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少年回过神来,也并不觉着窘迫,眸光澄澈得如一池汪洋,他爽朗的笑了几声,“倾月国果然盛产美人,以后我若是纳妃,定要纳像娘娘这般美丽的女人。[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我会告诉你,小说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
君北翼的神色缓和了下来,眉毛微微一挑,深邃的眸光透着高深莫测的笑意,“这有何难?待你回去之时,朕命李密给你挑十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你选几个喜欢的带回去。”
青衣少年笑着摆摆手,“不用了,我才不要像父皇那般,周旋于几十个女人之间,累都累死了,我拓北衍一生只娶一个女人。”
君北翼微微一笑,“那朕就祝你早日找到心上之人,喜结连理。”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小到纳妃,大到国事。
男人之间的话题,柳鸢儿大都插不上话。
无聊间,就打量起这个北冥国王子来。
他年龄不大,谈起国事来却颇有一番见解,语气高昂,神色间透出他对北冥国权势的kuai与企图,丝毫看不出方才的稚气与无理。
这人她听说过,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关心国事,而是此人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名号,他擅长骑射之术,箭无虚发,曾打败过雾都的门主,雾都本是以箭术起家,自从败给拓北衍之后,改攻用毒之术。
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个拓北衍竟是北冥国的王子,还是一个如此专情的王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对话。
拓北衍转眸望向柳鸢儿,轻快道,“久闻暮妃娘娘琴棋书画都是一等一的好,这次群英会一定会大显身手吧!”
群英会?
什么鬼?
柳鸢儿一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是暮鸢,可不是她柳鸢儿,她除了儿时被柳老太逼着学过几首曲子外,就再没碰过女儿家的玩意儿,这不是让她出糗嘛。
不行,绝对不能答应。
她努力掩饰自己的慌乱,扯起一抹笑意,“倾月国琴艺精通之人不在少数,我还是不去献丑了。”
听此一言,拓北衍轻快的笑眼立马沉了下来,故作生气道,“娘娘休要妄自菲薄,您的名声,可是传遍整个倾月国呢,这次你不去,难不成是小瞧了我们北冥国,觉得我们不配看您起舞?”
这话一出,柳鸢儿立即背脊发凉。
这个拓北衍,把整个北冥国都搬了出来,若是她再拒绝,可就太不给他面子了。
她转眸望向君北翼,墨蓝的眸子晕着清浅的笑意,深入看去,又带着些许的探究之色。
暮鸢色艺双全,这是整个倾月国都知晓的事情,以她的才艺在群英会崭露头角不是难事,一来可以更深一步巩固她现在的地位,二来也可在一定程度上树立暮府的威望。
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怎的现在推脱起来?
柳鸢儿察觉到了君北翼的怀疑,她的心里发出无限的哀鸣,沉默半响,才极不情愿的开口道,“那……好吧。”
见她答应了,拓北衍立即开心地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阴霾从不曾出现过。
这是变戏法吗?
变脸比翻书还快!
柳鸢儿恨恨地吃了一块点心,心里却把这个讨人厌的北冥国王子骂了一万遍。
怀着沉重的心事,回了房间。
休息了片刻,便命小奴打听了群英会的情况。
北冥国处在倾月国千里之外的国土上,两国一直交好,先皇每年都会举办一场群英会,邀请北冥国的王子和大臣们来参加,女子就比舞艺,男子就比剑术。
这是先皇的传统,身为国君的君北翼自然要把这样的习俗延续下来。
后宫女子都把这当做是获得皇上青睐的大好机会,个个苦练琴技舞艺,只盼在群英会上,君北翼能多看她们一眼。
不过也有例外,听小奴说,荟妃就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脱了使臣的邀请。
柳鸢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是她早一些知晓这件事,就可以想出千百种方法推脱,可是拓北衍的突然邀请,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论琴技,她只会弹极其简单的几首曲子,要想在短时间内提升,那是不可能的事,这条可以直接略过。
论棋艺,她更是没那步步为营,深谋远虑的技巧,若是遇上高手,不出片刻,便会败下阵来。
论书法,她那狗爬式的毛笔字根本拿不出手。
跳舞,这是最可行的行径,她虽然并不精通舞艺,可是暮鸢有一副柔软的身姿,稍加练习,或许能跳出一般人的水平。跳的好,便是她舞艺精湛,技压群雄;跳得不好,她还可以推脱一下,说是推陈出新。
以大家对暮鸢先入为主的印象,约莫没人能想到她跳舞出了岔子吧?
可是这点伎俩虽可以瞒住那些不懂舞艺的大臣们,但那些自小习舞,精通舞艺的娘娘们,可未必肯放过她,若是看出端倪,必会让她在群英会上出丑,毕竟她现在是独宠,想对付她的人大有人在。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却齐整。
她循声出来,一眼就望见一列整齐划一的队伍,约莫有十来个奴婢,一边一列,低眉俯首,表情木讷,领头的是太后的贴身的太监福满,五十来岁了,却面色白润,带了些趾高气昂的娇嗔之态。
“暮妃娘娘,太后有旨,传您去居凤殿小聚,商讨群英会之事,即刻动身。”
他的态度比初次见时谦卑一些,但眼神里仍是高昂的姿态,约莫是看惯了后宫荣宠之事,觉得她此时的盛宠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柳鸢儿微微一笑,柔声道,“且容本宫沐浴更衣一番。”
房间内,柳鸢儿愁容满面,一是她并不知晓怎样才能在群英会上夺得头筹,不让人看出破绽;二是她对太后总有些忌惮,虽然只见过一面,却对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惧意,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在柳家的时候,她什么也不用担心,纵使范容烟和柳如是想着法儿的找她麻烦,但柳老太总是护着她,她大可不必那么谨慎小心,现如今,进了皇宫,每一件事都让她不得不思量再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入了万丈深渊,再无翻身之日。
可她生来就不是什么会耍心机的主儿,除了一些江湖上的小伎俩,约莫也学不会什么高深的心机。
此次莫桑霓裳召见,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她总觉着,她表面上高贵疏离,眼底深处,却对她有一种打心底里的厌恶。
或许是她想多了,柳鸢儿深深叹了一口气。
小奴见她唉声叹气,自是知她所想,她轻轻倒了一杯茶,小声道,“娘娘不必担心,见机行事便好,只要不让太后抓住把柄,纵使她想惩处你,也没有法子。”
说罢,她从柜中拿出一套翠绿色对襟长衣,道,“娘娘换上这套衣服,是再合适不过了。”
精致的镶边与昂贵的锦缎,彰显她贵妃的地位,颜色浅淡,不张扬,不妩媚,又显出谦逊的姿态来。
再将长发竖起,挽成简单的发髻,戴上君北翼赐的白玉翡翠海棠发簪,简单高贵,谦卑有礼。
柳鸢儿向来不爱打扮,在柳家的时候,每天就跟个疯丫头一样,自然不知小奴的用意,她只觉得这端庄文静的相貌与她毛躁的性子极不相称。
装扮完毕,柳鸢儿命人传来在庭院等候的福满,福满见她一身贵气,与方才的青涩随意大不相同,那狭细的眼里闪出惊艳的眸光,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娘娘请,娘娘请,福满给娘娘领路。”
这是柳鸢儿第二次来居凤殿了,与第一次的懵懂无知有些许不同,这会她的心里带了一分惧意与谨慎。
大厅内,已有几位妃子在俯首等待,统一的艳色服装,反倒衬得柳鸢儿与众不同。
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姑娘,轻轻抬眼望了柳鸢儿一眼,眼里的愤懑与嫉妒,几乎快把她淹没。新晋的妃子,大都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家世雄厚,心里带着嚣张之气,不料进宫之后却备受冷待,这样的心里反差,自然让她心生妒意。
那些年纪稍长的妃子,早已习惯了这后宫的荣辱盛衰,她们谦逊的站在堂前,并无太多举动,眸子里除了平静之外,还有一些死灰般的寂然。
柳鸢儿微微一笑,在自己的位置前站定,低眉不语,尽量让自己端庄不失礼数。
耳边有两位年轻的妃子,在小声讨论她进宫之后的种种事迹,什么欲擒故纵,什么心机慎重,什么狐媚性子,凡是能与妖孽挂上号子的词,都统统用在了她的身上。
声音虽小,却恰当好处的传入她的耳中,若是她生气反驳,她们大可拼命赖账,死不承认,到时候就显得她没事找事儿,故意找茬;若是她沉默不语,也可以让她心里不快活一阵子,两全其美。
妖孽……呵呵
柳鸢儿嘴角一弯,白洁如玉的侧脸散出冷冽的笑意,眼神微微一瞥,直接对上了那嚼舌根子的头头,锐利,果敢,寒冷,寂静,惊得那妃子立即住了嘴。
那眼神,实在太过凌厉,却又丝毫不狠毒,深处,却是月牙一般的温润,那样冷静的笑意,让她打心底里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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