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伟望去,月亮果然皎洁明亮,似乎比平时更圆更亮。
猛地想起,中秋快要到了,这或许是中秋圆月的预演吧。两人遂一起坐着观看圆月。
“你说月亮里真有嫦娥吗?”杨雪兰问了一句。
“唔,有吧!”唐家伟笑了笑,“传说中的事,又没有人亲眼看到。”他斜斜望了望身旁的佳人,这分明就是月中的嫦娥,或许比嫦娥仙子更漂亮。
月光下,杨雪兰更加妩媚动人,犹如嫦娥即将奔月一奔。唐家伟看得心动,如泥塑般坐着,脖子僵硬了,眼睛眨都没眨。他只想永远与心上人这么坐着看月亮。
“唐公子,唐公子。”杨雪兰的呼唤声把他惊醒。他觉得这么盯着一个大姑娘看太没礼貌了,连忙傻笑一声,搔了搔头皮。
自从娘胎活了三十几岁,从来没有为一个女子这般神魂颠倒过,不是说江南之地没有美女,但都是形美神不美,太普通,没有个性,不是他所喜欢的一类。
遇见杨雪兰彻底改变他的人生,以前主要是家业为重,婚姻放一边。现在拨动了他爱情那根弦,婚姻已悄悄摆在第一位了。
“唐公子,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杨雪兰站起欠身告辞。
唐家伟也作揖说晚安,目送心上人进了屋子。再次望着圆月,他在心中祈祷着,能让他美梦成真。
“主子还不安寝吗?”唐固悄悄走来。
“唔”唐家伟若有所思。
“主子,能让奴才说一句吗?”“唔!”
“奴才以为杨姑娘真是一个百年难逢的好姑娘,论长相,身材,性格都是拔尖儿。别说江南之地没有几个,放眼大清也找不出几个来。既叫主子遇到,可不要错过。”唐固似乎看透了主子的心事。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我也很想娶杨姑娘为妻,可是有些事真是无可奈何呀!”唐家伟直摇头。
“主子以前何其杀阀决断,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为什么在这种小事上却纠结不前,一筹莫展呢?主子的魄力哪去了,奴才有些迷惑不解。”
“小固,感情上的事不同于生意和府中的事。人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没幸福的。只恨我晚认识杨姑娘了。令她早已有了未婚夫。”
“杨姑娘有了未婚夫?”唐固伸了伸舌头。
“不然为什么我会如此烦恼!”
“这的确不太好办!”唐固理解主子愁苦的心情。主仆俩又聊了一会才回房安寝。
第二天,众人辞别狄豹踏上路途。
出了HuN进入HuB,离武昌也不远了。
离武昌越近,唐家伟心情越沉重。这意味着,离与杨雪兰分手的日子也不远了。这一别,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见面。他怎么舍得心上人?他舍不得心上人。
他越来越沉默了,有时一人坐着发呆。甚至杨雪兰找他说话也是恍恍惚惚,前言不搭后语。那种干练挺拔之气早已消失殆尽,取之是委委靡靡,老气横秋。
离别分手的一天终于残酷的到来。众人已到武昌城外。
杨雪兰以感谢的话语说,唐家伟在一旁听得难受,心如刀割。还是唐武在旁说些客套话,不然气氛极为尴尬。
看着心上人渐渐消失在眼帘之时,唐家伟差点要掉眼泪。他真的想跟过去,哪怕在心上人面前当个随从也心满意足,只要能天天看到她的笑容,听到她的声音。
不是唐固和唐武在旁催他,恐怕他坐在城外站一天。
骑在马上,唉声叹气,摇头晃脑,悲苦已极。
“大少,小人有个提议。”唐武见他一脸忧愁的模样,只好想个法子引开他的注意力。
“什么提议?”唐家伟有气没力的说。
“我们不如走水路回家。舒展舒展心情。”唐武的提议立即使唐固等人拍手叫好。
骑马早骑累了,坐坐船不仅舒展筋骨还可沿途欣赏两岸的风土人情,惬意极了。唐家伟此刻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说走水路就走水路吧。反正走旱路与走水路的心情是一样的。
“依你们。”唐家伟回头望望武昌城。
“好咧,我去联系船家。”唐武喜形于色。
这世上,有钱好办事,只要给得起银子,什么事办得就特别快。一艘较新帆船立刻开了船。唐家伟站在船头,望着渐渐消失的武昌城,又一声长长的叹息。
午炊之际,船家弄了武昌鱼,这鲜美的食物咀嚼在唐家伟嘴里如同嚼蜡。他真是食不甘味。望着滚滚长江水,好心情也如长江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夜泊岸边,唐家伟独自上岸散步,走了没多久,唐武和唐固也跟来,忙劝他快点回到船里。这儿一带人生地不熟,怕撞到不法之徒。
唐家伟一指山上不远处的灯光,道:“上面似乎是寺庙,咱们随喜随喜。”唐武和唐固不敢违拗,只好随他上山随喜。
果然是一座庙。庙门已关,里面的僧人在做晚课,灯火处传来诵经之声。唐家伟不便打扰出家人修行,站在庙门倾听经文。
“主子,山上风大,庙门关了,咱们还是下山,早早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唐固在旁劝告。
唐家伟心情已相当郁闷,一直憋在心中宣泄不出,一时怒气冲天,叱道:“求佛就要心诚,就算关门,就算风大也要心诚,不然佛会保佑你。你不想待就下山,这儿不需要你。”
唐固难得见主子发脾气,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唐家伟直站到僧人念完经熄灯安寝了才下山回到船上来。
这是没有杨雪兰在的夜晚。自从认识了杨雪兰,习惯了有她在,尽管不真正在一起,但第二天起来一定能看到她。第一夜没有看到她的日子已然使唐家伟陷入痛苦中,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船外流水声,寂空中不时传来一两声猿啼兽吼,还有夏夜中呜声。这些声音对于一个无忧无虑的人来说,是催眠曲。但对一个满怀心事的忧愁之人来说无疑是噪音。他的仆人们已酣声四起进入梦乡。而他依然在梦外徘徊。
杨雪兰不知找到姨娘否,姨娘是否接纳,不知住得惯不惯。又想到万一姜鼎未死,两人一定结成夫妇,以后他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局外人,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
他也要改口叫她姜夫人。一个他所欣赏的,热爱的女子从他身边溜走了,留下他孤独的走完下辈子,很凄凉,很无助。
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平,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却到头来是一场空。留下无限的烦恼和忧愁。难道世上除了杨雪兰,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吗。难道上天是如此愚弄他,既然爱不上,却拼命安排他俩相遇,这不是给人快乐而是折磨。
唐家伟开始咒骂老天爷,拳头攥得紧紧的,眼泪却不知如何的流了出来。他从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没有如此疯狂,如痴如醉的爱上一个人,这是他生平第一个,或许是唯一一个爱得如此深。
现在随着杨雪兰的离开,一切都成泡影。他不心甘,难道爱情就这样白白从手中滑走,一去不回头。可是不心甘又如何,人家爱的不是你,况且你也不是人家所喜爱的类型。唐家伟顿时彻底颓废了,自己再多么富裕,也得不到人间真爱。
次日清晨,唐家伟睁着双眼,一夜未眠。
船家做了早餐,唐家伟勉强吃了一点。那船家用完早餐,正准备开船。
忽然,一人高喊一声“船家,等等!”
只见一个俊秀的青年小伙子背着包袱飞奔过来。
那船家手拿撑篙,大声道:“客官,这船已被包不载客了。”
“就载我一人,我多付钱就是了。”那小伙子似乎急于赶路。
那船家一指站在船头的唐家伟,道:“船是这位公子包的,你问他吧!”
“好说!”那小伙子也没等唐家伟开口答应已稳稳跳到船上来。
那船经他一上,沉了一沉,看此人瘦弱,体重决计不重,背上的包袱也不算很大。
唐武冷冷“哼”了一声。
“兄台,不知可否载小弟一程。”那小伙子见唐家伟的年龄应该比他大,故以小弟自称。
唐家伟心想:你都上了船,还问什么。不过,他心情愁苦,不想多说,只点了点头。
“不知这位小兄弟去哪?”唐武上前问。
那小伙子哈哈一笑道:“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唐武刚说“你。。。。。。”
唐家伟截住他的话,“随他去吧。”唐武遂不再多说。
“小弟阳朝宗。”那小伙子自我介绍。
“你也姓杨?”唐家伟抬头望着他。
“小弟是太阳的阳。”阳朝宗解释他的姓。
“都一样。”唐家伟喃喃自语。
阳朝宗见他说话有些古怪,摸不清楚,便自己走到甲板的另一边。
“大少,此人来历不明。”唐武附耳对唐家伟说,生怕阳朝宗听到。
唐家伟虽然心情沉闷,但警惕还是有,问:“怎么说?”
“此人武功不弱,而身上背的是黄金之类的贵重物品。”唐武混过江湖多年,观察细微,阅人无数。
唐家伟沉吟道:“会不会是山贼土匪之类的人。”
“拿不准。”唐武对阳朝宗还没摸透。
“此人既然上了船,只好见机行事。”唐家伟暗地吩咐。
唐家伟受了感情的困扰,但一遇到安危之事却不会大意。
他定了定神,缓缓地来到阳朝宗面前,问道:“阳兄弟大清早的,用过早点没?”
阳朝宗一摸肚皮,笑道:“不是兄台一提,还真是有些饥饿。”
“这儿还有几个馒头,不如进舱坐着用餐。”
“也好,多谢了!”阳朝宗很爽快就答应了。
“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阳朝宗边吃馒头边问。
“在下唐家伟。”
“不知唐兄贵庚?”
“虚度三十三。”
“长了十岁,我兄呼之。以后叫我朝宗,我叫你大哥。”
“怎敢!”
“唐兄如此见外,小弟深感遗憾,叫船家靠岸,我去也。”阳朝宗面上布满不屑表情。
“朝宗,大哥不见外就是了。”唐家伟看出他是一个真汉子,与杨雪兰颇为相似,有意结纳之。
阳朝宗喜不自胜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唐家伟慌忙扶他起来。两人又坐下。
“朝宗,放下包袱说话。”唐家伟一来觉得他瘦弱,背个包袱又站又坐极不方便,一来也看看他是否真心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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