵氏,秦氏,季氏,潘氏,尅氏,库拉氏…还有很多其他的族人也都来了,人很多。我有些头晕眼花!不过我并没有显示出自己有多么的高贵和不同,我端起酒杯用真诚的话语对他们做出了感谢,感谢十年前那晚、族人们肯鼓起勇气出动族兵把我们从黑牢救了出来,我也用最诚挚的语言祝福了他们、祝福他们康寿常在。
后来我有一些酒意阑珊了…可是我并没有忘记告诉我的伙伴们、他们的父母,告诉他们:他们生出了优秀的儿子,他们会让家族感到自豪。我还和大家讨论了家长里短、讨论了最低廉货品的价格涨幅、讨论牛羊的产奶时间、讨论了一切一切。
噢、该死的!昨晚喝了太多酒、以至于今天我早上醒来时又是头痛欲裂,甚至我都不想说过多的言语。我在内心深处再一次暗暗立下誓言:从今天开始、从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开始,我要远离那些毒害我身体的果子酒、还有葡萄酒,让他们无法再伤害我的身体、再让我头痛欲裂。我蹒跚着下了床、我肚子很饿,可是我却没有心情吃任何食物。我叫仆人拿来了一些沙俄的伏特加,是的,沙俄的伏特加还是不错的,至少在酒里面来说还是不错的。可是谁知道呢!我酌了两口感觉舒服了很多,终于,还是愉快的吃完了一顿早餐。
我清醒的知道我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是的。我叫人在我埋葬我三伯父的地方休憩一座墓园,当然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诺言、我要给他休憩一座最好的墓园,位于大魏家族所有祖先之上的,事实上现在我正在这样做着。我派人回到了亚西力城去、并且叫来了欧若,我让欧若带着部分马队先回到亚西力城去,因为走的时候我只留下了红毛鬼,印加,和苏纪·西哇珞和一些很少的护院队看守庄园。而印加妹妹一直跟着菲勒回到了杰斯克尼亚,这样子看来她们现在似乎是真的有一腿了。我交代欧若回到亚西力城以后马上叫她的弟弟、近卫军队长睨朵,帮忙看守住庄园,我可没忘记庄园里还关押着杀害我们孩子的那些恶徒。他们可是有三十多人呢!然后我叫多特去联系了周边的一些驻军和一些大一些的城镇驻军,我希望前些天在这个小镇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可以得到妥善的处理。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我要让杰斯克尼亚恢复平静,当然要转换一下地位。现在我们这群东方异族在这个将享有跟他们一样的权利,依照我的意思来做的话:我要让我们这些东方异族比他们更加高贵。
当然或许我只是一个不太讲理的人,因为说到底这原本就是别人的地方,而我们的地盘在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东方。但是我很快又被自己的另一种思想给打败,从任何王国的历史都可以看的出来…人类从来都是强者生、弱者亡,他们欺辱我们的时候可没有把我们当做是人,而现在…我想问问他们:谁才是强者?
我本不想在杰斯克尼亚待的太久,因为这是一个让我从小就恐惧、害怕的地方,我们在这个地方受到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而现在这又是一个让我悲伤的地方,因为我的三伯父将长埋于此。我有想过要将三伯父的尸体带走、可父亲告诉我:你三伯父或许更愿意落叶归根、更愿意和祖先们一起了结他的宿命。是呀,我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休憩他的墓园还是花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过,如果你看到他的墓园你一定会对自己说:我真是长了大见识的!
在前四五天左右…苏纪·西哇珞派来一个护院队说:天纯心女士已经苏醒了,并且好转了很多。这让我很是惊奇,我原本以为她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因为投毒的人可不会手软、少放一些**。可信里说:所有医者都解释不了她的情况,事实上所有人都以为她没的救了。可过了几天以后她身体的复原和抵抗功能达到了极致,她能苏醒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让那些医者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奥妙。
苏纪·西哇珞在信里说的这些事反到让我想起一件事,天纯心,红毛鬼,印加,印加妹妹,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她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世外桃源,然而这次她的奇迹般好转似乎也冥冥中印证了一些事物。再次按照她们的话来说:她们可都是几个已经几百岁的人了!
昨天晚上我还在想着…那过几天回去应该就可以看到天纯心了,这也让我的心情开心了不少。至少天纯心还活着,是呀,她还活着,没有像我的孩子们和我的三伯父一样永远的离开了我。这也是我这些天来听到的最让我开心的事情!
不过,在今天上午的时候事实又证明我再一次错了。上午的时候几个仆人和两个医者两辆马车,载着天纯心来到了杰斯克尼亚。我了解以后才知道,苏纪·西哇珞的信刚刚发出来的两天后、天纯心便执意要来杰斯克尼亚找我,而她是谁也拦不住的!万般无奈之下苏纪·西哇珞叫上了两辆马车和两个医者、几个仆人,沿途把她护送过来,因为她的身体现在还根本不能独自骑马走那么远的路,而她的倔强也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的!
来到杰斯克尼亚以后…天纯心没有做任何的休息或者停留,她一到这里、她就希望我能答应她一个要求,我很欣然的答应了她。我想她向我提出什么我都是可以答应的、只要我可以做到,也算是还她的救命之恩吧。
然而她的要求让我很是意外!她希望我能带她到我的三伯父墓前走走看看、她说:她关心每一个我关心的人。她又说:我的三伯父一定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她的这些话让我很是开心,至少我的心里是开心的。不过我告诉她:其实我的三伯父只是一个残疾了双腿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伟大的是他那如山一般的慈爱!
不要、不要、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我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在噩梦中醒来。太可怕的噩梦了,太可怕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们,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为什么他们要赶尽杀绝?我蹒跚着下了床,我想要梳洗一下自己的样子,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是狼狈不堪了。
昏黄中我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黑暗的深夜、一头白发的魔鬼,我到底是人、还是魔鬼?是什么让我如此恐惧?是什么让我彻夜难眠?我到底是人、还是魔鬼?我没有继续往下想,因为想的再多也没有用,我清楚的知道我自己在恐惧什么、在害怕什么。我要让自己不再恐惧、不再害怕。
深夜里…我叫人叫来了嘞基和霍利,我分配他们从明天开始把杰斯克尼亚那些本地家族的人做一个统计,记清楚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派所有人去做这一件事,他们中所有人都要统计起来、一个都不能少。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要彻底解决自己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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