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陵,地处湘东之地,是东西必经之路。地理位置极为优越。因唐代李畋在家乡盛产鞭炮而闻名,迄今被认为乃中国烟花之乡,驰名中外。
唐家伟一行人快马加鞭,中间只歇了一歇,直到傍晚才到达醴陵。
唐家伟自忖: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备好礼品再来造访,免得唐兀。遂去找家客栈投宿。小城就是小城,找遍全城,只有一家像样的客栈。别说南京,就连长沙都差得远。
清早,唐家伟就已梳洗完,用过早点,命唐固去备礼品。礼品已备下,唐家伟已打听甘府所在,领着众人来到甘府大门。
甘府大门气势居然不亚于唐府大门,这令众人一时惊叹。小小县城竟有如此富豪之家,真不可等闲视之。
唐固向门外家丁说明来意,那家丁领着唐家伟一行人来到前厅。唐家伟坐在八仙椅上等着这位与他同等富贵的公子爷。
不久,从内堂出来了人,但不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而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妇人。
那少妇一袭淡黄衫子,笑容可掬,裣衽道:“唐公子有礼。小女子赵凤英乃甘家三媳妇,不知客人远来,还望恕罪。”
唐家伟慌忙作揖道:“在下唐兀,还望三夫人谅解。”
赵凤英道:“唐公子,请坐!”唐家伟颔首而坐。
赵凤英含笑道:“唐公子,我家相公一早去店铺,还未回家。我已派人去唤他,您请稍坐。”唐家伟道:“有劳三夫人了。”
赵凤英道:“唐公子请喝茶。这是极品大红袍。”唐家伟“呷”了一口,赞道:“好茶!”
赵凤英道:“听说唐公子府上是南京的。”唐家伟道:“是!三夫人是否去过南京。”
赵凤英点头道:“去过。那年我爹在南京县当知县,有次爹去南京述职,我便跟着玩了几天。南京的确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唐家伟道:“我听说十年前有一位两袖清风,爱民如子的赵廉赵知县,不知是三夫人的何人?”
赵凤英欣喜道:“正是我爹。”唐家伟道:“原来是清官的女儿,失敬之至!”
赵凤英问道:“我爹在南京县当知县真的如唐公子所言?”
唐家伟道:“令尊为人如何,三夫人是最清楚的。唉,为官清廉却遭人嫉恨,听说令尊至今未曾升官。”
赵凤英点头道:“果如唐公子所言。”
“不知令尊在何处为官?”
“正是本地当知县。”
“醴陵知县?”
“是。也是因为这样,才有缘认识相公,嫁入甘府。”“如有可能真想拜访令尊。”
“那容易。衙门离甘府不是很远。你办完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见他老人家。”
“那可荣幸之至。”唐家伟拱了拱手。赵凤英忙道了福。
厅外传来一阵铜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赵凤英起身道:“是相公回来了!”
果然见一位帅气的公子爷,年纪与自己差不多,而他牵着一位看似一位少女,却打扮成少妇样子的女子,看其年龄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穿一袭蓝色的衫子,笑得花枝招展。论长相,绝对比赵凤英漂亮得多。却没有赵凤英那成熟稳重,英气散发的气质,或许是她年龄还小的缘故。
莫非她是甘英杰的四夫人?唐家伟也起身,心中想着。
果然,赵凤英叫了一声“四妹”,而那小少妇叫了她一声“三姐!”唐家伟没猜错,真是甘英杰的第四位夫人。
甘英杰上前作揖道:“唐公子!”唐家伟也作揖道:“甘公子!”
“这是在下四夫人宋玉妃。”甘英杰介绍他身边的小美人。
唐家伟施礼道:“四夫人。”宋玉妃福了一福,道:“唐公子!”
说完,她一把携着赵凤英,笑道:“三姐,今早上我捉了一对蟋蟀,咱们进去瞧瞧,看看哪个厉害。”也不等赵凤英是否愿意,硬拉着她进了内堂。
赵凤英还算有礼数,在进内堂时还不忘说道:“唐公子,恕我不相陪了。”
甘英杰笑了笑,道:“这个玉妃也真是的,每天只知道嘻嘻哈哈,没一点规矩,请唐公子不要见外。”
唐家伟笑道:“哪里!四夫人天真烂漫,正是真性所表,世所难得。”
甘英杰道:“听唐公子说,你是省城耿叔介绍来的?”
“是!我家与耿伯伯乃世交。”唐家伟命唐固交上礼品,道:“初次造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甘公子笑纳。”
甘英杰道:“唐公子太客气了。”命随从吴阿达收下。
唐家伟道:“在下今日来不为别的,想订一批烟花。”
甘英杰道:“这个没问题。你需要多少,几时收货?”
唐家伟道:“我要大礼花,还能放出字花来。四月初一前一定要运到。”
甘英杰道:“大礼花价钱很贵。你要多少?”唐家伟道:“可以连续放一个时辰。”
甘英杰道:“我也不想算了,既然唐公子远道而来又是耿叔的世交,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一千两如何?”
“好!”唐家伟答得非常干脆。
甘英杰问道:“不知唐兄用烟花庆祝什么?”
“实不相瞒,是为家父明年六十大寿而准备,所以希望烟花绽放出能有与‘寿’有关的。”
“唐兄孝心可佳,令在下佩服。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会照你意思去做。”
“有劳甘兄!”“唐兄,我另送一样东西作为见面礼。”
“又要甘兄破费。”
“哪里!等秋凉之日,我派人送到你府里。”甘英杰故作神秘。
“一箱烟花!”
“一箱烟花?”唐家伟不明白甘英杰为何要送一箱烟花。
“唐兄别小看这箱烟花。用来哄心上人是一流。烟花绽放出来的是美人的笑容,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实不相瞒,我四位老婆发脾气时,只要一放这种烟花,她们就高兴,忘了争吵,忘了烦忧。唐兄,不妨试一试。”
唐家伟笑道:“如此神物不可不试。甘兄一番美意,我先行谢过。”
甘英杰道:“唐兄,不如咱们饮几杯。”唐家伟含笑道:“甘兄有此雅兴,我怎敢不陪。”
甘英杰道:“走!去渌江酒楼,咱们不醉不归。”吩咐下人告之太夫人和四位夫人,说与远客去外用膳,不必等他吃饭。
甘英杰与唐家伟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来到甘家的渌江酒楼。
唐家伟生怕吃辣,忙问甘英杰有没有不辣的菜。
甘英杰笑了笑,吩咐整桌的菜都不许放辣椒,并做了几样苏氏小点心。
唐家伟一见之下,仿佛回到南京用膳,自然欢喜得很。唐固和唐武以及两名护院终于吃了一顿没有辣椒的饭菜,吃得狼吞虎咽。
甘英杰笑哈哈道:“唐兄,你手下似乎几天没吃饭了!”
唐家伟叹道:“不瞒甘兄,我们不习惯吃湖南的菜,太辣了,辣得肚子疼,每个人很难吃得饱。”
甘英杰笑道:“有意思。我们湖南人没辣椒就吃不饱,而你们江南人有辣椒却吃不饱。”
唐家伟道:“这就是一方地方一方风俗。改天甘兄来南京,我请你吃江南名菜。”
甘英杰摇头道:“你们的菜太甜了,我吃不惯。”两人哈哈大笑。
唐家伟道:“甘兄,能不能陪我去拜见你的岳父也就是知县大人。”
“行!不过你找我岳父有什么事?”
“十年前,你岳父在南京当过知县,听人说他是清官。如今这世上清官几乎绝种。能见到清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怎么会错过。”唐家伟颇为严肃的说。
“岳父大人能得到唐兄如此赞誉,我代他先谢了!”甘英杰深深地作揖。唐家伟慌忙回礼。
甘英杰道:“唐兄,咱们这就去县衙门。”
“就去?知县大人要午睡吧!”唐家伟看了看外面,炎热的太阳肆意照耀,正是中午最热之时。
甘英杰摇头道:“我岳父精力充沛,从不午睡。他总是寄情于衙门之事,不是审案就是体察民情,仿佛有一股用不完的力量。”
唐家伟仰天长叹道:“令岳父不仅清廉还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这世上多了这种好官,老百姓日子就好过了。”
甘英杰道:“唐兄有忧民之心,在下钦佩。我想你和岳父一定谈得来。”唐家伟道:“能够与令岳父畅谈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一同来到县衙门,知县赵廉果然在书房伏案工作。
甘英杰笑道:“岳父大人,小婿带人来拜访您。”
唐家伟忙上前作揖道:“知县大人,小民有礼。”
赵廉忙道:“不必多礼,英杰,这位公子是。。。。。。”甘英杰介绍唐家伟给他岳父。
赵廉捋须微笑道:“原来你是南京唐家的人,可以说是故人啦!”
唐家伟道:“赵大人认识家父?”
赵廉笑道:“当年我在南京任知县,而你唐家在南京县有产业,故与令尊有交情。后来我去南京述职,令尊热情招待我。我还在你府上住了几天,唐府上下我都见过,就是没见唐家大少爷你。”
唐家伟笑道:“也许那时我去了田庄。赵大人去了我家却没见面真是遗憾。”
“这不是见了面,什么遗憾也没有啦!”赵廉很风趣的说,令众人笑呵呵。
唐家伟与赵廉一见如故,聊得甚欢。反而把甘英杰搁在一边。甘英杰倒还坦然,不插一句嘴,任由他俩谈笑风生,只不过在一旁啜茶。
这时,甘英杰的两位夫人赵凤英和宋玉妃携手过来。赵廉一见自己的爱女,忙含笑问道:“凤英,找爹什么事呀?”
赵凤英笑道:“不是我,是她。”一指宋玉妃。
甘英杰素知宋玉妃鬼灵精怪,从不安份守己,生怕又会麻烦岳父大人,忙问原因。
宋玉妃笑道:“相公,你别担心,我只不过是要赵叔叔安排手下替我去捉蟋蟀。”
“蟋蟀?你不是捉了么?”甘英杰忙问。
“你还说呢,这算哪门子蟋蟀,一两下子就玩完了。三姐说衙门有一个捉蟋蟀高手,故来求赵叔叔允许他替我捉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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