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腾玉儿惊得一个激灵。要知那库房可是腾家纸坊堆货存放的地方,大多为纸品。纸张易燃,一旦起火,里面存放之物不堪设想。展昭一听,倏地从椅上站起,也不顾得什么了,对着玉儿就说道:“救火要紧,我去看看。”说毕,抬腿就要朝门外奔去。
腾玉儿被腾管事那声通报给打击得瞬间懵了一下。但展昭的这句话却提醒了她,她马上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却是立即拦住了展昭:“展大哥,不要。”她脱口而出。见展昭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立即补充道:“你身上有伤,不要去。”展昭一跺脚:“玉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客气个什么?水火无情,救火要紧。”
此时的腾玉儿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回复过来,头脑清醒异常。她一边挡在展昭身前,一边却不跟他多做解释,而是镇定地问腾石郎道:“腾管事,水龙车和救火队可过去了?可有人受伤?”石郎答道:“已经派过去了,正在扑救。库房起火之时,只有二个看库的在外边,幸好跑得快,没有伤到人。只是火势很大,一些地方可能会顾及不到。小的特来问大小姐,该保哪些?”腾玉儿答道:“客人寄放在此的,特别是老爷近来带回的那些,必须要保。速叫救火队先扑了那些地方的火。”腾石郎马上回道:“小的明白了”说完立刻又匆匆奔走了。
腾玉儿这才顾及到身后的展昭,平静地对展昭笑了笑:“展大哥,纸坊纸品居多,一有不慎,极易引起火灾。因此平素里,各家纸坊都会备上几辆水龙车,训练一些家人做防备之用。库房一旦失火,这些家人都会立即赶到,所以展大哥不必太过担心。”展昭刚才听腾石郎和她的对话,已知有人在那里救火。这时再听她一说,觉得已安排得井然,心下稍安。
这时,从库房的方向,传来一片红光和黑色的烟雾。腾玉儿返回屋内,拿出两方帕子,放在盆里浸湿了。然后交给展昭一方帕子,说道:“还要烦请展大哥陪玉儿去看一下”。两人将湿帕子系在口鼻之上,就往库房那里去了。
待来到库房外,看见四辆水龙车已停在外面。这水龙车是由马车改造而成,每辆上面置放着个大水桶。水桶上有巨大的压杆,四个壮汉分成左右两列,不断地压着那杠杆。水桶的一面,正对着起火处的方位,有一个象水壶嘴一样的出水口,高高翘起。随着压杆的上下起落,一道道水柱不断地从出水口喷出,喷向火场。另有数十名家人,都是在口鼻上系好了湿帕,依次轮流地将一桶桶的水向火场里泼去。那腾石郎则在旁不断地指挥,调派人手。另一些家人,则从火场中抬出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
展昭见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不禁暗自佩服这腾家管理有序。那些家人一队队地进出火场,忙而不乱,倒象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看来防患于未然,实在是至理名言。
精神稍微放松下来,却觉得臂上传来一阵酸胀。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腾玉儿不知什么时候,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左臂。腾玉儿的这个举动一定是无意识之中做出的,不巧之中牵动了展昭的伤口。只见她面色凝重,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场和家人们的一举一动。展昭任由她抓着,动也不动,只怕惊着了她,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从手臂上传来的她的身体的些许颤抖和呼吸的起伏。轻微的痛楚之下,竟带着丝丝的甜蜜。展昭知道,这时的他是她多么重要的倚赖。
直到再也没有箱子从库房中抬出,而火场里的火也开始被控制下去后,腾玉儿轻轻吁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抓着展昭的胳膊,不禁脸上一红,赶紧松开。同时却意识到原来自己抓的是展昭受过伤的左臂,心里不禁又吓了一跳。十分紧张地说道:“展大哥,我......”展昭微笑着摇了摇头:“玉儿,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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