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大雨...偏肩散发,光着脚丫的她,带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敲响了房良家的房门。
咚咚咚...门开了,房良面无表情的看了几秒门外的她。
“请进。”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外。雨越下越大,乘着风,雨水躲过了雨棚飘进了屋内。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房良将她拉了进去,让她坐在沙发上,她也不反抗。对话开始了。
“你怎么这么狼狈?”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对不起...”
房良似乎知道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起身说了句:“我去帮你拿块干毛巾。”说完便转身向浴室走去。
她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总是微微的低头,任由身上的水滴流淌,从发梢,到额头,至睫毛,流进了眼睛也不去擦拭。雨水提升了她的橘色碎花连衣裙与皮肤的黏合度,将她身体的线型完美的显示出来,而且...还有些透明。至少从身材上看,她是个美人胚子。
面对这样一个不速之客,我从房良脸上看不出任何正常人应有的疑惑、同情或是害怕。
在房良走进浴室后没多久,这名女子站了起来,快速向二楼走去。
“啊!”这是女子从二楼发出的尖叫声。
房良听到叫声,似乎知道是从二楼发出来的,迅速冲到了客厅,将附近的一张椅子一脚踹到了书柜旁边,接着他跳到椅子上,手脚并用,攀爬到了书柜的顶层隔栏上,摆出了一副蛙跳的架势,向外一蹦,双手就攀到了二楼的外廊上,他很顺利的花了不到5秒钟,上到了距1楼有5米高的二楼。当时我让在场的警务人员都试了试从浴室跑到二楼要花多长时间,结果最快的也花了12秒91。
这一套迅捷华丽的动作在我的口中显然有些失色,大家尽情想象。录像中的女子在二楼被人用利器割破了喉咙。但二楼并没安装摄像头,录像到此播放完毕。
“等等,快退..继续,好,就是这。”
画面回到了房良与女子僵持着站在门口的一幕。
“这个女的好像...正盯着摄像头看...”
“没有吧,头发那么乱,把眼睛都遮住了。哎?不对,好像真的在看...”虽然乱蓬蓬的头发已经将她的脸遮掩得差不多了,更别说眼睛,但你却能感觉到,她此时正睁大了眼睛盯着摄像头。
现在我们来到了审讯室,看到他那套上楼的动作,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十分不简单!
审讯开始...
我看了两眼与案件有关的资料,觉得无多大用处便丢到一旁,直接开始了我的审讯:“知道为什么抓你来么?”
“你们把我当疑犯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单纯的找你来协助调查?”
“因为我家中的许多东西迟早会把我带到这来。”
“哦?什么东西?”
“告诉你们就不好玩了,去查吧。”
“你在挑衅我?”
“人总是主观的去用自己的思维想别人是怎样想的,若你认为我在挑衅,那我便是在挑衅。”
“呵呵,挺嚣张的嘛,不过我确实在你家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好,不废话,请问你家的一楼,就是你作为心理医生的咨询室吧?”
“是。”
“既然如此,你安装的摄像头可就违法了。”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沉默了几秒。
“嗯,你可以扣留我。”
房良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毫无争辩的认罪,虽然罪名不大,只能让他蹲几天,但顿时让我有些语塞。此时坐在一旁一同审讯的大雨突然站起身来说道:“这么快就认罪了?好,跟我走!”
大雨,全名蒋大雨。据说是因为出生那天雨下得特别大,从而得名。4年前被调到我的队后就一直跟着我,他虽然头脑有些简单,但四肢却很发达,在警队是出了名的能打,曾经一个人就制服了6名劫匪,是我最好的搭档之一。我的另外一名搭档叫蒋小鱼,是大雨的妹妹,她进警队时出了些状况,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小鱼带进队,因此大雨很感激我,对我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疑点还很多,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我连忙对大雨说道:“快坐下,我还有问题没问完。”
大雨显然一副按耐不住的样子,无奈的坐了下来。我忽然想起他今天好像是佳人有约,于是看了一眼我去年买的表继续说:“时间还早,你急什么?况且外面还下着雨,说不定约会会泡汤。”
大雨非常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又站了起来:“风雨无阻,随雨赴约!
我白了他一眼:“快坐下,太怂了。”
“哦。”大雨再一次无奈的坐了下来。
怂完了,我继续发问:“摄像头的事先搁着。房良先生,我在你家的后院发现了一种很特别的花——红花石蒜,又名曼珠沙华。名字很高雅,外表很奢华,一种在墓地中凛然绽放的绯红之花。以死亡哺育它的美丽,据说泥土中有越多的死尸做养料,花的色泽就会越发的红艳。”
我将几张他家后院的曼珠沙华的照片拿了出来继续说:“看,红艳得就像人体刚流出的鲜血一样,你家的后院..难道是一座坟场吗?”
如果上述属实,正常人早该有些不正常的反映才对,即便有误,正常人多少也会有些情绪波动,比如被冤枉时的恼怒,担忧,惊慌...可从头到尾为什么他都是一副目无表情的表情?就像一具死尸一样始终保持着死后僵硬的表情,我扫了一眼他的肌肤,顿时让我打了个寒颤,之前没注意,他的皮肤好白,好白..他现在顶多就算个能说会道死不瞑目的“死人。”
房良打断了我的胡想答道:“石蒜这类花并非只能在墓地生长,让我来给你上一课吧。这种花生长于阴森潮湿地,其着生地为红壤,因此耐寒性强,喜阴,能忍受的高温极限为日平均温度24℃;喜湿润,也耐干旱,习惯于偏酸性土壤,以疏松、肥沃的腐殖质土最好。只是腐殖质土比较好养,并不是靠死尸养殖。在日本传说中,石蒜往往盛开于墓地,色泽鲜红似血,花期又近秋分,秋分在日本是祭礼节日,加之石蒜叶落花开,花落叶发,永不相见,因此此花便带上了死亡和分离的不祥色彩,较常用于丧礼,又被称为死亡之花。你或许只了解到了日本的传说,并不知道在中国这种花反因其现鲜艳的色彩而成为一种喜庆用的花。最后送你一句,多疑在刑事调查中是好事,可千万别带进自己的生活。”
听完他的话,显然敌意已经比起初少了很多,但此时我也处于下风,很难再问出些什么。此时,大羽凑到我耳根说:“言哥,这家伙不好对付啊!”
我也没空去理会大雨,就随便的嗯了一声。我深吸了口气,舒缓舒缓情绪,提出我最后的问题:“多谢指教,这回是我失算了,我该在证据足够的情况下再提出这个疑点。但我接下来的问题,可以说...无根无据。”
“知难不退,问。”
“你家的书柜蛮多的,在二楼的某些书柜的某些部位,还有暗格,令人奇怪的是,在我发现的4个暗格中,竟然全是香水?ForHer,NarcisoRodriguezForHer,这是一款女士香水,气味很浓,用来掩盖一些别的什么气味效果还不错。另外,暗格中有些较大的圆圈型印迹,没有一瓶香水能与其吻合,很明显,暗格中原本存放的东西被人换成了香水。哎呀,差点忘了,我从这些香气中还闻到了那么一丝丝别的气味,就好像...福尔马林。”
他没有说话,看着桌角,静止了几秒后,他竟然皱了皱眉问道:“你闻到了福尔马林?”
没错,他竟然皱了眉头,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而我竟然叫了出来:“大雨大雨,他皱眉了,他是活的!”边说还边拍着大雨的肩膀,说完我才发现自己的情绪有点高了...
大雨就在一旁傻笑道:“言哥,好怂啊你..啊哈哈哈哈!!”
房良并未对我的尴尬行为有任何感觉,只是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有福尔马林?”
我也赶紧远离刚才那一幕故作深沉回答他:“鼻子、直觉。”
听完我的回答,他那僵硬的脸蛋居然又一次产生了变化,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并不对我的回答做任何质疑,只是选择沉默。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继续...我做出了这样一个假设,邓小姐不知什么原因,狼狈不堪的来到你家,或许她在寻找什么,在你离开去拿毛巾的时候,她来到了二楼,而且发现了什么可怕东西,失声叫了出来,而做贼心虚的你,用那、那什么轻功跳到了二楼,杀人灭口。”
“这样的推理既简单又愚蠢还全错,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
这时快被人遗忘的大雨突然一掌拍响了桌子,我的头迅速摆像他那边,表示被吓了一跳。接着大雨怒道:“丫的找抽呢?!你小子赶紧从实招来!别逼老子削你!”
其实对于他这既直白又讽刺的回答,我也并不惊讶,那段假设只是我随口编的。倒是大雨这拍在桌上的一掌让我吓的不轻,差点没跳起来。我白了他一眼,示意让他住口。
“如果我说我是听到了她从二楼发出了带着惊恐又急促的喘息声,感到不安,才到二楼看看发生了什么,然而当我到达二楼,她已经被割喉了。你信么?”
人在一楼却听到了二楼的喘息声,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说你听到了喘息声?还知道是从二楼发出来的,二楼有窃听器吗?就算有窃听器,也听不到喘息声吧?”
“耳朵、直觉。”
我和房良相互对视,彼此都不说话,其实我是无话可说了,只希望我的眼神能杀死他!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请进。”
原来是小鱼,她手里抱着一叠资料走到我跟前说:“阿言,邓小姐没死,而且刚度过了危险期哦!”
小鱼真是个好孩子,不仅来的正是时候还带来了好消息。大雨却还搞不清状况的说:“哪个邓小姐啊?现在正审讯呢,小妹妹到外面玩泥巴去...”
“就是邓静宜邓小姐啊!哼!”
小鱼微微撅了撅嘴把头摆向一边,表示对大雨的无视。她果然像个孩子,不过确实挺可爱的。一个人的可爱有时不仅是从某些可爱的动作看出来的,最后还是要看脸,有些人即使什么都不做,你第一眼见到她也会觉得她可爱。可有些人,就像凤姐之类的,她要是撅嘴,我相信你也只会说她装可爱。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长相好的很多时候就是有特权,“致青春”的开头就是对这些特权的演示,我们要做的,就是习惯这个世界的不公。也多亏小鱼没和大雨长个兄妹脸,否则一个看似凶神恶煞的家伙做出撅嘴的举动肯定会惊呆我和我的小伙伴的。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也只是为了证明一点,小鱼是个既可爱又漂亮的妹子。
此时大雨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站起来问道:“那个邓小姐啊?就是被...”
房良也站起了身,随手摸了摸领带和西装打断了大雨的话:“好了,既然人醒了就去问她吧,我还有预约,也该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我便说道:“审讯结束,放人。小鱼,你跟我去见邓小姐,大雨,你送房良出去然后约你的会去。”
大雨听完我的话似乎急了:“等等,我刚看了黄历,今天不适合约会,我、我也要去看邓小姐!”
“啊?”
刚才有写到他看了黄历这一幕吗?不管了,还是先去看望邓小姐吧。
大雨点起了烟问我:“言哥,你刚才怎么那么轻易的就放了那家伙?”
这家伙居然问了个正常点的问题,我心中暗自笑了笑回答道:“放人是必然的,我找他来审问,是为了别的目的。而且,邓小姐不是他杀,是自杀!”;
(https://www.tbxsvv.cc/html/83/83374/4267422.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