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眼前渐渐清晰了起来,他刚想抬起手揉一揉眼睛,才发觉双手都被厚厚的石膏所包覆着,动弹不得。忽然间,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顺着他那双手传至前胸,他不禁闭起了双眼,额头上冒出了颗颗冷汗。他痛苦地沉吟着,心中思索着所能想起的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房间的门“吱呀”地一声被推开了,一阵凉风从半开的房门外透了进来,陈曦贪婪的吮吸着这清爽的气息,想借此来缓解身上的灼烧之痛。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身材较矮,眼睛大大的。她的手上拿着一本病例记录,来到了陈曦病床的床尾,核对起了他的信息。
“喂!”陈曦忍住疼痛,像平时训练做仰卧起坐一样,利用自己腰腹处的肌肉微微的将自己的上半身抬起了一点,可是也就是这样一个小动作使得他的肩部像是要炸裂开一半,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胃中不知有些什么东西在不听话的翻滚着,恶心难忍。
那个小护士被陈曦的这一句呼喝吓得不轻,那本记录本与笔都掉在了地上,双手捂住嘴,盯着陈曦望了大约有五秒钟。
“喂,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倒是说话呀!”陈曦不耐烦的大声嚷道,才使那个小护士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捡起了落到地上的东西。
“你,你醒了呀!快躺下,你不能这样动的!”小护士似乎有些经验不足,被刚才陈曦吓到了之后,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
陈曦也是坚持不住了,便放松了身体,躺倒在了绵软的病床上,他喘着气:“喂,我不想一直躺着。”
小护士走到了他的床边,转了转床边的手柄,便将床的上半部分向上着起了一个角度。市面上所有的病床几乎都是有这个装置的,为的是让病人能不费劲的斜靠着,缓解一下一直躺着的难受之感。她眨着大眼睛说:“不能再高了,你双臂严重灼伤,一直延伸到了胸口,影响到了心肺的功能,现在还是要以平躺静养为主,还有就是不能激动,千万别再像刚才一样大声说话了知道吗?”
“我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快告诉我!”陈曦不闹烦地念叨着。
小护士一脸无辜,白了他一眼说:“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们医院只负责治疗,你怎么受伤的那是警察的事,你自己不就是个警察?”
陈曦无奈的闭上了眼,他越想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越是发现头痛欲裂。是的,他是一名警察,极其特殊的警察。
陈曦,今年恰好25岁,隶属于上海公安总局中专职于极其危险任务的D小分队。D小分队的成立是警署中极度机密的事,其中的警察都是从特警部队出来,都是经过严酷的训练的战士,并常年在暗中执行一些容易引起公众恐慌而不能公之于众的恐怖事件。两天前,也就是陈曦受伤的那天早上,D小分队接到了来自于高层的指示,去黄浦江中的某一区域中打捞一件神秘物品。在指示中并未提及这件物品有什么特殊性,只说到了这可能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东西,带有一定的放射性。D小分队的成员们也并未多想,只是以为在江中发现了当年抗战时留下的什么危险武器。
陈曦作为D小分队的精英分子,自然执行了最危险的江底打捞工作。在他断断续续的记忆中,他和另一个队友一起坐着微型潜水器来到了那一块江底。那一片浦江的水比较浑浊,江的底部到处都是翻滚着的泥沙,时不时的有一些螃蟹从沙堆中探出身来飞快的爬走了。陈曦和他的搭档穿好水底工作服从小型潜水艇中游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用于隔离放射性物质的箱子,是用作防止那个危险物品用的;他的搭档则双手握着一个奇怪的机器的手柄,那台机器像是一个割草机,前部有一个“小车”似的头部,后边有一个可供握手的柄,这是一台精确的放射物质探测仪,用于确定那个神秘物体的位置。
当他们游了不出十米的距离后,探测仪忽然发出了信号,表示那个放射性危险物品就在他们的正下方。陈曦迫不及待的将箱子放在一边,用手挖着江底的泥沙,渐渐的,一个奇怪的金色物体的一角露出了泥沙。两人小心翼翼地继续的挖着,这次他们改用了一些考古专用的小工具,花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终于挖出了眼前这一个物体。
陈曦只记得当他将那个东西从泥沙中取出来的时候,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却是一面装饰华丽的古代铜镜。铜镜四周都用金子镶嵌而成,雕刻着十二生肖。这金子在经过这么多年的江水冲刷之后还是那么耀眼光滑,甚至其中那条蛇细如发丝的舌头也看得一清二楚,丝毫没有被损坏的痕迹。他将古镜装入了隔离箱中,准备和队友一起返航的时候,忽然对讲机中出现了他队友的惊呼声:“陈曦,你看!放射信号还在,是从那个东西上面发出来的!”
陈曦顺着同伴所指的方向看去,在他们刚才挖出古镜的坑中,被滚动着的江水冲刷出了一个奇怪的黑色漆器,上面用银白色的金属镶着奇怪的花纹,不时发出让人心寒的幽光。他疑惑的游了过去,正准备用双手拿起那个漆器的时候,只听见对讲机中的一声喊:“别碰那个东西,放射性忽然间变得太强了!”可是他的手已经搭上了那个东西,只觉得眼前忽然间翻滚着无数气泡,耳边回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令人毛骨悚然,而最后便是一片死死的黑暗了。
这是陈曦能回忆起的一切了,他打起了冷战,难道他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漆器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那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现在又在何处?他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好奇心使得躺在床上的他变得急躁难忍。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陈曦一个人孤独的在病房中忍过几千几万个小时,有时他真的想将鼻子中插着的那烦人的氧气管子拔掉,可是心肺功能受到严重损伤的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勇猛无比的特警了,拔掉氧气管之后他立即会变得头晕脑胀。他没有家人,因此不会有谁来探望他,他也知道他从事的工作是极度机密的工作,更不会有工作上的人来探望他。一个人在医院中,他渐渐变得少言寡语,护士们都认为他是最难相处的病人。看见他大多都避而远之。陈曦常常胡思乱想,自己以后必然做不成特警了,那自己又能干什么呢?
半年的时光在他看来是如此的难熬,但是毕竟总有出头的一天,也到了他该出院的日子了。他一个人打着车回到了那一间租的小屋子中,才发现有半年没交房租,里面既没有水也没有电,门上还被房东贴满了催款的小纸条。他坐到床边躺了下来,看着自己那被植过皮的双臂,比受伤时的要好多了。当他刚才下石膏但未接受植皮手术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双臂都有一种想吐的冲动,虽然作为特警看过不少尸体与死亡,可是他那糜烂的皮肤尤同被融化过的蜡烛一般疙疙瘩瘩。
他小心翼翼的做了做扩胸运动,自从那次事故之后,他的上半身就变得没有了一点力气,连饮料瓶都很难自己用双手拧开。
忽然间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刚想翻个身睡觉的他,只得起床去开门。他心中怒火中烧,是哪个笨蛋打扰自己睡觉!估计又是那个讨厌的房东来催房租了,那个肥肥的女人全身上下好几处挂着夸张的金首饰,一副土大款的德行,十分令人厌烦。
他打开了门,头都不抬一下,恶狠狠地对着门外的人骂了一句:“奶奶的,大爷没钱交房租!”
“所以我给你送钱来了呀?”门外并没有出现肥女人喳喳呼呼的尖叫声,而是一个和蔼的老人的声音。他不禁疑惑的抬起头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矮个子老人,满头白发,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玻璃眼镜,镜片和啤酒瓶底差不多厚。
他从未见过这老人,而此时的他也懒得和陌生人相见,便试图打发走这个老人:“那你是干什么的?推销的?对不起,我也没钱买你的东西。”说罢,他准备关上房门,继续回去睡觉。
谁知那个老人居然推开了房门,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吓得陈曦对着老人喊道:“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老人却微笑着从他背着的布包中翻出了一张证件,递给了怒目圆睁的陈曦。陈曦骂骂咧咧地一把夺了过去,照着上面的字念道:“上海公安局搜灵分队队长翟平。”他盯着这张证件正反看了好几遍,凭他的经验来看这张证件应该是真的,可是公安局哪有这么奇怪的分队啊?
陈曦将证件丢会给了老人,用略带不屑的口吻说:“假的!我在公安待了这么久还从没听说过有什么搜灵分队的。”
老人将证件塞进了布包中,在陈曦的床上坐了下来,陈曦刚想开口骂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头子时,老人却抢先说:“难道你们D小队就有很多人知道吗?”
陈曦愣了一愣,惊恐的双眼盯着这位老先生,他怎么会知道D小队的事情?这个小队在公安内也是高度机密,不可能有外人会知道的!难道这个老头是个间谍?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冷战,用无比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搜灵队和你们D小队一样,都属于组织的高度机密,都是为了不引起公众恐慌而设立的。”老人的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他拿出一张纸,摊了开来,亮在了陈曦的眼前:“陈曦同志,组织任命你成为我搜灵队的一员,明天开始正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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