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为听到那些嗤笑,韩信满脑袋感到刺耳。他缓慢的走,开始加速,疾驰起来。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他痛苦的痛哭出来——十年的苦熬最终竟然是这种结果,不仅令他自己难以置信,还有使得那些原本无事生非的谬论也变得有证有据起来一一他不是精纯的水。
可韩信他父亲却是水性的佼佼者。
真的很心痛,韩信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雨水逐渐打湿了他的头发,黑长如瀑布的发,他颤动着。
这时,有人拍打了下他的柔弱肩膀,韩信感觉到无力感,抬起发红的眼睛望着那人。
“娘......”韩信哽咽着喊道。
“阿信,相信娘,你真的是他的儿子。可娘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让你难过了真对不起你。”韩棠抚摸着韩信的长发忧郁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娘,你别说了。十年来我只知道有娘而不知道有爹,我和他没有半分瓜葛又怎样,更好。”韩信语气僵硬的说道。
“阿信,我们走,离开这个帝都,离开这个国家,去个安静的地方隐居好不好?”韩棠犹豫着说。
“啊?可是娘你生活了那么久,就这样离开了吗?没事的娘我不在意那些人乱说什么的。”韩信着急的回答。
“娘在意,我宁肯自己承受,也不愿亦不能忍受让我的孩子生活在流言蜚语里,被人嘲笑,被人侮辱的。”韩棠苦笑着说。
“好,那就走,一辈子都不回来了。”韩信把拳头握紧,把痛苦掩藏。沉重的泪水畅快的流泻,韩信笑着:“娘,好大雨呀,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就离开吧。”
“恩。”韩棠牵起韩信的手,往“家”走去。
别人的话语,对她来说,如同柔弱的蛛丝。只是韩棠她并不知道,当蛛丝深厚、层叠起来时,是可以束缚的。甚至可以将你禁锢,关锁在浓郁的茧丝中,呼吸急促。
因为,少年心,经不起诽诽音。那些话语的负面能量,不是韩信所能承受的,而韩信却是牵连她动全身的根本。
韩信回到简陋的家中,突然发现家里出现许多不速之客。都是青年,个个在异口同声的喧哗,嘲笑韩信:“看那个杂种,他身上流的血一定是以前被驱除的那些贱民的,他是他们的儿子!哈哈,垃圾儿子!”
“她啊真不要脸,光天化日,身为将军府中的人居然勾引被国家遗弃的冰元素的那些男人。还装成被将军临幸,扮娇弱、装妾侍,骗吃喝、骗住宅、骗钱财的无耻!”
连那些曾经与韩棠同行过的女性都开始污蔑她,但韩棠没有色变,她只是悲哀的望着门外,那一道道复杂而又嫉妒过的目光,她都知道他们这群人是被人指使的,他们也是被迫无奈,需要生存,可是韩信不管那么多。他只有九岁,心智还很幼稚,只知道反击,不管背后是否有人派遣来中伤!
韩信这一次没有再平静的观望,他把刚才挡雨的面巾摘下,露出因暴怒发痛的红眼,不明显的青筋从脸部隐隐跃动,他发狂般的对那群人冲了上去!
韩信身上没有元素波动,他只是凭着肉体强度来搏击,他挥出稚嫩的小拳头砸向叫嚣的人群之中最前方的脸!
“啪啪啪!”拳头迅速发青并且剧烈的疼痛,但立刻被愤怒淹没,韩信无知觉的往那人的头部攻击。
暴戾、迅猛、冷漠......只有三秒!
三秒后,那群人从发愣状态离开,众人大怒,但韩棠看见他们的脸都划过一刹诡异的笑。“妈的还敢还手,给老子弄死他这个孽种!”显然是预备好的,竟然有人拔出刀剑,跳跃到半空向韩信狠狠劈下!
“水莲泉!”韩棠断然大喝。
“咕噜!”刀剑都劈到韩信脑袋前几寸的一滩浮空、笼罩着他头顶全方位的水泉里,无力滑动着通往目标的刀。
那群不速之客其中有人叫道:“那个女人不是最普通的学者,还是魔驭者?嘿嘿,她不是十年都给冷落到一处么?哪有资助她修炼的水源呢?果然有奸夫!先把她杀了,再剩下一个小孩子也不怕有人阻挡!”那人冲出,指挥几人攻击韩信,剩下全部将武器对准韩棠夹击!
韩棠焦急着,关心的观望韩信的情况,她渐渐弱力不支,韩信也出现危机,被几个青年踹着,狼狈的滚动。但他始终咬紧着牙关,深怕影响韩棠导致受伤!
“废物!哼!我来!”那人推开踩着韩信的青年,一记重腿踢向韩信的腹部。
“呜!”韩信痛苦的闷哼一声,韩棠吸了一口急躁的气望向十几步远、倒在地下不动弹的韩信。那人迅速抓住机会,狡猾的跑到后方无声的拿着剑,对准韩棠的后背扎去!
“知道为什么她是魔驭者么?因为我给过她一块能让她撑过择职的元素水晶。”
一个陌生的人从那偷袭者的背后闪出,并说出一句轻话,那攻击者被忽然的声音吓到,瞬间整个背部浸透出冷汗。
“谁?你想来帮她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属下?不要命了么?敢阻挡我家主人行事!”那人威胁着怒吼道。
“哦,我是来要你命的。”陌生人很轻很轻的哼道,像诉说着情诗。
话音一落,陌生人手做剑状往右上方一扫,那人躯体爆出鲜血,在空中翻转一圈堕落,狠狠砸入地板。
“你......我是七武之一的护卫,你敢动我?你死定了!”
“是吗?”陌生人把头抬起,“我韩凌,不知有没有资格?”那人被吓得睁大眼睛,慌忙着正准备咬舌自尽。但被韩凌用手抓住喉咙并且锁住让他无法动弹。
“说,谁条狗,敢杀我的人。”
“我是......”那人说到一半,体内元素剧烈聚集,暴动起来。韩凌眼神一寒,掌做拳状,一团清澈的水帘包裹着那人的身体。那人的身躯瞬间爆裂,爆炸的声音和扩散效果被水帘淹没。
“好手段好狠厉......”韩凌皱着眉头想有可能是谁。
“家主,你来做什么?”韩棠蹲下,抱起昏迷的韩信复杂的问道。韩凌顿时被那种语气引起怒火:“我是来杀你的,你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果然,呵呵,连你也不信吗?还有,连你的孩子也要一起杀吗?”韩棠难受的问。
“证据确凿,我必须清除对我的非议以及耻辱,还有那个杂种不是我的儿子!是冰!”韩凌失去了冷静和轻声,大声怒吼。
“只杀我,放过他,好吗?”韩棠说。
“......”
“只杀我,放过他,好吗?”韩棠又说。
韩棠迅速捡起一把遗弃在地上的刀,往自己脖子上狠狠割去。快,太快了,快到韩凌眼睁睁望着而毫无能力去拯救。
鲜血开始溢出,徐徐的流了一地,“放过他,我......求求你了。”韩棠语气开始变低,沉寂。随后无声,恳求的手倒下,断然死去。
韩凌望着她的尸体,不断地闭合双眼,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右手举起,水元素凝聚成一把剑,对准昏迷中的韩信。
只杀我,放过他,好吗?脑海里出现那个女人最后充满悲情的话语,她的遗言,竟只是这个?
“你以后不是我的儿子,别玷污我的姓。”韩凌冷漠的对着某个方向说。
水元素消失,韩凌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心想:“一个容易动怒,没有半分实力就敢攻击比自己厉害许多倍的人,也没什么作为,何况还是冰。”
只是韩凌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根扎忏悔身!
昏迷的韩信苏醒了。看到狼藉的家,以及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躯体。被血染红了的陌生的婉容,还有那双熟悉的手,经常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手,他终于明白她是谁。
“娘?娘!”韩信冲过去抱着韩棠的尸体大声呼喊,却毫无回应。
韩信背负着尸体冲了出家门,他奔跑着,既吃力又疼痛,因九岁的力气支撑着几十斤的人体而吃力,因刚才发怒荷尔蒙上限无察觉的伤痛回复而疼痛。雨跳跃到脸上,迅速扩散,一阵子凉意。一点都不冷,为什么一点都不冷!韩信痛苦的跑着想着哭着。
韩信来到一个湖泊前,发疯的挖掘近水的泥土,指甲很快受到磨损而变得鲜血淋漓。他挖出了一个不大的洞,把韩棠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放了下去。他眼神中的微弱光芒黯淡了下去,熄灭。
韩信神魂颠倒的行走在街上,无觉的碰撞着一个个人的躯体,换来一阵阵辱骂:“找死啊!不带眼睛的吗?”
甚至还有人认出他的样子:“哎这不是那个小杂种吗?丧家犬!”
“儿子你看好了,以后别学这样的骗子!”
“这种废材怎么还能生活在我们帝都啊,垃圾的冰!”
“没爹没娘的孤儿,滚出去乞讨吧!别在这里碍眼装可怜!”
韩信摔倒了,嘴角无意的品尝着新鲜泥巴的滋味,还有那些雨水。清冽可口,至少比那些嘲笑语言好受一百倍!
“娘一定不希望我这样,我要报仇。
韩信心中的火像是被点燃了,他的眼神开始恢复,白蓝色漂亮的眸子重现。他往城门走去,用力的跑去!
那个门卫嫌弃的望着韩信,不耐烦的挥手让他离开。
“滚出去吧,杂种,以后别再回来了!”门卫轻蔑的盯着他说。
“我会回来的,我会一步一步回来一个一个报答你们的。”韩信的心里冒出这道声音。
果然啊,冰是不受束缚的,只有柔弱的水才会被禁锢在井!窄短的井!韩信喃喃的说。
韩凌......韩凌!你不是嫌我玷污了你的姓氏么?好我换!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我要取你的首级祭奠我娘!我唯一的亲人!我没有爹!从今天开始我就叫寒信。寒冰的寒!
我不是纯净的水又怎样,我要用最卑微的让你们鄙视的冰成长到一个让你们恐惧的高度!
韩信边说边走了出去,门卫诧异的望着他的背影,打了个冷战,似乎看见走出去的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复仇者,散发着冲天怒气!
愤怒的种子开始在韩信的心里萌生芽根,不自觉的用仇恨灌溉生长。
今天,你们嘲笑我的冰,因为你们不懂冰心!他日,我会让我的冰受世人瞩目,我会让世人见冰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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