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于她的‘同伴’的那个消息…听起来,要救出米拉那,那人是个关键,但为什么?是他把米拉那封印在石头里的,还是他知道解除的方法?可惜这些,奥菲莉亚都不肯讲。
往好了想的话:敌人少了一个,线索多了一个;但如果往坏了想,事情就麻烦的多,奥菲莉亚是敌是友至今不敢肯定,她所做、所说,要理解成是在做戏也无不可,而她那个‘同伴’,听起来更是高深莫测,无论哪方面,顺着想下去都是建立在假设上的无数分支、无数可能。
既然理不出头绪,那只好跟往常一样对待了——走一步看一步,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塔克斯无奈地做了决定,忽然又想到,“之前”的事——从米拉那不辞而别,到塞恩特里斯和小月之后的下落的事,奥菲莉亚是否也知情呢?
想到这里,他转身又要回到帐篷里,但是手刚刚触及门帘,奥菲莉亚就像知道他会回来一样,及时喊了起来:“不要进来,人家一件衣服都没穿呀~”
塔克斯硬生生止住脚步,心里骂了几句,然后道:“赶紧穿上,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明天好不好嘛~刚刚你弄的人家好累。”
塔克斯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了,离走回营地还有几天,想来时间还是有的。于是他走到佣兵们休息的地方,抓了张毯子就地躺下,很快,疲倦感就汹涌地袭来,塔克斯眼皮一沉就睡了过去。
塔克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阿多摇醒了塔克斯:“安德鲁团长,醒醒,我们要出发了。”
使劲清醒了几下,塔克斯坐起来,四下看了看,整个驻地上一片忙碌,佣兵们各司其职,井井有条地做着出发的准备,整个状态跟大战之前的慵懒散漫有如天壤之别,塔克斯苦笑了一下,看来苦难和死亡才是最伟大的导师,短短一夜的生死徘徊,这些散兵游勇就能有机地统合起来,真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庆幸。
简单收拾了一下铺盖,塔克斯便找到米雅,让她到帐篷里去叫醒奥菲莉亚,米雅贼兮兮地笑了笑就钻进了帐篷,但是很快——
“安德鲁,你的**已经走了。”
“走了?”
“留下情书一封,喏。”米雅递上几张纸。
塔克斯甚是惊讶——在这个年代,纸张还是稀罕物,多为宫廷里使用,大多数人还是用羊皮卷来记录和传递信息。不过也仅仅是惊讶一下而已,塔克斯并没有多想,接过米雅手里的信就读了起来。
“亲爱的安德鲁,请原谅我不辞而别。”这是第一张纸上的全部内容,是用黑色的墨水写的,字迹甚是娟秀,下面留了一大片空白。
“你是个意外的好人,我很想报答你。”第二张,同样是大片空白。
“菲儿[Phil]敬上”第三张,在纸张最下方留了个名字,想来是她给自己取的假名。不过说起来,奥菲莉亚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也不得而知。
看着这浪费纸张的书信,塔克斯第一个念头是,这是空白的地方一定有内容,只是通过了特殊方法保密,没有显现出来而已。至于是通过何种方式加密,又如何解读,只好慢慢来试了,或许,这上面的内容是她想说又不能说的事。
之后,另一个念头就冒了出来:不辞而别!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情想问她呢!真后悔昨天没有直接冲进帐篷去问个清楚。反正看米雅和身边这些人的样子,铁定是已经把自己和奥菲莉亚的关系解读得极为不堪了,就算再惹出什么事,那印象恐怕也不会再有质变了。
耸耸肩,塔克斯把这事抛到了脑后,“爱怎样就怎样吧”,他这么想着,收好信纸,开始做起了动身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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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战场的某处,一个身处血泊中的人从昏迷中醒来。
“奥菲莉亚…”一个微弱又沙哑至极的声音呼喊着,“还不来救我…”
当然,这呼喊没有任何回应。
又过了很久,那人似乎恢复了一些活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四周的一切——无论是那一片蒙在血色之下的残垣断壁、还是自己正坐在一片鲜血淋漓的尸骸中的事实——似乎都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那人只是自言自语道:“赫尔这个混账,果然还是背叛了主人吗,竟然擅自换了‘血色黎明’的祭品…奥菲莉亚敢不来救我,难道她已经被干掉了…没用的东西!”
说罢,那人从自己的手腕上解下一根腕带东西,念了一句咒语,那腕带上就腾起一阵黑烟,渐渐地凝结成了一个影子。
“去,给我追。”沙哑的声音命令道。
影子在原地盘旋了一下,带着森森黑气,向着佣兵部队撤退的方向飞了过去。
直到影子看不到了,那人又重重地躺了回去,后背拍打地面,惹得地上的一池血泊发出了汩汩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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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盲女修道院中——菲利斯-黄泉正牵着马,试图穿过修道院的外侧回廊,这正是去往鲁高因的必经之路。
曾经繁荣的修道院,如今已是一片荒凉,看着这个被人类文明放弃的地方,菲利斯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凉。
说起来,修道院之所以被放弃,还有个颇为吓人的故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修道院里开始有人诡异地“发疯”——起初只是时常念叨着什么“毁灭”、“黑色的血”一类的怪词,后来就发展到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奇怪的嘶吼声,再往后就神秘失踪。
这种事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肯定会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像“哎你知道吗,爱博尔家的那个名字超级长的卡斯蒂利亚诺疯了”这种调调,不过当超过五分之一的家庭里都出了疯子,人们说起这事时“哎呀好惨”的基调,就变成了“神明保佑”,而当这个比例上升到三分之一,人们就只顾得上逃之夭夭了。
人们管这种莫名发疯的情况叫做“侵蚀”,而据说,在修道院全员撤离之前,被“侵蚀”的人数,竟然达到了全部人口的大约七分之一这么一个恐怖的数字。
如果这是噩梦,那接下来的事就只能用地狱来形容了——那些被侵蚀的人,在某天夜里集体出现在修道院的一个区域,看到自己的亲人、邻居或朋友再度出现,那里的居民们自然甚是欣喜,但几秒钟之后,这种欣喜就变成了恐惧——这些曾经的至亲好友,竟然挥动着不知哪里找来的武器——手斧、弓箭甚至一人多长、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尖头骨头,对着还在欣喜中的人大开杀戒!
据侥幸逃生的人说,那一夜,根本就是身处地狱。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修道院中的若干个区域都发生了类似的事,弄得人心惶惶,有些人已经开始举家搬离。
针对这个情况,盲眼罗格部队组织力量进行了应对,但说来也巧,在各项准备周全之后,这些失踪的人就再也没有来袭击。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于是集合起来的部队不可避免地渐渐松懈下来,就在这时,血乌鸦——这个曾经在崔斯特姆大教堂战胜过恐惧之王的罗格部队首领,制定了一个主动出击的战略。
最开始被侵蚀袭击的区域,是在地下墓穴附近,所以很容易推断,这些人所受的影响,多半是来自地下墓穴的,既然他们不再出现,不如带着这支大军杀将进去,一方面探一探虚实,如果可能,也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提议受到了盲眼罗格的首领,修女阿卡拉的勉强赞同,于是血乌鸦就带着一支队伍出发了。
很快,她就回来了——不过是以恐惧之王的仆从的身份,还带着一支浩浩荡荡的堕落罗格部队。
这支部队在血乌鸦的指挥下,给修道院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罗格部队新任将军卡夏的统合下,人类算是勉强稳住了局势,保护着修道院中的老幼妇孺边打边退,终于撤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建立了现在的佣兵大本营。
而那之后,血乌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既没有来进犯过营地,也没有再在修道院出现。只是,这发生过无数血案的修道院,是绝少有人敢回去了。
不过,毕竟是通向鲁高因的必经之路,修道院这里时常还是有人经过的,在来的路上,菲利斯就遇到若干旅行商人和天堂之拳骑士团的一小支部队。
菲利斯边走边四下张望着,修道院各种建筑大多保存得相当完好,如果不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说是废城都没人相信的。在回廊的两侧,偶尔还可以见到没有关门的店铺,当然大多数的货架都已经空了,但从中还是可以想见往日的繁荣。
废城的气氛虽然诡异,可也远远不到能够唬住黄泉使者的程度,死灵法师在城里不紧不慢地走着,路过魔法商店时还会偶尔进去翻一翻——如果有遗漏的施法材料,被自己收了总比留给怪物好吧。
可到了傍晚时分,菲利斯就开始察觉到异样了:死灵魔法特有的魔法波动,开始在周围的空气中聚集起来。
感觉到这一点的菲利斯翻身上马,加快了穿越修道院的速度。就在距离出口几个街区的地方,魔法波动猛烈增强了起来。
这个强度,已经到了可以催使尸体无目的地移动起来的程度了。
菲利斯取下马鞭打了打马,马儿也以动物特有的敏锐感觉,察觉到了强烈的死亡气息,不待菲利斯过分催促就四蹄腾空跑了起来。
几个街区的距离并不远,眼看着就跑到了修道院的出口,菲利斯认准高耸石墙上的拱门,调转马头奔了过去。
几个拐弯之后,菲利斯跑到了门口,但又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在门里这一侧,十几个堕落罗格和数量相近的骷髅僵尸正在那里徘徊着,而修道院的大门,居然是关着的,这一小撮怪物,恰好挡在了门前。
菲利斯想了想,绕路似乎是不行了,这里离旁门太远,路途自己也不熟,跑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更何况空气中的死灵魔法波动正越来越强,正是此地不宜久留的信号。
但有这批怪物拦路,下马去开门也不现实——虽说作为一个资深死灵法师,就算要贴着怪物的身边走过去,自己也有把握丝毫不惊动它们,但这匹马却不行,这可是个鲜活的生灵。当然,马是不能放弃的,自己还要用它在驿站换了骆驼去鲁高因的。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塔克斯的话,跟他一起用法术做一匹骸骨战马出来。
说到底,好像不得不出手了。
菲利斯这么想着,翻身下马,给那马儿施了一个咒语,以防它惊慌得乱跑。之后,菲利斯取下自己的巫妖手杖,一边调动着身体里的魔法,一边就选准了目标,他轻轻一挥手杖,几颗骨牙就散射而出,飞出不多远又在菲利斯的操控下,聚拢在一起,打在了一具骷髅身上。
哗啦一声,骷髅应声散架。这一下袭击,让整堆怪物都起了反应,僵尸、骷髅和堕落罗格混在一起,向着菲利斯冲了过来。
黄泉使者连表情都没变,手杖一转,眼前的一块地皮就蓦地隆起,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一人多高土黄色的魔法傀儡——黏土石魔。
这时候,两个跑得快的堕落罗格已经越过了骷髅和僵尸,想要一左一右绕过黏土石魔直取菲利斯。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只见黏土石魔扬起胳膊,砰砰两声,一左一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两只堕落罗格的胸口。顿时,断骨碎肉的声音就盖过了堕落罗格的嘶吼。
看似随意的一击,就消灭了两只黑暗长枪手,这场景如果让一般的佣兵战士看到,必会目瞪口呆,可对于黄泉使者菲利斯来说,这种程度只是稀松平常罢了。
解决了最开始的两个对手之后,那黏土石魔毫无停顿,踏着重重的步伐,直接冲进怪物当中,挥起拳头就是一顿乱打,一时间骷髅散架的声音和堕落罗格濒死的嘶吼不绝于耳。菲利斯站在原地,没再出招,根据他的估计,对付这些小怪,一只黏土石魔应该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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