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萝回来了。[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在柳鸢儿意志消沉的第七天。
小奴入殓的时候,轻萝一直她身边照顾她,原本她是不愿再回宫的,可皇上开给她的银钱比其他婢女高十倍,加上她家中还有病重的母亲,她便经不住诱惑回来了。
这次回来,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忆棠阁荒凉寂静得可怕,就连那开得正盛的海棠,都有种群芳无人赏的孤寂之意。
她一来,就被人带到了城外一片风水宝地,四周都是成片的海棠,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花丛中,留出了一块宽敞的空地,约莫有三四十人站在那里,旁边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人群中,有一名女子,迎风而立,雪白的衣衫被风吹得扬起,乌黑的发丝随着衣衫飘动,就连那发间的白色绸带也如精灵般随风飘舞。
伊人未施粉黛,微微仰首,侧面优雅的轮廓泛着玉石般温润的光泽,秀丽的眉梢原本温婉柔和,却因瘦削而显示出来一点冷冽的锋芒,宛如最高山巅永世不可攀附的冰雪,宛如初入凡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她太美,即使站在人群中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她。
漆黑如墨的眸子好似没有情绪一般,定定地望着前方。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前方的空地被挖出了一个棺材大小的空洞,几个士兵扛着架棺材的木棍,缓缓地将棺材移入地下。
填土,掩埋,立碑。
“娘娘,这是陛下跟您新添的婢女。”老嬷嬷上前一步,将轻萝带到了白衣女子身边。
轻萝略微抬眸,撞见一双冷冽如冰的双眸,她并未看她,目光依旧朝着墓碑的方向,似在出神。
轻萝心下一惊,眼前的人儿竟是暮妃娘娘。
她变化太大了。
容貌还是如以前一般秀丽。
只是气质大为不同,那双灵动璀璨的眸子似是被蒙上了一层雾霭,看不出任何情绪,再往深处看去,又带了点隐忍与坚韧。
见她出神,老嬷嬷又提醒了一句。
顿了半晌,她才缓缓道,“不必,谢嬷嬷费心。”
老嬷嬷慌忙拉过轻萝,语气间有几分急促,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暮妃娘娘收下这名婢女,若她没有完成,恐怕活不过今日。
“娘娘,老奴知道您重情重义,只是这轻萝,家境贫寒,又有生病的老母亲要照料,若是您不要她,那老奴只好将她赶出宫去,让她自生自灭了。”
“轻萝?”柳鸢儿微微回眸,望向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婢女。
苍白的嘴唇微微一抿,冷冽的眸光闪过一抹柔和,“也罢,便留下她吧。”
皇宫内,一挺拔的身影背身而立,他的身后站着一佩剑的男子,他俯首作揖,甚是恭敬,“参见陛下,下官已照您吩咐,将小奴之死嫁祸给了暮天行。”
“可留下破绽?”君北翼微微抬首,冷漠镇定的眸子闪过一抹担忧。
他做事从不这般犹豫,可唯独这件事,却让他心生顾忌。
暮幽冥的脸上闪过得意的笑容,“皇上请放心,我得手时故意将暮元勋的褐色长袍撕下一块塞进那婢女的手里,任谁都会以为是暮府动的手。”
君北翼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墨色的眸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决绝与冷漠,他转眸望向暮幽冥,冷声道,“你是暮天行的儿子,朕怎么能放心用你?”
暮幽冥方才得意的神情,立马肃穆了起来,眸子里满是愤怒与不平,“暮天行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儿子看,他只看重那个捡回来的义子,根本不器重我,这也就算了,还趁我出去游玩之时,杀了我娘,您叫我怎么咽下这口气,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娘报仇!”
暮幽冥是半月前回来的,他是暮家二姨太莫红杉的儿子,莫红杉死的时候,他正在城外游玩,根本不知道暮府发生的事情。
他才智平平,好高骛远,一直不被暮王爷器重,他之所以来找君北翼,是因为他与暮栖夏的兄妹情甚好,看在暮栖夏的份上,君北翼也会卖他几分面子,吏部侍郎的位置便是栖夏替他求来的。
君北翼抬了抬眼眸,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微光,“如此,甚好。你便替我留在暮府,监视暮天行的一举一动。记住,不许伤害暮妃。”
顿了顿,似是解释般又道,“她留着还有用。”
深夜,暮府。
月光轻柔地撒在黑玉石假山上,发出幽深的光泽。
大厅内,一高大的身影坐于堂上,神情肃穆,冷冽的面容泛着微微的怒意,他将茶盏重重一掷,厉声道,“暮幽冥,你还知道回来?!”
暮幽冥垂着脑袋,细狭的双眸闪着温吞的光,深处确是满满的憎恨与怒意,他不敢造次,俯着身子道,“父亲说的是,幽冥下次不敢了。”
见他窝囊的样子,暮天行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伸手一掀,哐当一声,整个茶托就应声而落,摔在暮幽冥面前,滚烫的茶水透过锦缎渗入他的肌肤,烫得他生疼。
“没用的东西!你和你娘一样没用!”
说罢,暮天行扬长而去。
身旁的婢女们立即拥上前来,收拾地上的残片,暮幽冥站起身来,嘴角浮出一抹坏笑,他朝着丫鬟们扫了一眼,随即抓起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搂进怀里,柔声道,“今夜,就让你来散散本大爷的火气吧!”
其他婢女们见此状况,立刻识相地退了出去。
他欺负府里的婢女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凡是相貌姣好的,便抓进房里,欢好一夜,再赠予一笔钱财,摆平此事。
有好几个婢女被他搞大了肚子,强行堕了胎。
婢女们迫于他的势力,不敢声张。
那名被抓住的小丫鬟使劲挣开暮幽冥的钳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少爷,少爷,放过青儿吧!”
暮幽冥轻笑一声,坐在暮天行方才坐过的椅子上,挑眉道,“要本少爷放了你可以,你脱了衣服,让本少爷观赏一番,本少爷便放了你,放心,本少爷不动你。”
青儿一听,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暮幽冥冷哼一声,“怎么?不脱?那就乖乖到本少爷房里去吧!”
青儿一惊,吓得瑟瑟发抖,连忙道,“青儿脱,青儿马上脱!”
说罢,她颤抖着站起身来,轻轻解开自己腰间的锦带,外衫没了束缚,蓦地倾洒开来,她的动作极慢,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一滴一滴落在散落的衣衫上。
外衫褪去,露出薄薄的内衫,现在是夏季,丫鬟们为解暑气,内衫多用半透明的白纱制成,脱到此处,她的衣衫已经衣不蔽体,粉色的肚兜在灯光下若影若现,白皙的肌肤泛着温润的光泽。
此刻的暮幽冥已经急不可耐,冲上前去,一把撕开了她最后的防备,将她打横抱起,向房间走去。
青儿又怕又恼,奋力挣扎着,“少爷,少爷,您不是说青儿脱了衣服就放了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弱小的身子在怀中微微颤抖。
暮幽冥邪魅一笑,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把,无赖道,“本少爷刚才是说你脱了衣服就放过你,可现在本少爷改变主意了,今儿个我非得要你不可!”
“不!不要!”青儿绝望的喊出了声。
“放开她!”一名高大的男子,挡住了暮幽冥的去路,他手持青龙长剑,眉宇间带着明显的杀气。
暮幽冥脚步一顿,不屑地瞟了一眼来人,冷声道,“暮元勋,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我才是暮家名正言顺的少爷!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被父王捡回来的野种罢了!”
褐色的瞳眸微微一顿,闪过一抹锐利的光,“我说放开她!”
暮幽冥微微偏头,满眼讽刺,“哟!怎么着?!咱们暮大少爷同情心泛滥了?我还真是不知道,一个能把自己的女人送上别人床榻的男人,竟然对一个丫鬟这么上心呢?”
“住口!”暮元勋长剑一指,直直的抵住了暮幽冥的喉咙。
他愤怒的眸子仿若被针尖刺过一般,闪过一丝细小的痛楚。
暮幽冥并不畏惧,这里是暮府,暮元勋还没有胆大到在暮天行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他冷哼一声道,“怎么?被本少爷戳着痛处了?我那温顺乖巧的好妹妹可要伤心死了吧!被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抛弃,被自己的父亲利用,就连我这个亲哥哥也万分厌恶她!暮元勋,你要是真那么有同情心,怎么不去帮暮鸢呢?到这里拦着本少爷寻欢作乐作甚?”
暮元勋的眸间闪过熊熊烈火,衣袍摆动间皆是暴戾之气。
他怒吼一声,手中长剑一紧,反手一削,暮幽冥的手臂上就开了一道口子,他吃痛地松开一只手,青儿的下身立即失重,双腿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得此空隙,她奋力一挣,躲开了暮幽冥的怀抱,朝丫鬟房跑去。
暮幽冥吃痛地捂住伤口,怒道,“好你个暮元勋,就知道在本少爷面前逞威风,在皇上面前,你就是一堆没用的烂泥!你就是个没有胆量的鼠辈!我妹妹喜欢你,真是瞎了眼……”
暮元勋的手紧紧的握住长剑,以他的功力,只需一剑,就可要了他的命。
可他迟迟没有动手,眸中的怒火慢慢黯淡了下来,变成无尽的愧疚与痛楚,他不再理会暮幽冥,拖着佩剑,转身离去。
房间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无助地摊到在门前,身旁是一罐罐空了的酒瓶,他不停地把自己灌醉,却始终无法抑制心间刀割般的痛楚。
最后,他竟像个孩子般失声痛哭起来。
暮幽冥说的没错,他就是懦弱的男人,懦弱到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该怎么做?怎么才能挽回她所经历的一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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