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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进屋径直进了浴室洗澡,荣天恩把搭在手臂上大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转身去床头柜里找烟。
从第二格抽屉里摸出火机和香烟,拿在手里,起身去落地窗前拉开门,走上露台。
荣府大院的院墙四角亮着高压射灯,白白的灯光,照在白白的扫地上,映得暗夜如昼,抖出一根烟,俯首抿在唇间。
打火机冒出的火苗,腾腾地,黑眸微扬,透过火苗他能清晰望见楼前草坪中夹着的一株早春花。
抬手持火的右手,深眸微眯,他在冷雪夹风的吹拂下点燃烟柱的顶端。
把烟和火机放在露台玉栏扶手上,抬高下巴,薄唇轻启,一股浓白的烟雾,犹如蛟龙吐云般自他口中,勃然喷向扬雪的寒夜。
他没有烟瘾,可男人心绪低绪郁闷,或是激越兴奋时,总是喜欢有些事可做,最好那事还能缓化情绪。
或许是太长时间禁欲,或许是昨天得了甜头,身体起了贪念,或许是方才回家的途中,她扬手捧雪的童真,太能撩动人心。
此时他大脑里的下垂体受了刺激,如水狂涌般的分泌着男性荷尔蒙。
口干舌躁,身体发烫,落雪的夜他只套件羊毛衫,立在吹风扬雪的露台上,觉得浑身躁动。
随着吐烟的动作,他弧线优雅的长颈上凸起的喉结,尖锐而明显上下滚动着。
身后的静谧的屋里,响起轻微悉索的脚步声,伸手摁灭指尖的烟头,他悄然转身,一双黑眸在暗夜中凝视着床边的人。
唯爱没发现屋里有人,光着脚走出来,把手里的睡衣放在床上,抬手解开腰间的浴袍结带。
光洁如玉的女性身体裸裎暗夜的眼中,她浑然不觉,俯低身,伸手去拿床上的睡衣。
弓起的身体,最是诱惑男人,白嫩的屯部正对着落地窗外,有人呼吸停窒了几秒。
等她套上睡衣,露台上的男人按捺不住脚步,几步跨进屋里。
唯爱一惊怔,侧回身望他,眼晴就被宽厚的胸膛给堵住了,他几乎站在她的身上。
“你干什么?”她紧张地问,仰面以望,一双黑眸灼灼发光,看得她脊梁骨直发毛。
带着热力的大掌压在她的月要上,她不由得向前微俯,身子瞬间贴紧他挺拔健硕的身体。
夹在腰间的异常,代替他回答她的问题,她微喘一口气,黑灵灵的大眼晴往上翘起,悸动地望他。
“你喝醉了?”她又问,不确定的语气,鼻端蹭上他胸前的羊毛衫,那上面嗅得到淡淡的酒气。
心想,几杯红酒,他不至于吧?
微启的薄唇,急促喘息,他不说话,眼底的赤红越来越浓,按在她腰侧的两手略一用力,她向后一仰,整个人躺倒在软滑的丝被上。
健壮宽厚的身体瞬间压了下来,她急了,撑出手胡乱推着他的肩膀,披着一头秀发的脑袋往一旁侧开,要避他接踵而来的热吻。
“荣天恩,你放开我。”她尖着嗓子,大声喊。
柳眉轻横,眼波飞转,一双玉质般的纤腿在他西裤下使力乱蹬。
成熟男人平日里能压抑着生理上的欲求,数月里,他与钟可妮也曾有贴身而对的时间,他能做到心动身止,思想上能保持理智。
可遇着自个心里爱极的女人,在面前一丝不挂,欲念首先会在思想里爆炸,先失了理智,身体才轰然失控。
荣天恩此时如一般的毛头小伙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已,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占有这个女人。
唯爱粗chuan着气,力量已经不济,他的手摸到她睡衣里面,捧起她胸前的玉石,怜惜的又揉又捏。
“荣天恩,我知道你太长时间没碰女人,一时会把控不住,可是你替她想想,她为你怀着孩子,你却与别的女人上床……”她急出一头汗,又挣脱不掉,只能高声斥责。
高温的脑袋,如冷水灌浇,他炸然清醒,抬起头,黑眸严厉地定定看着她,问:“她跟你说怀了我的孩子?”
觉得他手上松了劲,她赶紧往外挣,荣天恩发觉,长腿一抬,压住她的下半身,黑眸中亮几分坚持:“快说,是不是?”
阴沉的声音带着凌冽的狠意,唯爱一琵缩,眼中显出惧意:“她说她怀孕了。”
浓眉竖起,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她,历声质问:“她说怀孕,你就认为是我的?”
唯爱张了张眼晴,对他话里的暗意,吃惊得简直不敢置信,慑嚅着小声问:“难道,是别人的?”
双手向上接住她细嫩的小肩头,他把黑眼晴抵在她额上,深深地凝视着她,低沉的成熟男音带着警告:“跟你结婚后,我没碰过别的女人,别随便往我头上栽赃!”
唯爱心里慌乱一时,情况直转而下,她静下心想了一会,才缓缓反驳道:“谁知道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会没有上床?”
挑起俊眉,他冷着眸子俯视着她,唇边扬起促狭的笑意,沙哑的声音带着调笑:“听你这语气,很希望我和别的女人上床?”
下意识的她一把抓住他胸前的羊毛衫,揉在掌心,话脱口而出:“不许你碰她们!”
说完,自已先害羞地红了脸,赶紧松手,把粉面垂到脖子里面,不敢抬起半分。
荣天恩满意笑音从喉间低沉逸散出来,大掌抚摸上她圆挺的下巴,轻轻上抬,使她仰面迎对着他的眼晴。
“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傻瓜舍不得我。”缠绵悱恻的绵绵之音,轻柔的在她耳边响起,
心怦怦跳动,她流转着柔媚的眼波,怔怔望他,直看进他黑眸深处,那晶亮的瞳仁里倒着她的影儿,那么专注,那么执着。
他柔柔软软的俯身下来,热唇含住她的肉唇,在上面呢喃恳求:“宝贝,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清灵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羞怯,按在他胸前的白手,缓缓松开,侧放在身体两侧,由着他急切的褪净她身上的睡衣。
……
一番缠绵,她浑身汗湿地躺在他怀里,眼晴朝落地窗外望去,外面的雪还要纷纷扬扬,看样子是要下到天明。
宽厚的大掌一个抚在她胸前,一个摩挲在她腰间,温柔而疼惜在她柔腻滑手的肌肤上游走。
“在想什么?”温热的唇吻上她光裸的香肩,低醇暗哑的声音,磁性地响起。
翻转身体,她眼神困惑地凝望着他,郑重其事地问:“我爱你,也爱那个曾经守护过我的人,在我心里,你们仍为一体,无法分离。现在我愿意和你复婚,我想知道,你呢?你还要坚守你当初所言的底线么?
黑眸晶亮,他深情的注视着她,柔肠百转,不无遗憾地温声道:“爱上你,我哪里还有什么原则和底线,只求今生能与你长相厮守。”
乔唯爱心里暖意涌流,不禁感叹,与这样一个温情款款男人相爱相守,就是和诗情画意在一起,就是和浪漫在一起。
她伏在他的胸口,侧耳倾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缓缓阖闭上眼晴,入梦之前,唇角不自觉的漾出甜甜的笑容。
荣府大院上下都觉察出先生和太太之间的微妙变化,都假装不视,按捺于心。
小年夜的晚上,正厨房里帮着厨娘准备家庭聚餐的唯爱,被一脸郑重的蒋龙请到二楼书房。
“太太,先生在里面等你。”蒋龙含蓄的冲她笑着说,而后大步离开。
唯爱眼神不解的瞅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他们在弄什么玄虚。
径直推门进去,荣天恩从大班椅上站起来,迎过来扶着她到书桌后的大班椅里坐下。
“看看,这是什么!”他笑意醇然的说,骨长分明的手指点在书桌上的两个红本本上。
她奇怪的扫一眼,上面写是结婚证,不由得抬眼看他,问:“你什么意思?”
他们还没有去登记结婚,现在他竟然拿两本结婚证给她看!
“小傻瓜,打开看看。”他说,笑意更浓。
瞧着她蓦然苍白下来的脸色,他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
忙不迭的翻开红本本,里面赫然贴着他们的合照,再定晴一看,上面清楚写着他们两个的名字。
“怎么回事?这是我们当初的结婚证啊?不是换成离婚证了么?”她惊讶不解的问。
她豁然回忆起,结婚证是历良代他们去办的,现在之所以还会存在,只有一个可能,他根本没让历良按离婚协议书去办理离婚手续。
“你骗我,这么长时间,我们的婚姻关系一直存在着。”她微微瞠目,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扬眉轻笑,俯唇在她脸上亲了亲:“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没打算让你走出我的生命。”
甜言蜜语女人都爱听,况且,她心里深明,他待自已是情真意挚的。
笑容从唇畔缓缓荡开,她明眸含情的看了看他,把红本本小心的收到口袋,从椅子上起来,步伐轻快地朝外面走。
“你要做什么?”他笑着问她。
她回头冲他嫣然一笑,眼神眨出慧黠的光芒,说:“我要把它们藏好,免得你以后后悔。”
说完一溜烟跑下楼去,待她跑过卧房里时,楼上传来他清朗朗的欢笑声。
第二年暖春三月时分,荣天恩带着一家人回到香港,已是荣家半个儿媳的白洁拿来白宇与云心的结婚请贴,唯爱微笑接过。
“没想到,我哥会跟云家的小妹妹好上。”白洁说,有点不赞许的情绪。
唯爱摇头,意有所指道:“我倒觉得他们俩挺合衬的。白洁,你不觉得,云心的柔弱纯苒,正好能拴住你哥哥风流不羁的心。”
白洁微微蹙眉,神情略显沉重,道:“她太柔软,你有体会的,豪门婚姻的复杂,像她那种时时刻刻需要保护的小女人,根本应付不来。”
“有云氏父子四人的庇护,她还需要你哥哥担多少心呢?许多事情,她根本不会有直面的机会。”唯爱说。
白洁轻叹一口气,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她被保护得那么好,我哥又浪荡习惯了,万一有一天,她发现,我大哥娶他,只是为了和云海集团那六个亿的合同,我怕她会承受不了。”
唯爱柔柔一笑,眼中现出深意:“这种看似柔软到不堪一击的女孩,面对爱情时,内心会坚强到你无法想像的地步。”
白洁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是啊,爱情能让强者柔弱,能让弱者坚强,能让生者为之死,能让死者复为之生,自古以来,它的神奇都令人无法想像。
两个正谈笑间,保姆脚步咚咚的跑来敲门,唯爱开门见着保姆脸色发白地大喘着气。
“太太,欢欢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唯爱脸色微变,问:“没摔坏哪吧?”
“倒没摔伤,只是他脖子上戴着的一块怀表,给摔烂了。”保姆说,低垂着的眼晴,怯怯地从睫毛深处偷看她。
本来孩子摔得不重,保姆也没当意,可听欢欢说,那怀表是外公留给妈妈的唯一一件宝贝,她顿时吓住了。
豪门之家,随便一件宝贝,都是顶值钱的物件,况且那怀表看起来,像是件古董,她就着慌了。
太太听见,果然眉头一紧,抬步就往外走,保姆赶紧在前面领路,白洁见状也走出房间,随了过去。
欢欢拿胖嘟嘟白手捧着那摔坏的怀表,正蹲在地上等妈妈来。
唯爱走过去扶起儿子,把他手里破成两半的怀表,小心的取过来放进口袋,神色很严肃道:“欢欢跟阿姨进去,怀表妈妈要收回。”
欢欢吸了吸鼻子,小脸充满着愧疚,小声祈求着:“妈妈,我是不小心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妈妈不怪你,快跟阿姨进去吧。”唯爱柔软下语气,再次说道。
欢欢不放心地瞅了瞅妈妈,小大人样的郑重点头,转身跟保姆乖乖进屋去了。
白洁笑着上来劝慰几句,逗得小家伙脸上有笑容,才迈步朝着神情黯然的大人走过来。
快走到唯爱身边时,她远远瞧见大门口进来一辆车子,车窗大开着,她能看见车里男人的眼神正朝她们的方向投射而来。
不禁暗笑,看来伤心佳人自有俊男安抚,不用她这个老友瞎操心了,折转身子,她回屋里跟老太太告辞。
荣天恩从前厅门廊穿行而来,唯爱听到脚步声,慌忙抬手拭干脸上的泪珠,回过脸见是他,低声问:“你回来了。”
瞧见她眼框里的微红,他蹙了眉头,心疼地问:“怎么哭了?”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自已就娇柔得不行,禁不住地眼里的泪又涌出来,从口袋里掏出怀表,她呢喃道:“你看,怀表摔坏了。”
荣天恩知道这怀表是乔远留给女儿的唯一遗物。
“我们拿去给人看看,看能不能修好。”他说着,伸手搂着她一起朝车子走去。
车子很快开到市区一家表行,因与老板相熟,他们被招待上了二楼。
修表师傅把坏怀表拿手上掂看一番,胸有成竹的说没问题,十分钟就能修好。
唯爱脸上的表情瞬时由忧转喜,拉着荣天恩一同坐在会客沙发上候着。
约莫八分钟左右,修表师傅从里间走出来,把怀表递给他们看。
唯爱接过来拿在手上精观细查,果然跟当初的模样没两样。
修表师傅说:“这表是旧款式,很经典,但到底是西洋玩意,配件都有,壳坏了换一个就成。”
唯爱笑着颔首感谢。
修表师傅抬手还礼,把手上的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荣天恩伸手接过,以为是修表的收费单据什么的,那师傅却说:“奇怪的是这表里还有张纸,我想这是当初特意放进去。”
唯爱把脸凑过来看,荣天恩也当面把纸展开,两个凝目以观,俱是一震。
那纸上用黑色钢笔行云流水地书写着的,就是乔远留下来的方程式。
荣天恩把纸条小心折叠好,交递到唯爱手上,大掌裹住她的小手紧紧握住,然后转身随着师傅去前台结帐。
回家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荣天恩心里沉甸甸的,研究所的工作仍在继续,这张纸条,可以瞬间终结他们也许数月,也许数年,甚至也许数十年的研究工作。
新的研究成果的成功,是对所有人都有益处的,他不想博取什么功名利碌,但身处其职,无视而过,他于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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