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周末,我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恶搞的视频,时不时龇牙咧嘴一下,没错,我的心情很好。因为我工作的那家仪表厂对我的“作品”很满意,我拿到了一笔不错的季度奖金。
“叮铃铃~”我拿起手机,是我妈,很久没有联系我了。
“喂,妈。”
“你二姑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子,正在小区的咖啡厅里,和人家见个面...”
“喂,妈,我...”
手机里只剩下忙音。这算是蓄谋已久的强迫相亲么,还把责任推到了二姑身上。说起来二姑对我很好,或许真的是她的一片心意。
我带上耳机,走出门去,是的,我选择妥协。今年我才23周岁而已,为什么她们就觉得我的婚姻一片黑暗呢,甚至于老爸掏心掏肺的问我性取向是否有问题...
曾经我也很想早点找个伴侣,先成家后立业,后来才知道爱情这东西是不讲理的,不是简单地排列组合就可以算出成功的概率,即使是最伟大的数学家也算不出爱的函数轨迹。
这家咖啡店我很熟,虽然我不常去喝。当初小区刚建,我很有盘下这家门面房的想法,所以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清楚。但是爸妈阻挠了,我也就没有坚持。
“欢迎光临。”
我朝站在门口的服务生点点头,进去了,这是一家二次元装修风格的咖啡店,看起来很不错,很适合年轻人谈心小聚之类的。
耳机里刚好放到李荣浩的“喜剧之王”,我裂嘴苦笑了一下。老妈电话给的匆忙,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女孩长发短发。
“你是Y?”我刚坐下,身后被人拍了一下。
我回头,一双很大的眼睛出现在我面前,甚至比林琳(J的伴娘)的眼睛还要大,但我敢确定她没有戴美瞳。美得不算多惊心动魄,和林琳比甚至有点黯淡无光,但是还算耐看的那种。我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拿林琳和她比较,毕竟除了从司仪的嘴里知道她叫林琳外我对她一无所知。
她手里拿着一张菜单,看我发呆,冲我挥挥手。
“你怎么啦,傻了?”
“哦,抱歉。”我表达歉意,接着打量一下她那Cosplay女仆的装束,明显是这里的服务员,但还是不禁问道,“你是?”
“叫我莉莉就好。”她笑起来,嘴角泛起两个浅浅的酒窝,两个眼睛显得更加好看,“是茉莉的莉,哦,对了,喝点什么?”
“炭烧吧。”我喜欢喝完苦咖啡后口腔里久久不能散去的豆香。但是这家店的苦咖啡并不地道,似乎总是有糖的味道。
“你居然也喜欢炭烧啊。”她收起菜单,“稍等。”
我等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时尚杂志,却发现审美能力不够。不过她及时的端来咖啡,解决了我的尴尬。
“请用。”她在我对面坐下,自顾的拿起另外一杯炭烧。
“你不用工作么?”我刚问出口,却发现咖啡店的客人很零星,一共也才三个服务员,一个门口,一个柜台,一个在我的对面,老板不知哪儿去了。
她大概看出我了然了,也就没解释。
“也没有三姨娘说的那么帅嘛!书生气倒确实蛮足。”她居然对我评头论足起来,我这才知道她就是今天的相亲对象。
这是我第一次相亲,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是我第十五次相亲了,唉,还没有之前那个帅。你头发是不是很久没洗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让我满意的。今年我都25了···”她毫无顾忌的自言自语起来,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之前那十五个是谁,但是我能猜到他们没有相亲成功的原因。
“你这性格和态度,就是相亲一百次也是找不到满意的。”我端起咖啡,含住一口,让苦味在味蕾蔓延。
“我这性格,我这性格确实不太好。”她也不介意我损她,“不过大概是没碰到钟意的吧。她们都说我很挑,其实吧,我哪有挑的资本啊。初中没读完就逃学了,到处鬼混了八九年,才发现周围人都结婚生子了,这咖啡店的工作还是舅老爷给找的,就像你说的性格还不好,唉~”
她似乎很是自来熟,我倒反而显得沉默寡言起来。
“你眼睛很漂亮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发表这么一句,但是脑子里刚好想到这句就出来了。
“是嘛?”她掏出围裙下的小包,拿出一个化妆镜,仔细看了看,又自己笑了笑,满意的合上化妆盒,“确实蛮漂亮,哈哈!”
我也笑了,25岁的女孩子还有这么任性率直的性子也是难得,难得的东西也最为持久。
“你比三姨娘说的还要内向。”她不满我的沉默。
“是你比较活泼,我其实还算,比较,那个...”我突然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自己,一时间尴尬不已。
“哈哈...你,你太逗了,一个男生这么内向...”她莫名的捧腹笑起来,笑了很久才直起腰来,末了补上一句,“不过我喜欢!”
我很想告诉她我一点都不内向,是你太外向了。不过她说喜欢是什么意思?这算是钟意?玩笑?还是...
“我第一次相亲。”我低下头喝咖啡,在她看来这像是在不自然的掩饰,于是笑的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我急于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把我的文学天赋转化为语言能力,一时间脸都红了,她把这当成了...反正看她笑的痛苦模样我已经放弃解释了。
我端起咖啡继续喝一口,转头打量起店里的装修。看得出主人没有吝啬钱,所有的照明都是M品牌可调LED光源,光线很足,而且均匀。墙纸也是进口的伊丽莎白,粗一估算单墙纸就不少于五万块。
“好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情况呢。”她止住笑。
“你想知道什么?”我看向她。
“嗯,年龄啦,特长啦,爱好啦,恋爱史啦,学历啦...”她掰着手指头数,我本以为她会问薪水,存款和工作之类。
“今年23,周岁...”
“比我小一岁,还可以接受。”我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于是接下来的对话我开始习惯性的停顿。
“玩游戏算不算特长?”
“算,当然算了,还有呢。”
“其他算不上特长,像足球,轮滑,写东西等等只能算是爱好。”
“你还会写作啊,好高端的样子。”她显然把爱好和特长混淆了。
“恋爱...”我顿了好一会儿,“我说我没谈过恋爱你信么?”
“啊?”她明显想笑,但是止住了,掩饰的甚至很好,“一个喜欢的女孩子都没有?”
“第一个叫G,喜欢了五年...”
“五年!!!我的天。”尽管我做好了停顿的准备,却不是在一句话的中间。我的话又被她打断了,后面的也就懒得说了。
“学历嘛,本科。”我极力想掩饰自己不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哇,本科啊,你行,真有毅力,还真上完大学了。”她似乎有些自嘲,又有些自傲,“我就不想上学,初中还没毕业就回家了,其实吧,既然明知当不了什么发明家科学家,浪费青春和金钱上大学干什么,又不是穷山沟里的孩子只能靠读书出人头地,所以嘛,你们这些人啊,和山里的孩子抢出人头地机会,真可耻...”
她后面陆陆续续又引证了很多,我对她所有的话竟无言以对,我发现她是哲学家,发誓下次和她说话一定带上纸笔,这些话都是哲理。
“你说的很对。”我郑重的点点头,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苦味已经麻痹,香味满溢口腔。
“留个电话吧,你说话很有哲理。”
“加我**吧,和你聊天还算不错,居然能忍受我的唧唧歪歪。”
我不知道我聊天的内容有什么精彩之处,倒是她的言辞句句名言,我很钦佩。
后来碰到了二姑,她询问了我是否满意,我以为她在问咖啡店和这次约会的意义,我狠狠的点头。今天确是有意义的,我一直以为这家店的苦咖啡不正宗,没想到很不错,至于约会的意义那是很大的,我认识了一位哲学家,初中未毕业的哲学家。
回去时天已经黑了,我刚要按电梯,发现一只毛茸茸的东西附在我的鞋子上。
这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品种不详,但绝对不是什么值钱的。很明显,它是个被抛弃者,它与我的孤寂和我妈询问我车子去向时歇斯底里的叫喊形成了一道冲击波,直击我的大脑。
我妈有洁癖,所以我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宠物,加上小时候家境很差,我的玩具只有书本和文具,一股童年的意动袭来。
我拎起它,只有大半个手掌大小。反正妈已经不管我了,连周六的例常打扫也不来了。大概我在小陶婚礼上的不理智行为让她对我绝望了,在她的教诲下我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听话的,但偶尔的一次任性总会令她心碎。
它太小了,我还不知道它是公是母,于是我放弃了给它起名字。把牛奶倒在桌子上的小碟子里,它闻着味儿就过来舔了。
眼神注意到窗外的灯光,形成一个巨大的?,我的思绪被楼下那个表白的小伙子带到了大学时代。这不是宿舍楼那么简单,这栋安置房入住率才一半,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和物业不是一般关系很难办到。富二代啊!
是的,即使是28楼,楼下那辆红色R8依旧十分夺目,地上是巨大的心形蜡烛。这排场,没个几万块应付不来。哪个不开眼的富二代到这贫民窟级别的安置小区来追女朋友呢。
一只湿漉漉的小舌头舔到我的手心,惹得我心里泛起涟漪,这才意识到牛奶已经被它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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