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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院里一派欢声笑语,管事的妇人,业界俗称老鸨,见今天生意比平日旺了不少,迎接客人的笑容更显亲切挑逗了。
来往的客人也是轻车熟路,见到她打声招呼便挑选位置入座了。
难得六爷今天前来要了间上等厢房,还打赏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自己。
那可是五百两啊,自己不吃不喝,也要两年半才能赚到这么多,要是六爷每天都来该多好啊。
大门外又有两个客人走进来,老鸨抖了抖下垂的胸,提高嗓门屁颠屁颠的过去,嘻笑道:“哎哟喂,两位爷怎么来得这么晚呢,要是再晚一会儿,可就没姑娘服侍了……”当老鸨看清这两人的模样后,一张肥胖的脸涨的通红,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那陆才丰她自然是认识的,一个破书生,屁本事没有,却取了那么如花似玉的姑娘,老天爷真是瞎了狗眼。
至于这另一位,敢跟六爷作对的人她如何敢忘记,也不敢得罪,陆才丰跟这位一起,她也拿不准两人什么关系,堆满笑容继续道:“两位爷进来稍坐,我这就安排姑娘过来。”
路上,陆才丰说她夫人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漂亮,纳兰若萱也想瞧瞧庐山真面目,当下道:“我找怜心姑娘。”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老鸨左右为难,最后只得道:“两位爷,怜心今晚被客人买了,这可对不住了。”
听到自己的女人此刻正和另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虽然卖艺不卖身,可她芊芊弱女子,若是那人对她不规矩……不敢再想下去,因为过于激动,陆才丰双眼充血,声音也变得愤怒:“谁买的?”
老鸨心里鄙夷,皮笑肉不笑地道:“自然是六爷咯。”
陆才丰脸色瞬间苍白,握着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一阵深深地屈辱袭上心头。
老鸨见他那窝囊样,又补了一句:“怜心深得六爷喜爱,而且我看怜心对六爷也是真心的好。”
“不可能,怜心不是那种人。”陆才丰双眼浮现泪花,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是真的,她说的是真的。
愤怒、屈辱、背叛、无奈……种种情感一一而来,胸口沉闷得难以呼吸,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只觉周围天旋地转视线模糊,竟是倒地不起,引得周围宾客纷纷看来。
纳兰若萱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这么禁不起打击,难道就没看出来老鸨是故意说出来气他的吗?
于是不悦道:“老鸨,我老师要是有个什么不是,你……”
老鸨一惊,想不到这破书生走了狗屎运,居然成了眼前这神秘客人的老师,她反应极快,连忙叫来伙计,抬到房里去好好照看着。
这才点头哈腰笑道:“爷,要不我给你安排个上等的姑娘,保证你进了她的身就再也不想出来了。”
纳兰若萱眉头一皱,不过又释然,青楼之地本就是肮脏污秽不堪,道:“那个瘸子在哪间房?”
上次的事情不可能这么算了,今天碰上得好好跟那死瘸子算算。
老鸨脸色大变:“哎哟,我的爷啊,你行行好,这话可别让六爷的人听到了,否则……”
纳兰若萱淡淡道:“否则怎么样?难道那瘸子还敢杀我不成?”
老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人存心就是来扫六爷的雅兴,但是又不敢得罪,万般无奈之下说出了六爷的厢房位置。
奈何院的厢房总共十二间,分别应对一年十二个月,每间厢房的布置会根据位置排序而设计,空间大小不一,厢房样式也各不相同。
走上阁楼,纳兰若萱询问伙计,伙计伸手一指,她一眼看去,就见到那个嚣张之极的少年站在那里。
平川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每一个从他前面经过的人他都会看上一眼,如果发现可疑之人,就会说暗语,打手势让隐藏在暗处的人注意。
当纳兰若萱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平川本来警觉的神情在看到她后变得怪异起来,先是咬牙切齿,然后板着一张脸,开口说话第一个字又笑了起来:“你,你来干嘛?”
见这嚣张的小子跟上次相比判若两人,反而搞得纳兰若萱紧张起来,又听他道:“来找六爷麻烦?”
平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让到一边,露出背后的房门:“六爷就在里面。”
有古怪?
纳兰若萱有些不敢进去了,见平川一副巴不得她快点进去的样子,犹豫不决,又想到刚才老鸨说的话。
难道那瘸子跟怜心正在那个?
可是他一个瘸子行动不便吧?
想着想着她脸色绯红,对这瘸子的龌蹉行为鄙视,心里的火气似乎又大了几分:“他在里面做什么?”
平川玩味地说道:“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看他那挑衅的眼神,仿佛吃定自己不敢进去,好胜心被激起,纳兰若萱再也不废话,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平川立马关门,呵呵傻笑,不知六爷看到这个尿了他一身的郡主会做出什么事?
想想心里就好兴奋,同时也觉得这位郡主有点那个啥……恩……可爱吧!
厢房分为两间,首先看到的是墙壁上挂着几幅画,画的内容是男女交合的春宫图,一幅画一种姿势,画中男女的神情极为传神。
看得纳兰若萱面红赤耳,移开视线又会不自觉得偷偷看上几眼。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毛毯上边的图案也是极尽□□,角落摆有花瓶,瓶里插着鲜花,一张梳妆台,一个鸳鸯浴桶,桶里面装有热水,泡有花瓣。
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用上等桃木做成的隔墙,中间专门留出一个圆拱形的出入口,用珍珠帘子装饰吊挂在那,看不见内房有什么。
还没走进,便听见帘子后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六爷还是那么厉害。”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几分尊敬,没有半点挑逗和暧昧的成分。
六爷那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不错,进步了很多。”
那女子便是怜心,带着一丝窃喜和惊讶道:“认识这么久,六爷还是头一回夸我呢。”
纳兰若萱立马掀开帘子冲了进去,叫了声:“好一对狗男女!”
怜心一身鲜红衣服,头发完全盘起,脸庞两侧留了一缕发丝,不施粉黛,一双朱唇若嫣然,双眸似水,肌肤白里透红,说不出的风韵动人。
六爷与她相对而坐,桌上一副围棋,旁边摆有小巧香炉,缕缕青烟徐徐升起。
一张温暖舒适的大床所放的位置非常醒目,也非常合理。
面对这突然冲进来的人,虽是男装打扮,心细如发的她还是能看出是女的。
这个时辰跑进来,又是满脸的愤怒,难道是六爷的女人,捉奸来了?
六爷来这很少说话,她也不便多问。
怜心花容失色,拿在手里的棋子掉落在地,既紧张又害怕。
纳兰若萱冷哼:“枉费那书呆子对你一片痴情,听到你被这瘸子买了,气得晕过去,你……”
怜心面色苍白,不用想也知道书呆子是谁。恐慌问道:“他没事吧?”满是焦急。
“托你的福,还死不了。”宋乐萱厌恶出口,怜心红唇紧咬,眼眸湿润,低下头无力说道:“那就好。”
纳兰若萱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六爷身上。
她心里抓狂,真的很想问他你一个瘸子就不能安分点,跑来妓院瞎折腾什么?还有,你能不能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你以为那样很迷人吗?
简直比冷血动物还要冷血。
六爷这时对着怜心开口道:“你先出去吧,不用过来了。”
怜心绕开纳兰若萱,拖着身心疲惫的身体离开。待她走后,六爷眼里冷光一闪,看也不看她,知道定是平川故意放进来的,不急不忙道:“你来做什么?”
纳兰若萱气呼呼地道:“自然是来找你算账了。”
六爷把手里棋子慢慢放进棋盒:“加上这次,你我不过见面才两回,算什么帐?”
纳兰若萱咬牙切齿道:“你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六爷冷淡道:“难道我说你小不是事实?”
“啊!”
纳兰若萱张嘴大叫,像是被踩了尾巴,没来没有人敢这样说,目前为止除了老爹还没谁敢顶撞自己,被一再说小,自尊严重受打击,她像一只发狂的小猫,握着一对拳头朝六爷冲了过去:
“死瘸子,我跟你拼了。”
她从小习武,哪怕三五个壮汉也能轻易搞定,更何况一个半身不遂的瘸子?
看见自己的拳头离他那张冰冷、欠揍的脸越来越近,心里说不出的快意兴奋,甚至想象到他等会儿变成熊猫眼,痛哭求饶的画面。
幻想跟现实总是有差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那拳头离他只有不到几寸,拳风都扰乱了他额头前的几缕发丝,忽然出手,紧紧抓住手腕,稍微用力一捏。
纳兰若萱痛呼,再也使不上力,退也退不开,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让她整个人离地飞起,又感觉腰间一沉,身子重重落下去,趴在六爷大腿上。
她还来不及起身,六爷左手压住她背部,右手啪地一巴掌打在她浑圆的臀上,声音清脆。
纳兰若萱‘哎哟’大叫。
拼命挣扎于事无补,屁股又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就听见可恶的瘸子淡淡说了句:“这次我打了你,又该怎么算?”
纳兰若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使劲晃动身子,却怎么也起不来,咒骂道:“死瘸子臭瘸子,我跟你没完,我一定会……”
啪!
六爷又是一巴掌!
“哎哟,死瘸子,你别落在我手上,不然……”
啪!六爷又打了一巴掌!
她每咒骂一句,他便打一巴掌,打了十几巴掌后,纳兰若萱不敢开口了,六爷也没再打。
连爹爹都舍不得打我,今天却被一个陌生男人打了,还是打的那种地方,纳兰若萱心里一阵委屈、羞愤!
她又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被打,也不敢动弹,索性趴在六爷大腿上,她就不信死瘸子敢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这个姿势保持久了,全身酸软无力,眼皮慢慢下垂……
六爷看着腿上的背影,冰冷的眼神有了些许恍惚,思绪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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