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门,撑起雨伞,雨伞是很久以前买的了,颜色是朴素的黑色,虽然曾经被铃说这是不吉利、葬礼的颜色。换句话说,也是死亡的颜**。
铃也是西方人,跟着再婚的母亲来到我家,也就是说,我的父亲离婚后娶了她的母亲,这样子组成的重组家庭。铃的头发也是金色,她总是喜欢把头发梳成双马尾,小时候问过她为什么喜欢这样的发型。
“因为像精灵。”那时她不喜欢直视我的眼睛,紫兰色的双眸在我的面前总是垂下,在我看来,我一直觉得那样的妹妹很漂亮,或许真的就像童话中的精灵那样。她总是用最简短的英文回复我,那时的我不懂英文单词中精灵的意思,便跑去询问父亲,东方人的父亲虽然知道精灵的英语怎么说,却不知道该怎么给我解释精灵的存在。他告诉我,就像是以前给我讲的中国神话里仙女那样的东西,不过比仙女要小上很多。从那时起,我看铃就像是看到仙女一般,这样对于精灵的错误理解还是到了铃的母亲发现后给我纠正的,记得那时她还用英文数落了父亲几句,具体说的是什么那时的我也是没有听懂了。不过,不管是仙女还是精灵,我都觉得铃很美,而我就是这样一个漂亮精灵的姐姐。
走出家门,我掏出多年前买的老式手机,按下按键,电话往鹤那边通去,我想告诉他我已经在往他那边去了。鹤似乎很快就接了电话,但是语气十分匆促,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似的,急匆匆地说:“呀,是你。快过来,不,不是去实验室,快,来威戈姆斯的宅邸来!”还没等我回应,随后便挂断了电话。我显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赶紧收起手机,撑起伞向那个孤独的,矗立在城市中的那所别墅赶去。
天空很阴,阳光被云遮得密不透风,像是糊上了一层糯米一般的老鼠灰。雨声在附近拍打着耳膜,雨点滴落在雨伞之上,发出更响的声音。滴滴答答,就像是现在的心情的鼓点。威戈姆斯是那个小姑娘的宅邸,这样急匆匆地让我过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衷心不希望这一切不要发生在那个小姑娘身上;到底是多么急切的事,才能让鹤连跟我炫耀他的研究成果这种事都放下呢?
我加快脚步,走向地铁站。地铁站里没有多少人,雨天让人们显得稀稀松松得,我收起雨伞,雨水顺着伞尖流下来,我提着雨伞,伞尖上的雨水跟着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水痕,到了楼梯处消失。等到威戈姆斯的宅邸时,天空已经完全阴黑下来,耳边已经开始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我按下那座豪宅的门铃,过了一会,一名年轻可爱的女仆便急匆匆地过来开门,她没有打伞,雨点已经变得很大,顺着她的衣服和裸露的胳膊流下。我把雨伞想她那边稍微移了移,或许是起了恻隐之心的缘故?总之,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她笑了笑向我表示谢意,然后便领着我走进宅邸的玄关。“请问您的名字是?我想您应该就是老爷他的客人吧...”她弯下腰,用平常习惯的谦卑的口气说道。她的声音轻飘而且好听,就像鸟的叫声一般。“陈子陌,称不上是客人,鹤告诉我这里出了事,所以让我赶紧过来。”她把手伸过来,示意我把雨伞给她,我便把那东西交给了她,她熟练地把雨伞上的水拍干,一边又给我带路,动作熟练而且准确无误。“原来您是中国人,我一直以为您是位日本人。鹤先生已经在地下室等您了,如果不碍的话请您快点过去吧。”她伸手指了指地下室的路口,“我们这样的女仆是不能进地下室的,所以还请您自己过去了,油灯在楼梯旁的橱柜里。”我点点头,“谢谢。”她弯下腰向我鞠了一躬后,说:“那么就失礼了。”
我在橱柜里找到了油灯,顺便几经摸索后也在旁边的抽屉里找到了火柴,擦着后用它点亮了油灯,我提着它走下那长长的楼梯。地下室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没有光亮的地方总会让人觉得恐惧,狭窄幽暗的地洞更是加深了这种恐惧感,或许天天在古墓里上蹿下跳的考古学家也真的是让人敬佩了吧,就凭着他们的勇气来讲。我回想着女仆的话,我想她会把我当做日本一定是因为鹤的原因,他的全名是黑泽鹤。虽然很多年前就曾吐槽过他这女孩一般秀气的名字,不过他也总是会狠狠地用眼神瞪回来。其实他人也长得的确很秀气,虽然性格暴躁了点,任性了点;我曾想象过,如果他如果不是作为一个男孩在这个世上出生,会是什么样子,思考片刻过后我觉得应该与现在没什么大的改变吧。他是个好研究员,不过称不上什么好人,不过至少也姑且算是我的好搭档,不过关于他的故事让我们以后再说吧。
说起地下室,总是会让人想起尸骨、女尸一类可怕灵异的故事,不过我想这里应该是没有那种东西的,大概。这里有的只有一个可怜沉睡了很久的少年,我曾见过鹤为他拍摄的照片,照片上的他显得枯白,就像没有颜色的树干一般,这或许是一个恰当的比方吧,虽然性别上有些许的不合适:就像沉睡了千年的美人鱼。那个少年的事情我知之甚少,相反地,鹤似乎比我更受威戈姆斯家族的欢迎,我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要说学术上来讲,我并不觉得我比他逊色多少。曾经问过他,谁知他只是得意地看我一眼,一如既往地损我几句,然后留下我一个人愣神。后来我觉得这或许是我研究的科目的关系,物理终究与生物相关联的东西并不多,而化学的应用性明显要强很多。
有的时候话题总会跑到那位搭档上去,这并不是个好思路;还说说说那位少年的事,我所了解的,也只有他的名字,以及他的身份,玛格丽特小姐的哥哥,也就是我今天刚刚拜访过的那位可爱的,与我发色相近的那位小小姐。老实讲,我并不觉得威戈姆斯的老爷很喜欢他的孩子们,至少是不喜欢玛格丽特的哥哥;就算是为了家族的体面,将自己的儿子,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关在这样狭小阴暗的隔间里算什么?想到这,我又想起了那个被我放置在阁楼的那孩子,即使有阳光洒入的地方,他也始终没能像飞向天空的小鸟一样在我面前睁开眼睛。
他在我眼里就像我的儿子,但他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你终于来了,渣渣。”又是这讨厌又熟悉的问候,我不知道我怎么惹到他了,就凭“渣渣”这两个字简直就想让我一拳揍上去,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地点也不对,我还是将这燥热的冲动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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