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回皇宫的路上,两人相对而坐。[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小说免费看。
柳鸢儿的目光一直无所遮掩地望住连生,眸光内敛,疑惑,甚至是探究。
方才,她的所有做法皆是由连生所导。
他用传音之术,一步一步教导她,严惩才诺,请君入瓮。
冷静,精密,果断,狠毒。
他可以一眼就断定出才诺是暮王重用之人,并看准时机,借力使力,不给对方任何喘息机会。以他的才智,不难料到才诺会是怎样的惨死,可他仍旧步步紧逼,将暮王逼到一个不得不处罚的境地。
以暮王的性子,纵使将才诺施以杖刑,悬吊三日,也必会想法设法续他的命,届时他只需投放一些毒药,断了他的生机,便可除去他,以绝后患。
这一步步精密的设计,狠辣的手段,与他温润柔和,云淡风轻的外表极不相称。
“连生……”思量许久,终于开口。
“嗯?”温和的语气,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对上她的目光。
“为什么?”简短的问话,却蕴含了她所有疑惑。
“自然是为了鸢儿。”连生微微一笑,清浅的笑意,柔和的让人沉醉,“暮王爷并非暮鸢的亲生父亲。如不是她还有可利用之处,恐怕早已遭他毒手。”
柳鸢儿瞪大了眼睛,眸中的疑惑更深,她一直知晓暮鸢在暮府不受重视,却不知这其中缘由,更不知暮王爷对暮鸢的仇视之心。
“暮鸢的母亲本是百花楼一名青楼女子,因生的极其美丽,被暮王爷看重,纳为妾室,但她早已有心上之人,并怀上了暮鸢……”
“什么!你是说暮姐姐并非暮王爷亲生女儿?!”柳鸢儿惊讶不已,修长纤细的手指猛地捂住嘴唇,微微轻颤。
连生点了点头,“暮鸢早产,马车侧翻,这些都不是意外,而是暮王爷精心策划。他早就想杀了那个女人,以此泄愤。”
柳鸢儿皱了皱眉,“可是本是暮姐姐的母亲不对在先,以暮王爷的威望,就算是明目张胆的杀了她,也是无可厚非的,为何要做的如此隐蔽?”
连生微微一笑,柔和的目光温润如玉,“自然是因为男人的尊严,暮天行生性自负,他哪里肯承认自己的女人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但他又无法容许她过得如此自在,便策划了一切,让她死于非命。”
“那他为何不把婴儿一起杀了?”以他的性子,这么残暴的事他绝对做的出来。
连生微微抬眸,幽深如玉的眸子,透着深不可测的光芒,“自然是有比杀了她更有趣的法子。”
冷落她,欺负她,再将她送到暴戾的君主身边,让后宫佳丽对付她,让她尝尽苦楚,让她肝肠寸断,可这些似乎都还不够。
以暮天行的性子,若不是令她极其痛苦的报复方式,绝不会留她性命。
可到底是什么?
他暂时还捉摸不透。
此刻,暮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柳鸢儿掀开车帘,几缕阳光投射在她光洁的面容上。
她明白连生的意思,暮天行的报复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方式,现在本该由暮鸢承受的一切,一件不落的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现在所处的形势,并她想象中的还要艰难的多。
若不在他采取报复行动之前,将他击溃,她将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
而连生的做法,是为了保全她不受伤害。
可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方式,牺牲别人,保全自己,实在不是她的处事作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是真到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她必不会再心慈手软。
回宫之后,柳鸢儿再未出宫,在忆棠阁歇息了几日。
根据小奴的线索,除了玉佩之外,她还看见了一个手臂上有蛇头纹身的男人,她已派人出去打探,找寻这个男人的下落。
玉佩或许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线索,纹身总不是了吧?
倾月国的服饰鲜有露出手臂,凶手怎么也不会料到小奴会在慌乱之中扯开他的衣袖。
只是江湖上大多数武林人士,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大都刺了纹身,蛇头代表着称霸一方,地位极高。
她总共派出去两路人马,一路替她寻找会还魂之术的奇人异世,一路替她调查暮栖夏之死的其他线索。
这两路人马均是她花钱雇的民间组织,进宫以来,君北翼赐了她不少奇珍异宝,她托人卖了,换了一比不少的钱财。
这几日,她天天找宫内的婢女们闲聊,以她现在的身份,婢女们都巴不得跟她套上关系,因此,套起话来也比较容易。
暮栖夏生前经常进宫,一呆就是一整天,她时常与君北翼在一起,他批奏折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安静地看书,等到他空闲时,两人便一起在御花园里品茶聊天,相处的很是融洽。
她生性温柔,待下人极好,并未有任何仇家,知晓她的死讯,宫里的奴才们还伤心了一阵子。
这样一个人,怎得无缘无故被人杀了?
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她的存在不会妨碍到任何人,这样突然的死去,实在令人费解。
难道她根本就没有死?
柳鸢儿的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死了,却不见尸首。
暮天行也没有任何动静。
甚至连官府都没有立案。
暮天行讨厌暮鸢,总不见得还讨厌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暮府,根本就没有任何悲伤的气息。
这一系列的矛盾联系起来,更加证实了柳鸢儿的观点。
可若是她没有死,现在她又在哪里?又为何突然消失?
“鸢儿。”一声温柔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路。
青石路上,一明黄的身影疾步走来,脚步轻快,眉眼含笑。
是君北翼。
“翼哥哥,你怎么来了?”柳鸢儿替他倒了一杯茶,又命小奴端了几盘点心来。
近日,北冥国王子来访,君北翼忙于接待,夜夜都在御书房留宿。
几日不见,他消瘦了几分,却依旧神采奕奕,气宇轩昂。
君北翼轻啜了一口茶,柔声道,“昨日,与那北冥国王子饮酒,喝了一夜,他酒量大抵是不如我,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我才寻着空,来看看你。”
顿了顿,又道,“鸢儿,膝盖可好些了吗?”
柳鸢儿拾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咽下后,才道,“早就好了,连大夫的药很管用,再过几日,我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君北翼微笑道,“那就好,今日西域进贡了一盒紫凝膏,对伤疤有极好的疗效,明日我派李密给你送来,你涂在膝盖上,便不会留疤了。”
“谢谢翼哥哥。”柳鸢儿轻快地道。
与君北翼和好后,她越发喜欢起这个表面冰冷,内心温暖的人来。
他对世人冷漠,却唯独对她好。
她好像拥有一个只属于她的珍宝,这个宝贝,别人夺不去,要不走。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灵动的眸子透出层层微光,翻卷在柔情之下,化成一股不可收拾的狂澜。
阳光和煦,微风阵阵。
一张桌子,几盘点心,一壶茶,两个人。
这温暖的氛围,柳鸢儿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又坐了一会儿,院外传来李密奸细的嗓音,“禀告皇上,北冥国王子急着要见您,说要继续与您……”
“让开,让我进去!”一个磁性又略带稚气的声音打断了李密的话。
“王子息怒,这里是后宫,除了陛下之外,旁人不能随便进入。”李密慌乱的阻止,声音有些急迫。
“让开!”那少年飞踢一脚,李密就如八爪鱼般倒在了地上。
君北翼知道柳鸢儿不喜欢旁人打扰,便撤去了一半巡逻的侍卫,眼下又是侍卫交班的时期,看守的人极少,仅有李密和几个刚进来的小侍卫。
这几个人自然不是北冥国王子的对手,只听得几个身体倒地的声音,便没了动静。
“皇上,怎么丢下我,自己来看美人来了?!”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闯了进来。
他的容颜秀丽,眸光澄澈,略显稚气,碧绿色腰带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后宫是不允许携带利器的,可他似乎毫无畏惧。
君北翼也没有生气,命小奴替他倒了一杯茶,悠然道,“尝尝这初露泡的茶水,合不合你北方人的口味。”
那少年也不拘束,端起茶杯一饮而下,又噗嗤一下全部吐了出来,舌头不安的躁动着,“烫死我了!”
他忙拾了几块点心放进嘴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君北翼微微一笑,“茶水要细细品尝,哪有像你这般囫囵吞枣似的喝法?”
那少年气呼呼地道,“你又不早说。”
在这宫内,恐怕没有人敢于君北翼如此说话。
不过君北翼又何尝是拘小节之人,他命小奴为他再沏一壶茶,并交代用冰水侵泡半刻再送来。
这样的细致,让柳鸢儿都自叹不如。
那少年笑了笑,眸光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柳鸢儿,眸光忽的定住,深棕色的瞳仁闪出奇异的光彩,眼底似有晶莹浮动。
这女子……太美!
北冥国的女子,大都以牧羊为生,眉眼轮廓不似南方女子这般细致,而暮鸢的眉眼似用画笔勾勒出来一般,每一笔每一画都似精心设计,多一笔就是画蛇添足,少一笔则失了风韵气度。
白皙的皮肤在午后的阳光下更显柔和,冰雕玉琢般的眸子似要勾人魂魄。
见他如此盯着柳鸢儿,君北翼的目光沉了下来,冷声道,“你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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